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迅速的流失,小诗掉链子了,想要弄死这个家伙,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手上的黑芒短剑了吧。必须速战速决!
双脚用力一蹬,我拿出跑五十米的劲头对着陆丰冲了过去。
“你找死么!”陆丰阴冷的说了一声,眼皮一眨,两只眼睛里突然冒出了四道黑光,对着我射了过来。我勒个去的,眼部激光,这货有超人血统还是咋的。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左手去格挡,四道黑光全都射在了我的手背还有那把黑芒短剑上。我原本设想的种种恐怖场面并没有发生,相反的,在黑光射到之后,我好觉得自己有点神清气爽的感觉,力气也足了几分,这货难不成给我射的是兴奋剂?
第八十七章 黑剑破邪
陆丰同样充满了疑惑,可是他那句“咦”还没说出口,我已经冲到了离他只有五六步远的地方,一挥左手,锋利的黑芒短剑再次把他的长舌头斩成了两段。
“噗通”一声,艾连从半空摔到了地上却没发出半点别的声音,不过我现在也顾不上去看他的死活了,如果不趁我还有体力消灭了陆丰,等待我们所有人的,就只是一个死字!
陆丰的眼睛又是一眨,四个瞳孔了射出了一片精光,我急忙用手捂住眼睛,紧接着一股巨力撞在了我的胸前,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睁开眼想要继续攻击,眼前的情景却让我愣住了,陆丰还站在原地没动,一个女人张开双臂挡在陆丰的身前,而那个女人,竟然是田甜!
“田甜,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些懵了,田甜不是带着她妹妹躲起来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浩哥哥,收手吧,不要再打了。”田甜的脸上满是凄婉和哀求,“那些人根本就是死有余辜,你这么打下去,会要命的,听我一句话,不要再打下去了,就这样吧,生意没有了,可以再接,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田甜的脸上,挂上了泪痕。我不由得放下了右手。
有田甜在我身边,生意什么的,还有什么重要的?“田甜,你跟我回去,有你在,什么破事儿我都可以不管。”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体两边,我感觉好累好累,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半点力气,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田甜,我的心里突然很空,很静。那些凡尘俗世好像都不再重要了一般。
“浩哥哥,跟我走,我们,回家。”当我走到田甜身前的时候,她张开了热情的双臂,想要把我搂在了怀里。
“噗”,黑芒短剑毫不犹豫的插进了“田甜”的胸膛,我的嘴角挂上了一抹轻蔑的笑。
“你……你怎么……”面前的田甜面容快速扭曲了起来,转瞬之间,就变成了陆丰的模样。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那个是你变的么?”两只脚发力,推着陆丰一路前冲,直到用黑芒短剑把他钉在了院墙上。其间陆丰的身子一阵虚化,似乎想变成烟雾什么的逃走,可是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我以前遇到过的家伙,幻术比你厉害的多。而且,我不认为田甜会站在别的男人面前。”
听到我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陆丰突然笑了,笑的很疯狂,“田甜,是你的女人,是么?呵呵呵哈哈哈哈,女人,女人值得相信么?我曾经那么爱邱秋,那么信任她,可是你看看我得到了什么?我拼命的在外面赚钱,让她安安稳稳的在家享受生活,可是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背着我跟那帮男人乱搞,他们做的那些事情简直不堪入目!我一直以为我的老婆温柔贤惠,谁知道,当我看到她的聊天记录,当我吞下她的眼睛之后,我才知道真实地她是那么的不堪!贱货!婊子!不得好死的臭女人!”
陆丰有些疯狂了,叫喊的同时两只眼睛里留下了滚滚的血泪,对于他的疯狂,我只能长叹一声。女人们总是抱怨男人花心,不忠,可是这个看起来无比忠诚于爱情的男人,下场又是如何的凄惨。不过,我相信田甜,虽然田甜也有一些黑历史,但是我相信她,相信她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陆丰,你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但是我不能让你再这么下去。你老婆和那些男人确实做的不对,如果你当时直接去杀了他们,我一定不会找你麻烦,但是你现在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甚至这个数字还会增加,你不停手,我怎么知道我的亲朋好友会不会看到那些受到你诅咒的人的眼睛。”我把短剑抽出了一小节,然后又狠狠的插了进去。
“你,你帮我杀了他,只要我把那几个家伙都杀了,他们的眼睛就不会再害人了!这些家伙本来就都该死。”陆丰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似乎有几分求和的味道。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他们确实有错,但是,罪不至死,而且,我和我的朋友都差点因你的诅咒而死,这笔账,终究是要算的。”短剑迅速一挥,陆丰的鬼体从胸口被横向切成了两半,上半身掉在地上,兀自不甘的向着昏死在地上的艾连伸着手。
“表哥!纸人!纸人!”就在我打算给陆丰补上一刀的时候,静儿突然叫了起来,回头一看,刚刚倒下的那个纸人已经重新站了起来,透过纸人上的窟窿,隐约能看到纸人的身体里有一个鬼影。这个纸人双手握着刚刚陆老头手上的锄头,警惕的望着我们这个方向。
陆老头站在纸人身后两三米的地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纸人发现他,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原本守着棺材的另外一个纸人也已经活动了起来,举着那根哭丧棒站在了他的身后。
“陆大爷!”“三叔!”我和陆丰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喊叫声,陆老头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纸人的哭丧棒已经砸在了陆老头的后脑上上,“砰”的一声,老头子两眼一翻白,一声不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虽然老头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头死去啊。“陆丰,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复仇的方式不对!”挺起黑芒短剑,对着陆丰的头顶直刺而下。“噗呲”一声,短剑整个没入了他的头顶心。
按照册子上的说法,只要杀了陆丰,那么由他散布开的诅咒就会烟消云散,可是我这一剑插下去以后,纸人的动作并没有半分停止,那个警戒的破纸人依旧警戒着我们这个方向,而打晕陆老头的那个纸人则用白惨惨的手抓住老头的后衣领子,把他往灵棚那里拖。
“妈的,本本主义害死人啊!”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任何反应的陆丰,他的下半身已经开始化成脓血了。抬脚向着陆老头扑倒的方向冲,可是我刚迈出两步,就觉得脚底下一阵发软,“扑通”一声,整个人似乎不受控制一样跪了下去。手中的黑芒短剑也随之消失,只剩下满手的黑血和那根冰冷的棺材钉。
“蛤蟆,你没事吧!”白冰终于喘过了气来,冲到我身边想看看我是不是受了伤,我冲她摇了摇头,把棺材钉放在她手上,然后伸出手来指了指陆老头的方向,胳膊一软,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好累,真的好累,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比他妈的一晚上射七次,还要累……
人民警察白冰同志充分领会了我的意思,握着棺材钉,捡起她掉在地上的狗血枪,就朝着拦路的那个纸人冲了过去。
纸人虽然破烂,但是依旧力大无穷,锄头抡得虎虎生风,可是对白冰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一矮身闪过锄头,棺材钉戳中破烂的纸张向旁边一掀,狗血枪一滴不剩,全都射进了纸人里面,隐约间,我似乎看到在纸人身体里的鬼影就是那个配眼镜的女孩。
狗血淋头,让那女孩的鬼魂又一次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颤抖不已,魂体迅速的融化成了脓血。不过,也就是一会吧,过一会,这个伥鬼应该就可以复活了,这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只要宿主不死,几乎就是不灭之身啊,真他妈难缠。
第八十八章 小诗再现
“你,你,你别过来!”静儿拿着一根柳枝比比划划的站在另一个纸人身前不远的地方,而纸人就好像没有看到静儿的存在一样,拖着老头,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还燃着火苗的火盆。纸人的目的很明显,要按照喻示的那样,烧死老头。
“静儿,拦他一下。”白冰看到静儿畏畏缩缩的样子,也不指望她能做出什么,只要她能稍微阻止一下纸人的动作,等白冰冲过去就可以了。可是让白冰没想到的是在她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四只鬼手破土而出抓住了他的双脚!
“呀!”静儿似乎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喊了一声挥着柳树枝冲向纸人,纸人却只是一摆手,一股看不到的巨力就把静儿整个人掀飞了几米远,摔在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
“可恶!”白冰嘴里叫骂着,用棺材钉疯狂的刺着抓着她的鬼手,可是那些鬼手似乎只是些死肉,任凭她怎么刺都没有半点效果。
左手上,突然感觉到一阵清凉,一股力量开始从我的左手涌进我的身体,努力垂下头一看,隐约可以看到一缕缕黑气从四面八方向我的左手上汇集,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是传说中的临危爆种,聚阴符的效果大爆发?
眼看着纸人已经把陆老头拖到了火盆前,然后抓起旁边堆放着的纸钱放在陆老头身上。显然,这是在做点火工作了。
“杀,杀了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努力扭回头,却看到头顶开了一个洞的陆丰,在用双手拼命的向我爬过来,他竟然没死,怪不得那些伥鬼还能活动。“事到如今,我,我也不打算报仇什么的了,救救,救救我叔叔。”说话的时候,陆丰已经爬到了我身边,还没等我做出防卫动作,陆丰已经把手指插进了他的双眼!
在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他那只颤巍巍的手,拖着两颗滑腻腻的眼珠举到了我的面前。“救救,救救我叔叔!”
纸人已经把旁边堆放着的烧纸全都放到了陆老头的身上,弯腰去抱那个火盆,盆子里的火苗窜出来,把纸人的手都点着了。
没时间了。我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陆丰送来的那两颗滑腻的眼球,用力的捏了下去。“噗呲”一声汁水四溢,身边的陆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身体迅速化作了脓血,而原本抓着白冰脚的鬼手和举着火盆的纸人都是一阵的抽搐,然后鬼手迅速的消散在空气中,纸人的身子也失去了职称的力量,连人带盆向着昏迷在地的陆老头压了过去。
要不要这样,眼看着鬼都被消灭了,老爷子还是逃不过火灾?静儿爬起来了,白冰也在向老头的方向冲。死估计是不用了,头发眉毛什么的估计是保不住了。
可就是在这危急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陆老头身边,手一挥,纸人和火盆立刻倒飞了出去,那不是小诗又是谁呢?而且,我还能看到,小诗身上正在不停地冒出黑气,而那些黑气全都化作了屡屡丝线一样的形状,一路飞来,钻进了我的左手里。
原来,从刚刚开始一直给我输送力量的人正是小诗。
“小诗,你跑到哪里去了?”警报解除,我一屁股坐回了地上。静儿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帮陆老头拿开身上的烧纸,掐老头的人中,白冰则是走到艾连的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扶起艾连的上半身,轻轻地拍着他的面颊。
小诗蹦蹦跳跳的走到我的身边,弯下腰来,小大人一样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着围墙的方向手指朝上画了一个圈。
“你是说,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就是故意躲着不出来?”小诗点了点头,把我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我真的搞不懂了,明明就在身边,但是却不出来帮我?就为了看我上蹿下跳的求生?我的脸色沉了下来。
小诗看到了我的脸色变化,双腿一曲,一个鸭子坐坐在了我身边,抬起小脸来仰望着我,两只大眼睛里写满了“无辜”。“瞎。”她张开小嘴吐出了一个字,然后右手握拳,大拇指和小拇指伸出,贴在脸上,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然后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动作。
“你是说,瞎子打电话给你,让你旁观别帮我?”小丫头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勒个去的,这算怎么回事?瞎子让小丫头别帮我?
摸出手机,翻出瞎子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没有十秒钟,电话就被接通了,里面传来了瞎子有些变调的声音,“我说蛤蟆啊,咋的啦?让人煮啦?这时候才想起你瞎子哥。”
“别他妈跟我扯犊子,是你让小诗别帮我忙的?”这一次灰头土脸的差点出了人命,小诗毕竟是小孩子心性,而且别人的生死她也未必放在心上,如果陆丰没及时挖出自己的眼睛让我捏碎,那么陆老头很可能老命不保。
“嘿嘿,蛤蟆,别发火啊,哥们儿还不是为了锻炼你。”瞎子嘻嘻哈哈的说着,很明显的有些心虚。
“锻炼个屁!你知不知道我们这边差点出人命!连静儿都差点出事!”我对着话筒吼了起来。
“我擦,静儿也在?没事吧!?”听到静儿的名字,瞎子的声音明显紧张了起来。
“没事,就是摔了个半死,我告诉你丫的,少给我打静儿的主意。”这个死瞎子,每次一听到静儿的名字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拜托,你丫也不看看你那一把胡子,我表妹今年才十八。再说了,表妹不都是该表哥享用的么?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大胡子土匪了。咳咳,好吧,跑题了。
“嘿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瞎子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我说蛤蟆,哥们儿可不是真的戏耍你,咱们的店,终究是两个人镇守,有时候我不在家,你就得自己一个人出去平事儿。蛤蟆,你以为以前我到处打怪升级是为了好玩儿啊,咱们做阴倌的,虽然不是上战场的兵,可是也差不多,很多东西,不逼到那个地步是学不会的。所以让你经历几次危险也是为你好。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想问问你丫的家里咋样了,结果小诗接的电话我就跟她说,如果遇到了不是很猛的东西,就让你独立应付一下,她只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帮忙就好了。蛤蟆,小诗的力量毕竟是外力,如果有一天小诗轮回去了,你还能依靠谁?咱们做阴倌的,最主要的还是要锻炼自己的本事。”
“好吧,算你狠。”尽管我知道瞎子看不到,还是隔着电话比了一个中指。“你丫的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半个来月吧,我在这边应下点事儿,马家仙儿的,得帮人家办了才能回去。有活儿你就接下,小活能整就整,大活儿整不了的就等我回去。对了,静儿真的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满脑门子黑线的挂了电话,瞎子这家伙,平时看到女人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嘴脸,怎么偏偏就盯上我表妹不放了,丫的差了快十岁了好不好,节操呢!?
“小丰,小丰……别再杀人了,别再杀人了。”不远处,传来的低低的话语声把我的思绪拉回了农家院。上半身被静儿抱在怀里的陆老头此时已经醒了过来,满是泪痕的老脸看向我的方向,皱巴巴的手伸着,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第八十九章 军营闹鬼
在小诗的搀扶下,我面前站起身子,走到陆老头的面前,坐下。说实话,看着这个垂暮的老人,心里有几分伤感。之前的事情里,我可以很笃定的拍着胸脯说我干掉的都是坏人,他们都该死。可是这一次呢?说到底,陆丰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他只是一个被爱情的背叛冲昏了头脑的可怜男人。他不惜以自己的生命去捍卫自己的爱情,向不忠的妻子和玩弄他老婆的男人们复仇,如果把故事的主角换成我和田甜,我可能也会发疯吧。
“老爷子,没事儿了,陆丰,他,他走了。”看着眼前萎靡的老人,心中的唏嘘更重。陆丰在最后的时刻喊得不是“你们给我等着”“我要报仇”之类的,而是“救救我叔叔”。他的弱点,就在那一双眼睛里,如果他没有主动挖出来,我根本就想不到那才是他的死门,只要给他点时间,他是一定可以恢复过来的。可是为了救自己的叔叔,陆丰亲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睛。就这一点上,我佩服他,陆丰算得上是一条汉子。
“哼哼,走了?年轻人,你就别骗我老头子了、”说话的同时,老头把脸转向了我,老泪浑浊,让人看着无比的心酸。“我老头子保管了那本册子四十年,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印在了脑子里,那些伥鬼是不会听小丰的话的,他们只会把被诅咒人眼里看到的死相做为命令。”老头看了一眼那边悠悠转醒的艾连,叹了口气,“他没死,我老头子也没死,那么死的,肯定就是小丰了,对不对?”老头用一种希冀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想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我没做声,点点头,又摇摇头。古人说奸近杀赌近盗,奸情自古就容易出人命,希望那些男男女女们,尤其是已婚的那些,管好自己的裤裆,别再让这种惨剧重演了。
陆老头的伤,没有大碍,就是后脑勺上多了个包,静儿扭了脚,艾连的脖子上被勒出一圈红印,总得来说,这一单买卖还真的是万幸,没有太多的人员伤亡。艾连回到店子里之后,在告诉大家事情解决了之后,退了那几个qq群,然后按照静儿这个伪伪神棍的指点,改了一下店里的风水布局,也算求个心安。后来听说那个群里的好多人都退了群,并将这件事散步了开去,至于是不是有人信,那就不知道了。
这一单生意,艾连给了我五万块,我自作主张的给陆大爷送去了三万,老头当时说什么都不肯要,最后我直接丢下钱跑了。剩下的两万我留了一万在店里,又分给白冰和静儿每人五千。一开始我还以为白大美女会以“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人民警察的天职”来推辞,谁想到这娘们儿只是接过去点了点,不屑的翻了我一眼,跟我说,“就给这点儿加班费,也太抠门了吧。”
之前跟我们通电话的那个迷失,在事情完结后的第二天赶到了江东市,我有点想问问他,他这个迷失是不是“迷路的迟来大师”的意思。好在事情总算是解决了,白跑一趟就白跑一趟吧。
不得不说,开门红是个好兆头,迷失临走的时候,说他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了,而他的一个朋友最近正因为类似的事情而焦头烂额,他问我要了电话号码,说回去以后让朋友来联系我,于是,今天,一个面容刚毅,身板硬挺的男人站到了我的面前。
“你好,我叫陈诚。”男人很是礼貌的伸出了手,我礼貌性的伸手跟他握了一下,这个人看上去不到四十,手上很多老茧,但是看气质和衣着又不像是搬砖的民工兄弟,也不知道这个迷失介绍来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有时候你可能觉得揣测一个人的职业和背景并不重要,但是瞎子告诉我,对我们这行人来说却是非常的重要,对于不同的人,你要用不同的态度,不同的手法去跟他接触。
有些人会非常谦卑的来找你,点头哈腰的,想求你帮他办事,这种通常都是很迷信的,以农民居多。对这种人,你就要温和一些,让他觉得你实诚,没有架子,办好了事,也乐意出去给你传名。还有些人趾高气扬,一副老子用钱或者权砸死你的架子,对这种人,你越是装孙子,他越是牛气。所以对这种人,你就要高傲起来,狠狠的抽丫挺的脸,让他觉得你高深莫测无所畏惧,他才肯服你,否则办事的时候,少不了给你提个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之类的劳什子规定出来。
“沈先生,我不需要喊你大师吧,看你的年纪,估计我喊你大师,你也不适应。”他谢绝了我递过去的烟,从兜里掏出一本证件递给我。
那本证件居然是一本大红色的军官证,陈诚,长明市驻军某部独立团一营大尉营长。旁边,还配着一张陈诚本人的军装照片,显得很是英武。
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个迷失,到底是给我找生意还是给我找麻烦啊。
在中国,有两种部门通常是建在乱葬岗上的,一种是学校,另一种就是军队。这么搞的原因有两个,首先就是乱葬岗的地价是最便宜的,把这种半公共设施一样的国家财产建在乱葬岗上比较省钱。另一个就是震慑。学校和军队,都是年轻人汇聚的地方,阳气旺盛,一般的阴煞之物避之唯恐不及,不会随便出来捣乱。
当然,这里说的只是一般的,有一些还是要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发生在学校里的鬼故事特别多的原因。
而相对于学校,军营里的鬼故事就要少很多,因为军人不光有阳刚之气,还有一股学生不可能有的杀伐之气。可是一旦军营里开始闹鬼,那就必然不是普通的鬼怪,恐怕普通的红衣都不敢在那里闹事啊。
“陈营长,失敬了,叫我沈浩就行,先生什么的,跟大师一样,别扭。不知道陈营长这次来找我,是公事还是私事啊?”在我心里,真的希望他是因为私事来找我,公事的话,那就真是麻烦大了。
“哦?怎么你们都爱问这个问题?”看来,我不是他找到的第一个阴倌,也不是第一个问他这问题的人。“之前我也找了两个据说有点本事的先生,可是他们一听说我是公事,就都缩卵子了,不知道沈浩兄弟敢不敢接这个活儿啊?我听说你们这个冰玉斋也是刚开张,不过既然能开在这种地方,应该也是有点政府背景吧,如此门庭冷清,肯定是还没打出名头,能搞定我们这个案子,对你们应该也会有不小的好处,你说呢?”
果然,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善茬子,一上来就给我分析起利害关系来了。不得不说,他说的没错,想要搏出位,就得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要狠。
“陈营长,您也不用给我戴高帽,我自己吃几碗干饭,我自己清楚,您还是先把事情给我说说,让我听听是怎么回事,咱们再做决定吧。”我倒了两杯茶水,递了一杯给他,心中却在想这次一定不能做冤大头。
“好吧,那我就大概给你说说。”陈诚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我的军官证上也写了,我所属的部队,驻扎在长明市,但是营房的地址选的比较偏,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你知道的,这种地方通常都不太干净,遍地都是山坟。当年修营房的时候就出了不少事,先是一个战士被墙头上掉下来的砖头砸死,然后又是另一个战士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电线被电死。再然后,有个士兵不小心掉进了搅拌机里,被活生生的绞成了一堆血肉泥。”陈诚叹息了一声,“都是好小伙子啊,谁知道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营房的工地上,真是讽刺。”
第九十章 营盘里的怪事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应该不是这几天吧。”陈诚那支部队也是一只老部队了,我也有点耳闻。
“嗯,这事说起来也是发生在五六年前了。”陈诚又是一声叹息,“那时候,我还只是个连长,中国这地方你是懂的,我们走的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唯物主义路线,封建迷信什么的,一向都是不能碰触的禁忌。所以当时尽管死了七八个战士,团里也没有张扬,追了几个二等功,加了个烈士头衔,外加一笔抚恤金,就把战士家属给打发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封建迷信?对,是封建迷信,丢尸体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是封建迷信?还把毛大师从省城请来,还给瞎子置办店铺。这帮破逼玩意儿就是这样,把我们这些阴倌当成夜壶,尿急了就拿来用一下,用完了还要喊一声爽,没尿的时候,恨不得让我们有多远滚多远。
“去年。”陈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有些东西原本是不该跟你说的,不过你的店也有政府背景,我就不瞒你了。现在说是和平时期,没有战争,其实我们跟周围国家的摩擦一直就没有断过。大前年,我们和西南边的一个小国展开了一次争夺边境的拉锯战,团里去了一千多兄弟,只留下三个连看家。谁也没想到,那这时候开始,就丢人了。”
“丢人?打输了?跟哪儿打的?”虽然说我有的时候对某些部门很不满,但是小哥儿我还是一个爱国青年,保家卫国本就是很热血的事,现在一听说丢人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是打仗,咱独立团打仗还没丢过人。我说的丢人,是那帮新兵蛋子丢了。”陈诚又是一声叹息,“队伍走了之后,留下的三个连没有出什么事,但是每年新兵入伍的时候都会有几个新兵失踪。”
“失踪?还几个?不是当了逃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