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们弄这么大一个火盆,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跃得过去啊?”浅浅好笑的开口,一脸调侃。
姜氏和母妃对话一眼,同时将目光落在火盆上,她们当时只想到,这次霉运比较大,所以要用一个大点的火盆,倒望了这一点。
“我抱你!”清澜出身的同时,已经弯腰将浅浅横抱起来了。
姜一凡笑眯眯的说:“对对对,这样好!本来就是夫妻同时倒霉,自然要一起跃过火盆。”
浅浅一下勾住清澜的脖子,笑眯眯的说:“清哥哥可得把抱稳了,不然这要是掉下去了,我就成红烧浅浅了。”
清澜手下一紧,极认真的说:“不会,烧了我,也不会烧到你!”
浅浅娇嗔一眼,清澜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可能,明明是说笑的话,他却是回得十分的认真,好像天生就没有什么幽默的细胞。
夫妻俩刚跳过火盆,袖子叶都打到了身上,湿湿的感觉让浅浅有些不舒服,心里却感到十分的快活。
毕竟这么多人关心他们,用着他们的方法想替他们赶走霉运,一点湿水沾在身上粘着衣服,又有什么不能忍的。
“好了,好了,跨了火盆,晒了袖子水,霉运就都去了。”姜氏将袖子叶给了一边侍候的丫鬟,自个儿上前拍了拍浅浅的衣服,替她整理。
母妃在旁说:“是啊!一切都过来了,你们快先回院里梳洗换衣,待会儿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行!”浅浅点点头,看着姜氏和言永福等人问:“爹娘也留在这里一起用膳吧?”
不等姜氏他们说话,母妃先怪责的说:“傻孩子说的什么话,亲家自然在这里用膳,亲家一早得了你们要回来的消息,就等在这里了。”
浅浅眯眼笑笑,不再多说。
她是怕爹娘的性子觉得不自在,等她回了屋里梳洗,一个眨眼间又溜回了侯府。
虽说这次逛了一圈天牢对她而言不算什么,但总归是历了一劫,一家人又在一起,自然想好好坐在一起说说话。
“快些回屋里去梳洗,我们在中厅里等你们。”君怀谷笑着开口。
浅浅笑望着自己娘家等人说:“你们在这里等我们一下,我们去沐浴换身衣服就过来。”
“好!”侯府上下数人互应话或点头。
清澜和浅浅两人拉着手回了安然居,这刚踏入院里,慎语和思行两人就红着眼睛过来了,她后身跟着宫嬷嬷和花好月圆四人,以后其他一些低等丫鬟。
“主子,你们可回来了,这些天还好吗?有没有被欺负,吃的穿的用的可有什么短缺的吗?”慎语红着一双眼,将浅浅上上下下打量了几回。
浅浅笑吟吟的往前迈了两步,转了一个圈,才说:“放心好了,你家主子好着呢!”
思行抿了抿小嘴说:“主子下回可不能这么吓唬咱们了,您要是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浅浅伸手捏了下思行的小脸蛋说:“这倒是!我还没给我们家思行找一个好人家,怎么着也不行出事。”
思行小脚一跺,微红了脸说:“主子,奴婢是很认真的在和您说话。”
浅浅大笑了几声,“知道,知道!”
宫嬷嬷失笑的摇摇首,上前说:“行了,主子够累了,你们就别在这里添麻烦了,赶紧侍候主子去沐浴更衣。”
“奴婢侍候主子!”慎语和思行两人抢着回答。
花好月圆几人也没有和她们抢,毕竟这四人跟着出去的,后来清澜和浅浅入狱,她们也知道是老王爷的意思,心里就不如慎语和思行担心。
而宫嬷嬷又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听了花好月圆的话,也懂了其中的深义,只一门心思将安然居守好,替浅浅照看住三个孩子,倒不多想其他。
几个丫鬟将浅浅和清澜簇拥着回了屋,一左一右两间浴室,浅浅那间里面,慎语和思行跟着侍候。
平时浅浅沐浴时也是和清澜一样,并不需要人侍候,就是他们俩的房间,也多不让丫鬟进屋的,不过眼下看着慎语和思行一副眼巴巴的样子,倒不多说。
“主子,奴婢给您擦背吧!”慎语上前伸手,浅浅笑笑的把帕子放在她的手里,背着身子对着她。
思行站在侧面,柔软的小手替她捏着手臂,纾解紧绷。
“我不在府上的这段日子,府里一切还好吗?”
“府中上下倒是都好,只是大伙都挺担心主子的。”慎语乖巧的回话。
浅浅问:“朵朵他们三人怎么样?没给母妃多添麻烦吧?还有,刚才怎么不见他们?”
刚才人多,她也没好多问,想着一会儿就要见着了,而且一屋子的亲人,她和每个人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母妃赶回来沐浴更衣了。
思行笑眯眯的说:“小郡主可乖了,每次见了奴婢几人都得问上一问,心里十分惦记主子。”
浅浅轻笑,朵朵的性子倒是这样,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人或者是东西都摆在眼皮子底下。
她们夫妻俩这次出去,倒害得朵朵心里不痛快了,每天见人就得问上几句,简直是掰着手指在等他们夫妻俩回来。
慎语接话说:“小郡主和两个小世子在院里,一早上守在门口,老王爷怕他们辛苦,就没让乡君抱出来,说是他们还小,让他们多睡一会儿。”
“嗯,是的!”浅浅颇是认同。
毕竟孩子还小,她这个当娘的也不乐见这样。
“奴婢听说浅歌公子收了小郡主当弟子?”
这事,韶音楼里几位侍候小郡主的说出来的,倒没有四下多说,只跟浅浅和和母妃的几个亲信丫鬟提了提。
毕竟浅歌身份不明,而朵朵却是贵为郡主。
侍候的下人对于这事可不敢有所隐瞒,自然一五一十都说了遍。
母妃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只道这事等浅浅来了再解决,毕竟浅歌是浅浅和清澜请来的客人。
浅浅笑,“是吗?那挺好的啊!”
慎语和思行对视一眼,见浅浅这样说,接下倒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浅浅自言自语的说道:“浅歌的本事大,朵朵若是能学得一二,这一生也算是受益无穷了。”
对于这点慎语和思行颇为认同,附和的称是。
中厅里毕竟一大家子人在等着浅浅夫妻俩,浅浅也没有多泡,沐浴过起身回屋梳妆,清澜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她了。
浅浅说:“我一会儿就好了,不然你先过去吧?”
清澜不慌不忙的说:“不急,我等你!”
“好!”浅浅一笑,回眸催慎语和思行快将她头发绞干,随意扎一个简单的发髻,长长的发披在后肩,换了一身清爽的便装。
清澜见浅浅差不多了,便上前牵住她的手,问:“现在过去吗?”
浅浅说:“好,不过先去韶音楼,看看三个孩子醒了没?”
“好!”多日不见三个孩子,清澜也甚是想念。
夫妻俩到了韶音楼,把来意一说,下人便告诉他们,刚才母妃过来已经把三个孩子都抱到了中厅。
夫妻俩人没有耽误的又直接到了中厅,就见一屋人喜乐融融的样子。
朵朵头发长了一些出来,扎着两个小山羊辫子一甩一甩的在屋里跑来跑去,看到他们夫妻俩出现,立刻惊喜的大叫:“爹,娘……”
朵朵就像一个火箭似的冲了过来,哼哧哼哧的抱着浅浅的腿往上爬,清澜伸手一提,将朵朵提起塞到浅浅的怀里。
浅浅只觉得怀中一沉,苦笑的说:“朵朵,你又长胖了。”
朵朵胖胖的小手,往浅浅脸上用力一挤,软软的腔调,不高兴的说:“不许说我胖,大叔说了,我这是可爱。”
浅浅挑了下眉,“怎么还叫他大叔,他不是收你当了弟子吗?你以后得叫人家师父了。”
“师父?”朵朵纠结着一双眉说:“才不要,小童哥哥说了,我要是叫了他师父,他就会像爹爹一样,以后给我找一个师娘的。”
浅浅单手抱着朵朵,一手戳着她的额说:“你这也想太多了吧!”
朵朵鼓着小脸,满是认真的神色。
浅浅失笑,“你叫大叔,难道以后他就不会给你找一个大婶吗?”
朵朵小脸皱巴巴的鼓成一团,问:“什么是大婶?为什么大叔要找大婶?”
浅浅凝眉一想,朵朵的人际关系中间好像还没有叔叔这个角色,更别提叔叔的娘子就是她婶婶。
因此,这两个词对朵朵而言,都有些陌生。
“叔叔就是你爹的弟弟,而婶婶就是你爹的弟弟的娘子。”浅浅一本正经的开始给朵朵科普。
朵朵听得迷糊,直接回问:“可是爹爹没有弟弟啊!”
浅浅嘴角抽了抽,懒得和朵朵较真,再者,朵朵叫什么,浅歌都没有意见了,她还是不要管比较好,不然到时候,朵朵又该和她讨论十万个为什么了。
清澜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子,两个小子亲热的将小脸凑上前,一人一边的蹭着。
看着大小三张相似的脸,浅浅笑着说:“这两个小子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苍穹两人年纪大了一些,五官长开了,也慢越发朝着清澜的模样发展了。
母妃笑说:“你还说他们,你看朵朵,长你才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是这双眼睛。”
浅浅低眸一看,朵朵正好睁着一双大眼无辜的看着她。
两双相似的杏眸相互瞪着,浅浅莞尔一笑,“这只能说明遗传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闲话了会儿,一家人移步到了偏厅里,极大的桌子能坐下三十来人,但由于桌子大,相对的隔得也就远了。
“姐姐,你没事就好了!”真真好不容易抢了一个在浅浅身旁的位置坐下,这才有机会插上嘴说上话。
浅浅低笑着回话:“别担心我,我没事!倒是你,家里一切都还好吗?你婆母怎么样了?”
浅浅问这话时,望了一眼真真旁边的古璇青。
由于左右都是一家人,府里也就没有特意分男女席了,再加上母妃考虑到浅浅和清澜才回府,可能会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家里一切挺好的,公公和相公都待我好,婆母还是那个样子,但是公公和相公都说,性命无碍,只是终日只能让人侍候了。”真真说着,偷看了古璇青一眼,见他没有注意她们姐妹俩说话,这才挤了下眼睛。
浅浅憋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训话说:“嗯!即是这样,你也不可怠慢了,多派几个本份乖巧的丫鬟过去侍候,自己没事也要多去两趟,免得丫鬟见你婆母口不能言,有轻待的地方。”
真真肯定的点点头说:“这是一定的,我每天早上都有去给婆母请安,只是她如今虽然不能说话,但仍然是不乐见我的样子,每次见了我都会瞪我。”
真真说罢,就觉得手上一暖,侧目就见古璇青握住了她的小手。
府里的这些事情,古璇青不说全知道但也知道得不少,特别是母亲那边,他常陪着真真一起去,母亲在他的面前,都是这样恶狠狠的看着真真的,更何况平时只真真一人时。
浅浅见他们夫妻俩感情好,古璇青也没有发现她做的那些事情,当下也就放心了,笑眯眯的将话题扯开了。
而浅浅的另一边坐的是清澜,清澜是挨着老王爷坐的,祖孙两人正在说这次的事情。倒也不算什么机密的事情,所以谈的声音,一桌人都能听清。
“皇上真的会拿胤亲王做伐子吗?”浅浅突兀的插话,眉宇微微拧了拧。
老王爷说:“嗯!最晚就是明天下朝了,皇上是十分爱惜自身羽毛的一个人,所以他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而让人往别的地方去猜测。”
“毕竟普通的百姓许多事情可能不了解,但是百官却少有糊涂人,皇上若没有举动,大家肯定都会猜测,是不是皇上刻意派人为难我王府,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虽然这就是事实,不过皇上不会希望这个事实被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