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婧娴笑嘻嘻的耍赖,又叫了唐妈妈过来收拾这些东西,不能放的,要赶紧吃,能放的,就准备大年三十或者初一吃,另外还有一些布匹瓷器什么的,不特别贵重,这些是准备送礼的。
好歹二老爷也是京官,又是林靖阳和江婧娴的长辈,指不定就有人来拜访,到时候这些可以作为回礼,也显得贴心一些。
收拾完这些东西,娘儿俩就窝在房间说悄悄话,二太太果然是眼神毒辣,第一句就问到正题上去了:“你们是不是圆房了?”
江婧娴有些尴尬又有些害羞:“娘怎么这么问……”
“我还不知道你!”戳了一下亲闺女的额头,将人戳的往后倒,二太太才忧心的叹口气:“算了,你们都圆房了,我这会儿说什么也晚了,女婿这年纪,你就是不答应也不行,只是,你避孕了没有?”
江婧娴更尴尬了,眨眨眼没说话。
二太太又戳了她一下:“你年纪还小,早早怀孕对身体不好!是药三分毒,你也不能总喝避子汤。”喝多了,可就真的不能怀了。
“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懂,回头我让你爹找女婿谈谈。”女孩子不好多喝避子汤,那就只能是男人多做一些避孕方面的事情了。压低了声音,二太太又换了话题,多是一些女人家要注意的。
二太太之前也没想到会圆房这么早,自己紧赶慢赶的也没赶上,出嫁之前没说,只能是这会儿补上了。江婧娴听的脸色红红,虽然害羞,但还是很认真。
说完了这生活上的事情,就该问别的了。比如说,和怀庆府的官夫人们相处的如何,有没有说得上话的,或者是玩儿的好的,每天在家都做些什么。
事无巨细,差点儿连每顿饭吃什么都要问,江婧娴无奈:“之前不是都写过信吗?都很好,你家女婿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手里有人,就是知府轻易也不和他作对,李夫人年纪比我大,也不会和我计较,我愿意出门了就出去转转,不愿意出门了就在家呆着,我现在也不爱出去玩儿,就在家处理一下家事儿,然后看看书写个戏本什么的。”
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但想想也不是不能说的,所以就详细补充了一下:“我自己开了个戏楼,都是我自己写的戏本呢,娘,大后天我让人上门来唱两出,你也看看,我的戏班子在怀庆府特别红火呢。”
二太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姑爷是什么意思?”戏班子事儿最多,也最容易和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扯上关系,要是婧娴经常自己去戏班子,回头谁在姑爷耳边嘀咕两句,就算是自家姑娘什么都没干,可也抵不住别人这样三番四次的说,等这心里有了怀疑,夫妻俩估计也要有分歧了。
“娘你放心吧,我去戏班子都是和靖阳一起去的,我自己不单独去,戏本也是戏班子的领头人来拿的,是个女人家。”江婧娴笑嘻嘻的说道,安抚二太太:“戏班子也是挂在靖阳那儿的,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赚钱了归我。”
解释清楚了,二太太才将心思转到戏本上:“你写了什么戏本?现在有没有?我瞧瞧。”
江婧娴也不害羞,大方的拿出来让二太太看,二太太一边看一边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江婧娴的头发:“没想到,我竟是有了个才女女儿,这写的,挺好的,比话本要好看多了,你那戏班子难怪能赚钱呢,要不然,娘在京城也给你开个戏班子?就唱你这戏本?”
反正自己在家也没事儿做,弄个戏班子也打发打发时间,也支持一下闺女。
江婧娴挺心动的,但想了一下,还是没答应:“京城的戏班子多,好的也不少,多是闯出了名声的,我也不好立马就加进去,等等再说。”
能站得住的戏楼,背后都是有人的,他们江家现在护不住。
二太太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了,只好点头:“那就等等吧,过年的东西都买齐了?”
“嗯,瓜果蔬菜,肉蛋米面,都买过了。”江婧娴笑着说道,本来要拿账本和二太太一起盘点一下,二太太却笑着摆手拒绝了:“你现在是林家的当家主母了,这林家的账本,你自己看看就行了,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那是可以的,但这样和我讨论就不行了。不是说这事儿多大,就是想让从心里人承认,你是林家的当家主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以林家为先的。”
顿了顿,又笑道:“就算女婿不在意,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些,男人嘛,都比较看重面子,你不能太落了他的脸面。”
“我知道。”江婧娴点头,想想之前林靖阳说的愿意入赘,再想想后来说的愿意让儿子姓江,再想想现在娘亲说,一切要以林家为主,自己是林家的主母了。
江婧娴颇觉得有些讽刺,但仔细想一下,却又说不出来是在讽刺什么。人生嘛,不就是这样吗?前进,妥协,商量,后退。说出去的话,不可能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就好像小时候,她还曾想过,要当最最尊贵的女人呢。到了□□岁,又想着,要嫁一个长的最好的。结果呢,到了现在,什么尊贵啊,什么长相啊,那都是天边的浮云,最最重要的是你好。
林靖阳现在是地位不高,但他愿意为了自己卷进夺嫡的危险中。林靖阳在外人眼里看来是长的不好,但在自己看来,那就是全天下最最英俊的男人了。
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想太多,过日子嘛,顺心如意就行了,总考虑这些艰涩难懂的东西,迟早有一天思虑过度,会过早衰老的。
大年三十,一家人团聚,吃了特别丰盛的团圆饭。林靖阳和二老爷在外面放鞭炮,放烟花,江婧娴和二太太裹着披风站在门口看。外面也很热闹,时不时的就有几朵大大的烟花炸开,天空都被照亮了好几分。
二老爷他们上了年纪,守夜这种事情,也就是做做样子,等到了午夜,放了一挂鞭炮,就迷迷瞪瞪的回房睡觉去了。
虽说不能和往年一样,小两口亲亲密密的,抽空就互相亲吻一下,没人的时候就拥抱一下,时不时的对视一眼,不说话只笑一下也甜甜蜜蜜。
但长辈们过来,却是添了几分热闹。大年初一街上有杂耍的,舞狮送财神的,林靖阳和江婧娴就带着两老上街转悠了半天。下午在家补觉。
一到初二,二老爷和二夫人就不愿意出门了,只想坐在屋子里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大年初三,两个人就得赶紧启程,免得耽误了初六的早朝,原本六七天的路程,要缩减到三四天,赶路的时候肯定是要昼夜不息的。
一方面是舍不得走,一方面是想养养精神,免得到路上撑不住。
林靖阳是打算自己亲自去送的,却被二老爷给阻止了,他现在可是指挥使,地方兵的领头人,无诏入京,就算是没带人,皇上也肯定会认为他不听话,留个坏印象还算是轻的,严重点儿,说不定就要贬职了。
没办法,林靖阳只好派了一队士兵,路上轮流休息,一定要安全的将人送到京城。
初三早上,三更天二老爷和二太太就起床了。江婧娴难得的没睡懒觉,也起来去送,马车到了门口,二老爷摆手:“赶紧回去吧,天色还早,晚上冷,你们可别冻着了,不用挂心我们,这么近一点儿路程,很快就到京城了,回去了给你们写信,进去吧。”
二太太眼圈早就红了,这会儿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摆摆手,立马放下了车帘,生怕自己再看看,就跳下马车不走人了,舍不得女儿,可也不放心让相公一个人回京。70
☆、第71章
过了年,江婧娴就十七了。林靖阳正式开始调查李源道的事情,先是带了几个兵将,在无定河的堤坝巡查了几圈,确定里面是真的的偷工减料了,然后请了个很有本事的账房回来,大致估算了一下,这样一个偷工减料的堤坝,花费多少。
然后再根据当年皇上拨下来的银两,算出来李源道贪污了多少。暂时没京东李源道,只是找人私底下调查了怀庆府的各个金铺银楼,能和李源道扯上关系的,都要暗中留意。
另外就是账本了,修筑河堤的事情,不是李源道一个人的事情,他想要自己一个人贪污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是找人合伙儿,既然有合伙人,那贪污的银两就要分一分了,谁能得到多少,中间有多少要打点人手,这都是要有账本的。
修筑河堤的石头砖头沙袋是哪儿来的,多少银子买的,这些都不是只用脑袋就能记下来的。得有账房,一般干账房这活儿的,要是没牵扯到*还好,能有个好下场,可要牵扯到了,多是会为自己留后路的。
林靖阳首先做的就是调查账房,但时间比较长了,都已经过去四五年了,有点儿不太好找,周围邻居都说是搬家了,可搬到哪儿了,却没人知道。
那到底是真的搬走了,还是被人灭口了,谁也说不清楚。另外就是石料厂砖头场,五年前的买卖应该是有记录的,可这最后谁也没拿出来,一个是发生了意外,家里的书房被烧掉了,账本没了。一个是怎么找都找不到账本,前者到底是不是意外,同样的,谁也说不清楚。后者到底是找不到了还是不愿意找,这个也是说不准的。
没有证据就不能抓人,他们这边查账本,李源道那边很快也收到消息了。没过几天,李源道就找上门了,江婧娴那会儿正好在书房写剧本,在内院带着挺无聊的,趁着林靖阳今儿没去军营,就过来和林靖阳做伴儿。
李源道过来,她急慌慌的,也不好出去了,就躲在书架后面。林靖阳倒是也不避讳她,任由她留在书房。
“这两天,听说林将军在打听石料厂和砖头场?林将军是有什么打算吗?要修建军营还是要造房子?”进门各自问好,李源道先客客气气的问道,林靖阳笑了一下,将茶杯推过去:“是要修建军营,怀庆府的卫所,我瞧着那房子都十来年没修过了,破烂的很,我正打算这段时间再修修,倒是没想到,这样的小事儿,竟然也惊动了李知府。”
李源道自然也听出了话里小小的试探,摸着胡子笑道:“倒也不是我特意关注了,只是,林将军也知道,我前几年,奉命修过怀庆府里无定河这段河道,也是买过砖头石料的,当初打交道的那几家,也算是认识,结了个人缘,他们还以为是修筑的河道出了什么问题,听惶恐的,就过来找我问问,我这才知道林将军派人去问了。”
林靖阳点头:“原来是这样,是我想岔了,还以为李知府特意关注了这些事情呢。”
李源道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既然是林将军要买,我和那些人也算是有点儿交情,林将军要多少,说个数儿,我也能让他们给将军算个成本价。”
“这个回头我让人估算一下,那就多谢李知府了。”林靖阳也不客气,至于军营修不修,这个暂时说不准,反正衙门这两年的收入挺好的,修建个军营还是能掏得起钱的。他就是担心,条件太好了,那些士兵们又要不思进取了。
“不用谢,咱们两个还需客气吗?”李知府没问出什么来,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走人的,想了想,就换了话题:“说起来,年初林将军的岳父岳母过来,我竟是没上门拜访,实在是失礼了。”
“李知府不必客气,岳父岳母过来也只是因为想念我家娘子,过年那会儿,恨不得时时刻刻和我家娘子呆在一起呢。”所以,你没来就是太好了,一点儿都不欢迎你上门的。
李知府笑了两声,又问道:“这军营怎么修建,林将军心里可是有数了?”
“自然,和现在的样子差不多就行了,不用改动太多。”林靖阳点头,李知府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放开了,表情一如既往,带着点儿笑容:“说起来,将军既然是打算买石料砖头,何必看他们的账本呢?可将他们吓的要死,还担心是自家犯了什么错呢,一个个的拎着东西上门求助,好歹也是打过交道的,我也不好将人直接拒之门外,这才找了林将军问问。”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看看他们家的账本,看生意好不好,若是他们家的东西质量好,那肯定是生意特别好的。”林靖阳笑着说道,继续和李源道打太极。
若是正要看谁家生意好,那为什么偏偏就只查那两三家的账本?再联系到之前林靖阳找个什么人的做法,太多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是挺清楚的,林靖阳不说明白,是暂时没必要让人太防备了。李源道不说明白,是不知道林靖阳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若是求财,不过是一些钱财,能打发就打发了。若是求利,大不了下次吏部考核的时候,自己请求调个地方,也有好几年没回京了,回京看看也是可以的。
他不说明白,是等着林靖阳开口,准确的说,是开条件。林靖阳不说,是让李源道自己猜,猜自己调查出来了多少,然后自己吓唬一下自己,说不定就能暴露更多。
两个人都想从对方嘴里套话,又不愿意透漏自己这边的信息,这太极慢慢的就打出了圈子,天南地北的胡扯起来了。
江婧娴只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儿太无聊了,可这会儿也不好走人,只好随意抽了一本书,躲在书架后面慢悠悠的翻看。
“我前两天刚得了一个玉如意,那材质,可是有价无市的羊脂玉,回头我请你过去看看。”李源道笑着说道,林靖阳客客气气的:“我就是个粗人,这玉啊什么的,对我来说,就是个石头,不过,李知府有心,得空了我还真要见识见识才行。”
“对了,林将军是打算在怀庆府呆多久?”李源道又问道,林靖阳指了指上面:“这个我说了可不算数,得上面做主,上面说呆多久,我就得呆多久。”
“京城繁华,难道林将军就不想早早回去?”李源道又问道,林靖阳笑着摇头:“回不回都是一样的,我家里没长辈,只要带上我娘子,去哪儿都行,倒是李知府,可有打算回京?”
一开始,江婧娴还能揣摩一下两个人话里的意思,但这会儿,已经快揣摩不明白了。回京大约是想说背后靠山的事情,回去了就表示背后有人,不回去就代表没人?
“听闻李知府最是喜欢玉石之类的东西,只可惜,我这儿没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也请李知府鉴赏一二。”林靖阳继续说道,有些可惜的叹口气:“虽然我不知道这东西好在哪儿,但这东西的价钱,可着实不便宜。”
江婧娴在脑袋里将这句话翻译了一下——李知府你月俸多少?买玉石那么频繁,还有上好的羊脂玉,钱从哪儿来的?
“这东西在懂行的人眼里,那就是无价之宝,在不懂的人眼里,那就是石头,一文不值。”李知府笑着说道:“前两年,和县有个商人,生意做的挺大的,想要在怀庆府开个铺子,就送给我一块儿碧玉,那水头,也是特别好的,今儿不凑巧了,没带在身上,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来,过段时间不是你的生辰吗?就当是我提起啊给你送礼了。”
江婧娴摸着书,又翻译了一下——当官的,不就是收收礼,被人讨好的时候收好处的吗?别人愿意给我送,你要是喜欢,同样也有人给你送,何必计较我家有多少东西呢?
打个呵欠,将脑袋埋在书上,不是她不喜欢看书,而是这一排书架,正好放着都是一些卫所的账本名册之类的东西,看着实在是太无聊了,她只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犯困了。
闭上眼睛,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外面打机锋,今儿李源道是讨不了好的,那接下来,估计就是李夫人上场了。她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李夫人的套话才行。
一开始自己伪装的不太成功,明明是要装扮成不懂事儿的小丫头的,结果被苏夫人挤兑的时候没忍住,挤兑回去了,所以,这会儿在李夫人心里,自己大约是心机挺深沉的?
或者,就算是心机不算太深沉,那也是不太好对付的?
眼看着要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李源道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只知道林靖阳大约是想做点儿什么,有可能是怀疑他了,也有可能是怀疑上一个指挥使了,自己得先回去想想办法,将自己身上的怀疑给洗干净才行。
于是,起身告辞。
晚上夫妻俩说话的时候,林靖阳果然提起李夫人这事儿了:“肯定会找你套话,到时候你一问三不知就行了,反正你也不怎么喜欢出门,再不行,就将话题扯到你的戏班子上去,请李夫人看看戏什么的。”
江婧娴一脸严肃的点头:“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在家等了两三天,李夫人的帖子,终于送上门了。江婧娴看完帖子,迅速起身,就跟个要上战场的将军一样,喊了阿珠过来给她换衣服,又仔仔细细的梳妆打扮,阿珠不解:“夫人,要出门?”
江婧娴伸手点了点帖子,正要说话,忽然看见上面的日期,立马顿住了,李夫人约的是后天,她打扮的太早了。可衣服都换好了,头发也梳好了,不出门就太浪费了。
“去戏楼看看。”停顿了一下,严肃的点头:“好几天没去了,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咱们今儿过去逛逛。”
“夫人,眼看就中午了,咱们不如吃了午饭再去?”阿珠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了,帖子是赶在午前送来的,这会儿出门,估计到戏楼人家也不上台。
江婧娴无语的看阿珠,这丫头,也太死板了点儿,就不知道替主子遮掩一点儿吗?
“那就算了,我还想着,难得今儿有空,咱们还能顺便在外面酒楼吃饭呢。”没办法,江婧娴只好自己给自己圆过去,眼看着快到中午了,就吩咐人准备午膳。今儿林靖阳又去军营了,只她自己吃饭,也不用太多,两三个小菜就可以了。
吃完饭又有些犯困,本来去戏楼就是个借口,睡个午觉起来,索性将这一茬给忘记了。
第二天磨磨蹭蹭到中午,吃了午饭,这才起身去知府衙门。这次李夫人可没请苏夫人她们作陪,听了下面的传报,赶紧亲自迎出来:“好妹妹,你可算是来了,我还想着,是不是该派人去接你一下呢,几日不见,妹妹又漂亮了几分,可真是让人喜欢。”
江婧娴笑着握了李夫人的手:“夫人快别说了,我这都要羞的没脸见人了,若说是长相漂亮,那夫人十来年前,定然是京城第一美人,我还是不能比的。”
李夫人嗔道:“你啊,就是嘴巴甜,看这话说的,我都害羞了,来来来,咱们屋子里坐,本想着你午饭前能来,我特意让厨房做了好菜,结果你竟是这会儿才来,白白浪费了我一桌子的好菜,真是该打。”
“李夫人可千万别见怪,我也是想早早过来,蹭一顿饭,也省了我自家一些米粮,只是临出门,又遇上了点儿事儿,我之前身边有个情同姐妹的姑娘,年前不是嫁出去了吗?这会儿有了身孕了,喜的她一早就让人过来给我报信儿,我也是替她高兴啊。”
江婧娴笑眯眯的说道,其实这事儿是前天就知道了,香桃年纪也不小了,进么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小夫妻俩都特别高兴,非得要大吃一顿庆祝一下,请他们夫妻过去做客。江婧娴也没推辞,就跟着林靖阳去了一趟,还送了不少孕妇要用的东西,像是布料,药材什么的。
想到这个,江婧娴就暂时没认真听李夫人说话了,香桃都有了身孕了,接下来就该是香杏了吧?她们两个年纪相差不大,又是一起成亲的,这怀孕的日子,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若是香杏今年或者明年怀孕,再算算,自己明年,或者后年,也说不定怀孕……
“妹妹?”李夫人喊道,江婧娴赶紧回神:“这不,她怀孕了,我就想着,是不是送点儿什么过去,哎,我们俩当年感情也是好的很,和亲姐妹不差什么了,我就想将事情给安排的妥妥当当,让她安心的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