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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歌抽了下鼻子,真想将她瘦小的身子揽怀里抱住,就跟景千曾经抱她的姿势一样,完完全全的包裹在怀里。她别过脸用袖子擦了把脸,“那要快点好起来,妈妈带你去吃云吞,多放点你喜欢的紫菜。”
    隋乐又瘪下嘴角,两眼水汪汪的,“嗯,可乐乐现在就想吃。”
    隋歌哽咽着,隋乐的病情很严重,禁食辛辣食物如生蒜、生葱、生姜等刺激性食品,禁用羊肉、猪肉等食品。少了这些主料和配料的云吞,隋乐是不喜欢的……
    刚从病房出来,隋歌掏出手机给景千打了通电话,她没想到景千昨晚跑医院来守了一夜,大清早又买了云吞去她家,难怪他眼底全是一片青黑色,那一大笔医药费想来也是他垫的。
    她打了两次过去,都显示没人接。
    隋歌不知道景千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她早晨的难堪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再一次认清她和景千从来不可能正真意义上的平等,她不敢宣之于口的话只能永远地藏在心里。
    刚将手机放口袋里,就突然震动起来。
    隋歌激动地掏出来一看,是条短信。
    【有事?】
    隋歌这半个聋子平时除了必须接的电话外一般都习惯用短信,更何况她也没什么关系好到打电话发短信的熟人,可这次是真的想给景千打电话!可他没接她电话而是回复了短信,可能是有事吧。
    隋歌编辑好一条信息发完就朝外面走去。
    【谢谢】
    景千眼巴巴看着手机直到屏幕亮起,连忙点开!瞬间跟针扎了气球似的软下身体,就两个字?好歹三个字,不求她开窍来一句‘我爱你’,但至少得是‘谢谢你’啊!
    隋歌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太阳正大有些晒人,她垂着个脑袋避着刺眼的日光往路边的站台走去。
    突然一只手抓住抓住她的肩头把她往后一带,隋歌脚没站稳整个身子往后曳去,吓得张开双手胡乱地抓着空气。
    鼻尖绕过一抹熟悉的香味,隋歌一时间没想起来,她嗅了嗅真的好香,很干净的味道闻着特别舒服。
    “谢谢两个字就把我打发了?”景千修长的胳膊勾着她的脖子往回走,他是餐巾纸吗,擦完屁股她就敢就丢?
    隋歌一听那抹熟悉的声音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下,还以为遇上用乙醚迷晕无知少女拖去做坏事的犯罪团伙了,她正担心着自己的清白和肾!
    可景千拖着她往回走的姿势真是很难受啊,隋歌脖子勒得快喘不过气来,倒退着走是一种很没安全感的姿势!
    “景先生,我不舒服。”她咳了几声。
    就她事多,他怎么没觉得不舒服!景千心里冷嘲,但还是驻足了,手从她脖子顺势滑下抓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着!
    这个姿势真真是好太多了,隋歌快步跟着他欢快地呼了口气,顺畅多了。
    在瞧见路边的车时,发现景千还算是挺有品味的,至少在选车方面比他穿衣服要正儿八经多!“景先生不是回家了吗?”
    景千朝她挑唇冷呵呵了声,拉开车门跟早晨一样将隋歌推了进去,习惯性地弯腰帮她把安全带系上,不冷不淡地回了句,“哪只眼看我回家的?”
    隋歌被他这火气不小的一句话呛得尴尬地别过头!
    景千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被她这个动作给惹火了,早晨可以理解成起床气反射弧太长,现在这算是什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粗鲁地抓住隋歌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五指穿过她如云的长发按住后脑扫,毫不客气地贴了上去,目色阴冷地盯着这个女人:隋歌你tm到底有没有心,我都伺候你到这份上了,你还哪里不满意了!
    他吻得特别简单粗暴,原谅隋歌只有初中文凭只能想到粗暴这个词,唇齿磨合的纠缠,逼得她唔呜地呼痛也不见他松开一分,倒是趁她呼痛的当口长舌直入,像发泄般的肆虐呼啸……
    隋歌每次从医院出来眼睛就红的跟兔子似的,此刻眸子格外的清亮透彻,比琉璃珠子还漂亮,看得景千心神荡漾一时失神,动作里怒火消散了许多,更多是缱绻的温柔。
    隋歌两手推着他压过来的胸膛,委屈地望着他,红润的眼眶泛着一片水光,她发现他没再咬她了,唇瓣很轻的压在她被咬伤的地方,湿濡濡地贴合在一起,她隐约感觉到不再那么难受,酥麻酥麻的战栗从细嫩的肉里传来,湿黏劲道的舌头勾着她无措的舌尖轻吸慢绕,从舌根传来一波又一波跟警棍打身上似的带感电流!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隋歌压根没听见,一来她耳朵有问题;二来被吻的七荤八素!景千正兴致好着呢,就听见有人在他身后抑扬顿挫地说了这八个字还顺带呸了一大口!
    他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在这档子事上也很注重仪态!从来不会和个女人在大街上开着车门卿卿我我好半天,竟然还舍不得放开——
    “景唔呜千,你,我!”隋歌真的感觉到自己大脑被人抽空,呼吸全被他直挺的鼻子掠夺去,她要死了,要给憋死了!
    景千最后一丝理智将他拉回来,松开了隋歌,垂着的眸子正好望见脸上涨红张着小嘴急促呼吸的女人,后脑一热,他突然很想再吻上去!
    避免再次被骂,他只好伸手将她唇角溢出的银丝抹去,纤长的食指勾着粉嫩唇瓣边的晶莹的液体,他竟然发现这动作有些……色.情!胡乱地掏出口袋里的帕子一把将她嘴角擦干净,“闭嘴!”
    隋歌闻声一愣,依旧大口呼吸着,“我没说话啊。”
    景千气得抬了下她的下巴,挑眉笑望着她,“懂?”
    隋歌羞得捂住红肿的小嘴点点头。
    驱车离开,他时不时地摸着削尖的下巴,他觉得昨晚过后,他和隋歌的关系越发地微妙了,明明没做完却比做完了还令他激动。
    “你还记不记得,昨晚跟我说什么了?”景千试探性地问她。
    隋歌哪里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后来躺床上心血来潮扇了他一耳光,不过这种事情更适合遗忘,打脸什么的景千不喜欢听。
    旁边的男人忽的沉声一笑,眼睛亮闪闪的,“要我提醒你吗?”
    隋歌摇了下头,“不用了,景先生好好开车吧。”
    景千却有话和她说,“你觉得我大晚上跑医院去,你却能安稳地睡到天亮是为了什么”
    隋歌自己都想不通这事儿的缘由,不过他提醒了她。“那个,医疗费的事情,谢谢。”
    又是两个字!景千冷眸一瞥隋歌,扯开不温不热的笑,“就只有谢谢”
    隋歌被他那双清冷的眼瞧出一阵心慌,有些不安地往座椅里缩了缩肩膀,“你想怎样。”
    景千酝酿好的一番话愣是被这四个字给堵死了,什么叫‘你想怎样’他现在怎么看隋歌怎么觉得她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光脚不怕穿鞋的’的气质!
    敢情他出了这笔钱解决了她的经济危机,她摇身一变就硬气起来了确定不是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对他温柔以待、毕恭毕敬地奉他为男神
    景千眉头憋屈的扭着,语气不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把我当冤大头了”
    后知后觉的她立即发现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摆手,“我,我会出去挣钱还你,你也知道我在豪门生意还算火,不信我可以签个字据的。”
    “昨天你不是辞职了吗?”景千这次是真沉下一张俊脸,猛地踩下油门。
    隋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神秘兮兮地摇头,“我辞职的时候经理说了,想回去就回去,豪门永远是我家!”
    “呵呵,”景千喉咙吐出这种阴阳怪气的笑,“他倒是胆子大敢养你这样的女儿,呵。”
    隋歌意识到景千现在情绪不对,她识趣地选择了沉默,慵懒地靠着椅背闭眼,头枕着车窗的边缘,正好不经意地抬眸可以望见某人的侧脸,刻薄的很,阳光打脸上时也暖的很。
    许久后,隋歌是在淡淡的烟草香里醒来的,刚睡醒有些迷糊目光闲散地落着,景千微抬着头望着车外,搁在外面的左手夹着一支烟,半面侧脸外是青葱的一片,半空中飘着浅黄色的絮状物纤维。
    她突然抬手朝他的脸伸过去,食指和拇指从他漆黑的短发里拈住那小团飘絮。
    景千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那只小手,从她手抬起到慢慢地伸过来小心翼翼地拈走那飘絮,他一动不动地连呼吸都止了,似乎觉得自己的心就是那片飘絮,被她的手带走了。
    隋歌将那呈着飘絮的手伸到他面前,声音泛着刚醒来的干.涩低哑,“你看。”
    景千丢了手里的烟,扫了眼她手里的飘絮,视线直直地落在她脸上。“醒了”
    他略显低沉而轻缓的疑问语调让隋歌听得耳根子发软,心情颇好地低笑了声,“景先生知不知道,你每次说醒了都格外温柔。”
    “喊景千。”
    ☆、第015章
    015
    隋歌跟着景千上楼,她觉得自己就是卖了肾卖身也抵不了景千昨晚出的钱,反倒是因为这个觉悟,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害怕少了些。
    景千去了顶楼,进了屋,拿了双拖鞋给隋歌。
    她迟迟地站在门外不脱鞋,只看着那双拖鞋!
    景千也没想到会有带她来自己家的那天,他都不带女人回来的,自然只有男士拖鞋,不是很正常吗!!!
    撇嘴无奈地解释,“将就着点,能穿就行。”
    隋歌窘迫地摇头,“不是。”不是这个原因,她压根没嫌弃这鞋的意思!
    景千从昨天早晨睁眼到现在,就没休息一刻!他累啊,是真的累啊!垂眼看着隋歌在地上移动的双脚,他恍惚里似乎明白了!
    “你该不会是想我帮你脱鞋吧?”景千难掩惊讶地问出声。
    被他误会!隋歌连忙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景千,抿了抿嘴,“我今天忘记穿袜子了。”
    景千还以为多大的事情,“没事。”
    隋歌脸上越来越红,硬着头皮继续说,“我脚流汗了。”
    景千嗯了声,“怎么?”
    隋歌是真的很尴尬,她都没去过别人家的,也不喜欢在人前脱鞋,而且景千身上那么香她等会儿一脱鞋琢磨着还挺丢人的。
    “我穿的帆布鞋,可能有味道。”
    景千乐了,就为这个!?好吧,他确实是有点那啥过敏……为了隋歌不窘迫,他退开几步,“那我去给你拿喝的,你自己进来。”
    隋歌磨蹭了会儿换好鞋,景千递了杯牛奶给她,自己端着杯咖啡浅啜,“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坏人。”
    隋歌恩恩地点头,越发地紧张起来!景千应该对她的肾不感兴趣,那就是对她身体感兴趣,她不断地安慰自己,景千其实待她还算温柔的,除去摔她的那次凶残得很,一般情况下都还挺好的。
    “你很热?”景千看了眼室内温度,挺适宜的,她脸怎么红成这样?
    不问还好,一问隋歌脸红的跟玛瑙似的剔透。“不热,不热的。”
    景千若有所思地挑眉,觉得也该把话挑明了,“其实我挺有钱的,你发现没?”
    隋歌现在只要看见一个存款五位数的都觉得人家很有钱,更何况景千那种随手就抛六位数的人!用现在这个时代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土豪。
    所以她真接了句,“是挺土豪的!”
    景千淡笑,“你觉得我缺钱吗?”
    隋歌知道这一类男人的通病就是挺自负的,问别人‘你觉得我有钱吗’其实期待的回答就是‘哇塞,你好有钱哦,钻石王老五啊’,她果断而真挚地回答,“不缺,不缺的!”
    景千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放下杯子直望隋歌的眼睛,“那欠我的钱,你想怎么还?”
    警铃大作!“按月付还是按年付?按周应该是不可以的,豪门那边工作都是按月结。”
    景千自觉忽略了她那个所谓的打工场所,他现在颇累且不想动怒,在这种累不拉几的情况下动起怒来他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气,“你说了,我不缺钱。”
    她一想就明白了,他想要真的是她的身体。虽说是买卖而且是她比较满意的买卖,可真到了交货的时候难免会很尴尬,心里会生出莫名的难过。
    景千慵懒地躺在沙发里,一副倦容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许久后,隋歌低着脑袋很小声地问,“是要,先洗澡吗?”
    景千没想到她会立即给出这么带感的回复,挑眉嗯了声。收起交叠着的长腿站起来给她拿了衣服和毛巾。“衬衣是我的,毛巾是干净的,你去卧室那间洗吧。”
    隋歌只能嗯了声,她都没做好准备,就像昨晚景千没做好准备就给隋乐付了医药费一样,由不得她选时间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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