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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礼没问是以前哪个,他握着焦棠的手机,站在灯光下,骨节修长的手指操纵着手机屏幕输入密码。
    他垂着眼,睫毛上映着一点光。声控灯灭了,他的脸被焦棠房间里的灯映的情绪,他真的很好看,焦棠再没有见过比他更帅的男人。
    他解锁屏幕,手指停顿,缓缓抬眼看向焦棠。
    一瞬间,焦棠生出一些失控的害怕,她退缩了。
    别搞事了,好好活着吧。
    “手机你先拿着用,明天还给我就行。”焦棠往后退了一步,移开了眼,“我还有一个——”
    齐礼往前一步猛地把她按到了墙上,他的手移上去捏住焦棠的后颈,另一手还很冷静地带上了门。风被关在门外,焦棠被迫仰着头看他。
    他身形高大,完全笼罩着她,焦棠看不到光了,只能看到他俊美的脸,带着凌厉的压迫感,停在咫尺之间。
    焦棠的视线有些模糊,她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地下陷,她眼睛有些涩,“你这几l年找人了吗?”
    “你希望我找?”齐礼关掉了她的手机,丢到门口柔软的地垫上,他往前一步,手滑下去掐住她的腰,低头鼻尖几l乎触到了她的,“你那么希望我找人?嗯?”
    焦棠嗓子发干,装了一晚上,她装不下去。她低头,空气里全是齐礼的气息,她恐惧男人,唯独不恐惧齐礼,她被齐礼掐着后颈给抬了起来,她泛红的眼睛落进他的眼里。
    “如果我找人了,你是不是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想,你当年果然没做错,甩掉我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齐礼就是个花心浪荡的人,果不其然,才几l年就忍不住了,管不住下半身。”齐礼的声音哑到了极致,他的指腹死死贴着焦棠的后颈肌肤,他的手指很长,指尖贴到了她的动脉血管上,感受着她慌乱的心跳,“是不是啊?糖糖。”
    “不是。”焦棠被他掐的低不了头,也无法躲避他的目光,她只能被迫站着,看着他沉黑的眼里翻涌着压抑许久的欲|望。
    “不是,是什么?跟我说说。”齐礼的手从她的t恤下摆探进去,贴上了那个不太复杂的卡扣,他低头没有亲焦棠,唇就悬在她的唇上,他们的呼吸交缠,他看着她,手指顶了下她的脊椎,“为什么甩我?”
    焦棠腿软,她感觉到酥酥麻麻的凉意一路滚到了尾椎骨。
    她抿着唇压着即将出口的喘息,她的嗓子干到发疼,她感觉到内衣扣松了,肩上的两根窄带,摇摇欲坠,久远的记忆在复苏,有什么蠢蠢欲动。
    齐礼终于是贴上了她的唇,他的呼吸又沉又热,纠缠厮磨着她的皮肤,声音缓慢沙哑,“我没找人,满意吗?”
    第28章
    重逢之后,焦棠一直处于神经高悬的状态,她如同一个拉满的弓,绷的紧紧的。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陷入焦灼的撕扯。
    她需要一个出口。
    她想放任,可她看到齐礼的状态,她不敢了。
    焦棠在触及灵魂的激烈热吻中,挣扎着仰起头远离他的唇,她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缺氧的大脑找回理智,她也找到自己的声音,“如果……你是因为寂寞想找个人排解,我很安全,我不会曝光你,我不要求你负责,我也不是负责任的人。”
    齐礼炽热的呼吸停住,他眼中翻涌的情绪悬在空中。他撑在焦棠的上方,阴影死死罩着她,指尖在她的腰上要掐出痕迹了。
    “我问你有没有找人,是想确认下你是不是单身状态。毕竟这个圈子,有感情纠纷是真的要身败名裂,会被封杀。”焦棠觉得自己的灵魂高高悬在空中,她的指尖死死抵着手心,她感觉不到疼,“礼哥,对不起,过去那些事是我对不起你,可人生不能重来,我穿越不到过去。现在,我不想谈感情。你要追究过去,那就算了吧。”
    焦棠听到他沉重的呼吸,他就在她上方,在阴影里。他俊美的脸清晰,是焦棠渴望已久的人,她不敢看他。她垂着眼看他衬衣上银色的扣子泛着一点冷光,抿了抿唇,“你不要在你身上找原因,分手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你很好,你正直善良负责任,我没觉得你会出轨。你只是倒霉,遇到了我。你遇到的若是一个好女孩,她能接住你的感情,他们应该会很幸福。”
    高冷傲慢如齐礼,居然问是不是认为他花心浪荡才分手。
    他依旧耿耿于怀,七年都没抹平。
    风裹挟着雨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玻璃,房间里寂静,玄关处的灯静静亮着。他们的呼吸由重变轻,此起彼伏。
    “那就这样吧。”焦棠把头垂的很低,看向齐礼的拖鞋,拖鞋很旧了,上面的图案都掉没了,跟他这个人强大的气场格格不入,“你不用再给我资源了,别对我那么好,我有能力自己爬起来,没能力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会尽快搬走,你若是介意我在圈子里会跟你扯上关系,我以后避开你。”
    面前忽然一空,然后齐礼离开了她。
    灯光与新鲜的空气一起涌入焦棠的世界,亮堂堂的光照着她的眼睛,她看到齐礼弯腰捡手机,随后齐礼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重重的一声响。
    动静过于大,门带动着墙壁都跟着震动,焦棠后脊背被震了下。她靠在墙上缓慢地呼吸,许久后,她蹲下去把脸埋在膝盖上。
    她像个蜗牛一样,把自己缩进了壳里。
    这回连触角也收起来了,就这样吧,他们都很好。
    焦棠逼着自己站起来把解开的内衣扣回去,她打开了浴室的排风,关掉了浴室的灯。齐礼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不会再来她这里碰壁了吧。
    那十年不会是真的吧?
    焦棠也不知道,她又陷入了焦灼的迷茫中。
    她关上的浴室的门,走回卧室拉上窗帘,捡起了床头柜上的ipad。齐礼走就走了,还把她的手机带走了。
    ipad上叮的一声,跳出扣费提醒。
    两分钟前,她的支付宝在门口超市有一个一百七十六的消费。
    齐礼的门真坏了?
    焦棠用ipad打开了购物软件,打算再买个手机。她很后悔,把手机给了齐礼,手机里太多秘密,她刚才真是疯了。
    齐礼应该不会乱翻她的手机吧?谁家前任会这么干?
    焦棠下单了新手机,放下ipad,她听到敲门声。
    那一下,敲的她心脏骤停,她拧眉抿着唇不说话。
    房门持续地被敲着,ipad屏幕亮了起来,她看到微信文件传输助手跳出新消息。
    “开门。”
    手机在齐礼手里,ipad和手机是实时同步,齐礼在给她发消息。
    他怎么又回来了?
    齐礼那么傲慢清高的人,他不会同意那么荒唐的事吧?
    也许齐礼是来还手机的。
    她起身穿上拖鞋穿过客厅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湿淋淋的男人一步跨进门,抱住了她。
    焦棠仰起头想挣扎,他抬脚踢上了房门,打横抱起焦棠大步往亮着灯的卧室走,“焦棠,你太看得起我的素质了。”
    他浑身湿透,黑眸暗沉沉的深,他低头亲了下焦棠的脸,湿淋淋地贴着她,潋滟的唇贴在她的皮肤上,长睫毛碰到了她的皮肤,他的声音又慢又沉,“你不会以为我有什么节操吧?以为我非爱情不操人?”
    焦棠脑子轰的一声,他什么都不在乎吗?
    齐礼在乎,他想掐死焦棠的那种在乎。焦棠把他们的感情放到了地上踩,她在侮辱这段感情。齐礼差点就信了,在出门的前一刻,他看到焦棠眼底下的泪。
    他弯腰捡起了焦棠的手机,出去买了套。
    她喜欢缩蜗牛壳里,行,她缩吧。她这套故作渣女的套路对二十岁的齐礼有用,对二十七岁的齐礼没用。
    二十七岁的齐礼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一圈,油盐不进。
    二十岁的齐礼放她离开,二十七岁的齐礼能把她的破壳子给干烂。
    他的湿衣服拓湿了焦棠的衣服,他们在床上纠缠,到处都是潮湿,外面雨下的很大水声哗哗的像是沉进了海底。
    衣服缠住了焦棠的手,她仰起头喘着气看他。齐礼还是那个样子,不管多疯,底下都撑出明显的痕迹了,一副要火山喷发的样子。
    表面永远是雷打不动的冷静,俊美的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有唇角抿着。
    他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拆避孕套的盒子。
    “节操这种东西,我没有一点。”他撕开了盒子取出一个扔到焦棠身上,半跪在床上,抬手解衬衣扣子,睫毛在他眼下拓出阴翳,“你愿意做什么都行,随你,你要是忍得住,你可以全程不叫。我搞尸体,也能做的下去。”
    他扬手把衬衣甩下了床,在焦棠想要逃跑之前,他抬腿一步过来压住了焦棠的腿,他半跪在焦棠的身上,裸着上身。居高临下看着她,继续慢条斯理地解着裤子。
    他腰侧沟壑在逆光下拉出又深又暗的阴影,连着一道浅淡的疤痕,一路蜿蜒进了裤子深处。他的头发眉眼身体都是湿的,贴着焦棠,把焦棠也弄湿了,他冷白的手指勾开最后一截拉链,俯身冰冷指尖顶了顶焦棠的脸颊,声音很轻,“小时候我爸一直认为我长大后会变成一个祸害女生的畜生,因为这个,他把才四岁的我送到一个鬼地方折磨了整整三年。我那时候特别恨他,我觉得他对我有偏见。焦棠,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他顿了下,“我真挺畜生的,你十六岁那年,我就想动你了。”
    焦棠震惊地看着他。
    “很意外?”齐礼掐了掐她的脸,他的手沿着她的下巴缓缓往下滑,把她所有的反应都给记住,焦棠分手的理由是不爱他,纯纯利用他,利用完了她要走了,所谓的爱情不过是齐礼的幻想。齐礼以前信,现在不信,“我给过你两次机会,一次是你十六岁那年,非要追着我去学什么音乐。我不想毁了你的人生,我推开了你,是你锲而不舍贴上来。第二次,你说要分手去追求什么你想要的人生,我又放了你一次。”
    焦棠的心和身体一起颤抖战栗,她看着面前的人,难以置信。
    “知道我写《我会死在明天》那晚上我在想什么吗?我想死,我不想活了,我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很没意思。”齐礼亲吻着焦棠的唇,手指探进她的衣服里,一寸寸深入,“那天,你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还有今天,明天之前都是希望。焦棠,是你招惹我的,今天也是你放我进来的。你觉得我会放过这个机会吗?你觉得,我还会再给你机会吗?”
    “焦棠,你如今只有两个选择,哭的大声一点,或者叫的大声一点。”
    所有人都问齐礼为什么会爱上焦棠,爱的死心塌地,为什么就非她不可了?
    这得从齐礼的少年时期开始说。
    齐礼在还没有性别意识的时候,就被他爸划进了祸害妖孽的分类。
    据说是他爸某天下班回来,看到一群小女生在他家打成了一团,齐礼穿着漂亮的白衬衣坐在高处挑着眼尾一副选妃的浪荡模样说:“谁打赢了,明天我就跟谁玩。”
    齐桁顿时觉得齐礼要走上犯罪的道路,齐家世代军人,家风严谨,怎么就生出了个纨绔浪荡子呢?
    对于这些事,齐礼没记忆,他只知道一群女生天天围着他很烦。
    那年齐礼刚四岁,四岁的孩子,他还没有性别意识就被齐桁判定为小流氓。他被送到了一所以严格训练体能闻名的学校,在那里度过了他人生最黑暗的三年。
    齐桁说男孩就应该多吃苦,树不修不成材,宠儿就是败儿。他们贯彻的很彻底,齐礼的整个童年没有得到过一丝的关爱,他变得暴戾尖锐。
    他没有爱好,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爱他,他也不爱任何人。
    后来为了上学,齐桁到底还是妥协把他接了回来。可对他也没有一点好脸,每次打他都往死里打。
    齐礼越加冷漠,对谁说话都狠。青春期诡异的审美,他越是冷漠,越是无情,越被那群小女生追捧。
    他们认为他很酷。
    初二那年,有个女生因为齐礼的拒绝自杀了。
    这件事闹的很大,齐礼什么都没做,却被钉到了十字架上,判了死刑,他被社会性死亡。
    那次,齐桁打断了一根皮带。
    齐桁提起来就是他害死了一个女孩,他是个祸害。
    焦棠找上齐礼的那段时间,正是他青春期最焦灼的时候。叛逆,疯狂,命悬一线。与整个世界对抗,他没有明天,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他活了多久被打压了多久,他从来没有做成过什么事。乐队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渴望着乐队能带他走出那片泥潭。
    乐队要散了,他十七岁,重回泥潭。
    微博上那些污蔑,他连澄清的力气都没有,父母的责骂,无数私信谩骂。
    那种绝望拖着他,他即将坠入黑暗。
    焦棠走到他面前,说,“我相信你啊。”
    少年赤诚,她是最纯净的透明色。
    所有人都说焦棠不够好看,配不上他。齐礼却觉得焦棠好看死了,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好看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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