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表现出她根本没将对方的头发颜色当回事。她要利用插科打诨的恶作剧转移视听。
此时耍无赖的南绝期其实内心正经历着恐惧的煎熬,万一对方不理会自己的胡闹上来就是杀招,以她的身手绝非此人之敌!
好在粪包通过热水散开,对方果然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南绝期完全捕捉不到对方动作,眼前骤然只剩空气,醉迷离整个身体早已带起水珠从浴桶中飞落地面。
“是你弄出的味道?”刚才就算释放着杀气,但醉迷离的嘴角也还蕴着一抹阴柔笑意。可此时的他,眉宇间终于闪过真正的愠怒,同时,那漆黑浓密的疯狂杀气越发肆虐起来。
南绝期只是躲在水中不敢动、也不能动,身处黑帮世界当卧底时也从未感受这样的极致恐怖!
眼前这少年虽然容色美艳倾城,但全身上下却充斥着死亡的召唤!
醉迷离受不了肮脏,那隐着戾气的目光瞪了一眼外间的水桶,这回连手指都不用动作,水桶中的水流便仿佛淋浴的蓬头,不疾不徐地从头到脚向他缓缓洒落。
光着身子沐浴的男人南绝期在电视里是见过的,此时这么一个绝世帅哥在眼前表演,本来她很有兴趣好好观摩。可恐惧感紧攥着心脏,她知道多停留一秒就是用小命在耍流氓,于是趁着对方清洗污秽的间隙,她急忙爬出浴桶向外就跑。
抬眼见到衣架上的衣裳,南绝期怕对方追赶,干脆将人家的长衫也打劫了去。
可输人不输阵,就算是狼狈脱逃,她还是死鸭子嘴硬边逃边喊:“小爷突然肚子痛今日先别过了。公子先慢慢洗着,下次咱们再继续鸳鸯戏水吧!为了避免感冒发烧流鼻涕,小爷先借走公子的衣衫保暖!”
南绝期嚷嚷的声音恐怕整个逍遥宫都听见了,所以她也不再避讳,直接从正门逃了出去。
南屏在外面本已等得不耐烦,见表姐出来,两手叉腰正要叫骂,岂知表姐一个健步冲过拉了她就走。
“快跑,再不跑就没命了!”
南绝期连拖带拽地扯着南屏跑到热闹的街市这才停步,刚才身体浸入水中湿的透了,此时被夜风一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手中正拿着从逍遥宫“打劫”回来的衣裳,她倒也不嫌弃直接就披在自己肩头。
南屏边喘粗气边翻白眼:“你这女人是不是得罪了第一公子?我发现最近你吃错药了?怎么性格变得这么粗鲁?”
南绝期耸肩贼笑:“所谓的第一公子也不过如此!与其说是相貌美,不如说是气质妖。要是光论五官眉眼……他都未必及得上那只奸诈狐狸花倾尘,当然更加比不上小爷我了!”
“你就吹吧!也不知是不是真见着第一公子长什么样了!”南屏并不相信南绝期的话,不过她想起与南绝期同样形貌的南断弦,脸上逐渐洋溢起甜蜜的笑:“不过南屏相信,表哥一定比那个醉迷离帅气!”
两人这样闲扯一番,用过晚膳便在澧县最大的栈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