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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香之后,柳景觉得自己就像开了光似的,全身都散发出吉祥好运的气息。
    上香过后没几天,周怀与张民联手盗稿抄袭的事情曝光,引起了学校的关注。由于证据确凿和周怀自认,两人合作抄袭的事情盖棺定论,学校处分了两人,并剥夺了周怀参加全市比赛的资格,两年内不准参赛,而周怀已经大二了,两年内不准参赛便意味着他大学生涯里,都无缘比赛。而排名第四的柳景,就填补了周怀位置的空缺。
    学校这一处罚,还了柳景一个公道,在校方的监督下,周怀与张民当面对柳景道歉,写下了检讨书,柳景也当面原谅了他们。
    虽然他们得到了处罚,但矛盾不会因为减少,辅导员为了减少见面次数,通过协商,让张民换了宿舍,与柳景的宿舍远离,而周怀在比赛前不认识柳景,只是在论坛的照片上见过,彼此间没有深仇大恨,这事过后也就是彼此之间有个心结,就没了事。
    这事之后,柳景的名声大噪,一方面是他的旧事通过这件事被大面积地传开,他与连渐的恋情被提上了台面,而演讲的主题和摄影社的宣传,也为他的成名铺垫了层层道路,另一方面是他在当时紧张的情况下,被迫脱稿演讲,还获得了第四的好成绩,其能力之高,逐渐被人赏识与崇拜。
    再加上连渐的名人效应带动,柳景想不出名都难。
    由于他当时直面压力,敢于在众多听众的礼堂里,说出他与连渐的爱意,很多同性情侣受到他这份勇气鼓舞,慢慢开始直面自己的恋情,在学校里大胆地拉手行走,亲亲密密。
    可以说,柳景这一系列事情,就跟一阵龙卷风般,席卷了整个富川大学,改变了一些学生的观念。
    连渐的名气也被柳景带动,成为媒体炒作的话题。但连渐一向低调,媒体想挖掘更深一层的消息都挖不到,即便挖到更深一层的消息,只要连渐觉得这消息有损自己或者柳景利益的,就背地里派人去雪藏消息。
    事情的风波还没过去,柳景就迎来了期末考试,由于这学期逃课太多,笔记都没记全,得花费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去整理笔记,复习课业,每天忙得埋在书堆里,睡都睡不好,都没时间去准备一月份的全市演讲比赛。
    连渐心疼他的忙碌,为了让他多睡一会,就买了面包回家,早餐简单地给他热面包喝牛奶,不让他提早起来煮早餐。
    考试前几天,柳景实在没时间煮饭,叫来外卖,盘膝坐在毛草地毯上,一面翻着课本背诵,一面刨饭。
    “你慢点吃,别掉得到处都是。”连渐细心地捡起地毯上的米饭,丢进垃圾桶里,“吃完饭再看。”
    “没时间,”柳景连看连渐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大口大口吃饭,“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我到现在还没背熟。”
    连渐早吃完了饭,正悠闲地端着一杯酒,慢慢品尝。饮下一口酒,连渐突然俯身,抱着那刚咽下一口饭的人,送了口酒到他唇内,满意地看他被呛得面红耳赤。
    “咳咳……连渐你干什么?”
    “让你醒脑。”连渐抽走了柳景的课本,“专心吃饭,一会再看。”
    柳景气呼呼地朝连渐亮了亮爪子,专心埋头吃饭。可是这脑袋就是运转得停不下来,吃了两三口,他突然一拊掌,高兴地道:“我想到下次演讲的主题了!”
    连渐支着二郎腿,一手闲适地垂在膝前,另一手淡定地举杯饮了一口酒,沉默无言。
    “你说,我以‘拥抱’为题怎么样?”柳景滔滔不绝,爪子推了推连渐的腿,想得到他的关注。
    “理由?”连渐握住那个讨好他的爪子,细心地拿纸巾帮其擦拭油腥。
    “还记得上次我演讲后,你跟孟老师要话说,支开我了么?之后我走出礼堂,有个女生想与我合影,我同意了,之后……”柳景把上次遇到洪少柔的事情说了,“就是那一次拥抱的经历,让我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温暖。说实话,那时候下台后,我真的很紧张与害怕,但收到她们的拥抱后,那份紧张与害怕就荡然无存了……”
    “柳景。”连渐语气一沉,捏着柳景的下巴迫使其与自己对视,“你似乎接触了不少女生?”
    好阴沉的脸色……柳景咕隆地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说:“呃,那时候是,怎、怎么了?”
    “看来你挺受欢迎的么。”连渐眯着眼,拇指指腹沿着柳景的唇游走,蛊惑地盯着他躲闪的双眼,“为什么不看着我?”
    “我……你……”柳景再不识相,也猜到连渐是吃醋了,他尴尬地偏过头去,歉意地道,“我跟她们毫无关系,你信我,只是单纯的拥抱而已。而且我还没说完!”
    “你说。”
    “我失意的时候,都是你的拥抱给我坚持下去的动力。”柳景无辜地把爪子按到连渐胳膊上,眨着眼睛,像在求原谅,“我心里只有你哒。”
    那委屈的眼神,就像一只想求抱抱的小奶猫,得不到主人的欢心,就用笨拙的方式讨好主人。
    连渐的心都化了,揉了揉柳景的发:“没事了,快吃吧,演讲的事情之后再说。”说着,他拿起柳景的课本,随手翻看了一下他画出重点的地方。
    柳景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手头上这门《现当代文学》就是专业课之一,书中的内容大都是介绍各时期的作家以及风格和创作背景,跟历史学的内容差不多,只不过这是文学的历史。
    文学史不像名词解释这种死记硬背的东西,注重的是理解与记忆,要背诵下来,其实并不难,关键是要理解通透,能写出要点。
    连渐没接触过这门课程,但凭借他的学习经验,他很容易就摸索出一套背诵方式。
    等柳景吃饱饭,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喝饮料时,连渐拥着柳景的肩头,把课本拿到他面前,指着要背诵的地方道:“这里,如果你要站在台上,演讲这段内容,你会怎么讲?前提是,脱稿。”
    “演讲?”柳景吃惊道,“这枯燥的文字怎么演讲?这就是一段作品风格特点和作者简介啊。”
    “这便看你的能力了。”连渐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站起来收拾碗筷,“给你十分钟时间。”
    柳景惊愕地盯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虽然很不想浪费时间去做,但连渐的方法却可以尝试一下。
    他深吸口气,试着将那些文字转化成演讲语言,用最通俗的语言去解释文字的内容。渐渐地,倒掌握了一些方法,那些枯燥无比的文字一瞬间像幻化成鲜活的字体,在脑海中重新组合排练,成为演讲的语句。
    连渐回来时,柳景胸有成竹地把那段文字化成了演讲语言,有声有色地讲述。
    连渐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微笑道:“你看,你背下来了。”
    “诶?”柳景经他这么一说,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刚才死记硬背的东西,怎么都记不全,现在一用演讲的方式后,就全记着了,“这是怎么回事?”
    “演讲的精髓在于将枯燥的文字变得生动形象,我要求你用演讲方式来背诵,你便会下意识地将文字转化为最适合他人理解与生动形象的语句,这样就不再是枯燥难以理解的文字,那你背诵记忆也容易得多。”
    “原来如此,这办法好!这样还能锻炼自己的演讲和概括能力。”柳景惊喜道。
    “嗯,你试试这方法,对你来说会大有益处。”
    柳景点头:“好!”
    掌握了要领,他一面埋头低声默念背诵,一面勤做笔记,很快就把几个重要的大点背下了。他乐滋滋地捧着课本递给连渐:“考考我?”
    连渐接过课本:“如果你背不下来,”他勾着柳景的下巴,目光复杂,“要怎么惩罚你?”
    ☆、第四十五章 ·考试
    “我肯定背得下来!背不下来……”柳景眼珠子一转,贼贼地盯着连渐的脸蛋,坏笑道,“我就亲你,怎么样?”
    “亏本的是我,”连渐揉了把他的发,“背不出来,多背一本。”
    “那背得出来有什么好处?”柳景讨价还价。
    “背出来再说。”
    柳景撇撇嘴巴,张口背诵。少了奖励,他背得没趣,背着背着就跟快睡着似的,蔫蔫地枕在连渐大腿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最后一字落定,他掀着眼皮说:“背完了。”
    “虽然讲得跟要死的鸭子似的,但内容没背错,勉强合格。”连渐啪地盖上书,俯身捧着柳景的脸,送上一记深吻。
    唇舌相缠,津.液互换,房间的气温慢慢拔高,彼此相换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柳景发出一声闷吟,双手不自觉地拥上连渐,抚摸他菱角分明的线条。一簇火苗从腹部攀升,向着四肢八脉燃烧而去,被连渐手掌拥抱的地方,就像有电流涌过,引得身体一阵酥麻。
    “连渐……”低哑的声音含着浓情,柳景顺着连渐的拥抱坐到沙发上,与连渐前胸相贴。单薄的睡袍隔不开两人的体温,热情从裸.露的肌肤表皮蒸腾而上,柳景的手顺着连渐的脸,悄然滑落,走到耳垂,滑过脖颈,顺到锁骨……
    “柳景。”蓦然一手伸出,钳住他狂妄的手,连渐停止了这个吻,低声喘气,“够了,别继续。”
    “为什么?”柳景的神情有点受伤。
    连渐揉着他的发,在他额上亲了一口:“时候未到。专心考试背书,准备演讲。”
    “给我个动力行不行?”柳景有点挫败。
    连渐一怔,沉吟道:“你不是想上那个演讲节目么,我已经打听好了,一月份在本省进行初选,如果通过了的话,就会进入全国的选拔,到时候就有机会上中央电视台了。如果你能进那个演讲节目,并拿到全国前二十名,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前二十!”柳景吃惊,“全国那么多高手,排前二十可难了,更何况还得先在全省选拔。”
    “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连渐直视他的眼,“不要小看你自己。”
    柳景不满地嘟囔:“为什么要拿这种事‘威逼利诱’?”
    “因为喜欢,”连渐抓住他的手,轻轻一吻,“所以想你做得更好。”
    很蹩脚的情话,柳景却莫名受用。他没心没肺地笑了:“那你便等着看我打进前二十吧!”
    连渐拥着他,淡笑不语。
    .
    使用连渐教的方法,柳景背诵速度飞速攀升,很快就把要点记忆下来。
    信心倍增,面对接踵而来的考试,柳景毫不惧怕,笑着走进考场,又笑着走出来。
    最后一天,才考《现当代文学》。
    连渐送他到校后,特意抱着他给了一个鼓励的吻:“祝你顺利。”
    柳景脸红地挠挠脸颊,嗯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一下车,又想起了什么,他跑到连渐窗口边上,叮嘱道:“你记得按时吃午饭,别又忙得饭都不吃。”
    “知道。”
    连渐刚想揉他的发,柳景就凑上去亲了连渐一口:“么么哒!”
    等连渐回过神时,柳景已经笑嘻嘻地走了。
    “柳景。”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柳景回头一看,原来是洪少柔。
    “你好,好久不见。”
    洪少柔很意外:“原来你还记得我。”
    柳景:“记得,那时候你给我的拥……”他看到连渐的车已经消失在烟尘中,才敢继续,“嗯,总之很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得的,”洪少柔会心一笑,她左顾右看,好像在找什么人,“许鸣秋他没跟你一起么?”
    柳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暧昧地笑了笑:“原来你找他啊。”
    洪少柔的脸红了红,默默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以前意外跟他碰见过几次,但都没机会说上话,后来才知道你们是好朋友,所以稍微利用了你一下。”
    “没关系,”柳景坦然道,“你敢于追求,我很欣赏。我给你他的联系方式吧,祝你成功。”
    偷偷出卖好兄弟后,柳景看时候不早了,就与洪少柔告别,奔向考场。
    一天的考试,在柳景的好心情中结束了,考试结束时间响起,柳景就迫不及待地要冲去考场,回去见连渐。
    《现当代文学史》他考得十分顺利,背诵的题目他全部答了出来,这都要得益于连渐教导的背诵方式。
    谁知道,刚收拾好包,柳景就被许铭秋抓住了。
    “柳!景!是不是你出卖我的手机号码!”
    被发现了!柳景一惊,立刻甩开许铭秋的手往外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要去洗手间!”
    “柳景你这家伙!”许铭秋气急败坏地追上去,“你给我一个交待,洪少柔怎么找上来的!”
    “风好大,我听不到!”柳景故意大声喊道,麻溜地往教室外冲,结果闷头撞进了结实的胸膛里。
    “教室里追逐打闹,也不怕摔。”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柳景抬头一看,大惊:“连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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