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一个真的是自己爱,从一开始就爱的女人活着。
而我,就让我在他生命中出现的这7年,随风一般的逝去,即使会想起,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留恋,因为伤得很深,想起会痛,渐渐就不会再爱,渐渐就会遗忘。
贝坤。
最后,帮我转达给莞莞和古源一声,这辈子我姚贝迪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就是,我交到了这么好的两个朋友,让我在人生最后结束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失败者。我没勇气给他们打电话,也没有勇气给他们发短信,我只能用这种先斩后奏的方式告诉他们,我累了,别为我伤心,我只是选择了一条让我可以不会再痛苦的路……
永别了。
我所存在的这片天地。
——姚贝迪,绝笔。
……
番外(二)自杀,姚贝迪自叙篇。
在和殷斌上床的最后一刻。
他喊了停。
他说,“姚贝迪,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我不哭。
我以为我可以好好的把自己交出去,但是心真的很痛。
我想起当初我这么忍受着潇夜和雷蕾上床的时候,自己心里面的滋味,而我刚刚发了短信给潇夜。
发了短信给他,让他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
“别哭了,我们不做了,就一起睡觉好吗?”殷斌轻轻地为我拭去眼泪,然后把我抱在怀抱里,就像是拥抱着他的全部一般,那么呵护。
我靠在他的胸口,哭了很久。
哭到,我们彼此都已经睡着。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我醒了之后会跟着他一起,会试着和他一起,重新开始。
也许有下辈子,或许会。
但是这辈子真的不行了。
我不想连累了他,不想让他用尽心思的来照顾我早就支离破碎的心。
我并没有睡着,我只是在等着他睡着而已。
他睡着后,我就起身,拿起随时放在床头的手机。
102个电话。
都是潇夜的。
他应该很恨我了。
这样就够了。
这一辈子,我最后能够留给潇夜的就是这么多。
她拍了和殷斌的相片传给他。
那个时候,痛的应该不只有他,我的心口也在不停地被敲打着,不停地被敲打着。
还好,对我而言,马上就要结束了。
而这是我能够想到,对潇夜好好活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方式。
我真的不值得他怀恋。
我一步一步走进浴室,躺在浴缸里面。
手心上有一块刀片,那是之前去药方买药的时候,顺便买的。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也或许更早之前就想过了。
其实不用单独再次去吃避孕药,可是最后还是怕,真的怕有什么小生命的存在,哪怕是一分钟,哪怕是一天,也怕。
我躺在奢华的浴缸里面。
刀片就在我的手边,我翻阅着自己手机里面的相片,我想在人生最后一秒,再看看过去曾经经历的一切,从笑笑才出生到长到那么大,从以前默默偷拍过的,潇夜的背影,还有那张,有些呆傻的婚姻合照……
人的一生,就是这般,如过往烟花。
我准备放下电话的那一瞬间,又想了想编辑了一条短信。
对于殷斌,我是内疚的。
因为我利用了他,利用了这个爱自己的男人。
希望,他能够找到自己的真爱。
眼眸微动。
纤细的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
新建短信,编辑。
“潇夜,对不起。
不是有多恨你,而是爱到已经不想要再伤害。
我走不出失去笑笑的坎,所以没办法真的和你重新来过,尽管我知道笑笑的离开,并不能怪在你的身上,我听贝坤说过,你当时为了笑笑做了些什么。
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那只是为了让你离开。
不要为了我这种女人毁了你的下半辈子,我只借了你7年时间,往后的其他7年,就都是你自己的。
好好的爱自己,好好的活着。”
写了那么多,模糊中看着那些伤心的文字。
想起最后一次在家里面和潇夜疯了一般的大吵时,潇夜说的那句“以后就当我没有出现过你的世界……以后好好过,找一个真的爱你的男人,别再为我这样的渣男哭泣,真的不值得……”
潇夜,那一刻,我真的在我们俩而哭泣。
为我们还未燃起就已经熄灭的缘分而哭泣。
终究,最后在割下手腕那一刻,我选择将所有的文字都删除了。
不能让你内疚。
潇夜,我们就这样吧。
眼前早就模糊不清,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小。
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最后删除了多少,大概,是删完了吧……
大概,这就是结局。
……
番外(三)殷斌篇。
看着浴缸里面被血浸泡后,脸上却没有任何血色的女人,那一刻我真的崩溃了。
我不知所措的随手拿起姚贝迪手边的电话,给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潇夜拨打。
我说得又快又急,我其实不知道当时潇夜是什么感受。
救护车后面来了。
潇夜后面也来了。
然后我似乎看到了潇夜的平静。
他真的很平静,平静的看着姚贝迪的尸体,所有人都哭得撕心裂肺,就只有他,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么默默地看着姚贝迪苍白无色的脸,到最后,他甚至不敢碰她,甚至不敢,最后碰碰她,就是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的尸体被运走。
这真的就是一种痛吧。
一种已经根本就没有任何面无表情的痛。
姚贝迪带给了我们,最最惨痛的记忆。
后来。
姚贝迪下葬了,再后来,上海新闻也没有了她的谣言。
我去过姚家别墅,那是姚董事长叫我去的。
姚董事长说,把公司全部交给我打理,他要多陪陪他夫人。
我答应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打理好,但是因为姚贝迪,我真的答应了。
我想没能够让她真的走出心里的伤,多帮她照顾一下家人也好。
我离开的时候,那天上海的天色尤其的沉,仿若从姚贝迪离开后,上海的天就都这样。
我又一次去了江皇大酒店,去了姚贝迪自杀的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已经改了名字,酒店觉得晦气,尽管装修得很豪华,却用了低价的钱。
我一个人坐在大床上,恍惚还能够想起姚贝迪那天那么风情万种的样子,眼前偶尔还会出现幻觉,我想我应该也是有些生病了,精神病。
我去找了王建一。
我让他帮我看看,然后开点药。
王建一和我以前有点交情,他也是云南人,还跟我父亲有些渊源,所以那个下午,他在给我排解我心里的内伤时,说起了刚刚死去的姚贝迪,说起来,有些惋惜。他说如果姚贝迪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也许就不会选择自杀。他还说,当时他给潇夜建议了和姚贝迪重新生个孩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姚贝迪的伤口就在孩子身上,所以重新怀上后,也许就好了。
那个下午我就在那里坐了很久,听着王建一娓娓道来。
心理医生是不能透露患者病情的,想来,王建一也真的相信他,想来,王建一也真的觉得可惜了。
可惜了这么年轻的生命。
从王建一那里走出去,我去找了潇夜。
很多东西还是应该还给他。
我看过姚贝迪的手机,看过她的信息,看过她的照片,没有任何一样是属于我的,没有任何一样是属于有我的回忆,所以我选择把这些全部都交给了那个男人,交给那个,姚贝迪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男人之间的话不多,潇夜的痛苦,却莫名其妙的,因为情敌的身份,能够这么明显的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