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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我的糖了。”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赚了,几颗糖就换来夏侯轩养得肥肥的锦鲤……
    “这样贪食,长胖了怎么好?”萧清晏起身调笑,戳着她的脑门,“还说要嫁给旁人,长胖了谁愿意娶你?”
    又一次被嫌弃了的阿翎小脸顿时拉长了:“关你什么事?”
    萧清晏见她这模样,当即笑眯了眼,眼中温润染上了几丝恶意的笑意,柔声道:“是呢,不关我的事,到时候成了老姑娘,可得将干爹干娘急坏。可别在我面前哭呢。”
    “别说老姑娘了,就是去当姑子了,我也不会与你哭的。”从来就没在嘴上占过萧清晏便宜的阿翎决定使用迂回战术,“总归自小就被嫌弃,也不差这一两回……小时候便被有些人嫌弃吃得多,现在大了还要管着管着的,你又不是我爹爹。”说罢,也不待他有还嘴的空闲,小豁牙咬了咬舌尖,当场红了眼。
    “才说了几句就这样了?”萧清晏知道这小丫头心眼多着,现在一定是在装。虽说知道,但还是心疼了,蹲着身子,修长的指尖摩挲着她的小脸,“我错了可好?我又哪里嫌弃过你?”
    嫌你才七岁而已,快快长大吧。长大了,就能嫁人了。
    揉着她的发,见小丫头眼中狡黠光芒顿时显出,萧清晏也不揭破,便见阿翎指着池塘:“我要吃鱼。”
    “好。”起身,用实践行动证明了“见色忘友”和“有异性没人性”的萧清晏折了一截长枝,走到湖边,信手拍着手。
    阿翎记得自家老哥喂鱼的时候就是这样拍着手,低头见满池子被喂傻了的锦鲤蜂拥而至。萧清晏抄起那长枝,尖端猛地刺下,血色顿时浮上水面。收回来的时候,见上面已经插着三四条肥大的锦鲤。
    阿翎看着他衣袖上沾湿了些,还没来得及说话,锦鲤已经到了自己面前,鱼腥味重得很:“够你吃了么?”
    “够了。”甜甜一笑,丝毫不觉得自家哥哥要跟自己秋后算账的阿翎扒拉着未婚夫的腿,狗腿十足的蹭着,“清晏哥哥最好了。”
    萧清晏低头看着某只狗腿子,清俊的脸上漫上笑意:“仔细你哥哥知道了,非得抽你不可。”
    “他的鱼又不是我杀的。”阿翎笑着,乖乖的样子让人不忍苛责。萧清晏顿时气苦,弹在她额头:“妮儿倒还是这样顽皮。”
    阿翎笑眯眯的,拉着萧清晏的手:“你这样好,我便不跟你计较了。与我出去,叫人把鱼送到帝姬府去吧。”
    虽然鱼不是她杀的,但作为一个好孩子,阿翎知道,弄死别人的鱼,不该在别人面前吃那么香。而夏侯轩是早就住在定国公府了,所以么,毁帝姬府吃,才是最好的决定。
    两人出了花园,又将锦鲤给了侍女,叫她送到帝姬府去后。见那女子认出是自家大爷养的鱼后,阿翎忙扯开话题:“哥哥和婉兮姐姐呢?”
    “大爷与温惠帝姬在花厅呢,二爷仿佛有些不适,便回屋睡去了。”那女子说罢,阿翎便笑道:“在花厅?二哥哥回去睡去了?”
    看不出这妖孽的二哥这么有义气啊,给自家大哥制造机会……本着偷看不犯法的原则,阿翎决定去偷听哥哥和表姐的对话。转头看着含着温润笑意的萧清晏:“清晏哥哥陪我去看看哥哥姐姐吧?”
    “去看他们?”萧清晏微微挑眉,“去看他们做什么?咱们自己玩自己的吧。”
    “我要去。”暗叹这被人称赞聪明的小帅哥这么不上道,阿翎拉着他的手,软软撒娇:“清晏哥哥……”
    “那就去吧。”也不愿过多拂了阿翎的意,大手牵着她,“若是被你哥哥发觉了,可不许说是我要去的。”
    “你还能被发现?”阿翎挥手让那女子下去,扒拉住他,“舅舅前些日子才称赞你身手好呢,你还能被发觉?”
    “你哥哥的身手可是你爹爹教出来的,我哪里比得过我大齐的抚远大将军?”萧清晏看着面前这小丫头,只觉得喜欢得紧,更使下定决心要好好逗一逗,“为了你一时好玩,要冒这样大的险,果果总是要给我什么好处的。”
    “你要什么好处?”知道他不会过多为难自己的阿翎笑得乖,小小的手拉着他的手,故作天真,“想分我的鱼吃?”
    捏了捏她的脸:“还没想好罢了,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迟。”说着,牵了她,一路向着花厅而去。
    原本候在花厅外面等候里面的贵主儿吩咐的下人们,见阿翎来,刚行了个礼,便被阿翎打手势叫下去了。随后,便是两人做贼一般悄悄靠近了窗户底下,听到里面的声音,才满意的点点头。
    且说里面两位,原本五个人在一处也没什么,谁知阿翎拉了萧清晏去了,夏侯辕又说自己困得厉害非要去睡。
    这走了三个,自然就剩下夏侯轩和沈婉兮大眼瞪小眼了。
    两人虽说儿时无话不说,但现在毕竟都是大人了,对于男女之事也都明白。再加上两人都是被阿翎揶揄过的,生怕做了什么事儿出格,叫对方不快,也就都有些局促。
    “这么些日子,不知道阿辕和果果在宫中可还好?”冷了无数次场后,夏侯轩同志终于找到了共同语言,出言问道,“阿辕我都是不甚担心的,但果果……”自家妹妹是个天魔星,这件事夏侯轩深明。
    说到两个小的,沈婉兮当场笑出来:“瞧轩哥哥说的,哪有人这样不放心自己弟弟妹妹的?辕哥儿好着呢,跟三弟弟四弟弟在一处念学,夫子还夸过说是聪明呢。”停了停,又笑出了两个梨涡,“翎丫头就更好了,女先生说了,她早慧得很,这个年纪会的诗词歌赋,比庄静庄和两个妹妹都先背住。”
    阿翎扒拉在窗外,心里都快美翻天了。那可不是,什么叫做开了外挂知道么?又听里面沈婉兮差点笑岔了气的声音——“只是除了这些,什么女红,可就难登大雅之堂了。”被戳中硬伤的阿翎顿时蔫在萧清晏怀中。
    “算来,娘亲也是不擅长这些。”夏侯轩笑着回答,想到曾经跌破了衣袖,纯仪自告奋勇给他补,然后被定国公拿这事笑话了好久。说那像极了蜈蚣,歪歪扭扭的。为着这个,整整三日,纯仪没让定国公进帝姬府的大门。
    “我晓得这事。”沈婉兮笑得美,看得夏侯轩也是觉得高兴,“母后说,就算是天家的女儿,出嫁也要自己做嫁衣的。姑姑可扎得手上全是血洞,这才勉强做好了一件。”又叹息道,“旁人见了姑姑那仪态万千的样子,谁又想得到是个不善女红的人?”
    女红什么的,现代人能会吗?阿翎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叫屈,一边觉得自家娘亲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不觉被身边的臭小子刮了刮脸皮:“你还小,自然是不会的。”
    两人原本就靠得近,这话虽是轻,但好像微风吹过耳畔。阿翎红了脸,却闻见他唇齿间的薄荷味,脸更是发烧起来,装模作样的推了他一把,继续抬着小脑袋偷窥着窗中的景象。
    屋中两个人此时扯到了嫁衣上,两人又都还没有说人家,此时又冷了气氛。看得阿翎焦急得很,直感叹自家哥哥平时的男儿气概哪里去了。
    “算来,婉儿也要及笄了。”夏侯轩沉了沉心,“不知舅母……”
    “还不知呢。”沈婉兮脸上顿时烫了起来,“实则……我也是不愿意嫁的,宁肯熬成了老姑娘,也不愿意多事。”
    “多事?”敏感的感觉她话中有别的意思,夏侯轩蹙了蹙眉,“婉儿什么意思?”
    沈婉兮脸上忽然白了白,强笑道:“轩哥哥别问了,这事……原本是我的家事,却也不打紧。倒是轩哥儿,可知道外间多少人说你都十七了还不肯说人家么?”
    看着沈婉兮强忍着什么还含着笑的样子,夏侯轩觉得心酸极了,只是别人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样?
    阿翎趴在窗外,想到婴儿时期听到的,沈婉兮亲娘舅的事,约莫就是这件事了吧?当下小丫头恨得牙痒痒,敢挡着自家哥哥娶自家表姐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见未婚妻咬紧了一口小豁牙,萧清晏顿时觉得好笑,伸手搂了软乎乎的小丫头,低声道:“我现在想好了,果果答应我的事。”
    “什么事?”转头,看着他清俊的容颜,阿翎还是很没脾气的软了下来,蹭在他身上,嗅着他的清香。
    “我寻思着,你还有八年才能出嫁。我也该有个房里人了,果果允了可好?”
    原本冷在屋中的准表兄妹忽然听到窗台下响起小妹妹暴怒的吼声:“萧清晏!你再说一次试试——”
    ☆、第27章
    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在古代,被人偷窥的,总是十分的火大;而不管是被偷窥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不会影响被偷窥者的火气。
    阿翎就是在用生命证明这一点。
    “大哥哥,婉兮姐姐,我错了……”划拉着小脚,委屈的扯着衣角,阿翎一脸委屈,低着头准备承受自己一向温柔的大哥的怒火,心里恨死使坏的萧清晏了。说什么不好,非要说纳个人在房里。一夫一妻制熏陶出来的阿翎瞬间就不淡定了。
    夏侯轩看着妹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才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沈婉兮一惊之下起身,连脚都崴了,现在正红着小脸,也不敢抬头看夏侯轩。
    “果果年岁还小,到底是贪玩些,你又不是不知道。”罪魁祸首很是淡然一笑,“总归也都不是外人,阿轩便也莫要责怪她了。”
    夏侯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果果年岁小就罢了,你也年岁小吗?由着她的性子闹?今日若不是在定国公府,你可相信会被禁军当场杀了?”
    明白哥哥是在迁怒的阿翎上前扑在沈婉兮腿上:“婉姐姐,果果不是故意的,就原谅果果吧……”说罢,配合上了战无不胜的湿漉漉眼神,只想把沈婉兮拿下。
    沈婉兮本来就是极为温柔的人,听她这样说,倒也不忍苛责了:“罢了,你还小。何况……”又瞥了萧清晏一眼,刮着阿翎的鼻尖,“我可不敢怪你,一会子有人想将我生吃了呢。”
    阿翎只配合着笑,对着萧清晏做了个鬼脸,又小心翼翼的扶起沈婉兮:“我叫人宣太医来。”
    “不必了,原也不打紧。”脚一落地,便钻心的疼痛。见她脸都白了白,夏侯轩蹙了蹙眉,回头道,“来人,快去冰窖里取些冰块来。”
    明白自己玩过了的阿翎忙扶沈婉兮坐下:“我看看怎么样了。”沈婉兮见两个男的在此,也不好意思,忙压住阿翎:“没事,也不必看了。”
    “不看不行啊!”小东西哪里听她说,脱了她的鞋袜,见脚踝处高高隆起,一看就是伤到了筋骨。当下“哎呀”一声,小手抚着伤处:“姐姐,我错了。”
    沈婉兮只觉得又痛又痒,只好颤巍巍的笑着:“没事,你原也不是有心的。”又别扭的看着两个转身避嫌的男子,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待冰块取来,阿翎小心翼翼的给沈婉兮敷在伤处,又要宣太医,被沈婉兮摇手制止,只说将自己送回宫就罢了。
    “婉儿只怕不宜动身,若是扯到了脚上,又该如何?”夏侯轩关切的看着她,看得沈婉兮脸上一阵阵发烫:“哪里有那样娇气?何况现在不回去,总是要回去的。”
    拗不过温惠帝姬殿下,夏侯家兄妹只好亲自将这位伤号给扶上马车,亲自送回去了。
    马车晃晃悠悠,不多时便驶出了定国公府,出了那街,叫卖声渐渐大了。沈婉兮不免微笑:“我在宫中总是听不到这样的声音,倒也不知道,我大齐繁华如斯。”
    “那是了,舅舅治国有方嘛。”不动声色的拍过皇帝马屁,阿翎微微掀开车帘,“姐姐不知道,咱们这街口有一个糖葫芦,最是好吃了。”说着,对夏侯轩一笑,“往日我听舅舅说,娘亲是被爹爹一串糖葫芦就给骗去了。”
    “你也差不离。”还不知道妹妹妹夫合伙杀了自己好几尾锦鲤的夏侯轩拍拍妹妹的脑袋,“我去给你们也买些吧。”说罢,叫住了车夫,下车去了。
    知道阿翎存心揶揄的沈婉兮脸上发烫,掀开车帘,低声道:“轩哥哥,不必了……”话音还没落下,阿翎却敏感的感觉到她的尾音有些颤抖,又见她猛地放下了车帘,更是觉得不对。
    夏侯轩在外见她如此,也是狐疑满腹,却见身边那穿的倒是光鲜,只是笑容委实有几分轻佻的男子看着马车:“婉儿。”
    “你是何人?”夏侯轩下意识整个人挡在马车前,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人,这车上要么是他的心肝肉,要么就是他心肝肉的心肝肉,哪里能不护着?
    那青年男子笑得无比轻佻,上下打量着夏侯轩:“倒是个模样好的,我才要问你是谁呢。我们表兄妹说话,管你什么事?”
    “真是不凑巧,我也是婉儿的表兄。”大抵知道对方是谁的夏侯轩笑容冰冷了些。隐隐约约从纯仪口中听过,沈婉兮亲娘舅家没一个好东西,一时也没什么好感,索性就跟他对上了。
    却说马车之中,阿翎见沈婉兮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的,现在又听到马车外面的对话,一时更是厌恶起来。想到沈婉兮那吃软饭的亲娘舅,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现在又见了姐姐成了这模样,一时更是烦。
    当下掀了车帘,笑道:“哥哥怎么还不回来?我们走了,可不理你啦!”
    夏侯轩看妹妹一眼,还没说话,便听到那所谓的表兄笑道:“没想到还有个这样漂亮的小姑娘。想哥哥还是想郎君啊?”说着,竟还想伸手了。
    阿翎原本打定主意他手一过来就咬,没想身后一道大力,整个人都被拎到了萧清晏怀中坐好:“嘘,别与疯子说话,你也想变疯么?”
    阿翎悻悻的“哦”了一声,见沈婉兮脸色差得厉害,忙扶住她,叫道:“哥哥,还不走,姐姐不舒服了。”
    夏侯轩在外面听得这话,对那小贩道:“我不要了,钱你收着就是。”转身要上车,被那男子拦住:“我说小子,男女共处一室,坏了我家婉儿闺誉又该如何?”
    “你家的?”夏侯轩冷笑道,全不复平日待人温和的模样,“你可记好了,她姓沈,并非你家的莫。”
    “出嫁从夫,怎不是我家的?”莫家的老大毫不在意所谓的毁了闺誉,直叫阿翎恨得牙痒痒,见身边的沈婉兮脸色愈发难看,忙安慰道:“姐姐别理他。”
    沈婉兮气苦的摇着头:“我就知道,他们是如何都不肯放过我的。”在马车上低着头,脸色灰白如纸。
    “红口白牙,你就在大街上这样胡言?”平日的夏侯家大爷的确是非常温和,但前提是你别触碰到他的逆鳞。比如当着他的面说他弟弟妹妹啥的,再比如,乱哔哔沈婉兮。而莫老大已经全中了。
    “此事婉儿早就应允过了不是么?”莫老大笑着,“婉儿说是不是?”
    “我几时……”沈婉兮正要据理力争,便听到马车外又响起一个声音:“你原来在这里。”循声看去,正是一个相貌白净的中年人,看起来倒是道貌岸然的形象,只是眼里全是一种奸诈,“婉儿也在这里。”
    这回沈婉兮彻底蔫了,低声道:“舅父。”
    这简直是出门遇见鬼了!阿翎瞪大了眼睛,转头看着萧清晏,后者无可奈何一叹,低声道:“阿轩,我们先行一步,你随后来吧。”说着,急声吩咐着车夫,只是还没说完,莫老头笑道:“婉儿这样怕我?俗话说见舅如见娘,你亲娘没了,竟然连舅舅也不愿意见?”
    他这话说得诛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方才就想看夏侯轩和莫老大打起来的路过群众更是围得紧了,大有不叫马车离去的意思。
    阿翎看在眼中,急在心里,隔在沈婉兮前面,瞪着莫老头:“你想如何?”
    莫老头见了阿翎,笑得倒是正直:“这小姑娘好生俊俏……”又看一眼在马车之中发抖的沈婉兮,“你我甥舅也有些日子不见了,便随我到府上去吧,也好祭一祭你娘亲。”
    这话在围观人听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纷纷出言道:“姑娘就随着去吧,好歹是你嫡亲舅舅啊。”“别是忘了根本,连舅舅也不认了。”“瞧这家人,想也知道一定是大户人家,谁又清楚其中的猫腻啊。我瞧这姑娘多半是庶出,拣高枝儿飞了,连娘都不认了,哪里还会认你一个舅舅?”
    ……
    莫老头这副慈爱可亲的模样,落在谁眼中都是沈婉兮的不是。阿翎不免在心中骂着这老头子手段高明,转头看着面色青灰的沈婉兮,轻声唤道:“姐姐?”
    “你们便不必管我了。”她强撑着露出笑容,“这是我自家的事,你们别卷进来了。”
    “你早早的就该跟舅母说了。”阿翎附在她耳边低语,“这样的人,你跟他们讲什么亲情?”
    沈婉兮只是苦笑,还是对外面点头:“我随你去吧。”还没等莫老头父子笑出来,夏侯轩也微笑道:“我们自然也要去的,老人家以舅舅的身份将妹子叫去,在下却也得为了在下的舅舅看顾好妹子才是。”
    “随小公子就是。”莫老头一笑,目光就那么落在了沈婉兮身上,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外甥女,而是一座由金银珠宝堆砌而成的青玉观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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