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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说明天我们俩抽空,去把需要的毛线都卖出来。”
    “照你这样说,我从明天开始就要加班加点的忙起来了。不行,你也不能闲着,有空得过来给我打下手!
    在这个寒风瑟瑟的深秋,尤晓莺和冯露织毛衣的小生意就这样红红火火地做了起来……
    ☆、第15章 赚钱
    尤晓莺和冯露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谓痛并快乐着,订针织品的人络绎不绝,她俩一面为了花花绿绿的钞票飞进自家口袋偷偷窃喜,一面把自己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对曾经的尤晓莺而言,织毛衣属于一种生活乐趣,不仅能打发时间,还让她专研编织并乐在其中。现在她觉得自己是一台织毛衣的机器,除了上班、吃饭、睡觉以外,她所有的生活重心都转移到手里的几根棒针上。
    她就像旧社会里地主老财家的长工,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织织织,晚上还挑灯夜战织织织,就算这样了,冯露那个小账本上还排着长长的一串名单,见天地追在她屁股后面催催催。
    这短短的两个月的经历,对于尤晓莺来说影响巨大。在各色各样的人和事的接触下历练,她极快的融入到熟悉又陌生的八十年代社会中,和同龄人一起谈天说地,同时看一本电影画报,谈论台湾的琼瑶言情、席慕蓉的诗,听香港流行的粤语磁带……感受着一切在八十年代最时髦也最亲切的东西。
    不过她渐渐的也发现,冯露在交际上真是一把好手,她织的毛衣几乎被卖遍了剿丝厂和县城的年轻姑娘、甚至是中年妇女,现在走在县城的大马路上,一回头准能看见着几个姑娘小媳妇儿穿的是她织的毛衣。好几次她陪着去送毛衣,冯露那张小嘴甜得哟,哄得一群婆婆大娘眉开眼笑的。这还不算,冯露的宣传工作也从妇女同胞做到男性同胞身上去了,这几个月,她还真织了不少男款毛衣和围巾。
    冯露更是犹如脱胎换骨,尤晓莺开始重新和她接触时,十八岁的冯露虽然交友甚广,但还有几分大大咧咧的口无遮拦。而现在的她,与人沟通对话极有技巧,总能哄得人心满意足的,几句话就赢能得对方的信任。
    这眼看着就要到腊月了,尤晓莺就打算和冯露商量一下,不要接单了。这快过年了,家里也忙碌了起来,自己也该好好休息下,再帮着尤母置办些年货。
    冯露也同意了,毕竟安县城的市场就只有这么大,对于普遍人家毛衣也不是日用消费品,买一件毛衣能穿上好几年呢,初时的热潮一消退,临近腊月买毛衣的人也少了。
    冬月里的一天,尤晓莺和冯露把订下的最后一件毛衣送到人手里,结了尾款。两人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她俩的小基地里做最后的总结。
    尤晓莺在房间里对着小账本、拨拉着算盘,冯露就在一旁不停换着新毛衣照镜子臭美。
    “哎,你别在我眼前晃悠了,你让我怎么算账呀?”尤晓莺看着冯露跟只花蝴蝶一样,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眼睛都快被她晃花了。
    “别算了,反正你再怎么算钱又不会多一分。”冯露穿着新织的毛衣,在房间里转了个圈,一脸求夸奖的表情,“你说我穿着件衣服好看不?”
    “行了、行了,衣服是我织的,能不好看吗?要不是冯大美女你,把账记得乱糟糟得,我犯得着在这拨算盘珠子。”尤晓莺也是十几年没拨过算盘的人,为了冯露记的流水账,她还把这个技能重新拾取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晓莺,辛苦了。”冯露亲密地揽住尤晓莺的肩,把下巴放在肩膀上,“算得怎么样了,算出来没?”
    尤晓莺用笔在账本最后那页写下一个数字,指了指:“咯,这么多。”其实她的心情可不像语气一样平静。
    冯露也正经起来,拿起账本仔细看了看:“真是这个数,晓莺,你没写错小数点吧?”
    看着冯露的反应,尤晓莺感到愉悦,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觉得不可思议,却还是一本正经地将数字念出来:“两千四百五十八,没错就是这么多!”
    “怎么会这么多钱,我们究竟是买了多少毛衣?”冯露一副我是在做梦的表情。
    尤晓莺试图将一个概念灌输给冯露:“拜托,我们买了七百多斤毛线,我一个人不眠不休的织了三百多件毛衣,四百多条围巾,好不好!”
    为了这两千多块她和冯露,在这两个多月里掉了好几斤肉,尤母心疼得一见她就直念叨“瞧,这脸瘦的只有巴掌大!”
    “真的,这些钱都是我们这两个月赚的。”冯露如梦初醒,“也就是说才两个月时间,我们一个人就赚了一千多块钱,比我爸妈两个人一年的工资加起来还多。这太不可思议了……”
    冯露继续扳着手指算起来:“一年一千二,要是我们俩明年继续做这个生意,十年、喔不对,不出九年我们俩就都成万元户了!……”
    尤晓莺就一脸无语的看着冯露在那做着美梦,忍耐了半天,听她说的越来越夸张,还是决定泼点冷水点醒她:“你真的是在做白日梦呢,谁家年年买毛衣穿呀,明年来买毛衣的人会和现在一样多吗?再说了,你就不想想,看见我们赚钱了,别人不眼热跟风,我们能竞争得过其他人吗?”
    “可是,这安县城里也没几个人毛衣织得比你好呀!”冯露应该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不靠谱,可还是忍不住反驳几句。
    要说尤晓莺对一两个月赚一千多块没有什么想法,那是假的。和自己在供销社一天站八个小时柜台比起来,织毛衣简直是坐着轻轻松松就把钱给挣了。
    钱帛动人心,某个瞬间她也有把工作辞了,一心一意做织毛衣生意的念头,但是很快也被自己否决了。
    首先,父母那关就过不了,她父母可是一心一意想着,她能抱着供销社的铁饭碗一直到退休的,何况以尤父的古板思想,“下海”这两个字,哪有正正经经的吃公家饭稳妥。
    再着,这毛衣生意一年也就能做四、五个月,安县就巴掌大的地界,能有多少人来买,别看现在大姑娘小媳妇买得热情,有了一件压箱底的,她们也不会是年年都来买毛衣,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行了,咱俩先把钱分一分,至于明年织不织毛衣,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其实尤晓莺早就把冯露的想法摸透了,她分了钱一准就想着怎么把钱花出去,不过还是想问问。
    “哎,冯露,你拿了钱想怎么安排呀?”
    “我们办公室里的张姐,她老公在百货商店给她买了一件羽绒服,样式也洋气,就是有点贵,三百八。这不有钱了,我想着也去买一件。”
    尤晓莺想扶额叹气,果然,一说起买衣服冯露就兴奋了,她试探地提议:“你就没想着把一部分钱存起来,再拿几百块钱去买东西?”
    冯露理直气壮:“我存钱干什么呀,我爸说了他和我妈会存钱,家里用钱的事他们都能应付,我自己挣的钱,自己花就得嘞!”
    尤晓莺有些明白冯露的想法了,和自己家四兄妹不同,冯露家就她一个孩子,自己和冯露都被父母娇惯长大,但还是有区别的。
    尤父尤母表面还是对四兄妹一碗水端平,私下里偷偷照顾自己一些,比方说,向家里吃鸡了,尤母总是会给自己在碗柜里藏个鸡腿。冯露的父母就是把对她的娇养摆在明面上的,冯露花钱大手大脚不仅从不过问,还会想上次买风衣一样,拿钱补贴。
    从开始工作后,尤晓莺虽然不会像三哥一样,每个月把工资交给尤母保管,只留下零花钱,但也会向家里交些生活费。冯露自从上班后,光她平时买衣服用的钱,就不止自己的工资。
    硬要把自己的观点塞进别人的脑袋的事,尤晓莺还是干不出来。但作为朋友,她认为自己是有义务提醒一下冯露,就正了正语气:“冯露!对,现在是你父母和你都能挣钱,但你想没想过以后,要是他们挣不得动不了的时候,你一个人要负担两个老人。”
    看着冯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尤晓莺却没有给人插话的机会。
    “是,你想说你父母都有养老金,以后国家会出钱养着。但是如果,我说如果你家里有人病了或是出了什么事,急需用钱的时候,你从哪里拿钱出来?你之前也提过你妈身体不算好,下不了车间,转了后勤。你现在是过得潇洒,有父母为你操心,但为人子女也该为他们想想。存点钱,给自己留条后路也不是坏事。”
    说着说着,尤晓莺自己先动了情、红了眼,她想着上辈子父母七、八十岁了还在为自己操心,用二老的养老金贴补她和女儿,心里说不出的愧疚。
    这样快要的尤晓莺似乎也把冯露吓到了,她面露自责的劝慰道:“晓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我不对,我从来只图眼前痛快没想那么远……要不等会我们去银行把钱都存起来吧!”
    见冯露可怜兮兮地讨好自己,尤晓莺也察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扯扯嘴角笑道:“把你唬住了吧,是不是觉得我都要哭了。”
    冯露也很配合地舒了口气,伸手拍了尤晓莺一下:“你怎么这么坏,吓死我了,比我爸训我还吓人!”
    显然冯露在夸张,以冯父对她的宠爱,那里会骂她,即使有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尤晓莺也不会去点破,而是笑眯眯的:“怎么想好了,不去买衣服啦?”
    冯露咬咬牙:“你一通教训,我哪还敢买,都存银行吧!”
    “这也不必,要不咱俩都只存一千吧,剩下的钱给家里人买点东西吧!”尤晓莺提议。
    “这主意好,我们出发吧!晓莺,你说我给我爸买点什么,我还从来没给他买东西呢!”
    “恩,海鸥的手表怎么样?要我说,派克的钢笔也行……”
    ☆、第16章 端倪
    尤晓莺发现三哥尤晓峰最近有些反常,具体是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不过他的行为举止明显有些奇怪,下班回家也比平时晚了很多,有时甚至大半夜才着家,偶尔还会问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最突出的是他的个人财政明显出了问题,这个月都找自己接济他两次了,如果加上眼前这次,就是第三回了。
    “三哥,你最近都干什么了,花钱这么凶?”尤晓莺挺为他担心的,最近城东边开了家迪厅,夜夜笙歌的,县城里好多小青年都喜欢往那里跑,这些所谓时髦的东西,对尤晓峰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诱惑巨大,更何况在她眼里三哥的自制力并不强。
    尤晓峰眼珠子飘忽:“也没干什么,最近单位里人情多,手头有点紧。”
    尤晓莺可不信,要是单位里有什么人情来往,尤父也赶礼的,她最近可没听尤母提起。“你少唬弄我,我可是听妈说了,你从她那把下个月的零花都要了,还有你上次找我借了二十块,上上次借了十五块。你这才月中就把你一个月的工资都花出去了!”
    “好了,小管家婆,你比妈都管的多。”尤晓峰有些不耐烦,“小没良心的,你忘了你上高中的时候每周回家,是谁用自己的私房钱带你去看电影,给你买糖吃!一句话,你借不借钱给我?”
    这样光棍的三哥,她还真没见过,尤晓莺无奈的咕噜道:“你从我这借钱,问问也是正常嘛,谁存点钱容易啦,啰,这是三十块,拿去吧,自己省着点花!”
    “谢啦,好妹妹,等三哥手头宽裕了,请你吃好吃的。”尤晓峰伸手接过钱,又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尤晓莺双手捂着头顶,护着自己才梳好的头发,没好气地说:“算了吧,等你发工资了,也不用请我吃什么了,赶紧把钱还给我。”
    “好好好,小守财奴!”
    ……
    隔天和冯露逛街的时候,尤晓莺左思右想还是和她提起了自己三哥最近的反常,说不定作为旁观者的人能看出点什么。
    “冯露,你说我三哥究竟有什么事瞒着大家呀?”
    冯露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呀,晓峰哥肯定是处对象了呗。”
    “我哥去年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他处对象就处对象呗,谁会拦着他,干嘛瞒着我们呀!”尤晓莺还是不太相信。
    “你之前不也是瞒着你爸妈,和方……”冯露看着尤晓莺忽变的表情,住了嘴,“好吧,当我没说,反正也不是人人处对象都和家里人说。”
    冯露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其实,我好几次下班回家,经常在厂里的家属院门口看见一背影,长得挺像晓峰哥的,就喊了一回他名字,也没人应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人了。照你这么说,十有八、九,那人就是晓峰哥。”
    听冯露这么一说,尤晓莺激动了起来:“那我哥的对象呢,就是你们丝厂的,你看见没有是谁?”
    冯露回想了下,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倒是看见过一会他们的背影,那女的有点像住在二楼的刘倩,就是我们厂一车间出了名的美女。”
    刘倩!名字还真有点熟,尤晓莺认真回忆着记忆里三哥尤晓峰的经历,突然一张面孔和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自己的前三嫂就叫刘倩!
    当初,尤晓莺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苦恼纠结,对家里发生的事不太清楚,也是隐约知道自己短暂的第一任三嫂,结婚前和三哥就谈了好几年朋友的,人是缫丝厂的职工,很漂亮。
    尤晓莺从尤母后来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三哥和刘倩婚结得很是仓促,两人算是先上车后补票的那种。三哥年轻冲动做错了事,刘倩怀上了孩子,被刘家人找上门来,在左邻右舍面前好是闹了几场。父母拗不过三哥的哀求,也为了息事宁人,按照刘家提出的要求,东拼西凑的准备好了三千块彩礼和三金,草草地给两人办了婚宴,把刘倩娶了进门。婚后,三哥就在刘倩的撺掇下,借口小夫妻没自己房间不方便,让尤晓莺从家里搬出到供销社的职工宿舍。在还不算过分的,当时尤母查出了乙肝,这位三嫂说是怕传染,不让尤母上桌吃饭,更是挤兑得她独自在卧室吃了一年的饭。
    三哥尤晓峰很在意刘倩,侄子出生后,舍不得她受累,让她出去潇洒,自己却在家里带孩子洗尿布。结果孩子还没满周岁,就从缫丝厂传出刘倩和厂领导之间有暧昧的风言风语。尤晓峰本是不相信这些的,但经不住旁人的怂恿,还真在厂办公室里撞破了奸情,血气方刚的他,当场就提出了离婚。刘倩倒是痛快地答应了,还生怕他反悔似的,当天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其实要是事情就这样结束,刘倩的行为还算敢作敢当,尤晓莺对她的观感也不会太差。离婚第二天,刘倩她母亲和姐姐,就到机关家属院楼下破口乱骂,什么污言秽语都说得出口,眼都不眨一下,把屎盆子都往尤晓峰身上扣。之后几年里逢年过节的时候,这俩人都会到她家楼下骂上半天。离婚后的尤晓峰带着孩子,婚事本就不顺利,刘家人还常常来尤家搅合,在单位里败坏他名声。
    这一世,尤晓莺再一次听见“刘倩”的名字,也是对这个人充满反感的,她可不希望刘倩再次成为自己的三嫂,让父母受尽刘倩一家人的闲气。
    作为妹妹,即使她对三哥和刘倩的事情有不认同。但感情还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自己再是血缘上的至亲,也不能贸贸然地在这件事里掺和。她决定自己还是先掌握刘倩家的具体情况,有的放矢,如果自己真的阻止不了两人的结合,大不了在三哥和刘倩结婚后,自己劝父母让他们小两口搬出去住。
    既然有了决断,尤晓莺试着向冯露打听刘倩的事情:“冯露,你说说刘倩这个人吧,说不定她以后真会成我嫂子呢!”
    “怎么现在就想着打听这个呐,这嫂子不是应该上赶着先讨好你这个得宠的小姑子!”冯露打趣道。
    尤晓莺语气严肃:“我说真的,万一她人不好相处,我以后被她欺负了怎么办。”
    “你想得也太多了吧,你家里那两个嫂子不是对你挺好的嘛!”冯露有些啼笑皆非。
    “我这也是想先帮我三哥了解了解嘛,你给我正经点。”
    “是是是,我对刘倩这个人了解也不多,她人长得挺漂亮的,虽然我们都是在一个院里长大的,但她比我要大几岁,在厂里也没什么接触。再说,我妈从小也不让我和刘倩他们一家人多接触。”
    尤晓莺抓住了重点,精神一震:“你妈她为什么不让你和刘倩家里人接触呀?”
    冯露有些犹豫:“其实在人后说别人的事,不是很地道。刘倩他们一家人,在我们那幢家属院挺招人厌的,主要是她妈太奇葩了。”
    刘倩母亲的恶形恶状,尤晓莺是见识过的,她作出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追问道:“她家都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天怒还不至于,人怨可是真的。”大概是说别人的闲话,冯露的分贝降低了不少,“你也知道我们那栋家属楼很窄的,大家都是把做饭用的蜂窝煤放在过道里,结果有人偷蜂窝煤。整栋楼的住户都被偷了个遍,就刘倩家没被偷过,而且就从没见她家买过蜂窝煤,照样生火做饭的,就有人提了一句。刘倩她妈没有工作,整天就在楼里转悠,她就堵在那户门口一连骂了十来天,弄得人一家不安生,厉害吧!’
    “真厉害,那就没人管管吗?”尤晓莺失笑,搞半了天,刘倩妈是泼妇骂街惯了,还以为就只有她家人体验过呢!
    “就没人敢管,我妈说刘倩她妈从年轻起就是个泼辣不讲理的人。我们厂里分职工宿舍的时候,本来是为了照顾老职工给他们分的低楼层。刘倩家本来分在五楼的,她妈不干,跑到厂长办公室撒泼,在地上打滚,哭天喊地地赖着不走,最后,厂领导没办法就给她家换了二楼的房子。”冯露表情无奈,最后用一句话总结道,“反正就刘倩她妈那人,我们厂里是没人敢惹,也惹不起!”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着我哥和刘倩在一起那么渗人哇,她性格不会和她妈一样吧!”像这种泼辣的人家,要以后成了他三哥的岳家,和自家扯上了关系,甩都甩不掉。
    冯露也感同身受,露出怕怕的表情:“那刘倩还真可惜了,摊上这样一个妈,她人真的挺漂亮的,我们厂里好多男职工都在追她。”
    “那这么多人追她,除了我三哥以外,她之前和其他人处过对象吗?”尤晓莺直觉刘倩也不是太单纯的人。不是她偏见,毕竟在那样的家庭教育下,耳濡目染也是正常的事。
    冯露偏头想了想:“我还真听我们办公室张姐听过一回,说刘倩是谈过几个厂里的男同事,还喜欢在对象面前要东西,她前几任对象就是受不了她这个习惯,才分的手……”
    尤晓莺这算是找到自己三哥花钱那么凶的原因了,可见三哥现在这种为了维持刘倩的花销到处借钱的状况,大概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是完全陷进对刘倩感情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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