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原放开林希,看着她微肿的还泛着水光的嘴唇,觉得有些不解气,于是倏地站起来,假装气恼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带。他不知道男人用一只手随意松动自己领带的时候有多性感,林希一时望直了眼,直到许牧原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用于喘气的时候,林希还不怕死地问了一句:“阿许……就在这儿么?这儿……是沙发啊……”
还叫“阿许”!
许牧原本没有那个意思,听到林希这么娇媚地问他“就在这儿么”时,只觉得万籁俱静,只余那声“沙发啊……”
……
是个好地方。许牧原穿衣服的时候,暗暗想着。
而林希却抱着自己衣服假装嘤嘤哭泣,一边假哭还一边偷瞄许牧原,一看他那神清气爽清风雅月的样子,她“哭”得更厉害了:“呜呜,你可要对我负责呀,不然就是负心汉……”
许牧原头也没有抬:“我的心,永不负你。”说完后,他略微停顿,才继续说:“身体——也是。”
林希这才打住,她眯眼想了一会儿,像是要说点什么的样子。许牧原还以为她会表达感动什么的,结果就听到她问:“许牧原,你知道fbi是什么吗?”
“federalb?联邦调查局?”
“那warning是什么意思?”
许牧原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耐心地回答:“警告。”
那“fbiwarning是什么意思?”
“联邦调查局的警告?”
……
林希抿着嘴偷偷地笑了。
许牧原是留加海归,如此翻译这两个单词自然没错。但由此林希倒看出他是真单纯,心里乐得要命,然后像个男人一样伸手搂住他的肩膀:“牧原,你真是单纯,我感觉,我赚大发了。”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许牧原被某个内心充满了芒果思想的女人要挟着一起看“fbiwarning”电影的时候,才知道她当日那样问是什么意思。所以电影还没有开始,许牧原就牙咬咬地推倒某人,好好“教训”了她一次。
林希在家呆的日子长了,就寻思着要去上班。
她照例打开邮箱查看工作大致进展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带有特殊logo的邮件。那标志她并不陌生,是斯诺克世锦赛上海组委会发过来的。
她打开邮件浏览了一下内容,大致是邀请她今天作为主裁去执法今天上海区的snk比赛。林希算了一下时间,也只有半个月期限了,索性就决定继续休息半个月,执裁完后再回公司报道。
林希与许牧原商量了一下这个行程,许牧原表示赞同。林希又热情地邀请他去现场观看比赛,许牧原倒没有明确答复,只说看到时的时间安排。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倒是紧凑。林希整日在家休息,顺便做饭等着许牧原过来吃饭。同时经历了最近这些事情后,她似乎已经习惯每天收看新闻直播。
电视里并没有每天播放陆城李鹂、郑学兵陈雅贤等人的新闻。从表面上来看,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林希有些焦躁,因为她还等着那幕后的主使浮出水面来。
许牧原安慰她:“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总会格外的平静。”林希这才稍微安定下来。
到上海执裁的日期近了,林希想起来,她答应过程强带他去见沙利文一次。上次的年前聚会,沙利文并没有到场,而这次的比赛,她已看到参赛人员名单,奥沙利文的名字赫然在列。
想想也有许久没有见到程强,不知他近来可好,正好趁这个机会与他联系一下也好。于是林希拨通了程强的电话,张口就开心地说:“小强,明天我去上海,snk世锦赛要开始咯,你要去见一见偶像吗?他一定会来呢。”
程强已经知道林希就是她的表妹邵青禾,在接她电话时便愈发显得温柔:“好的,我去,我和你一起去。”
晚上,林希热情邀约许牧原一同前往上海观看比赛时,许牧原还有些犹豫不决。但他听说程强会和林希一起去时,稍微皱了下眉,最终还是打电话给医院调了班又请了假,决意一同前往。
两个人一起浓情蜜意地吃着晚饭,正吃着,林希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父亲的“故友”徐云打来的。
徐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急切,同时又显得很激动。她在电话里说:“林希么,我们见一面好么?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林希放下筷子,答道:“可以啊,约在哪里呢?”
“我去你家可以吗?”徐云急切地问。
“……好的。”
林希和许牧原刚吃完饭,门铃就刚好响了起来。许牧原想了想,对方是徐云部长,他实在不愿意与其有何关联,便轻声示意林希他先到房间里坐坐。
许牧原进了房间后,林希才去开门。一开门,却见门口站着的徐云双眼泛着晶莹的泪花。林希不明就里,赶紧迎了徐云进来。
徐云一坐到沙发上,便声音哽咽道:“青禾……我是妈妈啊……”
第哥48章 lx—048她的哥哥
徐云望着林希,眼泪扑簌地流着。她的脸上充满了遗憾,愧疚,爱怜等各种表情。
刚开始,林希还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在听到她反复说了几次“我是你的亲生妈妈呀”之后才明白她今天上门来所谓何事。
震惊再一次席卷而来。那是强烈的震撼,那种感觉比当初得知养父母死于非命时更让人锥心。林希感觉就像有一团火从脚底烧起来,一直燃到了头顶一样。在这明明还算寒冷的天气里,她却觉得内心炽热得让人意识模糊。
亲生父母?林希想起来,多年以前养父曾说过,是她的亲生父母不要她了。小的时候她还幻想过,有一天会不会见到生她的爸爸妈妈呢?可是后来,在养父母的眼泪里,她渐渐断了这个念头。
可是,徐云和邵礼初不是父亲林迪的故友么?既然是故友,为何会不知道这故友的女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林希还算有一丝理智。她凄绝地微笑,然后带着一丝颤抖的音色问徐云:“为什么?”
徐云不知道林希问的是什么原因,但还是接上了她的话:“青禾,你的名字叫邵青禾呀,你忘记了么?都怪妈妈不好,把你弄丢了,妈妈对不起你……”徐云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仿佛真的为自己这些年的绝情而忏悔一样。她丝毫没有人前那个政界要员的严肃干练样子,倒真是个为女儿而心疼的普通母亲了。
邵青禾?这个名字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人叫过,早已尘封在了时光的灰尘里。如今徐云再提起来,林希却真切的有那么一丝遥远的印象。仿佛从前一直有人不停的这么呼唤她:青禾,青禾……
“是我自己走失的?”林希手扶桌柄,努力支撑着自己瘦弱的身体,“那为何你说我父亲林迪是你们的故友?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哪儿?”
面对林希的质问,徐云显然早有准备。她泪眼婆娑地望向女儿,声泪俱下:“你爸爸……邵礼初和林迪曾是战友,退役复员之后,两人就再没有联系过了。后来,你走丢了,我们也只顾着去寻找你,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去年,我们辗转听其他战友说起林迪夫妇因为大火而去逝了,我们这才又多方打听到他的家,才找到你家里去……”
林希的头脑有些混乱,她无法理清徐云话中的逻辑联系,只得继续问:“那……我是怎么走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