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杰看着一脸沮丧的朱禹丞:“你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会对警方撒谎?”
朱禹丞低下头:“我,我不想惹上麻烦,我回到座位看到我袖口有鲜血,正奇怪是怎么回事,然后就听到有人惊呼,说出人命了——我也看见了,坐前面的男人浑身是血……我就把袖口卷上去了……我想就算是向警方解释得清楚,也得费一番口舌,就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没有这么简单吧?”龙杰淡淡地。
朱禹丞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你跟方荭酥认识吗?我指的是私人关系。”龙杰看着他,又加了一句:“我希望你说实话,你要再撒谎下去,就是真得自惹麻烦了。”
李昆加了一句:“你要有心理准备,你所说的一切,我们都要向方荭酥查证的。”
朱禹丞终于下定了决心:“嗯,认识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一年多前。我捧她的场,送了几次鲜花篮,还在她的后台递过纸条,邀请她见面,她接受了……这样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大概是觉得警方总会向方荭酥求证,他也没有必要再说假话,开始竹筒倒豆子了。
“你们关系到什么程度?”李昆直接问。
“朋友……”他怯怯看了一眼严肃的龙杰,咽了口唾沫,又加了一句:“呃,比朋友好一点。”
“有很多私下接触吗?”
朱禹丞捧着头:“嗯……”
“那么,你就不可能不认识左吉林了。”龙杰淡淡地。
朱禹丞打了个哆嗦。
良久,他才艰难地点头:“嗯,是,我知道他,他总是来洗浴城。”
“他认识你么?”
“我基本一周去一次,每次都会遇到他,听方荭酥说,他一周起码要去三四次……他是常客,好像招待朋友,会见客户什么的,都在那个地方……我想,他大概也会对我眼熟的,我们没说过话。”
“方荭酥是怎么介绍他的?”
朱禹丞一直低着头:“大老板,做海鲜的,很有钱,有一家水产公司了,还单身……二三年前跟方荭酥好过,现在还常常让方荭酥给他招待贵客。”
最后一句话,朱禹丞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说你跟方荭酥比朋友更好一点,又有很多私下接触,那么,你们是在谈恋爱吗?”龙杰单刀直入。
朱禹丞艰难地摇摇头:“我们认识一年多了,曾一度很亲厚,后来,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疏远些了……可是,我还是不能忘记她,我还是常常去听她唱歌……”
“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你没有必要隐瞒警方。”
朱禹丞:“方荭酥是个歌星,她要舞台,要观众,我……我本来是想让她辞掉这些事情,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虽然赚得不多,但足够两个人过好小日子了。”
难道,他们俩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龙杰和李昆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这就是不得已吗?”
“是方荭酥的不得已……她跟洗浴城还有二家夜总会都签了合同,再说,她还想再争取看看,比如说是出唱片签约什么的。”
朱禹丞声音低低的:“我们为此争执了,又闹翻了,说了要分开的,可是……我还是不能……”
“什么时候说要分开?”
“三个月前。”
“也就是说,三个月前,你们还是一对恋人?”
朱禹丞脸色尴尬地,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嗯,在我这边是的,我把她看成我的唯一的恋人……我相信,红酥虽然朋友多,应酬多,逢场作戏多,她对我也是一样的。”
“那么,你们三个月前应该还是常常约会的了?”
“不是常常,她太忙了,一周见一两次面,有的时候是在洗浴城的小包厢里,有的时候是在……她的房子里。”
“她住的酒店式公寓?”
“不是,她的另外一套公寓房。”
“据说,她的那套房子出租了?”
“是的,租给了我。”朱禹丞闷闷地说:“那套房子是套复式房,很独立,私密性很好,邻居都是些高尚人士,不爱管闲事,我们在那里见面,没人知道的。”
李昆忍不住:“她给你还收房租吗?”
“她这套房子本来每个月可租到七八千块,她就给我收二千——我平时并不住在那里,只在见面的时候才过去。”
龙杰忍不住想,价钱倒也算是公道,是个钟点房的价钱。
“你们俩的关系这么保密,是方荭酥的意思吗?”
“嗯,我们俩都这么想,她肯定有她的不得已的理由,歌迷是很难接受她有固定男友的,我也有我的……我在外企,如果被人知道了我跟夜总会的歌手好,也会受到很多诽议的——我给警方撒谎了,就是怕追究我们的关系,我也怕给红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朱禹丞很诚恳地。
看来,他确实是很爱方荭酥的,他爱她的理由,跟他顾及自己名誉的理由都是一样的:她的身份,一个艳光四射的夜总会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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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昆忽然说:“我昨天见了孙奇,你的大学同学。”
朱禹丞抬起头:“呃?”
“他说你们三个月前在同学的婚礼上见面了,你当时心神不宁,好像满怀心事。”
“嗯,那正是跟红酥谈分手的时候。”
“他说你从大学时候就喜欢追歌星,比如,张惠妹。”
朱禹丞脸红了一下:“嗯……我第一次见红酥,马上被她迷倒了,我觉得她就是张惠妹的完美版,她的相貌和身材,都比张惠妹好多了——就是命运多蹇,人家是大红大紫的歌星,她却只能在泥污一样的环境中给那些脑满肠肥的男人们表演……”
脑满肠肥?龙杰觉得他指的是左吉林。
“你们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你前面说的不得已的理由?”
朱禹丞点头:“是因为我们关系到了一定程度,开始讨论以后的事,可到了这时候才发现,讨论以后的事对我们来说,是个死结。”
他一脸阴翳,很是痛苦的样子:“我同学大都结婚生子了,我家乡的父母对我的终身大事催了又催,我不想再等了,大概是对她逼迫太甚了,她就提出不想跟我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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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好!周末逃亡的胜利在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