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马上漫延在了妈妈的心中,就在眼泪快要夺眶而出的时候,她还是对着自己的女儿笑了笑。
“静静你醒了,怎么样啊,饿不饿?妈妈给你带了你爱喝的虾仁粥。”
“.......”
师恩静的眼睛在触到妈妈的眼睛时,微微动了一下,挪了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嘴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脸比平时更加苍白,黑漆漆的瞳仁如墨一般再无了往日的生动。
“静静。”妈妈看着这一幕心就像被机器绞着一样,准备了一早上的心理建设和表情管理都在一刹那全盘崩溃。
“静静!你看看妈妈好不好!你看看妈妈啊!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看到你这样妈妈心里好难过,妈妈巴不得去替你受了这一切,妈妈求求你,你看看妈妈好不好!”
许少茵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平时梳的一丝不苟乌黑光滑的头发,此刻前额垂下的一缕头发仿佛在嘲笑她平时的加班和保养,她后悔为什么要去加班?为什么要赚那么多钱?为什么休息时还要去做美容?为什么不是关心关心女儿平时的生活,女儿每天几点放学。为什么?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要是早一点发现女儿超过时间还没有回家,早一点去找她事情就不会这样。
师恩静仿佛置身于一个没有声音、没有视觉,甚至没有人的世界。不哭不闹,不吃不喝,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对妈妈的哭声和她对自己的道歉置若未闻,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陈扬中午一放学就赶来医院,推门进来的时候许少茵已经平静了,对师恩静开始说一些她小时候的趣事,说着说着又不自觉的抹眼泪。
“阿姨你好,我是静静的同学,我来看看她。”陈扬进来对许少茵打了个招呼,想对她笑一下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放弃了,又看看师恩静,握了握拳头马上转开头,不敢再看,他怕再看着这样的她自己会忍不住想去杀了那三个被带进警察局的人。
“你好,静静刚醒,医生说受到的惊吓太大她把自己保护起来了,说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只能给她讲一些她以前在乎和喜欢的东西来唤醒她。”许少茵擦了擦眼角的泪,嘴角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说道。
今天老师在班里叮嘱同学们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时候,自己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同学们说师恩静是去勾搭小混混了,所以被人强奸了,说她平时看着那么单纯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他生气的把说话那个女生的胳膊一把抓住,狠狠的警告了她,再让他听见说师恩静的事就不顾她是女生,照样打了。那个女生被他吓住了,从来都是爱帮助别人,从不生气的陈扬今天发怒了,吵闹的课间大家都安静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来到医院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一直以为都是同学们在造谣,师恩静根本就没有事,她那么可爱单纯的一个人怎么会。平日里她学习好没少帮助别人,就连那个说她坏话的女生平时都没少被她帮助。
“那...那她喜欢什么?阿姨你休息一会我给她讲。”陈扬走到床前看着许少茵说道。
“没事,算了,你们每天相处或许对她醒过来有帮助呢。”许少茵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站了起来,去把手推桌推过来。
“陈..陈扬是吧,你还没吃东西吧,吃点阿姨熬得粥,我刚刚给静静喂饭她也不吃,你试试看她能不能吃点,这么下去怎么行啊。”
“嗯,阿姨你交给我吧,你去休息休息。”陈扬坐在病床前,思索回忆平时师恩静喜欢什么。
许少茵走出了病房去走廊里打算问问还在警察局的师成海,案件调差的怎么样了。
陈扬端起碗尝了一口粥,心里对师恩静的心疼更加重,看她妈妈的穿着和样子平时一定是那种女强人的模样,没什么时间关注她,一心都在事业上,留给做饭的时间自然就少了许多。他把粥放一旁,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晚上想吃好吃的粥,和有营养的东西,他妈妈应声就去购置食材。
“静静,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嘛,在公交车站,你只知道我帮你投币,其实我在等共交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陈扬拉起师恩静的手,空调开的很足的病房她的手还是这么冰凉,他把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里,来给她暖一暖。
“那个时候你戴着副耳机,摇头晃脑的,马尾甩来甩去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老远都能看见你那长睫毛,我当时就想这姑娘的眼睫毛可真长啊。你还别说,我从小才是那个被人夸我眼睫毛长的人呢,没想到遇上了你这个对手,我下定决心要跟你比一比谁的长。”陈扬一边说一边想着自己当时的想法,不由的笑了笑。
“嘿!你说奇怪不,我还正想着怎么跟你认识呢,巧了,你没有零钱,你说这算不算咱们的缘分啊,啊?”陈扬把师恩静的被子给她拢起来盖在身上,她好像很害怕别人碰她,刚一碰到她,她就把自己腿抱住,陈扬的心揪了一下,放下被子由她去吧。
“继续说,对,我看着你那窘迫的脸,红红的,好想咬一口啊,太可爱了吧,你都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可爱,我帮你投了币以后你就感谢我啊,然后我就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当时我被迫正要转学呢,本来我是不大愿意的,可是你在我要转来的学校啊,我心里那个高兴啊,想反正以后能认识你,这次就不跟你要联系方式了。”
“然后我们就在白雪组的局上认识啦,我都觉得世界真小啊,原来她一直跟我提的“小女朋友”是你啊!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激动啊,咱们简直就是缘分天注定呢!可是你当时还带着一个男的,他那眼神一看就是喜欢你呢,让我稍微有点危机感。”
“叫什么来了那小子?挺拗口的一个名字,我想想,池水墨?对好像是这个名字,都没怎么开口说过话。”
就在他说完池水墨三个字以后,师恩静的头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