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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胃内容物判断,是在进食半个小时后死亡。当天吃了青菜、四季豆和少量的肉类。
    在解剖到心脏的时候,沈星言咦了声,“她有冠脉粥样硬化,先天心脏不好,有没有可能猝死?”
    “不好说,先把解剖结果给顾放,判断的事交给他。”
    解剖完,已经过去了十个多小时,天已经亮了。
    鲍武让她回家休息,收尾的工作他来做。
    沈星言浑身酸痛,汗湿透了衣服。解剖是个力气活,开颅、开胸的重活,都是鲍武动的手。
    回到家,沈星言洗了个澡,就趴在床上睡了。
    自从到了这里她都没睡的这么沉过,仿佛进入了无边的黑暗。
    敲门声一遍一遍地响,沈星言用被子捂住脑袋,谁这么讨厌一直敲门,她以为在梦里。
    直到声音越来越大,她突然弹起,坏了,今天周六,沈岚要来。急忙下地去开门,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拉开门,沈岚高举着胳膊,正打算敲下一波门,看到她披头散发,鞋子也没穿,积攒的怒气瞬间发泄了出来,“你怎么回事啊,跟你说了我今天要来,还睡到现在。”
    进门来,看到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衣服鞋子没有乱扔,火气小了点,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穿鞋去!”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她穿了一套米色套装,衣服剪裁贴合身体曲线,裙子在膝盖上方两寸。腿部修长,穿了丝袜,一双浅咖色高跟鞋。一头黑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
    沈岚是新时代的时髦女性。
    沈星言进屋穿好鞋,用皮筋随意绑了下头发,“昨晚通宵,天亮了才睡。”她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不是后勤吗?也这么忙?”
    “出了命案,我帮着……”
    “打住,我不想听。”沈岚还离她远了些,生怕闻到不该闻的味道。
    沈星言知道很多人忌讳法医,她无所谓,选了这一行,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好在她亲妈支持。
    沈岚看她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眼睛下面一大片青紫,眼睛里还有红血丝,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你图什么,你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路,也别选陈华给你安排的啊。”
    她伸手一指茶几上的东西,“给你买的,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捯饬自己,将来怎么嫁人。你好好在后勤部门呆着,别整幺蛾子,回头我在派出所附近给你买套房子,安安稳稳地当你的小民警,有合适的人我会给你物色的。”
    沈星言又打了个大哈欠。
    沈岚:“真是对牛弹琴,我走了,你接着睡吧。”
    沈星言目送她出了门,抱了个抱枕就在沙发上睡了。
    一觉睡到了晚上,她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天,又继续睡了。
    凌晨四点,再也睡不着了。起来做了早饭,吃过后,就去了派出所。
    所里灯火通明,大家都在。沈星言目瞪口呆,她以为没人来着。
    老陈看到她特兴奋,“小沈,犯罪嫌疑人抓到了!”
    沈星言伸手推上掉下来的下巴,这么快?!她就睡了一觉而已。
    第9章 、冰柜藏尸案(二)
    老陈看到她震惊的表情,嘎嘎直乐,“抓到嫌疑人的是顾放,跟传说中的一样,破案神探。”他夸张地挑了下眉,压低声音道:“你跟着他,绝对比呆在咱们这里强,能学到不少东西,将来发达了,可别忘了你陈哥。”
    沈星言翻白眼,“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想去呢。”
    “陈哥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有神探梦的,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星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谢谢陈哥。”
    “谢我干啥,我又啥都没做。”
    “抓的嫌疑人是谁?她儿子?”
    这次该老陈震惊了,“不得了啊,你不在都能知道嫌疑人。”
    这个案子,即使爷爷的笔记里没有,她也能猜到是谢芳的儿子。在她那个年代,母亲过于控制孩子,导致孩子的情绪大爆发,失手杀死母亲的不在少数。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谢芳已经死了,抛尸不是更安全吗,为什么要放在冰柜里,还放在客厅。
    谢伟杰到底是以什么心态在做这件事,她很好奇,“审了吗?”
    “还在审。”
    “我们去看看。”
    审讯室里,顾放环抱着双臂,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配上他那张帅脸,就像谁家的纨绔子弟。他旁边的杨大伟坐得中规中矩,负责记录。
    对面是犯罪嫌疑人谢伟杰,他显得很不安,不断地搓着手指。
    顾放:“为什么要杀死你母亲?”
    谢伟杰瑟缩了一下,随后震惊地瞪大双眼,“我妈妈死了?警官你一定搞错了,我妈妈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
    顾放冷笑,“睡在冰柜里?谢伟杰,你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杀我妈妈,我没有!我没有……”谢伟杰捂着脑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我没有杀她,她只是睡着了。”
    顾放不耐烦,装傻充愣的他见多了,就没见过睁眼说瞎话的,“好,就当她是睡着了,她为什么睡在冰柜里?”
    “她她……她睡在外面会烂掉,她要是烂掉,她会生气,她会打我,会骂我。”谢伟杰涕泪横流,又委屈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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