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云雨过后,年兮兰疲惫不堪的躺在康熙怀中,昏昏欲睡之际却隐隐约约听见康熙低沉黯哑的嗓音懊恼的在她耳边叹息道:“真是一个笨女人!真是白白长了一幅聪明伶俐的面孔……”
年兮兰心中咕哝一声,喃喃辩解道:“我才不笨呢!阿玛、额娘时常夸奖我聪明体贴、心细如发……皇上冤枉我……”声音渐小,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康熙瞪着兀自熟睡的年兮兰气结不已。
历来后宫之中的女人们上至皇后、妃嫔各宫主位,下至贵人常在、答应庶妃,无不费尽心思的巴结讨好康熙。
识文断字、通晓文墨之人便送些亲手所绘的画卷与撰写的诗词略表衷情,文采不足、或是不识字的女子便做些女红刺绣传情达意。而康熙却从未见过像年兮兰这般不解风情的女子,着实令康熙又好气、又好笑。
然而康熙转念一想,又觉得年兮兰刚刚入宫,才解男女之事不久,枕席之间尚且生涩害羞,又如何能够得知那些与夫君相处的技巧与手段?年兮兰于男女之情的懵懂无知,正好说明她心思纯净、白璧无瑕,在入宫之前根本不曾对其他男子动过心。
康熙想到此处,又觉得无比欢喜,心中的满足与喜悦虽然与君临天下的得意与满足感有所不同,却也无比惬意畅快。康熙一想到他将会亲自将年兮兰调教成自己心中所期待的女子,便感觉无比的兴奋与欢喜。
至此,康熙待年兮兰更为上心。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给年兮兰送去一份。这份令人侧目的盛宠着实为年兮兰惹来不少关注与嫉妒。
然而众人却惧怕康熙的威仪,不敢在年兮兰颇受圣宠之时当面给年兮兰没脸,前往景仁宫向佟贵妃请安之时,也都客气的与年兮兰寒暄、闲话。暂且不论众人心中如何算计,表面上却是一幅平静祥和的融洽模样。
虽然康熙十分宠爱年兮兰,但却也并未做出专宠年兮兰一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除了年兮兰以外,康熙偶尔也会翻一翻和嫔、密贵人以及新入宫的一些庶妃的牌子。
但是与年兮兰相处的日子越久,康熙越觉得她温婉可人,枕席之间还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相比之下,与其他妃嫔同床之时,康熙便时常觉得难以尽兴。如同一个人一旦曾经喝过顶级的美酒佳酿,再去喝普通的酒水,便觉得索然无味。
渐渐的,康熙除了招年兮兰侍寝以外,便时常独自宿于乾清宫。即使点选了其他妃嫔侍寝,也常常只宠幸一次便命人将侍寝的妃嫔送回寝宫。
这一日,康熙在与年兮兰几番缠绵之后,展臂将她揽在怀中,温暖的大手摆弄着年兮兰纤细白皙的手指,浅笑道:“朕听说你近来时常熬夜练习刺绣。这样可不好,若是长此以往,会损伤眼睛。上次朕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会这般在意。”
年兮兰微微一愣,随即撅着嘴嗔怪道:“一定是芳婉这个贫嘴的丫头告诉皇上的!妾身明明叮嘱过她千万不可对皇上提及此事,以免皇上担心。可这个丫头就是不肯听妾身的话!”
康熙微微一笑,“芳婉是个忠心的丫头。她将这些事情告诉给朕,也是担心你不知轻重的熬坏了眼睛。”
年兮兰咬着嘴唇沉默片刻,委屈的喃喃低语道:“妾身也知道这样做对眼睛不好,可是亲身想要尽快练好刺绣,这样才能送一个可心儿的绣品给皇上……妾身想要亲手绣完这件绣品,不想要任何绣娘帮忙……”
康熙只觉得心中一暖,情不自禁的用力抱紧了年兮兰。
年兮兰疑惑的抬起头,“皇上,您怎么了?”
康熙轻轻揉了揉年兮兰柔美的秀发,柔声道:“你的心意,朕心领了。但是朕却不希望你那么辛苦。这样好了,你只为朕绣两个荷包和两块锦帕就好。”
康熙一边说,一边轻轻吻了吻年兮兰粉嫩的脸颊,“只要是你亲手所绣的绣品,无论是什么花样,绣工如何,朕都一样喜欢!至于其他人的礼物,能免则免,直接将这些磨人的功夫交给宫里的绣娘就好。”
☆、第17章 芷兰
年兮兰自从答应了康熙以后,便不顾芳婉的规劝连夜绣好了两个荷包及两块锦帕。
芳蔺疑惑的看着年兮兰绣好的荷包与锦帕,不解的问道:“主子为何不用皇上特意送来的明黄色锦缎以及上好的金丝绣线,反而用这极为平凡普通的宝蓝色绸缎做底,用普通的绣线绣了些山水花草在上面?”
年兮兰莞尔一笑,轻轻抚着锦帕上清新淡雅的绣纹,轻声叹道:“皇上身为九五至尊,日常所穿的衣衫与所用的饰品,大多都是明黄色。就连上面所绣的纹饰图案都大同小异,无外乎是金龙祥云等样式。倘若我再绣个类似的巴巴的送去,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换一个样儿,也让皇上有些耳目一新之感。”
芳蔺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是主子心细如发,想得就是比奴婢周全。主子心灵手巧,这荷包和锦帕既精巧又别致,皇上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芳蔺这丫头一向口无遮拦,主子千万别因为她的话而心思烦闷。您连着熬了两夜,如今总算是将这几样答应送给皇上的绣品绣好了。若是皇上知晓主子为了这些绣品如此费神,必定要责怪奴婢们侍奉不周了!”
芳婉轻轻的瞪了芳蔺一眼,将一杯刚泡好的六安瓜片递到年兮兰手中,柔声劝道:“主子赶快喝杯热茶休息一下吧。这可是皇上特意命李公公送来给主子的好茶,李公公送茶来的时候还说主子喝了一定会喜欢呢!”
年兮兰接过茶杯只尝了一小口,便惊讶抬起头,“这是上好的六安瓜片?皇上命李公公送来的……就是六安瓜片么?”
芳蔺噗嗤一笑,着急的插嘴道:“可不只是六安瓜片呢,一起送来的还有上好的西湖龙井。”
见年兮兰面露惊讶之色,芳婉又浅笑着解释道:“听李公公说,皇上知道主子最是爱喝这两种茶,因此特意送了些顶级的贡品给主子享用。李公公还特意嘱咐奴婢要先为主子冲泡您最喜爱的六安瓜片,想来皇上如此费心安排,也是想给主子一个惊喜吧!”
年兮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虽然莫可名状,然而这股细小的暖流却令她冰封许久的内心感受到了些许暖意。
正在此时,李德全兴冲冲的亲自赶来储秀宫偏殿,规规矩矩的向年兮兰行礼后,才眉开眼笑的说道:“皇上今日翻了贵人的牌子,特命奴才前来接贵人前往乾清宫。皇上正乾清宫等着与贵人一同用晚膳呢。皇上知晓贵人喜爱酸酸甜甜的菜肴,特意命御膳房做了松鼠鲤鱼和糖醋排骨。”
年兮兰莞尔道:“皇上日理万机,竟然还如此细心的为我点选喜爱的菜肴。能得皇上如此厚待,真是我天大的福分。”
芳婉、芳蔺两人赶忙服侍年兮兰更衣梳妆,又将皇上所赐的紫貂披风仔细系好,芳婉才与李德全一起服侍年兮兰乘了宫轿,向乾清宫行去。
年兮兰来到乾清宫,刚想向康熙行礼,便被康熙一把扶住了手臂,“这里又没有外人,这些虚礼还是免了吧。”
康熙亲自为年兮兰解下披风,随后又握住年兮兰的手,本想拉着她一起入席,却因她手上冰冷的温度不悦的皱起眉头。
康熙心疼的将年兮兰的手握在手中捂暖,转头对芳婉责骂道:“昨日刚刚下过一场小雪,为何不记得给熙贵人带个暖手炉取暖?看来是熙贵人对你们太过宽和,竟然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你在乾清宫当差的时候,也是这么没眼色来着?如此不会侍奉主子的奴婢,熙贵人要你们又有何用?”
芳婉心中一凛,连忙跪地请罪。
年兮兰见康熙竟然动了怒,心中也有些不安,连忙柔声劝解道:“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也怪妾身自己没有想起来要用手炉暖手。没想到竟然惹得皇上为妾身担忧,此事也不能全怪芳婉她们,都怪妾身思虑不周,请皇上息怒!”
康熙神色略缓,安抚的拍了拍年兮兰的手,略微沉默片刻,又对芳婉说道:“朕知道你心思机敏,为人处世也甚为圆滑。朕从未怀疑过你对朕的忠心。但是,朕今天还要再提醒你一句,自从朕将你赐给熙贵人那一天起,她便是你的主子。只有对主子忠心耿耿、尽心侍奉的奴婢,才能活的长久。你今日之所以会犯下这样本不该发生的疏忽,究其根本,正是你不用心所致。今日,朕看在熙贵人为你求情的情分上,饶过你这一次。倘若日后让朕得知你再有不尽心之处,即使熙贵人不忍责罚于你,朕也要替她处置了你。既然是无用的奴婢,白白养着又有何用?”
芳婉被康熙的一番训斥惊得浑身颤抖,仔细回想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芳婉连连告罪,诅咒发誓日后必定尽心竭力服侍年兮兰。
“起来吧,以后好好侍候熙贵人。”康熙冷冷的瞥了芳婉一眼,拥着年兮兰转身离去。
芳婉勉强站起身子,依然觉得双腿发抖。
直至此时此刻,她才忽然意识到,皇上将她与芳蔺派待年兮兰身边,绝对不仅是让她们二人监视或试探年兮兰。即便皇上开始派遣她们二人到年兮兰身旁侍奉的确是出于这个目的,然而只怕如今皇上也早已淡先前观察试探年兮兰的心思。如今皇上更加看重的是她们究竟能否各司其责,将年兮兰侍奉得妥帖周全。
芳婉终于想通了一件事,那便是她和芳蔺的性命与未来的命运,早已与熙贵人紧紧绑缚在一起。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她们想要在变幻莫测、危机四伏的宫廷中活下去,并且比其他宫人活的更好一些,就一定要好好侍奉熙贵人,并且拼尽全力帮助熙贵人留住皇上的恩宠。
席间,康熙兴致勃勃的为年兮兰布菜。
见年兮兰用的不多,康熙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可是今日的菜肴不合你的胃口?为何比平日用的还要少些?你的身子一向纤弱,不好好补一补可不行!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朕,朕立即让御膳房做好。”
年兮兰感激的望着康熙,缓缓摇头道:“皇上如此关爱妾身,妾身十分开心。这些菜肴都是妾身喜欢吃的,难为皇上如此费心。只不过,妾身近来时常觉得没有什么胃口,因此才会吃得少些。”
“没有胃口?可是身子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康熙担忧的打量着年兮兰,“朕还是宣刘声芳来给你好好诊诊脉吧。”
年兮兰万万没有想到康熙只为了她胃口不好便要请御医前来乾清宫诊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推拒道:“皇上不必如此担心,妾身并未觉得身子有任何不适之处。可能是近两日睡得略晚一些,才会影响了胃口,并无大碍。哪里就到了需要请御医前来诊脉的地步了?”
“睡得略晚一些?”康熙冷哼一声,微微挑了挑眉,“朕记得,这两日可并未翻你的牌子,你究竟因为何事要熬夜晚睡?”
康熙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年兮兰那忐忑不安的模样,顿时灵光一闪,“你不会是不听朕的嘱咐,又再熬夜绣那些劳什子的绣品了吧?”
年兮兰尴尬的笑了笑,眼见康熙又再次不悦的绷起脸,赶忙取出准备好的荷包与锦帕,讨好的塞到康熙手中,红着脸解释道:“妾身手笨,又想着尽量绣得好一些,因此才稍微比平日睡得晚了一些。好在妾身身子一向很好,偶尔晚睡两晚并无大碍。皇上上次说妾身想绣什么都可以,因此,妾身便自作主张绣了这些,也不知皇上喜不喜欢……”
康熙见这荷包与锦帕的底色与绣纹别致淡雅,便先自喜欢了起来。
康熙目光微闪,浅笑着询问道:“青山绿水,幽谷芷兰,着实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幽兰香风远,蕙草流芳根。你绣了这个图样给朕,可是故意借兰花来赞誉朕的品行么?”
年兮兰眨了眨眼睛,却是轻声解释道:“虽然兰花的确有此含义,但是妾身在绣这个图样的时候,却并没有想那么多。”
“哦,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说给朕听听。”康熙目光灼灼的盯着年兮兰,深邃的凤眸中显出些许喜悦与期待。
“妾身……妾身只是想着,皇上政务繁忙,必定十分辛苦。因此妾身便想着做些让皇上看了以后觉得轻松舒服的图样,给皇上解解烦闷。而且,兰花偏巧又是妾身最喜爱的花草,恰好又应了妾身的闺名。倘若皇上将这些荷包或锦帕带在身边,也便好像妾身伴在皇上身旁一样……”
康熙心中一暖,虽然他在看到这些荷包与锦帕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年兮兰的用意,然而此时听她以婉转悦耳的声音亲口说出这番话,康熙仍然觉得心中震动,越发觉得眼前的小女人温婉可爱。
康熙伸手握住年兮兰白皙柔软的小手,手指轻轻的挠了挠年兮兰滑腻的手心,“你的心意,朕都明白。这些绣品朕自会带在身上。而你,也自然要好好待在朕的身边,一辈子。”
年兮兰羞涩的低下头去,轻轻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又喃喃低语道:“皇上赐给妾身的六安瓜片,妾身很是喜欢……”
康熙看着年兮兰羞涩的模样,忽然心中一动,竟然拉着年兮兰向寝殿走去。
年兮兰惊讶的望着康熙,迟疑的问道:“皇上,您还没有用完晚膳呢……”
康熙却是朗声笑道:“左右你现在也没有什么胃口,不如先好好陪陪朕。说不定等一会儿你累了,胃口还会更好一些!”
☆、第18章 沐浴
见康熙牵着熙贵人的手情意绵绵的走向寝殿,李德全抿嘴一笑,挥了挥手带着殿内侍奉的宫人们迅速的退出殿外。
李德全仔细的关好殿门,眼睛一转,又赶忙命小太监前往御膳房通知御厨重新准备一桌御膳,等皇上传膳时再送到乾清宫来;同时吩咐宫女们准备好浴桶及热水,以备皇上与熙贵人沐浴之用。
康熙与年兮兰一个心存怜惜,一个有意讨好,两人自然又是一番耳鬓厮磨、颠鸾倒凤。由于康熙贪恋年兮兰温暖香馥的娇躯,又见年兮兰水目含情、婉转承欢,行事间便比平时放纵了几分。
经过几番折腾,康熙自然遂心如意,通体畅快,然而年兮兰却觉得异常疲惫,尤其腰腹酸胀不已,根本不想移动半分,更别提起身陪康熙用晚膳了。年兮兰黛眉微蹙,抿着嘴懒懒的躺在床榻上。
康熙一边体贴的为年兮兰揉着酸胀的腰肢,一边轻笑着打趣道:“真是个没用的小东西,才这么一会儿就讨饶了?看来,你这身子骨当真是柔弱得厉害,应该好好进补一番才是!”
年兮兰懊恼的瞪了康熙一眼,不服气的张了张口,却终是顾忌康熙的天子的身份,没有说出什么辩解的话来,却干脆将头转到一边,不去看康熙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康熙也知晓自己刚刚有些过于纵情,此时不但并不觉得年兮兰恃宠生娇,反而觉得她那疲惫不堪、薄怒微嗔的模样十分可爱。
康熙伸手捏了捏年兮兰犹带红晕的俏脸,径自披衣起身,将明黄色的床幔放下,才开口唤宫人将沐浴用的浴桶及热水送入殿内。
李德全目不斜视的带着四名宫女准备好浴桶以及两人更换的衣衫以后,又按照康熙的旨意赶忙退出殿外。
康熙拉开床幔,展臂将赤裸着身子的年兮兰打横抱起,大步向浴桶走去。
年兮兰惊呼一声,不自在的用手臂遮掩着自己的身体,小声恳求道:“怎敢劳驾皇上抱妾身前去沐浴?皇上还是唤两名宫女进来扶一扶妾身就好。”
康熙挑了挑眉,丝毫不顾年兮兰的恳求,径直将年兮兰轻柔的放入浴桶之中,揶揄的笑道:“朕又不是第一次亲自动手帮你沐浴?只不过前几次你都是睡得迷迷糊糊,直到朕帮你洗完了身子你都未曾醒来,所以才不知道罢了。”
康熙好笑的看着年兮兰震惊莫名的模样,满是笑意的凤眸淡淡扫过年兮兰依然挡在胸前的手臂,轻笑道:“别挡了!你身上有哪里是朕没有见过的?你别担心,朕知道你身子乏累,今晚必不会再缠你。”
年兮兰坐在浴桶之中,见一向骄傲自负、高高在上的康熙竟然在她面前弯下了身子,动作极为熟练的帮她沐浴,薄唇微微勾起,噙着一抹浅淡的笑纹。年兮兰只觉得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般,忽然有些梗堵得难受。
“皇上,等会儿让妾身服侍皇上沐浴更衣吧。”年兮兰红着脸颊,诚恳的望着康熙。
康熙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捏了捏年兮兰的依然酸胀的腰肢,顿时惹来年兮兰一声轻呼。
康熙低声笑起来,摆手道:“你的心意,朕会好好的记在心里。你这个提议虽然令朕很是心动,然而此事却也并不急在一时。今晚你且好好休息一夜,等会儿陪朕用膳的时候多吃一些。等你养好了身子,再好好的服侍朕,沐浴……更衣……”那微微扬起的语调和颇具深意的眼神,再次令年兮兰害羞的低下头去,一张俏脸红若朝霞。
康熙帮年兮兰换好寝衣,便将她抱回床榻上,让她先休息一下,等他沐浴之后再一起用膳。
李德全听到康熙传唤,连忙带着宫人们进殿伺候康熙沐浴更衣,随后又按照康熙的吩咐将御膳房重新准备的晚膳呈上来。
康熙微笑着走到床榻旁边,正想唤年兮兰与他一起用膳,却发现年兮兰早已沉沉睡去,莹白如玉的俏脸上犹带着几分疲惫。
康熙怜爱的凝视年兮兰天真无邪的睡颜,半晌,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帮年兮兰理了理耳边微微凌乱的长发,又细心的为她掖了掖被角,才站起身子向桌边走去。
翌日清晨,年兮兰起身之时依然觉得身子疲累,恹恹不爱说话,就连早膳也只是喝了几口清淡的细粥便停了口。康熙见此情形,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便欲传刘声芳前来为年兮兰诊脉。
年兮兰看了看时辰,担心因为自己耽误了康熙上朝的时辰,浅笑着劝解道:“妾身只不过是觉得有些疲倦罢了,身上却不痛不痒的,想来并无大碍。此时大张旗鼓的传刘御医倒乾清宫为妾身诊脉,反倒惹得后宫姐妹们笑话。若是皇上依然不放心妾身,倒不如请刘御医上午的时候去储秀宫帮妾身仔细诊诊脉。”
康熙见年兮兰脸色虽然有些不好,精神倒还尚可。因此便点了点头,极为严肃的嘱咐道:“既然如此,朕便命刘声芳到储秀宫为你诊脉。到时候,你可不许再借故推脱。”
年兮兰莞尔一笑,娇嗔道:“皇上过虑了!这身子骨可是妾身自个的,妾身在意还来不及,怎么会随意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温言道:“如此甚好。刘声芳的医术朕还是信得过的。让他好好给你诊诊脉,也好让朕放心。”
康熙亲手帮年兮兰系好披风,见芳婉殷勤的递上暖手炉,只是淡淡的瞥了芳婉一眼,不置可否的径自接过暖手炉放在年兮兰手中,柔声道:“你且回去好好休息。朕今日还有一些政务要忙,晚些时候在去储秀宫看你。”
年兮兰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欣喜的点了点头,向康熙行礼告退,在芳婉的搀扶下坐上宫轿,回储秀宫去了。
康熙目送年兮兰离去后,便唤李德全上前侍候他更换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