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宁牵来说,反正路桓则和原主又不是真心相爱,来不来祝贺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便说道:“没事,本来也没办婚礼。”
路旭升有些惊讶地看向两人:“你们还没办婚礼吗?”
不等两人答话,他又看向路桓则的腿喃喃道:“也对,小则你现在不方便。”
站在路旭升旁边的中年男人,刚刚一直不怎么想搭理路桓则,听到这句话,才说道:“小则,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在家休息吗,你的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到处跑影响恢复可怎么办?”
中年男人在说到“严重的伤”时故意拔高声音,周围不少宾客都朝路桓则看来,有些胆子大的甚至毫不遮掩地盯着路桓则的腿看。
今天来参加路老爷子寿宴的人,一部分是为了人脉交际,还有一部分就是专门为了摸清路桓则的情况而来。
这位商界之前风头最盛的年轻人,在那场意外发生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是路家下一任的接班人,但在那场意外发生后,一切都充满了变数,路家老大路正仁就是在残疾后退出了继承人的竞争,现在整日酗酒,算是彻底沦为废人,路桓则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路正仁?
被四方八面一探究竟的目光所注视,路桓则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三叔既然这么关心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现在的疗程进行到了哪一步?医生建议我多到处动动,三叔不想让我出门,该不会是不想我康复吧?”
路正礼脸扭曲了一瞬,他确实不知道路桓则恢复得怎么样了,受伤后路桓则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的私人医院,那家医院里他的人安插不进去,他想尽办法也没能打听出路桓则现在的身体状况,只不过看着路桓则双腿无法站立已成事实,故意用这个话刺激他而已。
“怎么会,我之前就给你找了几个国外的专家,等我约个小则你方便的时间让他们给你会诊一下,”路正礼脸上挂满关切,“小则,全家人都盼着你赶快康复,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你们也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去吧。”
几个服务生听到这里,正要上前帮路桓则把轮椅和人抬上台阶。
路正礼却拦下了他们:“你们插什么手,没听到小则说医生要他多动动吗?这也就几步的台阶,小则他自己就上得去,你说是吧,小则?”
路正礼眼中透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他倒要看看他这个侄子是真的快恢复了,还是虚张声势。
周围刚刚还在小声议论的宾客,此刻也停下讨论看向路桓则。
路桓则看着路正礼,脸色冷硬。
路正礼被他这么一瞪,后背一寒,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转念一想,路桓则才是小辈,而且现在已经成了废人,他有什么好怕的,便又瞪回去。
见场面僵持,路旭升拉了拉路正礼道:“三叔,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即使小则他以前做过什么冲撞你的事,现在他都这样了,你就别为难他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宁牵皱眉看向路旭升。
路旭升也似有感应地回看过来,无奈笑道:“小宁,你先帮着小则进去吧。”
路正礼却不干:“什么叫我为难他,医生让他多动动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我让他多休息,他觉得我不想他好,现在我让他多动动,又成为难他,合着我怎么做都不对了是吧?”
宁牵实在有些看不下,周围那些恶意的目光还有看好戏的目光快要把路桓则给掩埋了,这种窒息的感觉就连他这个站在旁边的人都感觉到难受,更何况是目光的焦点,在这种难堪的境地下,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他一把,而他的亲戚反倒故意把他推向这种难堪之中。
他看着路桓则冷漠的神情,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他后期会黑化。
“你们路家出了几个影帝?”宁牵突然问道。
路正礼愣了一下:“什么影帝?。”
宁牵故作疑惑道:“那就奇怪了,你们表现欲这么强,不去当演员也太可惜了吧。”
听出了宁牵话中的讽刺,路正礼把脸一拉:“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路桓则本来不愿和路正礼在口舌上争辩,听到这说道:“他是我刚刚结婚的合法伴侣,也是老爷子亲定给我的人,三叔这话的意思是看不起我,还是对老爷子的决定有意见?”
路正礼原以为路桓则一定恨透了宁牵,宁牵可是他“精心”为路桓则挑选的人,虚荣又愚蠢,不学无术还和很多男人纠缠不清,除了一张脸以外,几乎全身上下都能精准踩到路桓则的雷区上,宁牵也没让他失望,结完婚当天晚上就闹着要离婚自杀,路正礼不信路桓则心里一点芥蒂都没有,现在会为宁牵站出来讲话也不过是碍于他自己的面子罢了。
于是路正礼又故意刺激路桓则道:“小则,你这么维护他,想必你俩婚后生活一定很和谐吧,也对,长了这么一张脸,就算是个绣花枕头也有男人前赴后继拜倒在他脚下……”
听路正礼越说越不堪,路桓则眸中蒙上了一层危险的薄冰,厉声打断:“路正礼,喊你一声三叔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我的人也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到这路桓则又换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你有这闲工夫不如管管你那两个儿子,再让老爷子在热搜上看到他俩,恐怕三婶跪三天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