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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成泽又亲了口脸蛋,“我也去更衣,妞妞再等等就吃饭了。”
    姜恬抱着他的脖子,突然来了个外人,一会儿饭桌上也不好说话。她乖乖的的嘟着嘴巴响亮的亲了可怜的成泽哥哥一口,安慰道,“成泽哥哥不要难过,你以后会有很漂亮的新娘子的,嗯,会有好多个,比平王厉害多了。”后宫三千佳丽,平王拍马都追不上。
    窦成泽脸色一下子黑如锅底,看着怀里小宝贝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鼓励又心疼的看着自己。窦成泽知道她是真的心疼自己,心疼自己不得父宠,心疼自己没有母妃,心疼自己被平王截胡,心疼自己……没有王妃!
    可是他真的不需要啊!他巴不得父皇一辈子想不起来给自己赐婚!感受着怀里肉虫似的小身子,窦成泽突然觉得头痛无比。
    长信宫里,皇上和淑妃相对而坐。
    淑妃的禁足刚刚结束,却是满面红光。皇儿结婚了,这就成为大人了,等明年这时候,运气好的话就能生下皇上的皇长孙,那么皇上肯定更重视泊儿了。而且这一下子两门侧妃进府,不管大小,也算多了两门助力。
    饭毕,外面突然刮起了狂风,树枝都刮得猎猎作响。淑妃满面娇羞的想伺候皇上沐浴更衣,皇上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温和的冲淑妃道,“爱妃先歇着罢,朕还有事。”
    淑妃目瞪口呆,今天泊儿成亲,皇上却不宿在她的宫里,因着她禁足这都好久不来了!
    皇上也不等她回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爱妃今日也累了,好好歇着。”语罢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如绘宫里丽妃已经安歇了,她小产后身子一直不好,皇上不来的日子里总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伴随着阵阵雷声,皇上疾步步入寝殿,撩开湖水绿的纱织锦帐,把薄被里瑟瑟发抖的娇人搂进怀里。
    丽妃怕打雷,连她身边的大宫女都不知道。皇上还记得她娇娇的跟他抱怨,“才不要她们知道,肯定要笑话臣妾的。”他笑她傻,可也爱极了她傻。
    丽妃睁开紧紧闭着的眸子,望着来人,殿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羊角宫灯,刚刚被皇上带进来的风扑灭了,漆黑一片。丽妃眼神晦涩难懂,有恨意,有痛楚,还有一丝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感动,不管怎样,他现下是真的对她好。
    “皇上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应该……”
    “本来是要歇下了,可突然大风,朕怕会打雷,就赶过来了。”
    丽妃感动的笑,依恋的用娇嫩的脸颊磨蹭皇上已经爬上皱纹的颈侧,“皇上不必如此,淑妃姐姐该不高兴了,臣妾知道皇上心里记挂着臣妾,就满足了。”
    伸出纤纤玉手捂住皇上欲言的口,凑在皇上的耳边厮磨,“可是,皇上能来,我心里高兴,高兴的想笑又想哭!”
    十五回
    八年是什么概念,是变长的黑发,是变短的裙脚,是刻入骨髓的习惯,是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沉淀,是一个故事新瓶装旧酒的开端。
    窦成泽穿一身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坐在一把紫檀木玫瑰椅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等姜恬。
    八年的时光,曾经的青葱美男子眉目依然俊秀,只是线条更深刻,轮廓也愈发的锋利。皮肤是泛着光泽的小麦色,在室外照进来的阳光下笼罩着淡淡的光晕,剑眉入鬓,微阖的眼脸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整个人大刀阔斧的坐在那儿,背直肩宽,不怒自威。
    红枣拿着一枝还带着水滴的玉兰花屏息经过,王爷这些年气场愈发的足了。
    姜恬正站在镜子前让蜜桔几个伺候着穿衣打扮,“姑娘都是大姑娘了,今儿个出门,奴婢给您梳个漂亮的朝云近香髻,带上八宝攥珠飞燕钗和前日王爷送来的白银水晶垂心凤簪,那才好看呢。”
    姜恬想了想,摇了摇脑袋,“不要,那个太沉了,上次你给我弄得脖子都快断了,出去反正都要带帷帽的,”说到这里眼睛一亮,“我不是有几套男子的衣裳的吗,你去给我找来,今儿就穿那个了。”
    红枣刚把玉兰花攒好,“姑娘,要不要问下王爷。“
    “成泽哥哥不会说的,这样也不用带帷帽了,谁乐意带那个。”
    红枣还要再劝,窦成泽在外面已经听见了,“就穿男装罢,今日我带你去逛铺子,不是说要买些小玩意儿吗?”
    姜恬得意的睨了红枣一眼,“听见了?你看你啰嗦的,改日我就去给你找个夫婿,让他赶紧把你娶进家里去,小管家婆。”蜜桔几个都叽叽喳喳的笑开。
    红枣着恼,“这是姑娘家该说的话吗,尽会拿奴婢们开心,哪有这样当主子的。”
    水桃声音脆脆的,“就是嘛,姑娘怎么能当着红枣姐姐的面说这个嘛,就算姑娘疼红枣姐姐也要暗下里悄悄的筹谋呀。”
    顿时一群小姑娘笑成一团,红枣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水桃是帮她说话呢,这下子不依的要去拧水桃的嘴。
    “好了,姐姐们都别闹了,王爷还等着呢。”雪梨拿着一件玉白色锦袍过来,指了指门外,这才消停。
    窦成泽脑子里在过着这几个月来的朝事变动,耳边仔细捕捉着那道娇甜软糯的声音。
    进来颇有些麻烦,他知道自己最近有些急躁,需要沉淀一下。重来一世按部就班当然简单,但是,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成泽哥哥你昨晚又没休息好吗,不然你以后再陪我去罢,你看你黑眼圈还没下去呢。”
    突如其来的香甜气息,带着微微的热气,窦成泽微微战栗,缓缓张开眸子。像深不见底的幽潭,牢牢锁住眼前玲珑可爱的宝贝。
    一身玉白色绣玉兰花锦袍,如瀑青丝高高束起,用羊脂玉的玉冠簪在头顶,一张白白净净如玉兰花的脸蛋白里透红,带着轻微的婴儿肥,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蝴蝶的翅膀,清澈,纯粹。嘴唇微厚,好像时时都在刻意的嘟着,泛着樱粉色的的光泽,可爱又媚惑,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姜恬见窦成泽一个劲的盯着她看,伸出小白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成泽哥哥?”
    “哦,没事,走罢,早些回来就是了。”牵起小手往外走去。
    姜恬知道他的性子,晓得劝不住,暗暗决定要早点回来,乖乖的让他牵着。
    这些年因为身份尴尬,在遍地是公侯王爵的京城,姜恬甚少出府,也没有什么朋友,不过前世也是这样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窦成泽心疼,放在心肝上疼的宝贝,他却总是让她受委屈。所以一有空总是会带她出去,买一些小首饰小玩意,吃几样可口的点心,去清凉河畔放风筝,甚至还带她去清净的歌舞坊去听曲子......
    她喜欢风花雪月,喜欢柔情蜜意,喜欢诗情画意,他都给她。
    窦成泽看小姑娘兴奋的不得了,却强自按捺着不掀开帘子,心头发酸,“想看掀一条缝儿外面看不到的。”
    姜恬迟疑了下,咬咬牙道,“不了,没什么好看的,被人看到说没规矩。”
    窦成泽好笑,捏了捏她的小耳朵,“过几年就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姜恬白了他一眼,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奈何为红妆,除非等到七老八十才算真正的从心所欲不逾矩,唉!”
    窦成泽张了张嘴,也没法解释。他总不能说‘过几年老子就是皇帝,你就是皇后,哪个不要命的敢说你’罢!
    “一会儿想去哪儿?”
    “我想买一些木质的簪子什么的,多雅致,到时候和哥哥我们三个一人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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