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刚才怎么了?”赵一楠担忧地问道。
陆谨言一脸不可思议,“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你看到什么了?”赵一楠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刚刚在刷手机,看到了一些不好的评论,然后那些人辱骂对象的名字变成了我自己的名字。”
赵一楠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你肯定是坐车的时候玩手机,晕车了,产生幻觉了。”
陆谨言想了想,自己刚刚有点头疼,估计确实晕车了,于是把手机揣到口袋里,乖巧地说:“嗯,那我不玩了。”
临了,又想起什么来,问道:“对了,星源是你吗?”
虽然他知道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赵一楠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是星源,但万一有那百分之一呢?万一他有个“复制粘贴”的双胞胎兄弟呢?
说一千道一万,其实,他只是想从赵一楠的口中听他亲自解释。
闻言,赵一楠轻轻捏了捏他白嫩的脸蛋,“你觉得呢?”
陆谨言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犯规”地看着赵一楠,睫毛闪动,“是的吧?”
赵一楠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揉碎这块白嫩的“小饼干”。
见赵一楠在走神,陆谨言扯了扯他的袖子。
赵一楠收起心思,笑着道:“宝贝说是,那就当然是啊!”
“所以星源是你的艺名?为什么会取这么个名字?”
赵一楠回想了下,颇有些嫌弃地说:“艺不艺名的我其实压根不在意,就让我姐随便帮我取一个,这名字大概是出自她特别喜欢的一本书,好像叫什么……《星星源自海底》……乱七八糟的……记不太清了……”
这书陆谨言倒是听说过,是好些年前特别火的一本言情小说,没想到赵一楠的姐姐看起来明明那么厉害,却像个小女生一样喜欢看这类小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后一定要和她搞好关系……
见陆谨言半天不说话,赵一楠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名字很难听吗……唉……我那姐姐啊……我当初就说不要取这么蠢的艺名……”
陆谨言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他,“我觉得很好听,很衬你……”其实,后面还有半句没有说,“像星星一样明亮……”
陆谨言目不转睛地盯着赵一楠,眼神柔情似水。他想用自己的眼睛把他的脸描摹出来,这张脸如果放在油画里,一定又是另外一番风情。
现在即便不用看他,应该也可以把他画出来了。他想。
恍惚之中,他好像看见赵一楠的周身散发着朦胧的柔光,还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不是他身上的清香,而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的神奇味道,不是通过鼻腔闻到,而是直接传入大脑。那是一种令人陶醉,令人血脉喷张的味道。
是从那修长的脖颈间散发出来的吗?
还是从那突出的喉结里散发出来的呢?
陆谨言迫切地想知道来源。他脸颊通红,双眼迷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微微侧头,主动往赵一楠的喉结凑了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味道也愈加浓烈。
赵一楠呆住了,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
他发现自己的兔子像喝了假酒一样,变得非常的不一样。
但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想看看兔子到底怎么了。
这种感觉非常新奇。
难得陆谨言对自己做出这种稍微有些出格的举动……
灼热的呼吸喷在脖子上,瞬间一阵酥麻的感觉从颈间传来……
他垂下双眸看着陆谨言通红的侧脸,心火窜出,呼吸骤然急促。
陆谨言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干什么,他的双眼中只有那神奇的喉结和那身体不断散发出的令人沉迷的味道。
他忍不住张开了嘴,轻轻地咬了上去。
赵一楠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感到一股强烈的电流从颈间传遍全身,直达心脏。
完了,被拿捏了。
虽然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再不阻止就要引火烧身。
这可是在马路边啊!
兔子的脚还受伤呢……
赵一楠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唤了一声,“宝贝……”
陆谨言触电般地惊醒。他猛地松开了口,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懊悔。
“对……对不起……”陆谨言结结巴巴地道歉,“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
赵一楠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中更加怜爱。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陆谨言打开车窗,吸了一口夜风,人清醒了不少。
原来,“星星”还会蛊惑人心?陆谨言这么想着,脑中思绪万千。
为了不让宝贝兔子尴尬,赵一楠努力找话题。
“对了,宝贝,你刚刚都看到了些什么新闻啊?有什么大‘瓜’吗?”
听到这话,陆谨言表情一滞。
完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赵一楠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抽了,才问这么个破问题,还什么大“瓜”?自己不就是最大的“瓜”么……
没想到那兔子居然在很认真地思考,然后,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你……”陆谨言想着要不要把之前看到的热搜告诉他。
“宝贝想说什么就说,不用顾虑,在我这说什么都行。”赵一楠努力弥补。
陆谨言点点头,把app上那些热搜词条告诉了他,“你好像被网暴了……”
“嗨~我以为什么呢……没事儿,没事儿……这在娱乐圈很正常……”
赵一楠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陆谨言隐隐能感觉得出,他并不是不疼,也不是钢筋铁骨,也许只是习惯成自然,就像他背上的那数不清的疤痕一样……又或许是他不想自己担心,总是习惯性地独自承担一切,不得不云淡风轻……
陆谨言有些心疼这样的赵一楠。
其实,有些事,他大可以告诉他,两个人一起想办法不是比独自咽下所有要更轻松吗?
陆谨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赵一楠养成了所有事都闷在心里,永远挡在他前面的习惯……
他不愿意吐露,陆谨言也不能逼他,只有等他愿意告诉自己的那天……
希望有那么一天。
陆谨言也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换了个话题,“所以,你很出名吗?”小兔子眼睛忽闪忽闪地问道。
“还好吧……”
“哼!你又骗我!你根本不是什么特型演员……”
“啊?我什么时候说我是特型演员了?”
“哼!骗子!”
“啊?”
“大骗子!”
“宝贝,我冤枉啊……”
“骗子!骗子!大骗子!”
“好好好……宝贝说我是骗子,我就是骗子……”
……
赵一楠发动了车子,继续驾驶。
大约半小时左右的车程,车子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夜幕下,外墙上那些漫不经心的霓虹灯闪烁着黯淡的光芒,其中有些灯泡似乎即将熄灭,但又顽强地闪烁着,时不时发出“滋滋”的噪音,在这半夜里着实有些吓人。
可即便这样,它也是这寂静里仅有的两个活跃者之一。
另一个活跃者便是那些悬挂着的破酒瓶,它们在夜风的推搡下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像是在给将死的霓虹喝倒彩。
“yang bar”的招牌似乎比之前更暗了些。
第33章 打针
“怎么大半夜跑来酒吧了?”陆谨言疑惑道,“不是说去医院吗?”
赵一楠冲陆谨言神秘地笑笑,“过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小兔子瞪大了两个眼睛,“就算这里有医生,这么晚也……”
“睡”字还没出口,他愕然发现里面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赵一楠抱着兔子,用小手指勾了门把手,竟然毫无阻碍地就拉开了。
显然门没锁。
他也有些吃惊了。
这给人的感觉就像,里面的人在等什么人一样。
总不可能是他会算命,算到兔子今晚会受伤吧?
赵一楠用脚抵着门,抱着陆谨言进了酒吧。
吧台边,一个身影,茕茕孑立。
吴漾听到门口的挂铃声,心急如焚地迎了上去,待看清来人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没精打采道:“你们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赵一楠心中了然。
看来,他并不是在等他们。
“我家宝贝受伤了,快给他清创,再打个破伤风的针。”赵一楠像个愣头青一样,也不管吴漾的脸色,自顾自说道。
陆谨言虽然困惑,这个yang bar老板兼酒保兼主厨,怎么还会给人打针?但赵一楠的话更让他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