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琛摸了摸铃铛的小脑袋,心想如果能快点长大该有多好,每天开口在他耳边叫爹地。
“身体不舒服感冒了。”许亦琛无力的开口道,整个人昏昏沉沉,浑身发冷。
铃铛童言童语的开口说“我妈妈说,生病了不吓人,找穿白衣服的叔叔就会好。”
许亦琛很有耐心的开口说“可是我要工作啊,工作完了才可以去找穿白大褂的叔叔。”
身穿墨绿色凤凰暗纹旗袍,盘上发髻的沈芷千走过来调侃许亦琛说“哟…有孩子的人果然不一样,都能和小孩聊到一块去,这哪像是你许亦琛。”
许亦琛叫来顾正江带铃铛去买零食,这才对沈芷千开口说“我想我儿子了,看到这小子以后更想。”
沈芷千坐到许亦琛身边,发现他的脸色很差,病态的苍白“想就回去看看,或者让你岳父岳母给那小子抱到横店,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许亦琛眉头微微蹙起开口说“有这么明显吗?”
沈芷千将手探到许亦琛的额头上说“难道你老婆没发现吗?她男人浑身这么烫。”
许亦琛拨开了沈芷千的手说“她天没亮就进组了…我没事,收工以后去医院挂个吊瓶就好了。”
“老板,出事了…”手里拿着一本娱乐杂志,气喘吁吁的跑到许亦琛面前。
许亦琛纳闷的接过递过来的杂志,看到的照片被周刊拿来当做了封面,原本平静的表情瞬然大变,额头青筋爆起,众人错愕下,他撕碎了杂志。
“的照片,怎么会曝光?”他怒声开口,不知道该去怪谁,一直把儿子保护很好的他,不明白中间出了什么纰漏。
“现在还没有查清楚,我正在联系杂志社的人。”迎着许亦琛愤怒的表情,低头说道。
许亦琛怒火中烧,他一直想要儿子在香港安安静静的生活,可笑的是的照片竟然被人当成了杂志封面才刚满一岁。
沈芷千不敢去劝许亦琛,知道他把看得比谁都重,出了这事儿,心里一定不好过,也很担心他的身体,现在的许亦琛看上去样子很糟糕。
许亦琛接下来的时间,基本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个笑脸,到开拍时,他换好民*装从房车里走下来,看得同组的女演员眼睛发直,军装对于男人,就像旗袍对于女人,旗袍能够衬托出女人味,军装则能够衬托出男人味。
穿军装的男人,就像穿旗袍滴女人一样,很容易给人留下好感,尤其是像许亦琛这种颜正的人,他上演的制服诱惑,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尽管他现在的表情很严肃,脸冷的和千年冰山似的,剧组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大发雷霆,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许亦琛宝贝儿子的照片,在微博里不出一个小时,转载量就已经超过了六十万,也就是说,许亦琛保护儿子的所有计划,宣告失败…神通广大的记者,还是弄到了的照片,而且是正脸照,没有打一点马赛克,这种情况换做是哪个父亲可以接受。
许亦琛阴沉着脸,勉强把今天的所有戏份全部拍完,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匆匆的走了,直接去了《雀羚》剧组。
楚乔最先看到的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走过去打招呼,许亦琛问她说“我老婆呢?”
楚乔娇滴滴的开口说“在化妆间和她的助理吵架…”
许亦琛没有在开口,顺着楚乔手指的方向去了化妆间,
照片被曝光这件事,何婉墨比许亦琛知道的还要早,她在片场看到的照片登上了杂志封面,第一反应就是让珍妮弗联系杂志社,去查是谁在背后使坏,她怀疑是身边的人出卖了她。
珍妮弗的办事效率极高,她打了一上午的电话,最后从杂志社一名小编辑那里偷偷打听到,是顾家同把照片卖给了杂志社。
珍妮弗把她了解到的全部告诉了何婉墨,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起初何婉墨还不相信,谁知顾家同竟然主动向她承认。
顾家同昨晚一夜未眠,想起了和何婉墨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想到何婉墨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开始后悔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做出这种事出来,良心未泯,愧疚感使然,她厌恶自己这次错的离谱,是她亲手粉碎了这段友情,为了不想生活在良心的谴责中,不愿意对何婉墨隐瞒,做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后,决定要像何婉墨坦白,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何婉墨失望的看着顾家同,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和顾家同会走到这一步“你走吧…我不能留你在身边了,我会预支你一年的薪水,当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一点事了,好自为之,照顾好自己。”
顾家同红着眼眶,不敢去看何婉墨失望的神情“对不起…你是该怨我,即使你不说,我也会离开,我真的错了,因为嫉妒心和冲动,亲手葬送了我们之间的友情。”
许亦琛在化妆间门口无意听到何婉墨和顾家同的谈话,这才知道是顾家同出卖了他们,他将手从把手上松开,靠在墙边点了支烟,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他相信何婉墨现在有这个能力去处理好这件事,心里清楚何婉墨和顾家同的交情,选择不去插手。
何婉墨收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许亦琛打电话,谁知竟是顾正江接的。
在电话里听到顾正江告诉她,许亦琛正在医院打针,何婉墨自己开着车去了医院,驾照是刚刚考下来的,不过她这个新手司机,许亦琛一直很不放心,驾照到手以后,她只开车上路两次。
到了医院,何婉墨在二楼转角的病房里找到许亦琛,见他正半靠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何婉墨将手包扔到了沙发上,心疼的看着一脸憔悴的许亦琛开口对他说“让你每天穿这么少,生病了吧。”
许亦琛问她说“没事就是有点发烧,事情解决了?”
何婉墨知道许亦琛是在指什么事,顾家同是她身边的人照片曝光这件事,她不能说自己没有责任,只怪她对友情盲目自信,不知道人心隔肚皮这句话,这才连累到了儿子。
她坐到病床边,摸了摸许亦琛的额头,感觉还是有些热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嗯,知道。”
何婉墨自责的开口说“对不起照片被登上封面,是我这个做妈妈的失职,你一直对儿子保护的很好,但是却因为我,出现了这种事,我已经让顾家同走了,念在最后的情分,我不想深究。”
许亦琛安慰何婉墨说,“既然已经成了事实,就往好的方面去想又不是见不得人,照片曝光就曝光了。”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总归还是不舒服,心疼这么小的年纪,就被人当做赚钱的工具。
何婉墨长叹了口气,“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出了这件事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你一定很不高兴。”
许亦琛没有说话,他按响了床头的按钮,叫护士过来拔针。
何婉墨扬头看到吊瓶里还剩下一半的药,阻止他说“还没打完,你这么着急干嘛,我在这儿陪你。”
护士迟迟没有进来,许亦琛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自己几乎又扯的拔下了针头,“我和剧组请了假,明早到香港。”
何婉墨看着许亦琛流血的手背惊呼道,“你干嘛?怎么生病了还这么不配合。”
许亦琛拿纸巾把手背上的血擦干净,“宝贝,你那边能请下来假吗?陪我回去看看儿子。”
何婉墨没有问过导演她可不可以走,却也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说“是该回香港了,安慰一下那个臭小子,今早我爸还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他会开口说话了。”
“是叫爸爸,还是叫妈妈?”许亦琛期待的开口问道。
何婉墨失落的说,“叫的是外婆。”
在加利多山道的这一声“外婆…”叫得何婉墨和许亦琛心碎了一地。
许亦琛抱住儿子,这小家伙已经过了反叛期,头一次很乖巧的没有哭,享受着自己老爸怀里的温度。
“叫爸爸…”许亦琛拿出一根巧克力棒,诱哄着儿子说。
何婉墨夺过许亦琛手里的巧克力棒,瞪了他一眼说“儿子这么小,不能吃糖,对牙不好…”
的小短腿蹬了蹬,小脸满是委屈,在许亦琛的怀里挣扎,小手打着他的脸。
许亦琛不得已放开了刚刚学会走路,步伐还不稳,许亦琛怕他摔到,弯下腰半扶着这个小糯米团子,一步步走到何婉墨面前。
“ma…ma”扑到何婉墨的怀里,含糊不清的吐出这两个音阶出来。
何婉墨听了,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在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许亦琛扶额叹息,看着这小子很有心机的叫妈妈,胖乎乎的小手开始抢何婉墨手里的巧克力棒,他刚刚就差没把巧克力棒塞到的嘴里,可人家仍旧倔强的不出一声,不明白他这个当父亲的,在儿子面前怎么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何婉墨很有原则的不给,将巧克力棒放到了桌子上。
听着一声声的叫着mama许亦琛心里很不平衡,他不顾何婉墨的嗔怪,将巧克力棒掰碎,放到的嘴边小嘴刚一张开,他就拿到了一边,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就和儿子商量道“叫一声爹地,这个就是你的。”
何婉墨见不得被许亦琛这么逗弄,觉得男人带孩子就是这样,根本就不会考虑太多,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正在训练一条小泰迪。
“你别逗他了…和我回房间把婚纱选了,珍妮弗找了很多款式。”
许亦琛恍若未闻,还是执着于让小开口,父子俩的拉锯战上演正酣,最终是那个小吃货败下阵来,又或许是实在受不了许亦琛的一声声诱导,终于叫出“baba”
☆、193|4.04|
何婉墨和许亦琛各自像剧组申请了三天的假期,明天就要回横店,临走时他们还要带去医院打腮腺炎和风疹疫苗。
一进到医院就哭个不停,许亦琛听着儿子的哭声心疼,有点临阵退缩的意思,甚至问医生说“能不能晚点再打,他还太小了”
医生摇了摇头说“宝宝每支疫苗都有定期的时间,现在宝宝必须要接种疫苗。”
许亦琛无奈只能把儿子抱在怀里,当医生准备好时,他却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让何婉墨抱着,他想要到外面去,不想看着儿子打针的样子。
何婉墨汗颜,发现许亦琛但凡是关于儿子的事,他就变得胆小很小,就连在地毯上摔倒都紧张的要命跌倒以后站起来,根本都没有哭,他还在那里心疼的不行,她真觉得许亦琛小题大做,小孩子哪有不摔的,尤其是刚学会走路,摔几跤也算是正常,没有那么娇贵,况且还是一个男孩子,就应该皮实点,不能当女孩养
她白了一眼许亦琛叫他出去等,抱着儿子,对医生说“开始吧。”
在何婉墨怀里神奇的停止了哭声,医生将针扎进去,然后推完药拔了出来,一气呵成。
打完疫苗才反应过来,哼哼了几声,表情痛苦的扭捏了几下,连大叫都没有,很勇敢的没有再哭出声。
医生笑眼弯弯的开口说“我们的小男子汉真勇敢。”
何婉墨亲了亲的小脸,一脸的自豪感,对说说“宝贝,医生阿姨在夸你勇敢呢”
等到打完疫苗,许亦琛才敢进去,见儿子不哭了,他轻轻掐了一下粉扑扑的小脸蛋,无奈的说“臭小子,怎么在你妈咪面前这么勇敢,在我这儿哭的这么凶,真会讨好人。”
看到许亦琛一脸失落的神情,何婉墨请教医生说“医生,我儿子不愿意和爸爸亲近怎么办?宝宝总是缠着我,却不怎么不理他爸爸。”
医生心里暗叹,原来许影帝在他家小魔王那里,经常吃瘪,混的似乎不太好,也真羡慕这个投胎小能手,有这么个万人迷的老爸。
“男孩子愿意粘妈妈很正常,可以让爸爸多和孩子交流啊,一起玩,做游戏,主要还是要靠爸爸自己多接触孩子,多些耐心和时间去陪孩子,现在好多的爸爸都是一味的忙于工作,忽略了孩子的成长和陪伴,久了孩子就不跟爸爸亲了,和妈妈亲是天生的,和爸爸亲需要后天培养。”
许亦琛不解道“现在他还那么小,能懂这些吗?”
医生很有耐心的对许亦琛说,“一岁左右的宝宝虽然还不能够说太多的话,但他们时刻都在用自己的声音和动作与家长进行交流,当然可以听懂。”
许亦琛听了医生的话,回去的路上在车里一直都对说个不停。
“叫爸爸…”
“儿子,你爸爸是对你最好的人,一定要记住了,你妈咪太凶了,我们不跟她好。”
“喜欢不喜欢爸爸?”
何婉墨终于看不下去了,她睨了许亦琛一眼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争宠不是这么争的,儿子都困了,你还在他耳边吵。”
“老婆,你给出门穿纸尿裤了吗?”许亦琛想要反驳,突然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自腰腹一路往下淌,将他身上那条米色休闲裤映照出一副诡异的地图形状,乍一看像极了尿失禁导致的结果。
坐在许亦琛身边的何婉墨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对说“小辰辰,你可真不乖,怎么能在爹地身上尿尿呢。”
许亦琛脸色发黑,一直要面子的他,有些挂不住脸,尤其是发现坐在副驾驶的小助理正在往后偷瞄,嘴角隐不住的笑意。
何婉墨眼泪都快要笑了出来,对许亦琛说“出门忘带纸尿裤了,在医院这臭小子尿了,我怕他小屁股不舒服,所以就把纸尿裤给他脱下去了。”
许亦琛气的说不出话来,让司机递过来纸巾,把擦干净,“你…”他只说了一个字,看着自己裤子上那一大块湿的地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何婉墨为了安抚许亦琛,从纸抽里抽出纸巾,胡乱在许亦琛的裤子上蹭了蹭,虽然知道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同时她憋笑憋的快憋出了内伤。
许亦琛回到家,先是把拎去了浴室,帮他洗了洗小屁股,又从柜子里翻出纸尿裤,给穿上。
一切弄妥当以后,许亦琛准备去冲澡在换一条干净的裤子突然来了精神,迈着小短腿伸出肉肉的小胳膊,哼哼唧唧的说“baba……ba,抱。”
“乖…让妈咪抱你。”许亦琛开口说,他真心觉得这个小鬼头,是不把他老爸折磨疯就不肯罢休,破天荒的主动亲近,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