可惜她说完话,一个接茬的都没有,以前考虑她的心情,还会回应一二。现在她把人得罪了,石燕子才懒得接她那话把呢。邹婷兰一时有些尴尬,心里吐糟的想,以前还说什么两个儿媳一样看待,看看吧,这前脚说要搬走,后脚就露出本来面目了。
这时邹华端着空碟子进来了,问道:“太太你说要吃的那样咸菜我没找到!”
邹婷兰本来正不爽着呢,她这会儿来直接就撞枪口上了,邹婷兰指着她脑袋说:“这点小事儿你都办不好,还能指望你办生人的大事么,完犊子。”
她拽过邹华手里的盘子,一生气自己去拿咸菜,顺手又把邹华撵回二房屋里,这是家宴,哪有她参与的份儿。可不大会儿她也回来了,不解的问道:“娘,大嫂,咱家的咸菜缸怎么没了。”
“那是我娘当初给我的陪嫁,我们搬去南城了,菜坛子自然是要过去的。”豆芽儿说道。
邹婷兰听后怪笑道:“诶呦喂大嫂,一坛子咸菜而已,至于么!”
☆、第51章
“居家过日子的,什么不是钱,那是你嫂子的陪嫁,不拿走也没有留给小叔子家的道理。”石燕子现在掐半个眼珠儿看不上二儿媳这斤斤计较的市侩模样,现在她那二儿子也是有样学样。
咱不能说都是媳妇带累的挑唆的,儿子是好样儿的旁人再也影响不了,跟着乞丐学要饭,跟着瓦匠学和泥。这要是个好媳妇,平常多规劝些,肯定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爹娘都怨上了。
“娘,我们也没想偏大嫂一个菜坛子的意思!坛子是陪嫁大嫂拿走应该的,但好歹把菜留下吧,分家了我们也要过日子啊。况且大哥不也说了,除了各房的细软,其他的他们一概不要么。”
昨儿两口子就商量了,左也是不被待见了,能争取就多争取一点,等以后他们日子过起来了,看他们后悔去。等吃完饭,他们还要再提老人私房的事,所以有些事她也没必要再忍着了,现在这是她家。
“可是弟妹,里面的咸菜也是我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一口咸菜,用她的话说至于么,要不是现在工业不发达,再加上媳妇的陪嫁是有讲究的,她也不想往新家倒腾用过的旧东西。
“年后我还见你腌咸菜呢,现在又成你陪嫁了!大嫂,一口吃的而已,拿了就拿了吧,我们也不差这个,就是想吃时候找不到有点不方便。”邹婷兰说。
不差这个还说起来没完,摆明要抓谁小辫子再不就是纯心找茬。也幸亏豆芽儿从不是贪小便宜的主,就算是贪,也不至于去贪一缸咸菜。
“我年后是腌了咸菜,但那回我放了油梭子,大家伙都说好吃,所以一直先吃的是新腌的咸菜。我现在把我陪嫁的菜坛子连腌菜一起搬走,这有什么毛病么。”
邹婷兰现在的状态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其他人都走了家业都是他们的了,现在她是又有房子又有事业,连奴婢她都使唤上了。突如其来的幸福砸的她有点飘飘然,通俗来说就是开始抖擞起来了,不喷谁两句就好像显不出她是领导一样。
“大嫂是不是早预备着分家,嫁进来这么长时间菜缸都没吃空呢,哪像我傻实在,有点啥巴巴给这个拿给那个送的。你看你一分家,十个挑夫倒腾了多少回,我那点嫁妆都快倒腾空了。”邹婷兰挺不是心思的说道。
石燕子闻言摔了筷子,道:“二媳妇你有啥话明说,少在这跟我掉歪,一桌子好菜不吃你吃什么咸菜。还你得陪嫁空了,好像谁算计你那点嫁妆一样,你那咸菜坛子搬进荣家时里面不过一坛底的东西,两碗都装不满,还好意思和你大嫂装的满满的鼓肚大坛比。”
邹婷兰被掘了老底,面子上有点过意不去,婆家当初聘礼没少给,可娘家确实没陪送回多少,这让她在婆家一直有点没底气。一样的媳妇她的嫁妆少,更是低人一头,后来她这日子越来越富裕,私房也越来越多,渐渐的她就有点忘了这事了。
“娘,婷兰也是你儿媳妇,总针对她干啥,咋没见你刮刺过大嫂。”现在他们两口子才是一家人,媳妇的面子就是他的面子,娘也太偏心,得意大儿子,连他媳妇都向着。
“你大嫂有脸,没你媳妇那没脸没皮的劲儿,成天就是找骂,我这都要搬走了,她还上赶子到我这来找骂,我这当婆婆的不教育教育她行么!”
看来石燕子是真生气了,一点脸面都不给他们留了,不过就邹婷兰那记吃不记打的货,兴许这么明说直接轮巴掌打脸她还能长点记性。
荣二鼓了腮帮子,换谁听这话不得气死,但那是他娘说的,气死这口气不也得咽肚子里。但有个词儿叫迁怒,荣二道:“大嫂你都是怎么讨娘欢心的,闲来没事也教教你这不开窍的妯娌。两个儿子长辈就偏疼大哥,现在两个媳妇也偏疼大房的,这好处全都让你们大房占了。”
豆芽儿是不爱计较,但不代表她好捏鼓,有些话荣大不好说,因为他是长子哥哥,但她当嫂子的教训小叔子那是天经地义,轻了重了的谁都挑不出啥理来。
“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娘没法给儿子一人分一半,所以我们就偏得了。但娘的私房我们大房不争,二弟想要就都拿去,就当补偿你我们多得的那半儿心了。”
荣二听出来了,大房现在就是认掏钱答对他满意,那他还客气什么啊,道:“就怕娘偏心,偷偷给你们藏私。”
石燕子眼睛干巴巴鼻子酸酸的,道:“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心偏给了他们,就把钱袋子偏给你,你可同意。”
荣二连想都没想的就说:“就怕娘私底下还会替大哥他们留后手。”
听了这话石燕子还有什么不死心的,这儿子宁愿要钱也不要娘了,之前她还想黑蛋那狼心狗肺的样子到底像谁,原来老荣家真有这个根儿。
“娘平日里放东西的地方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是吃饱了,就去把东西拿出来。”
这一席菜除了豆芽儿吃了个鸡腿,刚坐下就挺邹婷兰喳喳了,大家哪有心情动筷子。但荣二却是一顿饭的功夫都等不了,放下筷子道:“我本来就不饿,正好动一动,没准一会儿还能有点食欲。”
他刚出去,邹婷兰也随后起身跟去,还说:“娘我去给他搭把手,免得他把你们收拾好的东西弄乱了。”
家里其余的三个男人一直一句话没说,荣大是真不在乎那点儿银子,他虽然不是啥大富大贵的主儿,但也不指着老娘那点私房过日子。荣耀心里不知道咋想的,他对家里的事情从不发表看法,但这回却给他媳妇撕了个鸡腿放到碗里,说:“咱们吃,别管旁人,以后也就咱们这几口人吃饭。”
老爷子比较看得开,招呼道:“大孙给爷倒酒,过了这顿,以后终于能吃上消停饭了!”
豆芽儿没忍桩扑哧’笑了,石燕子也觉得老爷子说这话太为老不尊了,但心情却没那么糟糕了,说:“爹,那可是你亲孙子,怎么弄的跟摆脱个大包袱一样。”
老爷子夹了口菜吃到嘴里,胡子上沾了点菜汤,他拿手抿掉,哼一声说道:“要不是生他时我也一直守在外面看着,现在真得寻思寻思是不是谁把孩子给我换了,不是人那劲儿也不知道随谁。”
随谁!这老爷子不知道,因为他就是孤儿,找不到根儿了。
老爷子动筷儿了,等半天的豆芽儿也终于能吃了,老爷子看她吃的喷香,嘿嘿一咧嘴,握着筷子指了指她,说道:“大孙媳刚嫁进来那会儿吃饭多尖尖,就差拿筷头子数着米粒儿吃了。看现在这蛮实劲儿,跟个小猪崽儿似的chuachua造,她肚子里的这个啊,肯定错不了。”
一说到孙子,石燕子就觉得好多了,儿子指不上她还有下一代,更何况她还有个孝顺的儿子呢。
“上次我陪芽儿去医馆摸了下胎,医女说壮实着呢,不过月份有点小她摸不太准,还说没准是双胎呢。”
这人一老了就爱含饴弄孙,虽然说是双胎还不确定,但这难得的好兆头也让够让大伙儿高兴的了。
“真的?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老爷子高兴的问道。
豆芽儿也求真相的看向婆婆,这事连她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啊!
石燕子看看她,才说:“当初你在里面检查呢,医女先出来我问的,后来不就有老二家那个药丸的事儿了么,一下就给叉忘了,刚忽悠一下才想起来。”
“这么大的喜事儿你也能忘!”连不善言辞的荣耀也喜形于言表,笑眯眯的难得发表了一下意见。
石燕子白了他一眼,说:“搁谁摊上咱家最近这些事不蒙圈啊,看看看看,也不知道这是冲着啥了,一个两个的都要往出飞。”
荣耀可做不来知心相公,刚才就是一时高兴快乐一句嘴,石燕子一唠叨开,他就又没声了,把脑袋一低也不搭话自顾吃饭。
“行啊,耀媳妇别上火!趁咱们老骨头在把家分利索也行,省的以后他们兄弟俩闹矛盾。二小子那你更不用生气,他觉得岳家是个靠山,等他吃两记闭门羹就知道谁好谁孬了,到时候他自然就想起你这当娘的怎么拼死拼活给给他卖力了。”
老爷子活这么大岁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老二这样的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啥时候摔两个跟头摔怕摔疼了了,用不上谁求谁找自然就会回来的。
“娘俩哪有隔夜仇,爹说这些我都知道,但看他跟我横眉冷眼的,这心里实在是不好受,还累着您老这么大岁数跟着我们操心。爹我愧对荣家,你看你带的长生教的多好,能挣钱还顾家脑袋也够转。再看长富是我带的现在认钱不认人,黑蛋也是我带的背宗忘祖,我不会教孩子啊!”
有句话说的好,你跟谁家有愁,就把姑娘养娇后嫁给他们家。若不是一起生活二十多年彼此信任,真得以为石燕子是仇家派来搞散荣家的。
☆、第52章
石燕子这私房大概是藏的有点偏,过了挺长时间,大家饭都吃的差不多了,还没见荣二两口子回来。
“他俩怎么这么半天还没掏完,不行,我得去看看。”石燕子说道。
她那私房藏的虽然有点深,可也不至于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掏完,这俩人到底是干啥呢?!
一桌子一品楼的席面,这么好的菜码老爷子让荣大陪着喝了两盅,他‘滋溜’一口酒,这酒烈的很,冲得他皱眉眯眼砸吧两下嘴。见石燕子要走,老爷子冲她‘哼’了一声,抬手示意她不许去。
老爷子半天才解了这口酒劲儿,先道:“好酒,够烈,大孙这是哪买来的?”
荣大刚才也跟着碰杯,正夹菜吃压压那股辣劲,道:“这是我大舅哥儿送来的,听说是塞北那头的密酿。”
这年头远道来的东西可不得了,运输和道路都不畅通,不起眼儿一个玩意儿从南到北都会身价倍增,更别提是有地域特色的东西了。
老爷子一听是好东西,稀罕巴拉的闻了又闻,小口抿抿,道:“恩,黄家大小子是个茬子,以后错不了。”说完他才对石燕子说道:“你去看他们干啥?你还有啥怕翻的啊!既然让他们自己去拿了,你就别管了,省的那俩四六不懂的玩意儿又以为你揣啥心眼子了。”
又过了不大一会儿,荣二两口子回来了,但俩人手里都没拿啥东西,但一脸的喜色是藏也藏不住。见大家伙儿看他们,荣二说道:“东西挺琐碎的,左右说是都给我,我怕散落了,就直接收回屋子了。”
其他人看看他但都没吱声,豆芽儿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邹婷兰端坐着身板儿,拿起筷子扫了下桌面儿,道:“大嫂你这胃口够好的,你吃完之后,别人也就不用吃了。”
这顿饭豆芽儿确实没少吃,饭菜香胃口好,她跟前儿放着的两样菜她还特别爱吃,三鲜瑶柱和莲花卷,真是鲜香的她差点把舌头都吞了。看她爱吃,别人基本没动过朝这俩菜动过筷子,自己家她也没必要装假,两个盘子里就只剩点汤渣了。
“不吃你们就下去,谁也没让你们不吃饭去拿私房,你那意思一大家子人还得等你们俩藏完银子以后再吃饭呗。”
石燕子正来气呢,二儿这一出出小家子样到底跟谁学的,已经都说给他们的东西了,这是恐怕别人分一杯羹啊。这才说分家,他们俩人这点心眼子就不背人了,一个两个不是挑毛就是拣刺,说不得碰不得的,不然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好好一个家,就被这么三闹两闹的给折腾散了,她能不生气么。
这话听到荣二耳朵里,就是觉得他娘这是私房都给了他们,心里不高兴了。刚拿起筷子一口菜还没吃呢,就又放下了,说:“成天呛呛,连吃个饭都不让消停,我不吃了,谁能吃得香谁吃吧。”
说完一厥哒就走了,邹婷兰见丈夫走了,虽然挺可惜一桌子一品楼的席面,但夫唱妇随她总要捧着来,也转身跟着走了。
得,这想开开心心的分家是没戏了,特别是石燕子回到自己屋里一看后,气得直接躺地下了。
她的私房是藏在炕洞的隔层里,这还是当初荣二帮她弄的,平时只要是炕里熄了火,从洞口把手往里一探就能摸到东西。也不知道荣二两口子是咋想的,是摸不着还是怕落下啥,现在炕侧面顺着火洞整个被扒开一大片。
当初为了安全,石燕子确实把一些有份量的东西特意往里面塞塞,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番小心没有用到贼身上,反倒叫儿子给扒了。她生气倒不是因为财物都被拿了,而是因为儿子的这番作为,你说你要是不知道都有啥直接跟她说啊,亲儿子张口要她能说不给么,至于连炕都给扒了么。就算是分家了要搬走了,但她当娘的以后就不能来二儿家住住么,现在连她窝都拆了,这是容不下她啊。
外面人听见屋里‘咕咚’一声,还以为怎么了赶紧进屋来看,看到石燕子躺在地上,七手八脚的把她抬到炕上。
石燕子刚才是一股气上头身子有些虚,虽然是倒了但没晕过去,大家在一旁又掐人中又着急的,心里这委曲一来,眼泪就哗哗出来了,半天才嚎出声音,道:“老2这是往出撵我啊!炕都给我拆了!”
刚才进屋大家光顾着忙乎她了,才看到屋里的狼狈,老娘被气成这样,荣大的眼睛都竖起来了。随手掂起一块炕砖,声儿都没吱转头就出去了,大家伙儿的视线都在石燕子身上,谁都没注意他去干啥了。
还是豆芽儿细心,发现一贯孝顺的荣大今儿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就多看了两眼。这一下就坏菜了,他那狠戾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灭谁满门呢,她忙喊道:“爷爷,爹你们快出去看看,相公拿了砖头出去不知道要干啥。”
老爷子赶紧撵出去,但貌似不是去拉架,有点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意思,因为他叨叨着:“老2那小兔崽子,就该让他哥好好管治管治他,眼里没谁了。”
石燕子一听也躺不住了,不过刚才真是把她气着了,这会儿浑身没劲儿,刚要起来‘咕咚’又躺回去了。她心里着急,就对丈夫和儿媳说道:“你们快出去看看,别让老大把老2再打坏哪,我没事,别让他们兄弟俩成仇儿。”
荣耀却好像没听见一样,还去给她倒了杯水,石燕子急的直搓搓脚,气的骂道:“你懂不懂人语啊?!家里是事儿你都不管,俩孩子要闹掰了你能得啥好啊。”
豆芽儿连忙安慰她说道:“娘,爹也是心疼你被气成这样,你别着急,我出去看看。”
石燕子拉着她不让她走,说:“你可不许去,他们都在火头上没轻没重的,再把你碰着我才是真没活路了。死老头子你还不出去看看,非得让儿媳妇挺着大肚子去咋的?!”
“给你娘喝点水。”荣耀把水杯递给豆芽儿,这才不紧不慢的出去了。
“芽儿你推娘一把,我趴窗户看看。”石燕子道。
“娘你别看了,真撕巴起来你这样了还能去拉架咋的,顾好你自己得了。大夫都说不让你动气不让你动气,非得躺炕上你才知道后悔咋的。他们兄弟俩再打打闹闹也有好的那一天,你要是真给气出好歹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豆芽儿是真心疼婆婆,又想到奶奶临去那两年躺在炕上的遭罪劲儿,那么善良的一个老太太最后一把骨头走的,想想这心里就不是滋味,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石燕子是属于女汉子那种属性,看见人家哭就不会了,而且这还是因为心疼她,她就更麻爪了。一时也顾不上旁的了,反倒安慰起豆芽儿来。
“芽儿不哭了,娘不跟他们生气,娘把身体养的棒棒的,以后还得给你们看孩子呢,跟他们置气犯不上。”
她自己还鼻涕一把泪一把呢,就反过来哄别人,豆芽儿被她的狼狈样逗的破涕为笑,道:“娘你这么想就对了,跟儿女生气不值当的,谁惹你生气了你吱唤一声,让他们主动跪到你跟前儿来打他们出气。你自己瞎想把自己气得够呛,没准他也不知道这样会惹你生气,人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劝了半天,石燕子总算宽宽心了,也一直没听到院子里闹啥动静,以为这事也就算这么过去了。本来想今天就搬走的,她现在躺炕上了,怕哪有个不好,还是歇一歇明天再说吧。
再说荣大掂着砖头出来,直接就要去二房找荣二,一推房门里面竟然还上了锁,他心里更如火上浇油了。自己家里还上锁,你这是防着谁呢,他抬脚就要踹门,却听见里面有个陌生女子说话。
“谁啊?老爷太太有事儿,你一会儿再过来吧。”
荣大愣了半天,才反映过来可能是邹家送来那个生孩子的,腻歪的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说道:“你叫荣二出来。”
隔了一会儿里面的女音才又似嗔非怨,黏糊婉转的说道:“老爷刚才吩咐了谁也不行扰他,妾可不敢去触霉头。是大老爷吧,您还是先回吧,一会儿妾替你转达一下。”
两口子说句悄悄话左邻右舍的都能听到,他在外面这么呼哈荣二都不出来,摆明了是想躲啊。
去,我这暴脾气的,还跟他整这套,他是惯孩子主么。
荣大懒得和她一个小妇纠缠,屋里听他走了刚松口气,就见紧闭的窗棂‘呼咚’被凿开一个大口子,屋里还飞进来一个东西‘咣当’直接落到了炕上。荣二蹑手蹑脚的过去探头一看,后背一下就起了一层白毛汗,这可是整块的实心大青砖啊。幸亏他们两口子刚才都贴在中门那听动静,不然这一下准不知道得拍谁身上,看这力度,不死也得半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