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央近乎裸着上半身,她亲昵地蹭着陈嘉屹,全然没有对眼前人设防。
陈嘉屹脸上隐忍,蹙眉的神态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他的手臂肌肉线条紧紧绷着,感到身上的人就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他碰到哪里都会握不住。
怀里的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双细腕牢牢攀住他的脖子,脑袋还朝着他的颈窝处拱来拱去,一副好似害怕自己可能会被他抛下的可怜姿态。
陈嘉屹长长地调整了几下呼吸,水央齿关骤合,牙齿覆上了他的锁骨。
他瞳孔骤缩,浑身被酥麻地一震。
而那半醒娇俏的人,侧脸在一阵雷光下仍旧柔和甜美,她酡红着小脸,呼出的热气带有一点轻微的酒气。
他不敢乱看,稍稍往后撤,右手抬起来捧在她湿濡的脸上,水央抿唇看他,吃着他温热粗重的呼吸。那双染上晶莹的黑眸湿漉漉地看他,泪水沾在睫毛上点点扑闪,像两只在他掌中扑动羽翼的蝶。
看见妹妹同他相似的眼里映着他,陈嘉屹方才心头的那股愠气竟无端消泯,好似也化作了无边的月色。
他一把将水央拉开到自己面前,将她的睡衣拉链提起来,沉着眼神问妹妹。
“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
水央勾人的眼神在夜晚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脸上的粉色在这一刻让陈嘉屹窒息。她微微歪着头,像是被困在梦境中的小猫,懵懂又无辜。周围的夜色仿佛随着她的神情而变得柔和,浓郁的酒香与自然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落在他的身边。
“今天晚上……是庆祝。”她的声音低柔,像是从远方飘来的呢喃。
他心跳加速如外头的雷动,连带着衔着她脸的三根手指都开始颤抖。
“庆祝什么?”陈嘉屹的声音依然沉,他以为妹妹仍然是他没走之前的妹妹,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水央的,想要从她的眼中找到真相。
水央微微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荡漾开来,可她眼角还有水痕。
“庆祝哥哥回来了,我什么也不怕了。”
陈嘉屹潜意识里的心猿意马倏然化作钝痛,妹妹的亲生母亲死在暴雨如注的夜晚,那时候她哭着来他的学校找他。
陈嘉屹从一个小女孩儿的眼泪里身上看到了绝望的无助。
活在这样一个冷漠的家庭,他和妹妹也在互相取暖。
水央的侧脸太美了,她的娇嫩肌肤泛出细腻的光泽。陈嘉屹的心中翻涌着一股无名的愧疚,他暗暗咬紧牙关,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心里一阵揪痛。
异国他乡的校园整天忙于学业,月光如水,洒在伯利·格里芬湖的湖面上,湖边的柳树轻轻摇曳,仿佛是在倾听夜色中的秘密。每当有空,他总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翻看北城关于天气的消息,深怕错过了任何一场雷雨。心中水央每一次不安的样子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和水央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下雨了吗?”这是他常说的,似乎除了学习和日常,他没有办法和小四岁的青春期妹妹分享彼此的其余什么。
他总是仔细计算着时差,等着水央的回应,想象着她在雨中的样子,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那个小小的,不再是从前的笑脸。
可是水央的回复却常常简短而冷淡,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抗拒,她的不安与脆弱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水央锲而不舍地继续搂住陈嘉屹,她看到他心疼的神色,知道哥哥不会想推开她。
水央的身体湿润而温暖,宛如晨露中微微绽放的花瓣,陈嘉屹心疼她,却也感到触感柔软,如同绒毛轻抚他的神经。随着水央一口一口轻轻呼出的阵阵热气,娇哼从喉咙深处涌出。那热气顺着他锁骨蜿蜒而下,夹杂着淡淡的鼻息,她胸前的柔软悄然漫过心口,像是轻柔的浪潮轻拂过沙滩,撩动着他。
心头像是猛地燃起了一簇微火,虽不烫人,但慢慢熏烤着他的皮肉,他的白色衬衫都淋淋漓漓地出了层薄汗。
陈嘉屹眸色幽深,才短短不到两年,他妹妹哪里都在长大,这样不设防,不过因为放心她的哥哥。
他将水央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拿开,冷硬的口气开口命令她:“躺下。”
水央轻笑,她并不照做。
她捧起哥哥手,放在脸上摩挲,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地看向他。
在那一瞬间,陈嘉屹好像被烫到,他不由自主地缩回手,心中一阵慌乱,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然而,自己的食指和中指竟被妹妹的唇瓣牢牢吮住。
那张半张着的唇,露出一点粉红色的舌尖,不知何时已然合拢,两片粉嫩的唇,仿佛绸缎般光滑,轻柔地包裹住了他的指尖,像是将他引入一个令人窒息的梦境。少女的贝齿轻轻厮磨,仿佛在细细品味一块甘甜的蜜饯,舌尖缓缓蠕动,如同柔嫩的花瓣在晨露中轻轻颤动。
一下、两下,仿佛是细雨轻轻敲打着窗棂,带来微妙而又亲密的触感。
紧缩的动作像是欢快的鱼儿,在水波间穿梭游动。粉嫩湿润的舌头温柔地吞吐着他的指,带着一丝渴望与诱惑,仿佛要将他整个吞没,留下的只有这份令人心悸的缠绵与悸动。
那种感觉太酥太痒,带着一丝丝电流穿梭于他的五脏四肢,点燃了全身每一个细胞的渴望。
陈嘉屹从这难以名状的火热中反应过来,惊讶与无措之后,他眼里顿时燃起怒意。
他把手快速的抽出来,趁水央还没反应过来,紧紧箍住她下巴,把她扯出怀里,厉声质问妹妹。
“谁教你的。”
是谁带坏她,让她喝醉了就这么会勾引男人,胆子大到都勾引到她亲哥头上了。
陈嘉屹嘶了一声,喉结微微滚动。
又或者……她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