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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蝴蝶片的鱼肉只落在白瓷明净的碗底就印出一个红艳艳的油迹,她吸了口辣气,纵然喜欢吃这个但现在吃不得,再看景母正望着她!
    隋歌舔唇想了想便低头吃了小口,味道确实好,肉嫩辣劲足,少吃点应该没事。
    景母见她小口小口吃得极是斯文,倒也和她容易拘束的性子一样,待她吃完又夹了块过去后,才继续开口问道,“你父母走得早,后来学业怎么办?”
    筷子一颤,碰在瓷碗上响声格外清脆,在幽静的包厢内。
    景母已经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并不吃惊,安静地落筷夹菜,优雅地低头吃菜。
    隋歌早已猜想到景母问话的方式了,从家庭到学历到工作,景千帮她洗白过档案不至于此刻拿出来太过丢人,但她开不了口,如果是其他不熟或没什么交集的人,她完全可以直接拒绝回答,毕竟属于个人*。
    景母瞧出隋歌的迟疑,她又用公筷夹了点川北凉粉给全程没怎么动筷的女人,“你不必拘谨,只是吃个饭随便聊聊,不愿意回答也没关系。”
    隋歌下意识抿唇,舔了舔又干又辣的唇,望着碗里嫩白的凉粉沉默地放下筷子不动声色地按住绞痛的小腹,在她看来等给出回答后这顿丰盛的午餐也该结束,不自觉地声音较之方才大了许多。
    “我高一那年成了杀人犯,就没再继续读书,去年年底才出狱。”
    她只说了三句就打住,手从桌上移到桌布下。景母从景千哪儿听到的却不是简单的三句话,她自己找人调的资料也不是这三句就轻描淡写带过的,颇感意外地看了眼隋歌。
    其实隋歌不管说着洗白后的学历工作或者实话实说都没太大关系,景母知道自己儿子不会和一个杀人犯搅和在一起,她学历工作什么的都不重要。隋歌很怯弱胆小她也知道,所以隋歌刚才要是回答洗白后的学历也只是出于紧张害怕别人瞧不起自己,而那个一直怯生生拘谨着的女人并没有隐瞒,也没有为自己辩白的解释。
    这点让景母略显吃惊,眉头挑起。
    室内掉根头发都能听见的安静,饭菜的诱人香味混着从窗外飘进的花香都凝固在空气里,泛着风吹来的冷意却滞留不散。
    隋歌已经做好被景母当场翻脸的思想准备,早在几天前景千说要带她回景家过年的那次,她就知道这一天在所难免,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快。
    许久之后,景母打破了沉默,“人是你杀的吗?”
    胳膊一颤,伴随着景母的话她小腹一阵痉挛的抽痛,隋歌微扭过头咬唇压住那股痛,待疼痛过去后才果决地回应,“我没杀人。”
    从景母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额头汗涔涔布着细细的水珠子,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上几分,“你不舒服?”
    刚又是一阵绞痛,她连忙摆摆手,“没。”
    景母眉心蹙起,小姑娘明显是身体不舒服还不好意思说了?正搁下筷子,手机就响了!
    从包里翻出了看了眼屏幕,望了眼又安安静静坐回椅凳里的女人,景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接了。
    刚顾一跟景千打了好几通电话,因为景千的新工作要求都开的静音,这一出去看见那么多未接来电和短信,大致了解情况的他连忙一通电话给隋歌飚过去!
    结果对方一直没接听,回想起隋歌上班就跟三好学生上课似的也是静音,没办法直接火急火燎地给他母亲打过去。
    开口第一句就是:“隋歌人呢!”连妈都忘记喊了。
    景母给电话那头急冲冲的大吼震得耳膜发鼓,眉头一紧眸子里却没恼意,真是白养了这么大一个儿子,悠然地回了句,“哦,原来是打错了?”
    景千差点没忍住爆粗口,压住火气可口气生冷,“妈,你答应过我不私下找她的!”
    “我也不喜欢私下搞小动作,都是光明正大去的。”似能想到儿子此刻气急败坏的模样,景母在电话里轻笑了声,“你下班了?去吃饭吧,下午好好上班。”
    “人在哪!”景千恼地扯掉领带扔桌上,烦躁地解开领口隋歌今早替他扣好的纽扣,满身戾气地摔门而出,“妈,你瞧不起隋歌也没关系,她是我女人我心疼着就行,你干嘛私下找她,人在哪!”
    景母许多年没见儿子这副跳脚的模样,压低声音继续笑着,“什么时候学会心疼人了?”
    “人在哪!”景千都要咆哮了!
    “你不才进电梯吗?”景母可没错过刚才耳畔那声轰然的摔门声,“急什么!”
    “人在哪!!!”景千黑着俊脸在电梯里火大,站他旁边的妹子咽了口水自觉地后退移到里面。
    景母抿唇,继续挑战着儿子的耐心,“你不是说小姑娘喜欢吃川菜吗,自己猜现在在哪儿。”
    景千刚狂奔到停车场取车,听到景母风轻云淡的这句话后,蹭得下他发梢都给怒火烧得冒烟!“你带她去吃川菜!?”
    景母恩了声,她敏感地觉察到儿子口气不对,“不是你说小姑娘喜欢的吗?”
    “她今天是生理期啊!!!”
    ☆、第069章
    069
    景千过来的时候景母已经让人换了桌清淡的菜,他径自走到隋歌身边拖了张凳子垫屁股下坐稳了,特殷勤地夹菜盛汤伺候着小媳妇儿。
    自某人‘啪嗒’推门进来后,隋歌悬着的小心脏落地了,连带着腹部坠痛也缓释不少,她一个人应对景母时总战战兢兢的后背心直冒冷汗,景千过来无疑让她安心不少。
    景母扫了眼那俩人,头次发现儿子伺候起人来也挺像模像样的,以前想着找个温顺懂事的儿媳妇伺候皇帝似的伺候她儿子,现在看看这场面,其实也还行,倒没和其他母亲见不得儿子给别的女人欺负的膈应。
    景千这会儿正熟练地将鱼肉剔刺,抬头视线正对上朝这边望着的景母,“妈。”
    “嗯?”景母应了声。
    他闲聊似的开口,“来吃饭啊?”
    景母没接话,这不明摆着吃饭还要问什么。
    他将鲜美的肉放隋歌碗里继续道,“吃饭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叫上我?”
    坐他身边女人一听这话就觉察到景千口气不好,连忙拍了下他的手,眼珠子左右转动,示意他别找事。
    景母却端着温和的笑,挑起眼角尾部的皱纹瞥了眼儿子,碍着小姑娘在便给他面子没吭声,这才约小姑娘出来吃个饭她儿子就闹上了,啧,白养了这么大!
    “要早跟我说声,我带你们去南国御膳尝尝鲜。”景千语气颇叼,神情倨傲,眉宇间尽是霸道总裁炫酷叼炸天的邪魅劲儿!
    说完就反手抓住隋歌覆在他手背上的小爪子,扣在餐桌上不允许她抽走,大掌反复地贴合揉捏,跟无骨的团子一样软,揉着揉着就心就升温变成了巧克力遇热要融化了。
    瞥见儿子说南国御膳时那副尊容,得多大的破事儿才摆得出这表情!景母真没忍住给不了他面子了,噗嗤声弯起唇角。她瞪了眼偷偷对小姑娘动手动脚的儿子,“还南国御膳?不爱吃你就出去,我和小姑娘边吃边聊少你一个也惬意。”
    隋歌是真切地感受到,景千自打进来后景母脸上的笑明显多了,房间里的气氛也不再是那么紧张,或许说是她自己不再那么拘谨无措。
    景母细心地留意到小姑娘脸上很淡的笑,在景千来之前便问完想问的,这会儿也适合聊其他的,便顺着儿子的话跟小姑娘主动解释起‘南国御膳’。
    南国御膳在景家算是一个老梗了,从景千小叔和婶婶那里传来的,事实上就是s市城南一家不起眼还冷清清的小馆子,店里的菜经常是馊的,远没名字这般高大上,更没景千那豪气冲天口气里的炫酷……
    三人还算融洽地用完餐,景千知道隋歌肯定觉得拘束便找着借口迅速走人,面也见了他妈在席间并没表现出嫌弃的样子,是个好苗头!
    景母因为还有事没一起走,她将景千和隋歌送到门口时几度朝隋歌看去,她并不喜欢隋歌的档案,胜在小姑娘心地善良、儿子喜欢、身体没多大毛病,这事她也没想反对,毕竟儿子也老大不小了,依照她儿子那性格反对下去也只会闹得越凶,当初景家不也是没闹过这样的先例。
    “妈,我和媳妇儿回去了。”景千跟往常一样抓着隋歌的手。
    闻声景母轻笑,八字还没一撇他就先喊上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儿子,小叔快回s市了,有时间你们请他吃个饭。”
    景千两眼精光一闪,他妈那个‘你们’用得赞极。
    “当初阿欢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吧?”景母语调轻淡,移开视线朝隋歌看去,却是对景千沉声道,“你和小叔的性子最像,你爸倒和你爷爷如出一辙,有些事自己看着办。”
    景千微怔,当即明白,只嗯了声便和隋歌离开。
    景母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期间隋歌都走远了还转身朝她点头,小姑娘就是拘谨客气,呵呵。景母朝她微微一笑,其实隋歌也还好,尽管和她理想中的儿媳妇相差甚远,但比起阿欢来……其实也就半斤八两,一个脑子不好,一个档案不好。
    就在此刻,她手机突然又响起,瞟了眼是个熟人。景母回到包厢内,俯瞰对着窗口的花房接了电话。
    “白女士,请拿着你所谓的铁证去举报景千,景家绝对不会插手,你也不用再打电话过来。”景母没耐心听电话里白舒婷说了什么,直接将这几日秘书转告她的话语返还给电话那端的妇女。
    以前眼瞎觉得白舒婷典雅温婉、觉得楼雨烟大方活泼,翻开陈年旧事只感到满满的恶心。好笑的是楼雨烟闹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后,还想着拉她儿子当冤大头?
    白舒婷怔了整整五秒,似乎没想到景母的态度如此强硬,没关系,a计划不行还有b计划。“景夫人,关于景少新交的女朋友你知道吗?”
    景母正要挂电话,手突然一顿,“你想说什么?”
    “想必景少也还没敢告诉您,呵呵呵,”白舒婷电话里笑得格外嘲讽,“年轻人真会玩,景少找了个杀人犯当女朋友,景家还不知道吧?”
    景母眉头一紧,她不喜欢隋歌档案的原因就在这,尽管她能相信隋歌没杀人,可挂着杀人犯的档案逢人都要去解释,还会各种被人抓住把柄似的笑话……
    空气里突然有一阵浓郁的花香袭来,一阵又一阵地扑在景母依旧成熟动人的脸上,吹拂起耳畔的几根发丝。
    修长的手指将那长发拢到而后,不一会儿随着女人低头的动作又垂下去,景千索性从隋歌包包里翻出黑色橡皮筋随意地顺了顺她柔滑的墨发,给绑成简单的单马尾。
    这里是女厕外的洗手台,隋歌正洗着双手,旁边的女人不时地朝她和景千侧目,她已经从无奈到默默接受,心中直纳闷:景千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
    “我妈真没问你别的?”他站在女人身后一边搭理她头发一边问。
    隋歌将手擦干后无奈地转身,认认真真地回复,“阿姨人挺好的。”
    说完便扯着景千的衣袖将他拽出了洗手间,怎么就不怕被人说是变态呢他!谁知道刚走出去,景千又开口重复——
    “我妈——”
    隋歌果断在墙角踮起双脚勾下他脖子,一举将他给壁咚吻上去,他这副紧张样儿还真是可爱到不行,让她浸在蜜罐子里般。
    而景千这句明明是想说:我妈挺喜欢你的。却被她堵住口,只好委屈地朝女人眨眼扮起无辜,不等她主动就轻启薄唇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毕竟是人来人往的地方,隋歌用力咬了口他不听使唤跟中邪似的发.情长舌,俩人才分开。
    隋歌红着脸大步走在前面,景千跟小媳妇儿一样抓着她衣摆跟在半步后,要景千的身体能缩小回到稚嫩的五六岁,还真有一副妈妈带儿子的和谐感。
    只是隋歌没蹦跶几步突然驻足,手用力按住小腹微微弯腰,腹腔内的筋骨像是给人活生生抽从皮肉里撕扯似的疼,她直喘冷气。景千何等聪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步上前,将她横抱在怀,昂首挺胸,阔步向前。
    “媳妇儿,是不是碰了辣的?”景千急问,还记得他妈专程请隋歌过来吃无辣不欢的川菜。
    隋歌使劲儿按住小腹抽痛的地方没力气吭声,感觉灵魂都要给抽去了!
    电梯里人可不少,景千冷着脸进去找了个地儿站稳了,将怀里人紧了紧,垂头用下巴蹭开她额头的刘海,贴上那光洁的额头,“乖,咱回家用被子捂捂。”
    他不知道隋歌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平日里已经很注意防寒保暖了,但每到姨妈来袭都吓人的很。景千也带她去医院看过没啥效果,只说要慢慢调理。
    隋歌无力地点头,朝他胸口靠紧。猛地一股阴寒的热流从腹腔奔流,痛得她弓起背浑身一抽!
    抱着她的男人是真切感受到她的疼了,景千忙的将她抱紧,使劲儿往怀里按想分担她的疼,电梯门一开他率先快步出去。
    动作艰难地掏出车钥匙解锁,打开车门正扶着隋歌躺后面休息,落在她屁股下的大手突然——
    一抹清奇的暖流顺着掌心细纹划过,大手顷刻间被暖洋洋的液体包裹,只片刻!那暖洋洋的热流已经变成湿黏黏的滑腻,他他妈真的要疯了!
    距离‘隋歌某次来姨妈躲洗手间让他给买姨妈巾’让他险些崩溃,这次也差不到哪儿去!她该不会是……侧漏???
    操.的!
    景千智商爆表的大脑轰然炸开,内心真咆哮了这字儿,还未来得及抽手,又是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我.操!
    他险些一巴掌把隋歌甩车轮里待着去,但对上她白惨惨的小脸和泛着疼的眼,敢情脸上的血都贡献给他的右手了不是???愣是动作轻柔地将她给安置好,被血染红的右手继续放她屁股下压根不敢动,怕吓到她。
    缓慢地抽出血手,跐溜一下脱了外套罩在她身上,迅速地将右手插进裤兜里,左手不住地抚摸她有些发凉的脸,“咱这就回家,撑着点。”
    景千连找纸擦手的时间都没,那双修长完美的手儿在阳光下透着艺术家的独特红.色光辉,乍看上去却跟杀了人似的操作方向盘,真像是驾车逃逸,血流不止的犯人还躺车后喘着气呢。
    只是后来将隋歌抱回家时还是给她瞧见那双血手,她那白惨惨的脸腾地下红云密布,羞得她语无伦次,压根不好意思再抬眼看他。
    景千洗干净手后立即找来干净的红内裤,顺便翻出一标着的姨妈巾,上面画着一个月亮,夜用?他脑补了一下自己的内裤,才41厘米会不会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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