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怎么能受得了这个!
“你怎么知道!”
盖吴瞪大了眼睛。
“我找了十几家,有些一看我的木雕就把我赶出去了,还有绣娘直接抄棍子打我的,就这个,还是我找了一个老绣娘绣的,她年纪大了,又过的穷苦,什么活儿都接……”
他有些纳闷地看了看手中的木雕。
“为什么不接我的活儿呢?难道怕绣旗号惹事?”
扯旗子的又不是将军,不是聚众作乱的贼人,就是呼啸山林的匪患,有些人不敢绣也是正常。
一群小年轻听到盖吴和卢水胡老人的议论,伸过头来一看旗帜,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您说花将军用的磐石是这个样子?”
想象下手握这种剑的花将军一剑将敌人捅了个透心凉……
这画面太美,根本不敢想象好嘛?
敌人是羞愧而死的吧?
“正是如此!重剑无双,所以才有磐石之名。”
盖吴将新旗子展开,递于身边的年轻人。
“去,在外面立一根旗杆,将它挂上!从此它就是我们的……”
“首领,不要啊首领!”
“天啊!我还没有娶妻呢首领!”
“嗷嗷嗷嗷嗷!我不要进天台军,真的!我不进我不进啊!你别拉我,我阿母会打断我的腿的啊啊啊啊!”
“……我们卢水胡人果然就是学问太差,是不是要找个先生来教一教?”盖吴摇着头看着鬼哭狼嚎着跑出去的卢水胡族人,费解地摸了摸手中圆润(?)无比的剑型(?)木雕。
“一个个,都缺乏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师父……”他摸着小木雕喃喃自语:“我一定会名动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花木兰之名……”
“阿嚏!”
已经从平城出发的贺穆兰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花将军是不是得了风寒?”郑宗关心地看了看一身薄衫的贺穆兰。“虽说已经回暖,但春寒料峭,你穿这么少……”
“瞎担心什么,火长在黑山时,哪怕寒冬之时也不过是一件夹袄而已。”狄叶飞淡淡地秀着“交情”,“别说今年春天这么暖了。”
“我这是关心!”
“你是瞎操心!”
贺穆兰见这两人又掐起来了,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角,扭头问那罗浑:“你去打探的消息如何?为何盖吴聚集起这么多人?”
那罗浑脸色古怪地回报:
“杂胡们会来杏城,是因为盖吴准备开天台军护送商旅的消息传了出去。有些杂胡没有田地,名声又不好,彪悍武勇闹得乡间不宁,听到消息就准备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被收了当个马前卒什么的……”
那罗浑摸了摸鼻子。
“但很多杂胡会去天台军,据说是因为盖吴有什么生子的秘方……”
“生子的秘方?”
贺穆兰也傻了眼。
“我也不知道,我向人打听,和我说话的人表情都诡异的很,还有怪笑着跑开的。”那罗浑脸色微微发红地继续说:“很多人都传,说盖吴从你这里得了什么秘诀,能让人多子多孙,而且孩子各个都像你这么武勇。胡人重英雄,都想生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孩子……”
“盖吴到底在搞什么!怎么还扯到我了!”
贺穆兰皱起眉头。
“离杏城还有多远?”
“三天路程!”
“加快速度!”
“是!”
“他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
贺穆兰奇怪地看向狄叶飞。
“就是你有生子……”
狄叶飞骑在马上,越想越是有趣,忍不住轻笑起来。
“我家要有这个秘方,我和我阿姊还能被生下来?”贺穆兰翻了个白眼,“胡人们没有文字,什么事都是口口相传,传出什么讹误来也是正常。就是不知道盖吴做了什么,让我得了这么大个本事!”
这是在造神吗?还造出个“送子娘娘”!
“说实话,你的孩子,一定也英雄了得。”
狄叶飞望向贺穆兰,认真地说道。
郑宗原本还想插上几句话,闻言默默看了下自己的马鞍位置,闭口不言了。
“那是不可能的。”
贺穆兰挑了挑眉。
“我不会有孩子。”
“为何?”
狄叶飞大吃一惊。
难道火长这辈子就准备孤独终身不成?
“因为我没癸水。”
贺穆兰毫无不自在地回答了狄叶飞。
“大概是我有什么毛病吧。”
但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找人治也不切实际。
狄叶飞难以置信地勒住了马,郑宗则是震惊地抬起头,似乎像是看到了狗屎运又掉到了他的头上。
那罗浑和袁放都没想到贺穆兰会这么坦荡的说出自己的“隐疾”,闻言立刻四顾,还好虎贲军都离得远,许多人都没有听到。
“这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人有五长,必有一短嘛。”
贺穆兰拿前世别人调侃独孤诺的话调侃自己。
“你们难道介意嘛?”
“怎么会!”
狄叶飞脱口而出。
对于都能接受“断袖”的他来说,没孩子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你听说过男人和男人能生出孩子?
“花将军说的不错,人有……咳咳,必有……”
郑宗干咳着表忠心。
“花将军,前方有山贼出没!”
“斥候去探!前锋军掠阵!”
“是!”
片刻之后。
“俺们真不是山贼啊!我们是去杏城投靠天台军的!”
一干衣衫褴褛的男人们看到鲜衣怒马的虎贲军出现,吓得差点四散而逃,是看到“花”字大旗才没逃掉。
“来的是花木兰花将军吗?”
为首的男人大着胆子问。
“正是花某。你们说你们去投靠天台军?你们是卢水胡人?”
“不是,俺们是汉人……”
“那为何?”
“不是说入天台军就送媳妇儿么?俺们都穷,没媳妇啊!”
“什么?”
贺穆兰感觉自己的三观又被刷新了一遍。
“你哪里听来的消息?”
“人人都这么说啊!说是天台军的旗子就是入天台军送媳妇的旗号啊!俺好见过呢!”
“什么旗号?”
这么神奇?
“说是哪个大将军的‘丁丁’(意译),好像就是盖大王师父的那位!都说拜旗子得儿子咧!”
“什么?”
贺穆兰绿了脸。
“噗嗤……咳咳,这一路跟上来,甚是……咳咳……甚是奇妙……哈哈哈哈……”
狄叶飞破天荒的大笑,差点掉下马去。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那农人一样的壮汉立刻看直了眼,自言自语道:“这位将军的媳妇儿真好看啊,头发怎么白了呢?是愁的吗?大将军这就不对了,有这样好看的媳妇,怎么能让她愁白了头啊!要是俺,俺肯定放在家里供起来,赶路也是,还让她穿着女装骑马,应该坐车啊!”
“噗嗤!哈哈哈哈哈!好,好,回头拉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