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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川钻她内裤里,抓着她的臀揉两下,然后不动。蒋逊转过身,解开两颗睡衣扣,接着松开手,说:“你来。”
    胸前白花花,跟上回在白通镇一样,不同的是,上回他架起了她的腿,最后忍着没碰。
    衣衫半解,贺川将她扔上床,几天没一起,像久旷之身,蒋逊没能适应,贺川抚慰着她,等实在忍不住了,他一冲到底,蒋逊夹紧他腰,难忍的哼了声。
    木板床,跟大学宿舍那种差不多大,床板吱呀响,蒋逊跟着响声起伏,很快就绷紧了脚尖,贺川却在这时退出,蒋逊抓他胳膊,贺川笑了笑:“别急,会给你。”
    蒋逊没让他动,说:“等会儿。”
    贺川坐那等着,看着蒋逊坐起来,伏下了身,脸对着那儿,他像被定住,没一会儿,用力按住她的头。
    蒋逊按到了他的膝盖,那里坚硬如砖,跪在地上,就像敲在铜上,那声音拉长到远方,在耳边徘徊不去。
    他给她的,她也想给,给不够,她追加。
    贺川却没给她太多机会,他绷紧了身,把她一把推开,没等她反应,就把她双腿架起,还以她刚给的。蒋逊弓起背,夹紧他的脖子,难捱地低吟着,很快受不住,贺川无法再忍,攻了进去,几次换姿势,将她翻来覆去,木板床小,他最后下了地,站在床边把她扯过来。
    暖空调打着,起初是担心他着凉,现在两人却都满头大汗,贺川把她抱到桌上吹风。
    缝没关严,窗帘微晃,雨声在蒋逊耳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她几下就绷紧了,贺川停顿,粗喘说:“这么快就没用了?”
    蒋逊开不了口,许久,她才叫出一声:“贺川……”
    那声音细细小小,贺川没忍住,将她翻了个身用力送进去,蒋逊趴在桌上,腿被他架着,没力气撑起身,只能拖着桌子晃,颈上项链摩擦着木板,她使劲去扒窗台,每次只差一点,就被后面的人往后一拖,她一声声低叫他的名字,他用力反而更猛。
    杂志跌落一地,噼里啪啦,跟涌来的雨水一样。蒋逊仰起头,隔着被风吹起的窗帘,看见大雨滂沱,雷鸣电闪,雨水飘到她脸上,一冷一热,她抠着书桌,仰头长吟,软软倒下,再也起不来。
    他一松开,她就往地上挂,贺川把她往里抱了下,挤在她腿间,往她背上一趴,闭眼休息了一会儿。
    她像睡死了,呼吸微弱,身子轻轻起伏。
    贺川摸着她的身体,白皙细滑,像上好的奶皮,他爱不释手,往她屁股上用力打了两下,蒋逊闷哼了声。
    像是一个讯号,贺川呼吸一顿,埋头亲了下去,蒋逊一声哭似的呻|吟,贺川单膝跪地上,拖起她一条腿,一点点吻下去,到了她的脚,他张口含住了她的脚趾。
    蒋逊撑了起来,转身抓住他一只胳膊,失控地抠着他。刚长好了一点的指甲,就在上面留下了几道印子。
    贺川瞄了一眼,汗水从她额角滑落,顺着脖颈往下,那根红绳衬在她白花花的身子上,异常妖冶。
    他又发动了一回,至天黑,卧室一片狼藉,满地杂志书刊,衣裤浴巾,汗水湿了纸张。
    两人倒在桌边,贺川把脚边的杂志踢远了,将蒋逊一搂,摸着她满身的汗,黯哑开口:“身份证补办了?”
    “……嗯,还没拿到。”蒋逊声音沙哑。
    贺川说:“我明天回。你呢?”
    蒋逊顿了顿,突然说:“这就是有意义的事么?”
    她没头没尾一句,贺川却听懂了。篝火旁,彼岸花,那些人聊天:
    “我要是哪天知道自己快死了,我一定先把存款都花了!”
    “我要环游世界!”
    “我要吸|毒!”
    “那我要去睡山下的小花!”
    蒋逊说:“治病。”
    他说:“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他的生命有期限,真正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他。
    贺川摸着她的头发,说:“算是吧。”
    蒋逊趴他身上,摸着他的胸肌和精壮的腰身,那上面布满了汗,她亲了一口,说:“看不出来你这身材体力,居然是个病秧子。”
    贺川笑了:“我健身。”
    蒋逊问:“以前是不是戒过烟?”
    “嗯?”
    “你干什么用戒烟糖的罐头?”
    贺川说:“阿崇给买的。”
    “他让你戒?”
    “嗯。”
    显然没戒成,或者根本没戒过。
    蒋逊问:“想抽烟么?”
    “想。”贺川揉着她的臀,说,“想抽了就干你。”
    有的人跟烟一样,让人上瘾,还不好戒。他莫名其妙地戒烟,总得换个瘾来替代。
    蒋逊笑着瞥了他一眼,在他身上蹭了蹭,软软两团挤着他的胸口,贺川磨了磨牙,猛将她翻了个身,她后背砸到地板上,一边勾着他的腿,一边说:“我累了……”
    贺川咬牙拍了下她屁股:“继续撩!”
    他往里挤,蒋逊受着,即将进去时,手机响了起来。贺川顺手捞起掉在裤子边的手机,边弄她边接起电话:“怎么?”
    他听了一会儿,停下动作,靠到了一边:“怎么说的?……知道了,我明天就回。”
    蒋逊已经坐了起来,问:“出什么事了?”
    贺川冷笑:“徐德发公告,说这份环评报告才是假的,王云山当年备着打算勒索他。”
    蒋逊说:“亏他想得出来。”
    贺川沉思:“他有背景,就算那边想做环评,他也能对付。”
    舆论还不够,他们得再加把火。
    时间已经晚了,两人一天一夜没睡,贺川带她去洗了个澡,又自己去厨房弄了点吃的端上来,吃完他把碗碟推到一边,开了窗户。
    大雨变细雨,淅淅沥沥下着。
    蒋逊站他边上,亲了下他胳膊,说:“这是春雨。”
    贺川揽住她,同她一起看夜色下的春天。
    一夜过后,暖湿的天气过去,空气又凉爽起来。贺川没睡熟,床实在太小,他一条腿都挂在了窗外,天没亮,他就起来了,穿上内裤刚要出去,后面有人说了声:“等会儿。”
    蒋逊掀开被子,顺了下头发下了床,说:“一起。”
    贺川扬唇,走前面替她开了门,蒋逊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一起洗漱完,蒋逊回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关窗、关电闸、关煤气,她又发了条短信给石林,让他有时间过来把面包车开走,这才锁上门。
    招租广告被雨打湿,几个字糊了,蒋逊摸了一会儿,转身朝贺川走去。贺川撑着出租车的门,等她坐进去了,他把门一阖,走到另一头上了车。
    下午抵达宁平,那些人一个个地慰问蒋逊,阿崇冲贺川挤眉弄眼:“你行啊,千里追妞!”
    贺川给了他一脚,阿崇捂着小腿,一蹦一跳地躲到了一边。
    高安给几个人分烟,就贺川没要,他点上烟,说:“环保部门的人来了又走,半点用都盼不上,徐德否认买报告。”
    王潇插嘴:“你们知道为什么孙怀敏在录音里一个字都不提徐德,把事都揽自己身上吗?”
    阿崇问:“为什么?”
    王潇八卦道:“我跟工厂里的人聊天才知道的,原来孙怀敏已经是徐家的媳妇了,她怀孕了,前不久刚检查出来,已经怀了四周,应该没记错吧,算算时间,就是她跟徐泾松在明霞山的时候有的呀!”
    王媛媛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这都能打听到?”
    王潇扬起下巴,笑道:“你们平常忙的时候,我就一个人瞎转,现在跟工厂里几个女的已经是姐妹啦,这消息一开始就孙怀敏办公室的人知道,后来才慢慢传了出去,还没传开,但是她母凭子贵,又肯帮徐德的忙,少不了她的好处!”
    蒋逊说:“难怪她上次特别激动。”
    王潇哼了声:“就她那种坏东西,配当妈妈吗?生什么孩子啊,别祸害人了!”
    几人正聊着,水叔急急忙忙找来了,喊道:“徐德有大动作了,你们快去看看!”
    众人一愣,忙跟着水叔去了二分厂。
    二分厂门口人山人海,建筑垃圾都已经堆到了边上,一个男人站在高处,举着话筒喊:“……从1993年起,集团每年都捐款,从最初的几百元,到几千元、上万元,直到现在,每年捐款千万,救助了无数失学儿童,2003年,第一批受捐者从学校毕业,义无反顾加入德升,希望回报德升对他们的帮助!”
    “1993年,德升在这里成功办厂,员工从最初的一百人不到,到现在的近万人,无数村民成为了德升集团的一份子,大家享受着高福利,高薪水,22年了,当年十七八岁的工友,现在孩子都大学毕业了!”
    “当年基础设施不到位,集团破坏了环境,徐总亲自批示,立刻派人购买矿泉水,挨家挨户配送,并高额补偿,诚恳道歉,两个月之后,环境成功得到改善!”
    “集团一直致力环保,配合国家政策,污水处理厂的建设、绿化建设,大家有目共睹!就在去年,集团还斥巨资打造绿色环保主题公园!”
    “集团发展的同时,还不忘回馈父老乡亲,出资建造宁平镇第四高中的校舍、购买宁平中心小学的校车,让大家的孩子方便上学,在学校能住好吃好!”
    “而现在,在有心人的诱导之下,大家被蒙蔽了双眼,大家为什么不想想,平白无故,怎么突然就有组织有预谋的弄出了万人|签名,网络上还流传出了各种谣言?幕后操纵者,他是第一个从德升集团中获利的人,他现在有的一切,都来自德升集团,可他现在背信忘义,反咬德升一口,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钱!他开高价威胁,只有出得起他要的价,他才会平息事态!”
    “而我们集团,不做亏心事,钱?我们有!但我们绝对不会向小人屈服!今天,德升集团的同事们,只要是没有参与此次事件的人,每人提薪10%,年终奖翻倍,家里有孩子念大学的,每户都能获得一万到三万不等的教育基金,能说服事件参与者回头的,参与者和你本人,都能获得集团给予的高额奖金!”
    “我们不是用钱收买人,我们是为了向大家证明,德升集团,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
    掌声雷动,成百上千的工友大声欢呼。
    阿崇看呆了,骂了句:“我勒个草!”
    昨天还跟在水叔队伍里的几个人,交头接耳一番,率先冲了上去。水叔去拦他们,他们把水叔推开,喊:“有钱不要是傻子!”
    水叔气得跳脚:“你们都掉钱眼里了,这么几个钱就收买你们!”
    对方喊:“他说的没错,贺川是有钱人,拿了他们的钱,他们贺家就发财了,那我们呢!”
    10%涨薪,翻倍年终奖,教育基金,奖金,钱把他们的情绪高高堆起,万人|签名的横幅上踩满了脚印。
    回去的路上,又经过宁河,几个孩子放学回来,下了河堤嬉戏玩耍,撩着水扑来扑去,他们有着世界上最单纯的笑容,天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家正被蚕食。
    入夜了,空气中刺鼻的味道渐渐变浓,高安几人依旧在写报道,通过个人关系网寻求着正规媒体的支持;阿崇和他父亲正义务替村民看病;张妍溪在跟同事们打电话,问他们来福利院的事宜;王潇抱着台电脑,不停地划着鼠标,不知道在干什么。
    蒋逊倒了杯温水,把小糖罐搁桌子上,问:“阿崇不是整容医生吗?”
    贺川说:“他喜欢美女才去干的整容,医生都是一家子,小病他都能治。”
    “当年是阿崇爸爸给你做的检查?”
    “嗯,我的手术也是他主刀。”贺川从糖罐里倒出颗药,直接当糖吃了,吃完才喝了一口水,他看着窗外,指着一个方向说,“四中在那个方向,住着上千个学生,九月又有一批人要进大学,徐德会抓人心。”
    蒋逊说:“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最有力量吗?”
    “除了钱,就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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