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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路点头:“好,我们知道了。”以后一定要看牢于冰才行,否则又被那个疯女人给抢走了。
    刘浩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海轩和于冰,便说:“我想单独跟阿路说几句话。”
    海轩看他们一眼:“那我和阿冰到车上去等你。”
    于路看海轩走了,再抬头来看刘浩洋:“耗子你最近没休息好啊,好大的眼袋。”
    刘浩洋抹了一把脸:“最近每天睡不到几个小时,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了。”
    “我听钟老板说了,在忙大案子吗?”于路问。
    刘浩洋点了点头,对于路说:“你还记得你大弟于林是因为什么被抓的吗?”
    于路皱眉,怎么扯到于林去了,他点头:“不是l县的集体制毒事件,他也参与了,所以才被抓的吗?”
    刘浩洋点头:“对,最近在我们也抓到一批人,同样是集体制毒,用的就是当年同样的配方和手法,我们分析这次的幕后主使就是当年于林那个案子中逃脱的主犯。”
    于路睁大了眼:“那个主犯没被抓到吗?”
    “还没有,那是几个特别狡猾的家伙,一直隐藏得非常好。不过最近有些眉目了,我们正在想办法追捕。”刘浩洋说。
    于路不明白耗子怎么会跟自己说这个事:“哦,那你要注意安全。”
    刘浩洋看着于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那个制毒案的在逃主犯之一,就是张灵的父母。”
    于路吓得差点磕到自己的舌头:“那、那张灵也是毒贩?”
    刘浩洋摇头:“目前没有证据证明她也是。她这个时候来找于冰,我不知道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于路顿时有些懵,他甩甩脑袋,使自己头脑清醒一些:“慢点,你说她会对阿冰不利?这就是她来绑架阿冰的目的?”
    刘浩洋沉吟了一下:“这只是我的推测。刚才在审讯室里,她一口咬定了只是想念儿子,想带走儿子自己抚养。但是这么多年她不闻不问,突然出现,又以这么激烈的方式想要抢走孩子,怎么看都叫人生疑。所以你们最好要谨慎一点,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事前防范比事后后悔要好,千万别让她把阿冰带走了。”
    “阿冰绝对不能给她带走,说不定她就是个毒贩子,这不是害了阿冰吗?你们既然已经怀疑她的动机不纯了,为什么还不问个清楚?还有,你们不是在找她的父母,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问出她父母的下落?”于路听说张灵是个这么危险的存在,顿时头皮发麻,觉得应该把这个女人抓住关起来才对,怎么能够还放她出来呢?
    刘浩洋摇头说:“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首先我们不能无故拘押她,其次不能打草惊蛇。我们推测她应该和她父母有联系,这对我们来说,是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我们需要通过她来找出她父母的下落。警方一直在追捕大毒枭,但是都没有多少线索,现在张灵主动送上门来,我们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了。我们为了抓捕这几个毒枭,已经牺牲三名同事了。”
    于路咬紧牙关,他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张灵昨天跟我说了,她的父母帮她在s市开了一家店。她跟她父母绝对是有联系的。”
    刘浩洋盯着于路:“她是这么说的?”
    于路点头:“嗯。”
    刘浩洋急忙追问:“她还说了别的什么?”
    于路皱起眉头:“我问她家里是干嘛的,她说她父母是做牛肉丸生意的,亏了钱,所以跑到外面去躲债了。我还奇怪,做牛肉丸生意能欠多少钱,还需要逃债。她说他家里现在已经把债还清了,还给她开了家店。就这些了,其他的没说。对了,她说到阿林制毒的时候,用了个也字,当时我还质问她了,还有谁也去做那件事了,她否认了,这么说来,她肯定是知道她家里是做什么的。果然是她拖着阿林去做那种事的,我要去找她算账!”
    刘浩洋拦住于路:“阿路,别冲动,现在找她也无济于事了。你回去将于冰看管好,不要再让他一个人落了单,随时提防这件事的重演。”
    于路胸膛急剧起伏着,想起弟弟就毁在这个女人手里,就有点怒不可遏。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被刘浩洋拉住了:“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阿海。”
    “阿海也不能说?”于路看着刘浩洋的眼睛。
    刘浩洋点头:“不能。这是我跟组织上保证的,只能让你一个人知道,这件事非常机密,事关重大,要不是跟你有着直接的利害关系,我也不会告诉你。”
    于路疲惫地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刘浩洋说:“带阿冰回去休息吧。”
    于路走了两步又回头:“耗子,你也别太拼命了,注意休息,钟老板昨晚上都打电话来跟我们诉苦了,说你好几天不着家了。别老是把人晾着,脾气再好也该没耐性了。”
    刘浩洋笑了起来:“切,你还当起情感心理师来了,管好你自己吧,我知道了。”
    于路耸了下肩,出去了。
    刘浩洋想了想,掏出手机开机,里面无数的信息和未接电话涌进来,他也没看,直接回拨了过去,才刚通,那头就接起来了,好一通抱怨:“你他妈死哪儿去了,六天都不开机,你知道多叫人担心吗?我以为你都——下次再这样,我干脆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丢了工作算了!”
    “你试试看,打断我的腿,我就把你关牢里一辈子不出来。”刘浩洋没好气地回敬他。
    钟彦宏也吼:“我就算进牢子里,也要拉着你进去陪我一辈子!”
    刘浩洋没兴趣听他说废话:“别废话,十一点过来接我,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别十一点啊,我现在就去接你。”钟彦宏急忙说。
    “还没忙完。”
    “那我就过来等到你忙完。”
    “随你。”刘浩洋说着挂了电话,心情稍微轻松了些,冲着空气笑了一下。
    海轩在外头等到于路出来,见他面色凝重:“怎么了?”
    于路很想把这事告诉海轩,但是刘浩洋说了,让他不要说:“耗子让我们以后多注意点阿冰,不要让他单独一个人。张灵可能还没有死心。”
    海轩皱眉:“阴魂不散!”
    于路无奈苦笑,可不是阴魂不散嘛,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驱散。
    海轩说:“走吧,回家去。”
    回到家,于冰已经在车上睡着了,海轩抱过于冰先进了屋,于路拖着步子一步一步从院子里进来,之前没觉得,现在回过神来,走起路来只觉得钻心一般疼。
    金老爷子和弟弟妹妹都在等他们回来:“到底怎么回事?坏人呢?”
    海轩嘘了一声:“我先带阿冰上去洗澡,让你哥给你们说。”
    于路拖着双脚进了屋,看见大家都在等他,弟妹们看他这样,赶紧跑过来扶他:“哥你怎么了?”
    于路扶着于南的胳膊:“没事,追坏人的时候划伤了脚板。”
    金老爷子问:“那到底怎么回事?”
    于路说:“是阿冰的妈妈叫人来抢阿冰,他们都被警察带去了。但因为她是阿冰的妈妈,所以这件事不算是拐卖儿童,我们以后还是要提防她来抢人,所以千万不能让阿冰一个人出门,也不能留他一个人在家,时刻都要有人跟着他。”
    弟妹几个全都用力点头:“哥,我们知道了。”
    金老爷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这种事情,防一时可以,难道能防一辈子?
    于路听见师父叹气:“对不起,师父,让你也替我们担心。”
    金南山摆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的日子都不太平。我觉得你应该和阿冰的妈妈好好谈一谈,这事要和平处理,不能越闹越僵。”
    于路被点醒:“师父你说得对,这事应该要好好谈谈,不能这么下去,否则要防到哪一天才行。我明天就去找她。”
    金南山点头:“是该这样,既然是都为了阿冰好,就不算是仇人,尽量谈一谈吧。你脚受伤了,去洗一洗,擦点药。”
    “好的师父,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休息。”于路说着起身,垫着脚尖慢慢往楼上去。于南赶紧过去搀扶他哥。
    于路回到房间,海轩还没进来,应该是在给于冰洗澡,他也没去找他们,自己先去洗澡,这一天简直把人都要搞死了。于路低头看了一下脚底的伤口,每只脚上都有好几道口子,长的甚至还有两三厘米长,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伤口,好像还有一些刺扎进脚板里去了。
    于路放开水龙头开始冲洗,他还要好好想一想,明天怎么跟张灵好好说一说,一定要打消她抢夺于冰的念头才行。
    正洗着,浴室的门“哒”一声开了,于路抬头,看见海轩进来了:“我还没洗好。”
    海轩依旧光着上身、赤着脚,他将门掩上,弯腰脱了裤子:“知道,我帮你擦背。你不能站,怎么不放水到浴缸里泡着?”
    于路此时正坐在浴缸边上洗澡,因为站着脚痛:“算了,放水费时间。阿冰呢?”
    “我把他放到阿南床上了,今晚上让他照顾阿冰。”海轩拿过花洒和毛巾,“转过去一点,我帮你擦背。”
    于路听说阿南陪于冰睡,便不再说什么,安静地转过身去,海轩温柔地替他擦洗着,一时间只听得见水流的声音,于路说:“明天我去找张灵再谈谈,让她打消这个念头,总不能这么每天提心吊胆的。”
    海轩说:“我觉得未必会有用,连抢孩子的事都做得出来,必定是个很偏执的人。”
    于路叹了口气:“总要试试才行。”张灵那么危险的身份,为什么非要带着个孩子在身边,这是为于冰好吗?还是有什么可图的?想到这里,于路就更不能平静了。他心里有事,又不能跟海轩商量,只能翻来覆去地在自己肚里打官司,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心头如有一百只炸毛的猫,抚顺了这只又炸毛了那一只。
    过了好一阵,海轩停下手里的动作:“好了。”
    于路回过神来:“哦,我帮你擦一下背吧。”
    “今天不用了,你的脚痛,赶紧洗好我给你上药去。”海轩说。
    洗好澡,两人上了床,海轩将于路的脚拿过来,用棉签蘸酒精细心地将伤口里的脏东西擦洗出来,再用软膏细心地给他抹上,贴上创口贴。“明天跟你师父请个假,不做菜了。让他去店里吃,我给他做。”
    于路动了动脚:“应该没什么关系,明天可能就不痛了。”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娇气。
    “那你自己看着办,要是痛就别逞强,有我呢。”海轩将他搂进怀里,鼻尖在他脸上蹭了蹭,“你身体好硬,是不是太担心了?”
    于路无奈地笑了一下,不担心才怪了。
    “咱们做点让人放松的事吧。”说完吻上了于路的鼻尖。
    于路明白海轩所指:“算了,没什么心情。”
    海轩说:“做一做就有了。这么多天了,我都想死你了。你不想我吗?”
    说不想是假的,但是意外接二连三,实在影响情绪。海轩也没搭理他,只是温柔缱绻地吻着于路,手上轻抚着于路僵直的脊背,慢慢地,就把内心深处的渴望释放出来了,于路的身体放松下来,开始回应海轩。
    于路最终释放的那一刻,浑身都觉得特别舒服放松,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也松弛了些,睡意袭来,临睡前冒出一个念头,这种事果然是个减压的好办法。
    第二天一早,于路就起来看于冰,确认他是不是睡得安稳,他推开于南的房门,看见于冰四仰八叉地将胳膊腿架在于南身上,睡得正香,便放了心,轻轻地关上门,让他们继续睡。
    他下了楼,准备去买菜。金老爷子已经醒来了,开了大门坐在走廊上吹风,招财正趴在他的脚边,见于路出来,只略抬了一下头,并没有动。
    “师父,早啊。”于路打招呼。
    金南山看见他,说:“你来看看这个。”
    于路走过去,看见金南山手里拿着一张折起来的纸:“这是什么?”
    金南山说:“早上我放旺财去撒尿,在院子门口捡到的,不知道谁扔的。”
    于路拿着那张被露水打湿的纸,展开来一看,上面黑色的字被水浸得有些洇开了,不过还是能够辨认出来字迹的内容来——“让你家人注意安全”,字是手写的,笔迹非常拙劣,像是出自小学生之手,也有可能是左手写的。
    于路看着这张纸条,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恐吓信还是开玩笑?谁送来的?
    金南山看着于路:“于小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于路摇头,牵强地笑:“没有,师父,我也没什么仇人啊,虽然生意上有些竞争对手,但也不至于牵连到我家人身上吧。也可能是个恶作剧。”于路心头一团乱麻,会是张灵送来的?但是除了阿冰,他们也没别的过节了,何至于牵连到他家人身上?
    海轩从屋里出来了:“金老也这么早。你们看什么呢?”
    于路将纸条递给海轩看,海轩看了一眼:“哪里来的?”
    于路说:“不知道谁送来的,师父在院子里捡到的。”
    海轩拿着纸条看了,皱眉:“看起来像是恐吓信,不过也可能是提醒。只是为什么?我们也没有这么大冤仇的仇家。于路,给刘浩洋打电话。”
    于路点头:“哦,好。”这事告诉耗子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也许他会提供一些有效的建议。
    于路拨通了刘浩洋的手机,那头响了很久,终于被接起来了,是钟彦宏的声音:“我操,于老板,你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现在才几点?”
    于路听见钟彦宏的声音,也没空跟他贫嘴,便说:“耗子在你那边吧,叫他听电话,我有事找他。”
    钟彦宏骂骂咧咧的:“什么事啊,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浩洋,接电话,你闺蜜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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