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轻柔的抚摸着年兮兰的脊背,温和地安抚道:“兰儿多心了……再者,兰儿莫非忘记了你十天前才刚刚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难产,险些没将朕的魂给吓丢了去。朕想,这应该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不好的事情吧!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兰儿日后必定可以过得称心如意、万事顺遂!”
年兮兰被康熙逗的扑哧一笑,展臂揽住康熙的脖颈,抬头仰头凝望着康熙,清澈水润的双眸脉脉含情,娇唇轻启,柔声感慨道:“妾身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会安慰人。”
康熙哑然失笑,摇头轻叹道:“除了兰儿以外,还不曾有人夸赞过朕会安慰人呢!”康熙想了想,又说道:“其实,朕并没有这个耐心与时间安慰他人。但是,兰儿却是一个例外。”
年兮兰倾身扑到康熙的怀中,靠在康熙温暖的胸前,喃喃低语道:“皇上,您待妾身真是好!”
“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竟然又惹得你如此感慨!”康熙轻拍着年兮兰的后背,摇头轻笑道:“兰儿果然是一个心软的小丫头!”
“才不是小事呢!”年兮兰抿了抿嘴,轻声反驳道:“若是有心的话,没有什么事情是小事!皇上对妾身的好,妾身都清清楚楚的记在心里呢!”
康熙心中一暖,越发拥紧了年兮兰娇小的身子,“兰儿赶快养好身子。今年夏天,朕还想要带着你去热河避暑山庄去散散心呢!经过近几年的修建,避暑山庄已经初具规模。到时候,你便与朕一起住在烟波致爽殿内。那里的景致极美,四围秀岭,十里澄湖,致有爽气。即使时值盛夏,烟波致爽殿依然晴无酷暑之感,夜无风寒之忧,最是养人不过,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年兮兰知道,烟波致爽殿是康熙的在避暑山庄内的寝殿。此殿外表淡雅,而殿内陈设富丽堂皇。康熙极为喜欢此处,每逢前往避暑山庄行宫居住,都会居住于烟波致爽殿的西暖阁内。康熙要她同住于烟波致爽殿,正是对她宠爱已极的表现。
听了康熙的建议,年兮兰心中不无心动。然而想起胤禧兄妹三人年纪还小,年兮兰又如何放心将三个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年幼的孩子独自留在后宫之中?
年兮兰莞尔一笑,柔声道:“妾身还从来不曾去过热河呢,自然也很想跟着皇上一起去避暑山庄看看。只是,胤祜、胤禧与悦宁年纪尚小,只怕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妾身。还是再过几年,等几个孩子长大一些,妾身再陪皇上去避暑山庄,可好?”
康熙皱了皱眉,竟然孩子气的说道:“不好!”康熙恼恨的捏了捏年兮兰粉嫩的脸颊,沉默片刻,终是轻叹道:“你只管记得再过几年,胤禧兄妹几人便会渐渐长大,但是,朕亦会……也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朕还能不能带着兰儿一起纵马飞驰,亲手猎些野味给兰儿尝尝鲜……”
年兮兰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没有想到一向自负霸道的康熙竟然也会有这样落寞无奈的时候,不由得心中一酸,渐渐收紧双臂,越发抱紧了康熙劲瘦的腰,柔声道:“在妾身眼中,皇上永远都是正直壮年、孔武有力的!”
软玉温香抱满怀,康熙敏锐的感觉到年兮兰自从生下胤祜之后便愈加丰满高耸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身体,耳边听着年兮兰娇柔的声音低声夸赞他孔武有力,心中不禁渐渐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康熙微微松开怀抱,却依然将年兮兰揽在怀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年兮兰敏感的胸口,低声轻笑道:“兰儿真觉得朕孔武有力么?什么时候觉得的?”
已经到时间给胤祜喂奶的年兮兰此时本就有些涨奶,如今再被手段高明的康熙轻轻一撩拨,胸口顿时溢出几滴香甜的乳汁,濡湿了淡薄的衣衫。
年兮兰尴尬的一缩身子,双手慌忙护在胸前,遮挡住胸口的美景,懊恼的瞥了康熙一眼,嗔怪道:“皇上,您怎么……”却是红着脸颊,再也说不出口。
康熙眼尖的发现了年兮兰胸前的异样,锐利的凤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年兮兰的胸口,脑海中却是回想起年兮兰胸前的美景与甜美至极的乳汁,眼神越发幽暗,闪烁着情欲的光芒。康熙缓缓将年兮兰压入美人榻上,灵活的手指轻轻挑开年兮兰的衣扣。
年兮兰觉察到康熙的念头,不禁又羞又恼,伸手轻轻抵住康熙的胸口,轻声抗拒道:“皇上,妾身仍在月中,身下下红未净,不宜为皇上侍寝……更何况,这几天,妾身只能以温热的水擦拭身体,不曾好好沐浴……皇上,妾身求求您,不要在这个时候看妾身嘛……”
康熙却是满不在乎的低声笑道:“不要紧的!朕的兰儿得天独厚,即使几日不曾好好沐浴,身上也依然很香呢……”
年兮兰眼见自己已经衣衫半裸,犹不死心的解释道:“皇上,胤祜应该很快就要醒来了!妾身还要去给胤祜喂奶呢!”
“胤祜一向贪睡,只怕还要过一会儿才能醒来。你少拿孩子当做借口敷衍朕。朕自有分寸,既不会不顾你的身子硬要你现在便为朕侍寝,也不会如你所愿,仅凭你几句话便轻飘飘的放过你去。”
康熙似笑非笑的瞥了年兮兰一眼,不容拒绝的低下头去,顿时惹得年兮兰倒吸一口冷气,难耐的咬紧了嘴唇。
李德全、芳婉等人听到寝殿内的响动,皆抿着嘴笑眯眯的守在殿外。芳蔺更是细心的前往偏殿,告知侍奉几位小主子的奶娘与宫婢们,务必要好好的安抚几位小阿哥与小公主,千万不要让几位小主子于此时吵嚷哭闹起来,扫了皇上与贵妃娘娘的雅兴。
当晚,一向食量很大的胤祜腻在年兮兰怀里喝了半晌奶,犹觉得尚未吃饱,不禁委屈的哇哇直哭。年兮兰一边心疼的安抚着胤祜,一边时不时的懊恼的瞪一眼身旁的康熙。
康熙见尚未满月的小儿子哭得可怜兮兮,再思及令胤祜哭闹的原因,不禁也尴尬的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没想到胤祜不仅食量大,哭起来的嗓门也大。真是一个不受屈的小家伙!”
相对于翊坤宫内的其乐融融,延禧宫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和嫔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暗自垂泪,一想到昨日冯太医的诊断,便觉得心如刀割。上天为何要对她这般残忍,不仅夺走了她唯一的女儿,又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她自问一向与世无争、待人谦和,谨守妇德、宽厚大度,然而,为何像德妃那样心怀叵测之人都可以有幸拥有两位出色的阿哥,为什么自己只是想要一个贴心的女儿,却终不可得?
和嫔不禁又想到了如今倍受盛宠并且已经育有两子一女的熙贵妃,心中不禁艳羡不已。思及康熙给她的密旨,和嫔轻叹一声,唇角溢出一抹苦笑。
有谁能想到,被后宫众多妃嫔倾心爱慕的皇上,有一天竟然也会对一位出身不高、家世不显的妃嫔动了真情,放着后宫诸多各俱风韵、环肥燕瘦的妃嫔们不加理会,却宁愿将三千宠爱、一番心思尽数交付给一位女子,着实令人匪夷所思,又不禁觉得万分羡慕。
和嫔想起康熙除了亲生的公主以外,还曾有一位养女,心中不禁有些意动。和嫔暗想:倘若自己尽力为皇上办好差事,或许也能得皇上垂怜,即使赐自己一位养女,自己在这深宫之中,也便有了一个念想。而只要有了这份寄托与牵挂,自己亦可以平静快乐的生活下去了。
☆、第97章 ,请支持哦〔≧▽≦〕/
康熙和嫔施计试探德妃,兮兰情动决心争宠到底
尽管和嫔给了冯太医不少银钱,求冯太医对自己的病情守口如瓶,然而面对康熙的问话,冯太医却不敢有半点隐瞒。
冯太医将和嫔的病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康熙,称和嫔于上次产女后身子尚未复原之时,又猛然遭遇丧女之痛,因而心情过于悲伤,致使原本就十分虚弱的身子每况愈下,之后又错过了最佳的调养时机,如今已经彻底的伤了身子,无法再次孕育子嗣。
康熙皱了皱眉,沉声问道:“若是善加调养,可有成孕的可能?”
冯太医不敢有所隐瞒,恭恭敬敬的回禀道:“依照奴才的诊断,和嫔娘娘即使可以在补药的帮助下得以成孕,然而按照和嫔娘娘如今虚弱的身体,也很难熬到生产之时便会滑胎。即使有幸能够产下皇嗣,也必会因此拖垮了和嫔娘娘的身子。就连皇嗣的身体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只怕会……有碍健康。”
康熙听闻冯太医所言,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和嫔她……是否已经知晓此事?她……有何反应?”
“启禀皇上,和嫔娘娘知晓此事以后非常伤心,当场便落下泪来。”
康熙微微眯起双眼,又再问道:“和嫔可曾要求你为她尽力调养身子,无论如何都要产下皇嗣?”
冯太医摇头道:“那倒是不曾。奴才记得和嫔娘娘还曾轻声叹息道:倘若她为了自己的心愿而不顾孩子的健康,一定要将不甚健康、甚至注定早夭的孩子带到世间,那无疑是害了孩子一辈子。如果是这样,她倒是宁愿终身无子,也好过一世的内疚。”
康熙沉默片刻,微微勾起唇角,沉吟道:“没想到,和嫔果然有一副玲珑剔透的心肠,倒是比别人看得更加通透一些。”
康熙瞥了冯太医一眼,冷声吩咐道:“和嫔的病情,朕不希望有其他人知晓。”
冯太医用力的点了点头,力道之大,险些闪了脖子,连连保证道:“奴才保证不会向其他人提及此事,就是做梦的时候,都不会胡说半句!”
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令冯太医退了下去。
当日下午,康熙在前往翊坤宫的路上,意外的巧遇了不小心扭伤了脚踝的和嫔。身着浅粉色旗装的和嫔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康熙脚边连连认错。康熙心中不忍,竟然顺水推舟的亲自送和嫔回了延禧宫。
在康熙的刻意安排下,此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东西六宫。尽管几位高位妃嫔不动声色,谨贵人、静常在等位分低微的庶妃却是纷纷窃窃私语,对于和嫔竟然先拔得头筹,居然有本事从深受皇上宠爱的熙贵妃那里将皇上引到延禧宫去,心中既觉羡慕,又深感懊恼,十分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和嫔的手段与胆识,先下手吸引住皇上的注意,或许也能如同幸运的和嫔一般,有幸引得皇上圣颜垂顾。
永和宫德妃听到此消息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却轻笑起来,笑声肆意而畅快,其中满是幸灾乐祸与讥笑嘲讽。
绿竹见主子难得笑得如此开心,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贫嘴的在一旁凑趣道:“依奴婢看,此次那年氏可是栽了一个大跟斗,竟然被和嫔于前往翊坤宫的路上将皇上引到了延禧宫去。倘若皇上今日令和嫔侍了寝,那年氏可就真要颜面尽失、成为后宫之中的笑柄了!”
德妃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淡淡的说道:“那年氏也算很有本事了,从她第一次有孕至今,皇上对她几乎到了专宠的地步,甚至不顾宫中侍寝的规矩,在她怀有身孕期间也整日宿在翊坤宫,将满宫妃嫔皆抛诸脑后,只顾伴在她的身旁。”
德妃说道此处,心中暗恨不已,失手剪掉了一朵盛开的山茶花。
德妃看着地上生机已断却依然妖娆绽放的花朵,愣愣的出了半晌神,随即又冷哼一声,摇头轻叹道:“年氏毕竟还是太过年轻了,竟然天真的以为仅凭她出众的美貌与年轻的身体,就能将皇上迷住,让皇上只宠爱她一个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德妃一边说,一边浅笑着拾起掉落于地上的山茶花,一片一片的撕下美丽的花瓣,捏在手中细细碾碎。“皇上即使对她有几分偏爱,但终究也摆脱不了男人的天性!更何况,年氏如今坐月之期未满,无法为皇上侍寝。纵使有些无耻下作的妖媚手段,能够暂时为皇上去火,也终究比不过鱼水之欢来的畅快!”
“依本宫所见,已经被憋了许久的皇上,今晚十有八九会留宿于延禧宫中,令和嫔侍寝。年氏早些时候不知未雨绸缪,扶植一个可靠的人选伺候皇上,在她怀孕不能侍寝之时帮她笼络住皇上的心,如今被和嫔得了手,此时就算她哭死,也为时已晚、无济于事了!”德妃说到此处,忍不住开心的大笑起来,然而若是仔细听去,这看似开怀的笑声中分明又夹杂着一股不甘与凄楚。
绿竹心中一酸,忍不住在一旁劝道:“主子如今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妥当的人选来对付年氏,主子应该高兴才是!”
德妃用手中绣有数朵红梅的锦帕试了试眼角笑出的眼泪,微微勾起唇角,淡淡的说道:“如今看来,和嫔的确有同年氏一争之力。只不过,本宫还要想个法子找出和嫔的弱点,拿捏住和嫔才是。如若不然,纵使和嫔再有本事,却终究不能为本宫所用,也是枉然。”
而此时的延禧宫内,虽然康熙与和嫔于桌旁相对而坐,但两人的神情却极为严肃,并没有宫中妃嫔所设想的香艳景象。
康熙抿了一口和嫔刚刚命宫女呈上的洞庭碧螺春,深邃的凤眸打量着眼前垂首敛目的和嫔,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经过今日之事,德妃极有可能会主动找上你。然而,若想取得德妃的信任,也并非一件容易之事。你……可有什么好计谋?”
和嫔恭敬的回答道:“冯太医已经为妾身诊过脉,称妾身伤了底子,此生都无法再为皇上诞育子嗣。妾身虽然万分难过,但是细细想来,又觉得此事是一个难得的契机。只要善加利用此事,一定可以探出德妃的底细。”
康熙微微眯起双眼,“不知你欲如何利用此事试探德妃?”
和嫔压下心中的酸楚,轻声解释道:“妾身记得皇上曾经提及过德妃身旁似乎有一位善于用药的高手,而此人又极有可能便是德妃本人。如今德妃既然认为妾身是可用之人,接下来,德妃应该很快便会想法设法找到妾身的弱点,以图拿捏住妾身,使妾身为可以她所用。”
和嫔说道此处,略微停顿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缓缓言道:“与其被动的等德妃来查妾身的心思,还不如所幸便将妾身难以有孕之事借由太医院散播出去。如此一来,既可以查明德妃是否于太医院内安插了眼线,也可以令德妃自认抓住了妾身的弱点。如果德妃知道此消息之后,主动找上妾身试图拉拢,那么,妾身也便可以顺藤摸瓜的查清楚德妃的底细。”
康熙凝视和嫔片刻,浅笑道:“你很聪明,所想的办法,竟然与朕不谋而合。这份机敏与冷静,放眼后宫诸位妃嫔,无出其右者。倘若易地而处,只怕兰儿那个傻丫头宁愿得罪朕,也绝不会愿意将无法有孕之事用来当做试探德妃的诱饵。她应该只会在暗自伤心,却又倔强的不愿对朕提及半句。”
和嫔微微一愣,浅笑着询问道:“皇上如此说,莫非是认为妾身竟比贵妃娘娘还要聪明了?”
康熙浅笑着点头道:“你的确比兰儿那个丫头聪明多了!”
许是想起年兮兰的缘故,康熙的眉眼含着清浅的笑意,柔和了脸上原本冷硬的线条,“她有时候天真烂漫得仿若一名不谙世事的少女,有时候却又倔强执拗得令人心疼。有时候,朕甚至觉得她爱三个孩子胜于性命,那份浓烈到不可思议的情意,甚至……远胜于对朕的儒慕之情。”
和嫔眨了眨眼睛,大胆的猜测道:“莫非皇上故意亲自送妾身回延禧宫,除了试探德妃以外,竟然还有试探贵妃娘娘的用意?”
康熙唇角微扬,浅笑不语。
和嫔皱眉沉思片刻,轻声询问道:“皇上究竟希望贵妃娘娘嫉妒厌恶妾身,还是希望贵妃娘娘谨守女则,宽和大度的对待此事呢?”
见康熙沉默不语,和嫔又轻叹道:“皇上身为男子,自然不知女儿家的心思。很多时候,女子在自己深爱的夫君面前,也会忐忑不安,亦会踯躅不前,生怕自己一个不恰当的言行,便会毁去夫君对自己的情意。有时候,当一名女子嘴上说不在意的时候,往往是她最希望得到夫君陪伴的时候。女子……总是喜欢口是心非的……”
康熙微愣,随即越发拧紧了眉头。
当晚,年兮兰独自一人在翊坤宫的寝殿内,望着宫灯里的跳跃的烛光,默默的出着神。原本早该就寝的年兮兰此时却睡意全无。三个孩子早已经睡得很熟,芳婉等人也被年兮兰尽数赶到了寝殿外侍奉。尽管此时寝殿内十分安静,然而年兮兰心中却一片纷乱。
当她听闻康熙不仅亲自送扭伤了脚踝的和嫔烦回延禧宫,更加直接翻了和嫔的绿头牌的时候,年兮兰心中便已有些不舒服。此时又见康熙迟迟未归,年兮兰便知晓康熙必是宿在了和嫔的寝殿内。
年兮兰很想大哭一场,然而眼睛虽然无比酸涩,却流不出半滴眼泪;年兮兰又很想大笑一番,然而勉强勾了勾唇角,却笑不出声来。
年兮兰被自己心中纷繁复杂的情绪惊了一跳,咬着嘴唇沉思半晌,不由得闭目轻叹一声,心中苦笑不已:原来,自己终究还是将康熙放在了心上。年兮兰知道康熙说的并没有错,她的确是个心软的人,尤其在面对整日于她同床共枕、相濡以沫的男子时,她的确无法做到一直紧闭自己的心门。
年兮兰忽然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懊恼得轻声骂道:“真是一个没出息的笨蛋……”
年兮兰不禁想起了她与康熙一同经历的许多往事,有苦有甜、有欢笑亦有泪水。渐渐的,年兮兰秀美的眸子里迷茫的神色逐渐转为毫不动摇的坚定。既然你已经先招惹了我,便休想一人先行离开。
☆、第98章 ,请支持哦o〔n_n〕o
三日不见苦相思,温言软语慰佳人
当晚,康熙不仅宣了两位太医前来延禧宫为和嫔医治受伤的脚踝,之后更是堂而皇之的宿在了和嫔的寝殿之中,令宫中诸位妃嫔艳羡不已。
敬事房的小太监听闻大内总管李德全命其于彤史上将和嫔侍寝一事记档的时候,不禁面露惊异之色,啧啧称奇道:“这可是自从贵妃娘娘首次怀孕以后皇上头一遭儿宠幸其他妃嫔呢!这和嫔娘娘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一派谦恭贤德之态,没想到也是一位颇有手段的厉害角色,竟然有本事将皇上从美若天仙的贵妃娘娘的寝殿中硬拉过去!若是一会儿皇上再准许其留了龙种,这和嫔娘娘可不就要咸鱼翻身、一飞冲天了!”
李德全淡淡的瞥了那名贫嘴的小太监一眼,浅笑道:“瞧你这模样眼生得紧,想是刚到敬事房当差不久吧?”
那名小太监点头哈腰的讨好李德全道:“奴才贱名小冯子,已经于敬事房当差一个月有余。奴才曾经有幸见过李公公两次,只是李公公贵人事忙,不记得奴才了!”
李德全微微一笑,尖细的嗓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讥讽:“小冯子?是么?你这个名字倒是没有起错!你当此处是什么地方?竟然胆敢胡言乱语、擅自非议皇上与和嫔娘娘,简直是不要命了!你刚刚若是声音再大上一些,都要被寝殿内的皇上与和嫔娘娘听见了!小冯子?果真是离小疯子不远了……”
尽管李德全此时面带笑容,却令小冯子狠狠一抖,连忙颤抖着双腿噗通一声跪在李德全面前,不住的向他磕头,请求他救自己一命。
李德全淡淡的说道:“咱们身为奴才的,理应尽心竭力的伺候主子,为主子分忧,其余的事情,不该知道的绝不多嘴问上半句,不该看到的宁可自挖双目也决不能随意看上一眼!更遑论私下里非议主子,或是暗自揣度臆测主子的心思,这些都是做奴才的大忌。倘若你继续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胡闹下去,早晚有一天会玩掉自己的小命!就如同适才之事,皇上命你记档,你只管记档便是,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小冯子此时已是满头冷汗,连连点头认错,直到李德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才胆战心惊的退到了一旁。
半个时辰过后,康熙命宫人送沐浴用的浴桶与更换的衣衫进殿。
李德全恭敬的询问康熙留与不留,康熙却是浅笑着点头道:“自然是要留的。”
李德全心中虽然惊异不定,面上却丝毫不显,动作麻利的侍奉康熙更换了衣衫,然而却渐渐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异样。
李德全敏锐的觉察到尽管寝殿中的床榻上有些凌乱,然而,寝殿内竟无半点欢爱过后的气息,就连刚刚更换下来的床单上都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印记。李德全侍奉康熙多年,见多了以往康熙宠幸妃嫔之后寝殿内应有的景象,此时心念电转,不过转瞬之间便已知晓康熙刚刚其实并未宠幸于和嫔。
李德全惊异之余,心中甚至还升起一股诡异的想法:即使独自与和嫔娘娘共处一室,皇上却依然放着清秀可人的和嫔娘娘不愿宠爱,皇上此番作为,莫不是在为贵妃娘娘守身呢吧?
接下来的两天内,康熙依然宿在了延禧宫和嫔的寝殿之内。这一连三日的独宠彻底于后宫之中掀起了波澜暗涌,越发搅乱了后宫看似平静无波的水面。
后宫中不少年纪轻轻、体貌姣好的妃嫔们尽管暗自羡慕和嫔的好运气,然而却没有傻到也用和嫔已经用烂的招数吸引康熙的注意。毕竟,东施效颦,自取其辱之事众人皆耳熟能详,谁也不愿意去做那后宫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然而尽管如此,在路上偶遇康熙以及前往乾清宫为康熙送些亲手所做的小礼物的妃嫔却属实不少,莫说谨贵人、静常在与许多位份低微的庶妃皆送上了自己绣的荷包、扇套,就连宜妃也命人送去了自己亲手熬煮的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