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中心思的艾米亚脸红了一下,可仍瞪着大眼眼巴巴地看着哥哥:“哥,我只是没想到要怎么跟你说,因为这样的历练到底有些危险,不过哥,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往危险大的地方闯。”
亚述能体会到当初他要和师兄一起去遗迹时艾米亚的心情了,他特地去师兄那里问了一下有关学校里的历练情况,得知会有老师暗中跟着保护学生的,毕竟谁也预料不到会不会有突然的危险发生,不过这情况倒不会让学生知道,否则起不到锻炼他们面临危险的应变力和实战能力,可即使知道这些情况,亚述仍然有些担心,所以他也有自己的一些打算。
“记住你答应哥哥的,保护好自己,还有,这段时间将晋级后可以学习的魔咒好好掌握熟练。”
“太好了,哥!”艾米亚欢呼起来,“哥你放心吧,放假后学校会安排我们作一次集训的,集训完后才会去魔森历练。”
“那也别把自己累坏了。”亚述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今天看到别人身上戴的那些首饰型的护具,加上艾米亚又要历练,亚述觉得自己也该为艾米亚好好准备一下,魔纹卷轴的制作倒不难,可这些防护魔具就有一定的难度了,他现在也正逐渐接触这些,上次帮艾米亚准备的转换魔具就有些类似,不过体积要大得多,如果时间上来不及,亚述也在考虑帮艾米亚在外购买。
日子过得异常充实,几乎没有空余的时间想其他的事,然而伯伦的身影依旧不时地在他脑中闪过,想着那人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像对他那样对旁人,旁人是否能受得了他那个脾气,转念又觉得自己操心过头了,那人从小也算生长在那个圈子中,自然比他更懂得如何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并与人交际,何况从种种消息中可以推断出,伯伦的外公利法家族的掌权人,应当对伯伦这个外孙很不错的。
一个地位不低的家族或许能够接纳一个出嫁女回来依附其下过活,但不是所有的家族都能够允许出嫁女的孩子冠上家族的姓氏,因为这意味着这个孩子可以分享家族为子女提供的各种修炼与成长资源,家族所赋予的并不是姓氏那简单的几个字。
以往亚述对这些一知半解,但师兄对他的教导包括了世情风貌与为人处事的道理,就是梅妮夫人有时也会说一些上层社会上的事情,因为亚述以后免不了会接触到这个圈子,多少应该懂得一点。
帝都。
烈日炎炎,伯伦带着一队人仍旧在训练场上作格斗训练,汗水滴落在地面上很快就因为头顶上炙热的阳光烘烤干,他们不是不想休息,可旁边有着一位煞神监督着他们,没人敢偷懒,否则,等待他们的可是煞神的亲手调||教,那真的会让人死去活来。
“停!”仿如天籁之间从天而降,众人不由松了口气,抬头期盼地看向伯伦,他们这一队的队长,等待他进一步的发令。
“先休息一下,”终于如他们所愿可以休息了,这话一出,这些人不顾地面发烫就先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接下来我们要进行列队冲刺训练,并且模拟丛林的环境,以及进行魔骑上的操练。”
会死人的,这是众人一致的心声,不过没人敢说出来,只能用眼神互相传递同情悲催的目光。唉,人与人真不能相比,看看人家队长,虽说煞神的名头骇人,可队长同他们一样进行着训练,他们都倒下了,队长依然站在笔直,光这份功力就让他们没话说。
伯伦背着双手踱着步,一双厉目向他们扫来,然后充分施展他的毒舌功夫:“贝曼林,你拿的是剑,用来杀敌的利剑,不是绣花针,也不是魔纹师的导笔,要考虑那么多做什么?”贝曼林,小了伯伦两岁的堂弟,虽然常能体会到堂兄的毒舌,可此刻依旧脸憋得通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其他人也忍笑忍得两肩颤抖。
“我们是战士,每一次出剑,讲究的是一往无前的勇猛,调动你所有的力量,掌控你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要做到一击必杀!哪怕面对的是比你强大的敌人,只要抱着必杀的决心和勇猛无畏的气势,你能做得比他更加强悍!”
队长的话虽然毫不留情,但大家都竖着耳朵认真听,包括贝曼林,要说兄弟中,他最佩服的就属伯伦堂哥。就说他所讲的气势与决心,恐怕没人能做得比他更好,他们的队长和贝曼林的堂兄,光站在这里就能用气势碾压他们压垮他们的斗志,然后用眼神杀死他们。
伯伦一个个点名批评,没人能落下,就算脸皮厚的堪比城墙的,也被说得满脸通红无比羞愧,他们好歹也算是帝都贵族圈子中的杰出青年,可在伯伦面前仿佛他们比那些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还要不堪。
一天的训练完毕后,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脱了好几层皮,身上也狼狈不堪,毫无往日的贵族风范,不过此时对他们而言,能活着走出来就算是大幸了。
一人灌了一大杯水,终于找回了点说话的力气,对贝曼林说:“我说贝曼林,队长好歹也是你堂兄,平时在家里莫非跟你有仇?操练起你来比旁人更狠。”他对贝曼林抱以同情的目光。
“呸!”贝曼林没好气地骂道,“你才跟我堂兄有仇呢,我堂兄那叫严厉好不好,换了旁的不相干的,你看我堂兄理不理那些人。”虽然被训得很惨也被骂得很无地自容,可依旧阻挡不了贝曼林对堂兄的崇拜。
☆、079 精灵血脉与神器
旁人之前不过说笑打趣,现在却是深以为然,就伯伦那个性子,对看不上眼的人的确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在别人眼中那就成了傲慢无礼性格怪癖,远的不说,近的就比如利法家的那个私生子,经常冲伯伦叫嚣挑衅,殊不知他在伯伦眼中比路人好不了多少,而且两相对照,让人觉得那个私生子越发像个小丑。
虽然看利法家的笑话有失道义,可谁让那位私生子经常跳出来,生怕别人忘了他姓利法一样,真不知他的大脑里塞的是什么,难怪伯伦连瞧他一眼的意愿都没有,与这种计较太有失身份了。
想到那位私生子,有就人想到了另一件事,问贝曼林:“这二皇子打的什么主意?莫非他以为把那人弄进去了利法家族就站到他身后了?不会接触多了那位连行事手段也被传染上几分了?”这就直接说二皇子被影响得脑子也有病了,更简点说就是脑残。
贝曼林瞅瞅已经大步远去的堂兄,小声说:“我哪里知道,只晓得堂兄根本没给二皇子面子,而且,那位怎可能做得了爷爷和我们家的主,就是我父亲都不可能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那位,原本因身份就让人不喜,如果进了利法家后懂得低调做人也许还能挽回几分颜面,可他干的一桩桩事只会让人更加厌恶排斥,那一家子真不知道让他说什么好,三叔在外风流,三婶也不管自家男人,只顾自己过得快活,由着那私生子使劲蹦跶遭人厌烦。
“嗤,干嘛要给他面子,等他能够坐上那个位子再说吧,如果没有那一天,他也未必比我们体面了。”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身后有着一个实力雄厚的家族,光凭一个母家出身不显贵的皇子就想动摇他们?白日做梦罢。
大家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们不是只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对帝国的局势多少心中有数。很快有人说起了另一件事:“你们知不知道,原先一直靠着莫恩庇护又到处勾搭的那个家伙,消失了一阵子居然又回帝都了,这次可了不得,居然被人证实他是有精灵血脉的,你们说这事是真是假?”
“就那个贱人?就他还想要精灵血脉?别玷污了精灵两个字好不好。”有人鄙夷道。
“就他那长相,说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这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也就莫恩那个傻蛋会被耍得团团转,对了,莫恩那小子呢?两人不是一起离开帝都的吗?不会是被那贱人趁机甩了并且灭口了吧。不过就冲着这什么精灵血脉的,说不定那些老家伙会动了心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清这贱人的真面目,虽然莫恩很蠢,但能将他耍得团团转这么多年,说明这贱人还有那么几分本事做做表面功夫。
“嗤,那二皇子不是喜欢美人么,说不定正好勾搭到一起去,哈哈……”
这些人能知道的消息,伯伦自然也晓得了,他本对这人没什么兴趣,可谁让他搭上了精灵血脉这几个字,由不得他不关注了,他想知道将这人推出来的那些背后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让人表面按兵不动,盯着背后的那些人。
伯伦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累,霍夫从外面推门进来,走到伯伦近前低声附耳几句。
伯伦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不敢置信道:“这是真的?吉尔利迈王室,最后一支族人消失于大众中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吧。”
“主人,只怕这次皇家围猎会不太安宁。”霍夫表情比平时更加严肃。
伯伦在室内走了几步,才说:“等我回去跟外公通个气,看外公怎么说,你让他们小心些,不要曝露了自己。”
“好的,主人。”
霍夫离开后,伯伦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陷入了沉思,帝国不安宁,他从来都是知道的,皇室并不能让所有的贵族听话,否则也不必在他外公七十大寿的时候做出那样的低姿态,而且在光鲜的表面底下,许多势力蠢蠢欲动,他也不是一无所知,但现在来看,他所看到的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外公是不是知道得更具体?
这个大陆,曾经并不只是存在两大并立的帝国,以无尽山脉相隔,两块陆地上曾经有过不少的王国和独立的领地,然而时代的发展,分割并不符合形势的需要,统一也就成了必须,这个过程中,自然会有许多见不得光的手段,但伯伦也相信,让现今的大众来选择,他们更愿意生活在现今的帝国中。
吉尔利迈王室,对于知晓大陆历史的人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这曾是一个女子为统治者的王国,每一位国王都拥有非常杰出的水系魔法天赋,有人曾戏言,这个王室中的女子都拥有水神的血脉,得到了水神的恩赐,所以才能一代代地繁盛下来。
可是,就是这样一支令人羡慕的王室,也逐渐地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如今知晓这些历史的人更津津乐道于那些女王的精致容貌,都说能够拥有那样绝色的美人,他们都甘愿做那无权的王夫受女王驱使。
可现在居然有人宣称自己的吉尔利迈王室的后人,并声称这个王室拥有的并非什么水神血脉,反而恰恰是精灵血脉,不过王室中拥有非凡的宝物让世人误以为她们只是水系魔法师,却不知她们一代代地更是出色的魔纹师。该后人声称,这宝物被最后一位女王带进了魔渊中,使得后人无法使用掩饰的手段,只得放弃手中的权利让自己隐没在茫茫人海中。
这样的一件宝物,其真实身份乃是神器!
可想而知,这则消息会造成多大的轰动,吸引无数人投入魔渊之中。
神器是什么?神器是神级锻造师和神级魔纹师联手的杰作,二者缺一不可,在现今这两者最高成就只为大师的年代,神器早就被人推高到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曾经的历史上,每一次神器出现都会引发无数流血事件,其中一些神器也彻底消失在大众眼中,无人知道它们的下落。
现在明面上知道的神器,两大帝国皇室中各掌握了一件,兰顿帝国的为攻击型神器,本国的则是一件防御型神器,表面上看来两家皇室势均力敌,谁也甭想凌驾于另一个之上,至于其他的,有的掌握在老牌贵族世家手中,有的则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伯伦倒佩服起那人的手段,没多大实力居然可以跑出魔渊,又与背后的人联手策划出这样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不过他也知道,即使在魔渊中他没有放过那人,背后的那些人也可以找出另一个人推上前台,站在台上的人是谁无所谓,只要达成他们的目的。
只是身在埃塞城的笨精灵……伯伦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要告诉他一声,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进入魔渊了,上次遭遇上的洞窟离他进入的废墟宫殿位置并不太远。
埃塞城。
亚述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并不算一无所知,自从伯伦离开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每天关注着皇家日报,倒是从上面知道了皇室要举办的皇家围猎,参赛的一共有十一支队伍,其中一支是来自兰顿帝国,而伯伦的大名正出现在另十支队伍的队长名单中。
日报为吸引读者,详细介绍了十位队长的生平与战绩,亚述也才知道,伯伦正是五年前那一次围猎大赛的冠军队长,也是那一次的皇家围猎,让许多人再次认识了这位利法老公爵的外孙,与平时的体弱多病的印象不符,伯伦让人见识到了他惊人的力量。
有人猜,他身上流淌着巨人的血脉,有人说,那是兽人的血脉带来的力量,没看到他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脚踢飞了一头发狂的魔兽,救下差点遭受魔兽践踏的小皇孙。
总之猜什么的都有,但没人能否认他那并不强悍的身躯底下所包含的惊人的力量。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投入?”斐利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亚述这才从报纸上移开目光,看向师兄。
“咦?新的精灵血脉者?”斐利斯只扫了一眼就被报纸上的一则标吸引住目光,拿过亚述手里的报纸阅读起来,看完整则报道,斐利斯嗤笑了一声,说:“小师弟相信这人是真的?”
亚述正迷惑着呢,因为登出的画面中的人物太眼熟了,不正是他和龙人在魔渊中放走的那朵白莲花么,没想到一转身回到帝都居然成了什么精灵血脉者,亚述一阵恶寒,说:“我耻于与这种人为伍。”
斐利斯怪异地看了小师弟一眼:“小师弟认识这人?不过这样的消息从来不缺少,但事后证实了的可不多,多的是图虚名的人,要我说,这人虽然长得不错,但和小师弟一对比,未免过于流俗了,而且会让人认错他的性别。”
斐利斯很认真地将报纸上的照片与小师弟进行比较,怎么看都是小师弟来得顺眼之极,让人看了就是舒服,老头说了,之所以让人觉得舒服,是因为随着血脉力量的觉醒,他身上携带的自然气息越来越浓郁了。
“无聊人的把戏。”斐利斯下了定论,便将报纸抛在一边不再关注。有关神器之事,也只是私底下的流传,报纸上岂敢公布这样的消息,精灵血脉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了。
不过斐利斯不想关注的事情,有人却偏将它带到了面前,托普来到斐利斯的办公室,带来了帝都的消息。
斐利斯愕然,不仅仅有关帝都的消息,还有传递消息的人。
“你说他打的什么主意?居然特地让人告诉我们魔渊中出现一件神器,而且得到了许多方面的关注?难道是想通过我们的口告诉给小师弟?可这消息与小师弟又扯得上什么关系?”
小师弟才刚刚起步,那位男爵大人不可能蠢得让小师弟现在就参与进去,还是说想借助他们手中的力量?那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即使有神器在魔渊之中,那里的混乱可以想像得到,他是不愿意铁塔佣兵团再牵扯进这样的混乱之中,当年的教训难道还没有足够吗?
托普冷漠的脸上也流露出淡淡的古怪:“他们就带来这么个消息,其他的就没再说什么。”不过凭借在遗迹内短短的接触留下的印象,托普也不认为那种人会做没有目的没有意义的举动。
斐利斯摆摆手说:“让我再想想,你回去也告诉老头吧。”
托普点点头,恢复一惯的面无表情转身走了出去。这次,斐利斯倒没担心老头会因为热闹而跑出去,当年的事对相关的人来说都带来了极大的伤害。斐利斯让人又拿来了今天的报纸,仔细研究上面透露出的信息,伯伦男爵莫非认为这次的精灵血脉事件与小师弟牵扯得上联系?吉尔利迈王室?斐利斯只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团迷雾一样。
斐利斯倒没对小师弟隐瞒,而且他也不认为小师弟现在就会对神器异常地感兴趣,谁不知道这两个字本身就意味着麻烦,没有强大依托的人,见到这两个字情愿绕路走开。
“师兄,你是说是伯伦留在这里的人传过来的消息?说是魔渊中会有大的混乱出现?”亚述眨眨眼睛,绕了这么大一个弯路传来这么一则消息,他脑中浮现出一个镜头,龙人扬着下巴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说:“笨精灵,听明白没有?魔渊会有混乱出现,你这笨精灵离得越远越好,省得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小命赔送掉。”
“嗯,消息里是这么说的,小师弟,神器虽好,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否则灭家之祸还算是小事,曾经发生过整个城镇整支大型佣兵团为此陪葬的。”斐利斯看不懂小师弟的神色,莫非他和那位男爵之间还有什么暗语不成?可是,有更简单的通讯方式为什么不用,非要如此折腾?
“咳,”亚述笑了,师兄误会他了,“师兄,我才不会对神器感兴趣呢,这个时候谁冒头谁自寻死路呢,而且我隐藏身份还来不及呢,师兄你就放心吧,伯伦他,”亚述挠挠头,无奈地说,“他只是让我注意自己的安然。”
其实没有龙人在魔渊,加上他这段时间学习任务异常繁重,他现在进入魔渊的次数不断减少,即使进去了也是顾虑多多放不开手脚,除了去猎杀一些魔兵获得魔魂髓,其他的锻炼效果并不理想。
☆、080 手镯
见小师弟确实对神器没有兴趣,斐利斯放下心,尽管他仍旧不清楚伯伦男爵传来这条消息的意图是什么,但他和铁塔佣兵团一致决定远离此次风波,铁塔佣兵团存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复仇,而是给当年那些幸存者和死难者的后人提供一个生存的空间。
劳埃德则摸着胡须,意味深长地说:“与其争夺那不知名的神器,还不如研究研究小亚述手里的枯杖。至于吉尔利迈王室的那件神器,”劳埃德摇了摇头,“也许有,但这个消息出现的时机太微妙了。”
其实有关吉尔利迈王室的血统问题,他也曾听过一些传言,但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但翻看历史,这个王室中的确有让人眼红之处,曾经出现过传说中的圣魔法师,使得这个王国虽然女子掌权,领土面积不广,却没人敢侵犯,因为圣魔法师是可以施展魔法禁咒的,一个禁咒下去,大半个城市都能毁于一旦。
这个王国消失后,曾有不少人追循该王室的足迹,想要寻找出他们身上携带的秘密,尤其是在圣魔法师已经绝迹的今日,人们更想从这个王室获得晋级圣魔法师的途径。依劳埃德来说,这个王室的覆没史可没历史上描述的那样平淡无奇,背后只怕离不开整个大陆各方势力和组织的推手,便是留下了后人,很可能也会在各方势力的监控之下不得自由。
假期如期来临,艾米亚整日泡在学院里进行集训,亚述也在忙碌地学习和制作魔具中,这个时候,埃塞城迎来了新的城主和魔纹分会的会长。至于前任城主,听说被派往一个边远城镇去了,而前任分会长,至今不见人影,帝都总工会下来的这位分会长,同时兼任着调查分会长下落的任务。
本来这样的两位人物都和亚述牵扯不上联系,他也没时间去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不过有洛卡这个大嘴巴,他想不知道都难。
“新城主据说和前任城主并不是一个阵营的,有小道消息说,这位城主还要清查前任城主渎职贪污的事情,看来是不把前任城主搞死不罢休的姿态。呵呵,不过这样一来,他倒不会跟本城的势力顶着干了,起码在刚来的时候要和大家搞好关系,这样才能接受各方的举报嘛。”
“那位分会长倒是位温和的人物,不像前任那样利欲熏心,他身后的力量也一直是中立的,也许换了他埃塞城的大部分魔纹师日子会好过一些,当然少部人就难过了。”洛卡说的少部分人当然是指原来依附在前任分会长身边的人,在前任分会长失踪之后这些人也胆颤心惊地过了一段日子,有些人更甚至跑过斐利斯这边想要向他投诚,毕竟斐利斯是高级魔纹师,能力不会比新来的分会长弱,斐利斯当然对这些嗤之以鼻,虽然他表面上性子极好,可也不是任人捏拿的。
本城的魔纹师分会和地方贵族准备举办一场酒会欢迎二位的到来,斐利斯作为本城知名人士也在出席名单之中,他问了亚述想不想去参加,亚述表示没有兴趣,再说出席那样的场合,若不是因为师兄,他这样的小人物谁会多注意他一眼,斐利斯也没勉强他。
因而,亚述以为他不会有机会见到这两位大人物,殊不知在酒会之前,他就先见到了洛卡口中站在中立一方的温和的分会长。对方以为他是斐利斯的助手,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亚述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实在是他听洛卡提过后就没放进心里去。他在遗迹里是见过前任分会长的,那人面相看上去就显得阴沉不是个大方的,而这位,表情却显得很真诚,说到师兄的名字时带上了几分敬重。
亚述确实抢了原来助手的不少工作,因而此刻也尽职地扮演了助手的角色,说:“请稍等,院长正在工作间里,我这就去帮您转达。”
工作间里的斐利斯正在亲自整理魔法材料,亚述等他手头上的材料处理完才将分会长前来拜访正等在外面的事情说出来,斐利斯一边作手部清理一边奇怪道:“他不是刚来埃塞城吗?怎么一来就跑我这儿来了,也没提前送来拜贴,不过看来他倒是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直接找上门来了。”
本城,斐利斯在魔纹界的地位相当高,口碑也向来极好,无形中他就是本城魔纹师的一位暗中牵头人,许多人都以他的意向为行动准则,这也是前任分会长致力于打压他的原因所在,只有将斐利斯打压下去,那位分会长才能彻底掌握本城的魔纹师力量。
亚述看师兄堆起笑容迎客,默默地两人端上两杯茶与点心就退了下去,在关门之前听到来人早就因为师兄发表的一篇魔纹构造设想的论文而关注他,不想这一次有机会与师兄共事。
亚述在工作间中专心打造魔具,他选择的一件镯子式样的魔具,因为镯子的形状比较齐整,可施展的空间余地又比较大,在此之前,亚述就在卷轴上不断地调整设计将要镌刻在镯子上的魔纹,将每一笔每一划都牢牢记在心中,力求能做到最完美的程度。
身边还有不少废弃的镯类模型,用来锻炼手感和进行试验,虽然使用的都是最普通的材质,但就算如此在准备阶段他也消耗了许多金币,这让他汗颜,难怪普通家庭供不起一个魔纹师的学习,越是高阶的学习花费越是高昂,也难怪越是精细的魔具价格也越加昂贵,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甚至更多的金币。
镯子是按照他要求的质地制作出来的,亚述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凝重,拿起一边的硬导笔,开始在与羊皮卷轴质地不同的镯子上镌刻魔纹。因质地不同,所需的纹液也有所区别,这样的纹液带有一定的腐蚀性,让镌刻者不必花费太多的气力就可以刻出完美的纹路。
时间随着硬导笔的笔触慢慢流逝,沉浸在纹路世界中的亚述丝毫不觉时间的流走,优美的纹路在他眼前和精神海中,仿佛是枝头暴出的新芽,沿着最符合生命的波动不断的生长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