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张了张嘴,“不……不是,你什么时候把这玩意藏起来的?”
“当然是刚来那会儿喽!来来来,豆苗同志,音乐你稍后再听,先去把我这双袜子洗了。”麦长林麻溜的脱下袜子丢给他道。
豆苗干笑道:“那个什么,我刚才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这个人就是太较真,作为战友我可得批评批评你啦!”
“欸欸欸,君无戏言,你怎么能反悔啊?”
李博阳点了点头道:“大丈夫以信而立,岂能轻易食言?”
豆苗可怜兮兮的看向夜松,还没说话就被夜松的一句“言必行,行必果”给怼回去了。
在豆苗一脸嫌弃的捏着袜子边角走出房间后,李博阳拿起桌上的mp3听了起来。
“咦,长林,怎么全都是英文歌啊?豆苗那个日漫控等会儿可是要哭喽!”
夜松坐到他身旁接过一个耳机,此时正播放着charlieputh和wizkhalifa共同演唱的那首《seeyouagain》。
“it'sbeenalongdaywithoutyoumyfriend”
“andi'lltellyouallaboutitwheniseeyouagain”
“we'venbspealongwayfromwherewebegan”
……
二十二点整,随着悠长的熄灯号响起,新生楼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然而号声刚止,楼下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哨音。
虽然大家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但听到紧急集合哨迅速行动起来总没错。然而当一脸蒙圈的新生们冲下楼后,发现院内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大家都清楚这又是老生们的陷阱,现在假如说一句闲话,他们便会从某个犄角旮旯窜出,并大吼“扣分!”
所以新生们没有丝毫迟疑,迅速站到自己的位置等待指令。
一分钟。
两分钟。
一小时。
两小时。
然而三个小时过去了,却丝毫不见老学员的人影。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之前的紧急集合哨是否是吹给他们的,或许是二、三年级学员进行紧急集合,只不过哨音大了一些。
想归想,但没有人敢妄动,甚至一句窃语都没有。毕竟大家好不容易熬到了考核期的最终阶段,现在被淘汰岂不是太可惜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东方的天空甚至开始泛有微白。
当熟悉的起床号响起时,江野带着一群背着作战背囊的老学员从外缓缓而来。
“咦?你们今天怎么集合的这么快啊,看来大家都对最终考核阶段信心满满啊!”江野笑眯眯的站在前方道。
你妹啊!
新生们暗暗怒骂,那个紧急集合哨还真不是吹给他们的。狗屁信心满满,老子在这里冻了一晚好不好?
“昨晚我们所有负责管理新生的老学员都参加了应急拉动演练,走了一晚上山路原本想回来休息休息。不过看大家都斗志满满精神抖擞的,我实在不忍扫大家的兴致,所以我决定让所有老学员发扬风格,多受点累,最终考核按原计划进行……不,应该更加严格的进行监考,否则会辜负大家的期望,你们说对吧?”
新生们内心在嘶吼。
对个锤子啊!是哪个天杀的说我们有这种期望了?一晚上没休息还要迎来更严苛的考核,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精神饱满了?
夜松朝江野的作战靴瞥了一眼,却发现鞋面异常干净没有任何泥污。这像是刚走完山路的?扯淡!
江野收起笑容,正色道:“既然我们老学员都发扬了风格,那你们也不能让人失望。今天的早操,凡掉队者皆以淘汰处理。各分队长将人带开!”
……
进入最终考核阶段后,被淘汰的学员人数再次开始增加,从203人到221人再到253人,淘汰人数每天都在变化。
同样变化的还有考核期内的各种花样训练项目,射击、爆破、化学、生物、辐射、核危害训练,信息处理、网络安全情报简单分析……
虽然项目繁杂但内容相对是非常简单的,但由于所有训练都是经过现场简单授课后便直接进行,新生们没有任何消化与准备的时间,考核基本靠的是理解能力和运气。
运气好遇到曾经接触过的科目便能顺利通过,运气不好遇到没接触过的科目,又没能迅速理解那只能等着被扣分。
在经过化学辐射、战术训练后,李博阳原本都觉得留下无望了,结果接连进行的信息处理以及网络安全情报的简单分析训练却又让他看到了生的希望。
有人欢喜有人愁,李博阳看到了生的希望,但麦长林却感觉如坠深渊。他认为自己脑子并不笨,但奈何网络信息这方面他就是逊人一筹,不过所幸他其他科目都不差,还不至于被淘汰。
审核期第四十一天早操结束后,新生们被通知早饭结束后不用背背囊直接集合。
“你们说他们又玩什么花样,还有十天就要过审核期了,难道是觉得留下的人有点少所以给咱们减减负?”豆苗懒洋洋地趴在桌上道。
麦长林展了展腰道:“管他呢,减负不好吗?这几天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早该让咱们松口气了。”
李博阳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道:“按照惯例,这减负绝对没好事,十有八九是换着法子折腾咱们呢。夜松你说是吧……欸?夜松呢?”
麦长林朝阳台努了努嘴。
李博阳转身望去,只见夜松双手抱臂趴在护栏上,眼睛向远处眺望,手指起起落落轻轻敲击着护栏,一副轻松悠然的样子。
“老豆,我们知道你和夜松来自一个地方,你和他熟悉吗?”
“开玩笑,我俩从新兵团开始就认识,三年军旅我们基本上就没分开过。”
“那他以前也是这样吗?”
“哪样?”
“就是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哦,差不多吧。”豆苗挠了挠头不以为然的说道。
“什么叫差不多,咱们一起生活一个多月了,但他给我的感觉依然是深不可测。”
“对,他给我也是这种感觉。”李博阳点了点头道。
“那我呢?我给你们的印象是什么?”豆苗指着自己一脸期待道。
麦长林和李博阳对视了一眼,“嗯……怎么说呢,虽然感觉也是深不可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更帅一点?”
“只不过是一个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