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婷莫名其妙道:“我想美满幸福了呀,所以就将它们牵回来玩玩。你也过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打电话给翘翘,让她也过来,好几天没见到她了,怪想的。”
聘婷说完就摸出电话,正要打,傅亦然突然大喊,“住手!”
聘婷吓一跳,“你拍武侠片啦?”
傅亦然佯装淡定的拍拍她的肩,“你别给她打电话了,我今天刚打过,她说她最近非常忙,可能未来三五天都没有空。”
“哦,”聘婷有些小失望,嘀咕道:“难怪我刚才打了四五个都没人接,看来真是在忙啊。”
傅亦然松了口气,却拿出手机给连翘发了条短息:聘婷的电话你不要回,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谈她的事。
“哥,这些菜是你买的呀?都是生的耶,你想干嘛?”聘婷说话的同时就在里面翻翻拣拣,傅亦然赶忙嫌弃的推开她,“你慢点,这些菜嫩着呢,别被你捯饬坏了。那个,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我今晚在这里约了人见面。”
“约了人?”聘婷暧昧的咀嚼了这俩个字,做思考状,“不会是你的新欢,前几天记者拍到的那个model吧?哎,你俩到什么程度了,上本垒了吗?”
“我什么新欢model?你别胡说八道。”傅亦然懒得理会聘婷的纠缠。
“不是她?那还有谁?不行,我得留下来看看,你在妈妈回来的时候交女朋友,真是有够聪明的啊,连流水相亲宴都逃了。”
傅亦然一听聘婷要留下来就烦躁了,“你赶紧牵着你的狗快点走,她马上就来了,别在我这给我碍事。”
聘婷被推着往门口去,急的她大喊,“哎呦,哎呦,阴阳不调的男人真可怕,就算是急着上本垒也用不着赶我赶的这么气急败坏吧。”
“啪”一道关门声,傅亦然刚转过身准备将买来的食材拎到厨房去,傅聘婷又探出了头,“哥,我有个问题,你买这些东西难道是想那个model做给你吃?咦,你这么考验她,不会是想发展她真的做我的嫂子吧?”
傅亦然老大不客气的一把揪住妹妹胸口的衣服。
“你想干嘛?”聘婷生怕哥哥对她动粗。
傅亦然嘴角一扯,搜了她的包,将门卡给收缴了,而后又对着密码锁按呀按,“在徐天真女士离开锦州之前这里都被我征用了,你将狗交给陈师傅后也别到处乱跑了,早点回老宅子。爸妈都等着你呢,机会难得的三世同堂,滚吧。”
傅聘婷被关在门外后气的踹了好几脚,才愤愤不平的离开。
妹妹走后,傅亦然这才发现客厅居然一团糟,沙发靠垫被扔在地上,电视遥控器也掉在茶几底下,地板上散落着又细又软的狗毛。那几只拉布拉多正是三四个月换胎毛掉毛严重的年纪。
傅亦然叹了口气,他果然是上辈子欠了他妹妹一身债,这辈子做牛做马来还的。
在收拾屋子方面,傅大少要比傅大小姐强太多了,很多时候用傅大少的话说,不是他不会,而是他不愿意干。
能人在很多方面都是能的,若不然不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又怎么是社会主义新好青年呢。
他和聘婷住一个屋子时之所以不做事,就是为了逼聘婷干,而身为男人的自尊,他又不愿意收拾聘婷搞乱的屋子。
凭什么啊,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老妈子!他能帮着她收拾一次,还能帮着收拾一辈子?!
傅大少爷怀着轻松的心情将屋子给收拾好了,而后看时间还早又洗了个澡。
洗澡对于今晚的谈话内容根本是多此一举,不过大少爷是这么想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像他这样金光闪闪的男人,就应该随时保持干净体面,气度不凡。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傅亦然给连翘打了个电话,可惜电话没打通,然后他便找了电脑上网。
在焦急的等待中一直到天都黑了,大门口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是说今天会收工很早吗?不是说下班就过来吗?
傅亦然有些生气,又有些担心,想了想便给连翘他们那部戏的导演打了电话,那头说紫熏下午不到四点就走了。
傅亦然暗自揣测,那个死女人不会是为了省打车钱坐公交过来的吧?要是这样来回转乘的话,的确是要费不少时间。
大少爷说通了自己后,因为电话又打不通的缘故,心里仍旧止不住的烦躁。他敲了几下键盘,弹出最新的热播剧。
这部剧因为制作精良,宣传到位,而演员也演技娴熟被观众炒的火热。那些媒体更像苍蝇似的投大众所好,尽情的挖拍摄花絮以及参演演员的各种料。
旁人不知道的是,对于这部傅亦然口口声声称为脑残剧的电视剧,他是每集必追的,虽然追的时候只看画面不管故事情节,只快进看女二的出场,不管各个人物间的爱恨纠葛。
总之看到好看的画面就截图保存,然后再评头论足一番,至于截了谁的图,暗地里说了谁的一堆不是,大家懂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亦然搜了这部剧就弹出了它的最新热门话题,而这两天被炒热的则是乔二少爷疑似与这部剧的女演员拍拖,因为他时常去探班,至于探谁的班,网页上报道的很清楚,还有俩人亲密的站在一起聊天的配图。
傅亦然只觉得脑袋一热,又不淡定了,虽然他也知道这是新闻媒体惯用的炒作伎俩。即使南极企鹅与北极熊这俩个完全风马流不相及的动物也会被记者配对说有奸、情。但不可否认的是,紫熏曾经爱过乔子苏,而乔子苏看这架势也似乎对紫熏重新燃起了兴趣。
傅亦然是越看那些报道与网友的评论越愤怒,因为就连之前被他和乔董事长夫人一起压下去的关于俩家联姻的事也被挖出来了。
不过网上只说是乔二公子与某豪门小姐订婚,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傅家。之后记者极尽煽情之能事,渲染了乔二公子和紫熏这个豪门公子与现代版灰姑娘坎坷又坚贞的爱情故事。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曲折离奇,可歌可泣。
而因为紫熏在热播剧的出色表演,吸引了不少粉,大家纷纷在下面留言:我又相信爱情了!
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个毛啊!”傅亦然突然特别想将垃圾桶里的那堆狗毛全塞进那些大喊“在一起”的无聊生物嘴里。
电话仍旧打不通,已经八点半了,除了他妈和他妹他从来就没试过等女人,就算是他妈他妹他也没等过这么长时间。因此,傅亦然彻底的愤怒了,他大踏步走到厨房将之前他细心的摆放在橱柜上的瓜果蔬菜生鲜全都扔进了垃圾桶,而后取了大衣猛一带门,走了!
傅亦然首先去餐厅喂饱了早就饿的头晕的自己,一想到玉兰山庄入户门的密码被自己给修改了,连翘过去肯定吃一大闭门羹他就一阵暗爽!
吃过东西后,他又给连翘打了电话,那头直接关机了。傅亦然气的胃疼。
想了想又回了玉兰山庄,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傅亦然决定将自己的怒气上升到最高境界,那就是极致愤怒过后的漠不关心。
哼,反正那女人死性不改不知好人心,都跟她说过那么多次乔子苏那男人不靠谱,她还往火坑里跳,那就算她尸骨无存也不关他的事了。
傅亦然没心情出去玩,早早脱了衣服便睡了。
也不知干瞪眼躺了多久,手机突然就响了,傅亦然一惊,拿在手里过急差点扔出去。一看居然是老项的电话,傅亦然不高兴了。
“大晚上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头很吵,充斥着许多杂音,老项听傅亦然这么说乐了,“怎么地,听你这口气在跟谁怄气啊?”
“少罗嗦,我睡了!”傅亦然吼道。
“哟!这么中气十足,不会就躺床上干瞪眼吧?”
“我就喜欢这样,你管我!挂了!”
“等等,等等,找你有事呢,你快过来吧,你妹妹醉了!”
傅亦然从床上坐起,“你在哪呢?又怎么了?”
“西桥湾这边的夜店,我带你来过,你赶紧过来,我看聘婷醉的不轻,不过另一个好像比她还严重,看样子像是疯了,哟,哟……”那边突然就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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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亦然带着冷飕飕的寒风走进西桥湾那家夜店时,心里还在想,今儿这一天真是太倒霉,太不爽了!全都是连翘那女人的错!
要不是她,现在他何至于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天从暖烘烘的家里出来去接烂醉如泥的聘婷。
他发誓,要是他下回见到她,他一定要狠狠的唾弃她,鄙视她,并且用行动告诉她,她不配认识他。他决定漠视她,从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他再也不会管她是生是死。即使被渣男玩儿坏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傅亦然带着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心情皱着眉头在暗影交错的人群中找到了老项,还见到了与他一起的乔子苏。
这是家弥漫着怀旧气息的夜店,此时店里正在飘扬着痴缠又悱恻的闽南歌,歌手的声线很美,听不懂歌词,但是挺牵动人心的。
傅亦然一眼看到了趴在卡座沙发上的聘婷,她双眼没有焦距,脸上挂着傻傻的笑,看上去就知道醉的不轻。
傅亦然二话不说抱起聘婷,和老项道了句谢,正要走,聘婷却突然双手紧抓住店里的装饰架,又哭又笑道:“我不走,我不走!”
旁边有笑声响起,傅亦然青筋暴突,聘婷似乎此时才看清是哥哥,傻傻道:“哥呀,你怎么来了啊!”
“回家了!”傅亦然语气恶劣的呵斥道。
“那,那喊上翘翘一起啊,一起嘛。”聘婷撒娇。
“翘翘?”
聘婷一手指向舞台的方向,扯着嗓子喊,“翘翘,哥哥来接咱们啦!”
☆、第六十四章
聘婷一手指向舞台的方向,扯着嗓子喊,“翘翘,哥哥来接咱们啦!”
傅亦然本以为聘婷在发酒疯,正想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扛回家,可眼睛不经意的扫向舞台,登时就愣住了。
舞台上有俩个女人,或是和声或是一唱一和,软软甜甜的闽南语,无比的悦耳。其中一个傅亦然有些印象,是这家店的台柱,但是谁能告诉他另一个是谁啊?只见那人披散着头发,画了个烟熏妆,看样子像是匆匆画上去的,妆容也不精致,乱糟糟的掩盖了本来面目。
但就算她化成灰他也认识她啊!傅亦然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在傅亦然的印象中,像连翘这样的人,就应该是那种贤良淑德勤俭持家的良家妇女啊,这反差太大,会死人的!
“翘翘的舞台妆是我给化的,怎么样啊?临时化的,技术不好,多多包涵。”聘婷打着酒嗝嘿嘿笑。
傅亦然觉得自己快抽了,如果再待下去他说不定会忍不住冲上去拽下那女人将她和聘婷一同揍一顿!
这让他白等了一晚上不说,大半夜的居然喝得烂醉如泥在这里鬼混!
场下有起哄声,形形□□的男人女人。傅亦然脸色铁青。夜店么,不就是给寂寞的男女提供点燃激情的场所,即使这家店打了个怀旧的旗号,隔段时间就推出个文艺主题,可夜店就是夜店,说白了不过是个充斥着物质金钱的消费场所能有多高雅?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热烈的起哄声,台柱有些累了,她微笑着拍了拍连翘的肩,“你是混哪家的?有空请你一起喝杯茶,感觉和你挺投缘的。”
本来闽南语的演唱环节该结束了,夜场歌手也该换人了,台柱拿着话筒拉着连翘往台下走。或许是音响师的失误,闽南歌并没有被及时换下,而是接着放了《真情真爱拢骗人》。
连翘是真的醉的人事不清了,听到音乐竟本能的提起话筒扬声又唱。
连翘的母亲在南方曾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母亲去世后,连翘和父亲便经常通过听母亲唱过的歌缅怀她,时间一长,又或许是本来基因就好,某些东西就潜移默化了。
听到连翘继续唱歌,台柱愣了下,待看清她闭着眼似乎唱的很投入又似乎是全然没有意识,台柱摇头笑了笑,便放开了她由她唱去。
台柱走下舞台卸妆,音响师跟过去小声道:“你熟人?”
“不认识,不过挺投缘。”台柱笑,“看她醉的不轻,估计是失恋了吧,先让她把这首唱完吧。”
“听她音色不错,找机会和她谈谈,看她愿不愿意来这里工作?”音响师也是这家店的股东之一。
“哈?老板,你让我去给自己找竞争对手合适吗?”
俩人说笑着,歌曲也入了俩人的耳——
“不曾想过你的会离开我的梦,
不曾想过你的会移情别恋
你有讲过不可能的将阮放
天真的我相信你是纯情人
啊……啊,你是纯情的人
孤单店在房间的每一暗
拢是您形影,拢是您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