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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家,扶薇还在想着花影禀告的事情。她怎么想也想不通,若宿清焉并非一直留在那个猎户家中养伤,为何不早日回来找她?
    扶薇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既然是养伤,那么伤在哪里?她记得宿清焉身上并没有伤。她原先还以为他养了两个月才养好身体,但是……
    扶薇思绪很乱,总觉得自己忽略了很多事情。
    许是今日出去走了许久,她有些乏,在这边思考,人更累。屋内炭火烧得很足,花影出去的时候,她让花影将门半开着,透透气。
    天色逐渐黑下去,扶薇躺在藤椅里慢慢睡着了。
    梅姑做年夜饭缺了东西,出去采买。花影在后院收拾东西。
    前院安安静静的。
    宿流峥回来的时候,歪着头望着院子里凭空出现的秋千。
    明明是空空荡荡的秋千,他眼前仿佛浮现了嫂嫂坐在秋千上轻荡的婀娜身姿,让他心中突然烧了起来。
    回来的路上,一个热心肠的人拉住他,劝他回头是岸,不要再破坏兄嫂感情。那人苦口婆心地劝着他,还对他说他兄嫂的感情有多好。
    “像你哥这么讲规矩的人,刚刚还亲了你嫂子的嘴呢!”
    呵。
    宿流峥推开门,迈进屋内,看向睡在藤椅里的扶薇。他悄声走过去,慢慢在扶薇面前蹲下去。
    哥哥刚刚亲了嫂嫂?
    亲了嫂嫂的嘴?
    他也亲过的。
    想起扶薇对他说过那些绝情话。在嫂嫂的眼里心里果真只有哥哥一个,就像母亲心里只有哥哥一样。
    宿流峥的脸色慢慢冷下去,复杂的情愫在他眼底疯狂滋生。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喜欢哥哥那样喜欢我呢?
    我与哥哥是生双子,有什么不一样?
    宿流峥盯着扶薇睡着的容颜,慢慢逼近。他想象着哥哥亲吻嫂嫂的样子,慢慢将吻落在扶薇的唇上,偷偷去覆哥哥留下的痕迹。
    哥哥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也可以。
    甚至,他不满于“也可以”。
    他漆黑阴邪的瞳仁慢慢溢出疯狂的觊觎。他覆在扶薇唇上的偷吻,突然变得用力,充满了强势的占有欲。
    爱是占有,更是独占。
    第047章
    扶薇在潮湿的闷窒中逐渐苏醒, 鼻息间是熟悉的气息,口中也是熟悉的味道。她未睁开眼,几乎本能地下意识回吻“宿清焉”。
    宿流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似很意外没有被嫂嫂推开。他眼中的阴翳稍散,慢慢沉沦。
    亲吻间, 扶薇柔媚地低唤:“清焉……”
    宿流峥握在扶薇腰侧的手逐渐收拢, 手背上青筋突起。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将脸埋在扶薇的颈侧,去吻她雪颈。
    贪恋让他没有反驳扶薇的这一声唤。
    扶薇被吻得意.乱,她捧起“宿清焉”的脸, 想要去吻他的眼睛。
    宿流峥闭上眼睛。
    扶薇的吻落在他的眼睑, 温柔的吻触让宿流峥的眼睫剧颤。
    他心虚地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当扶薇的吻离开他的眼睛,他立刻重新俯首贴着扶薇的颈侧, 慢慢一路吻下去。
    明明骨血里跳动着想要疯狂占有的渔,可他却努力让亲吻轻一些。
    ——床笫之间, 嫂嫂教过她动作轻一些才更像兄长。
    扶薇睁开眼睛, 望向门口的方向,确定房门已经关好。
    外面也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道旁人都去了哪里。再远些,却能隐隐听见些爆竹声。
    宿清焉这样的人,是确定没人才会这样吧?不过扶薇以为宿清焉只是来亲亲她,却没想到他紧接着扯开了她的衣裳。
    她微微怔住, 忽又想到那日宿清焉突兀地说想要把她绑起来。扶薇这一走神,腿上一凉,她抬眸望去, 愕然看见“宿清焉”将她的裙子掀起,而她里面的袴子已被扯下。懵怔间, 突然而来的舒意让扶薇整个身子都紧绷。她迫然仰起脸,颀长的雪颈仰得笔直。
    外面的烟花爆竹声似乎更近了些。可扶薇耳畔却是更多的潮溪之音,她陷在潮汪之中不停地深陷,漂浮感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握宿清焉的手,想要他安慰的拥抱。
    她探出手摸索着,却久不得回应。
    “清焉?清焉……”她低低地一声接着一声地唤。往日里的从容冷静尽弃,微颤的声线里噙着丝迷乱的不安。
    扶薇的唤声飘进宿流峥的耳中,他吮吻的动作忽然停住。殷红的华丽裙料蒙着他的头脸,他眉头紧锁闭着眼睛,漆黑的瞳仁在眼睑之下快速地晃动。
    “清焉……”扶薇不由再一次唤他的名字。
    宿流峥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眸慢慢聚了神。虚乏之感,让蹲在藤椅前的他向后跌坐而去。
    殷红色的布料从他头脸之上滑下去,也让处于黑暗中的他恢复了光明。
    他半眯着眼,摇了摇头。
    “清焉?”扶薇欠身,伸手去扶他。
    宿清焉长长的眼睫微动,漆黑澄明的眸子浮现困惑。这是哪里?他在做什么?
    眼前浮现扶薇凑近的芙蓉面,她脸上泛着抹红,是摄人心魄的媚,他对这个样子的扶薇并不陌生。在夜里在床榻之上每次她眉眼间浮现这样的娇媚,他便会小心翼翼将她放回锦被中。“我、我……”宿清焉茫然无措,“我……那个……”
    宿清焉看见扶薇散开的衣襟,又看见落在地上的里裤,他不由将目光落在扶薇身上,她上衣散乱,连裙子也皱乱,堆在膝上,露出光洁纤细的小腿。她裙里的裤正在他脚边。宿清焉的脑子里忽然“轰”了一声,僵然颤声:“我、我做了什么……”
    扶薇不语,轻抿了一下柔红的唇,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抹去宿清焉唇上的湿。
    宿清焉悬在心口的那口气长长舒出来。“对、对不起,我……”他快速起身,捡起落在一旁的衣物,抖着手帮扶薇穿好。
    院外能听见梅姑和顾琅从外面的声音。
    扶薇亦觉得这个样子有些失态,她轻咳了一声,站起身,往浴室里整理自己。
    不多时,扶薇听见宿清焉出去的脚步声,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桶凉水。他看了扶薇一眼,飞快收回视线,在铜盆里倒了凉水,他浸湿了帕子再拧干,然后动作轻轻地给扶薇擦脸。
    相对而望的两个人,脸上都有些红。
    凉意贴着扶薇的脸颊沁进身体里,她脸上的红热倒是立刻退下去不少。她递给宿清焉一杯水,宿清焉不解其意地用询问的目光望着她。
    扶薇轻咳了一声,低声:“漱口。”
    宿清焉恍然,瞬间脸上更红了两分。他伸手去接,可扶薇快了一息松手,杯子还没有被宿清焉拿稳,就落到了地上,清水溅起,溅了两个人一身。
    “我去给你拿衣裳。”宿清焉快步走回卧房,给两个人都拿了身干净的衣裳。
    狭小逼仄的浴室里,两个人同时将被水弄湿的衣裳换下来。换好衣裳之后,两个人相对无言,莫名有一丝局促的尴尬。
    “出来吃饭了——”梅姑在院子里喊。
    扶薇回过神,她又给宿清焉倒了一杯水,先一步走出浴室,往庭院去。
    宿清焉垂眼,看着手里的清水。平静的水面映出他的面庞。他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嘴唇。
    他将水放下,直接走了出去。
    院子里,梅姑、顾琅和花影已经将年夜饭摆好。梅姑平日里只喜欢做些简单的家常菜,今日因为是除夕年,多花了些心思,样样是硬菜。
    扶薇瞧着有些惊艳,弯着眼睛笑:“这宫里的国宴恐怕都要比不上了。”
    梅姑笑笑,没接话。她拿了公筷,布了一小碟菜放在扶薇面前,道:“看你平日饮食,这几道你应该会喜欢。”
    “多谢。”扶薇双手接过来,拿起筷子仔细品尝,她笑着点头,连连夸赞味道美味可口,十分喜欢。
    扶薇时不时眉眼含笑地与梅姑或者花影攀谈着,一顿饭一直没有和宿清焉说话。
    宿清焉也几乎沉默着,只梅姑主动和他说话时,他应了几声。
    宿清焉虽未与扶薇交谈,却时时关注着她,给她倒上温水,又瞧着她爱吃什么,多给她添菜。
    顾琅看着宿清焉端方公子哥儿的模样,闷头喝酒。
    “二叔,这次多住些时日吧。”宿清焉道。
    顾琅摇摇头,笑:“我不喜欢在一个地方久待,就喜欢四处为家,图个逍遥自在!”
    宿清焉又劝了两句,见顾琅坚持,也不再劝。“那愿二叔在外平安,随心所愿。”
    “好。这话我爱听!”顾琅哈哈大笑,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咚咚咚——”
    院外有人敲门。宿清焉起身迎上去,打开院门。宋能依和宋能靠站在院外,手里拿着东西。宋能依伸长了脖子往里望去,笑着说:“呦,都吃上啦?看来我们来晚啦。喏,我爹让我们带过来的。”
    “多谢。”宿清焉伸手接过来。
    “能依能靠。”梅姑招手让他们进来。
    “不坐了,我们得回家了。”
    梅姑起身,笑着说:“跟我来,给你们做了些点心,正好赏烟花跨年的时候吃,想着一会儿送过去,既然来了,那就带走吧。”
    一听有点心吃,宋能依和宋能靠都很开心,跑着进去拿。
    送走宋家姐弟两个,梅姑回到坐席,顾琅凑过去低声道:“嫂子,我看宋二挺靠谱的。”
    “吃你的饭。”梅姑将一个硕大的狮子头放进他碗里。
    顾琅笑笑,不说话了。
    他是发自内心地佩服梅姑,可他又觉得若兄长还在世,也希望梅姑能够往前走,能过得开心些。
    吃过饭,梅姑又将准备好的点心瓜果拿来。一家人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外面的烟花爆竹声越来越多了。
    梅姑笑着说:“清焉,你们两个出去玩吧。”
    “母亲不去吗?”宿清焉问。
    梅姑摇摇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她又打了个哈欠,“乏了,再坐一会儿就要睡了。”
    宿清焉这才转过头,今晚第一次和扶薇说话:“想出去走走看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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