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想焚草坑兵,而是这么多流城士兵白白死在内战之中怪可惜的。只要困住她们,拿下周亭之后她们就可以为自己所用了。
“我有十万人,你以为你坑杀这一点人,我就会害怕你吗?”周亭示意军令官变换令旗,“后面的人听令,绕过巨坑,继续执行战术,包围喀兰军。”
应如风丝毫不见慌张,“周将军眼神怪不好的。你没有发现,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吗?”
周亭立刻抬起头往远处望去,西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库坦军的军旗,而南边竟然出现了绣着辛字的萝城军军旗。也就是说她引以为傲的十万大军被喀兰军,库坦军,萝城军包围在了中间。
原本她的军队人数远超喀兰军,可是被她分散成三路,再加上一小部分掉进坑里后,再应对上个每一路的军队,人数就远远不如对方了。
应如风劝道:“周将军,这场戏我的君后已经很满意了。我敬你是个英雌,自己人打自己人多没意思,会伤和气,不如你我握手言和,到此为止吧。”
周亭破口大骂,“你想的美。周亭效忠的是大兴,岂会屈服于你这个反贼?”
辛似海急道:“你他爹的才是反贼。你看看你把大伙都给折腾成啥样了?明明皆大欢喜的事,就你一个人不同意。”
“我就知道你们辛家早就有反叛之意,周某今天以身殉国也要带走你。”周亭挥刀往辛似海身上砍去。
辛似海在她麾下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有本事你就带走老娘。”
她挥起斧子,架住周亭的长枪,两个人立刻扭打在了一起。
两军还没有打上,流城军的两个将领先打了起来。
军令官被烛心拿下成了俘虏,而在安全地带站着的流城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坑里的姐妹,不知该作何反应。
辛似海和周亭两人打得天昏地暗,仿佛这不是一个十几万人的战场,而是两个人的擂台。
两个人互相不让,越打越起劲。
周亭一直以为辛似海只是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的草包二世祖,没有实战经验根本不可能打得过自己,没想到辛似海仅凭一身蛮力竟然弄得她一身心机没了用武之地,想拿下辛似海威胁应如风和萝城军也做不到。
周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敌军包围在了中心,亲兵一个个成了俘虏,却没有办法脱开辛似海的进攻。
大势已去,周亭最终成了应如风手下的败将。
周亭梗着脖子说道:“反贼,要杀要打听尊便,周亭技不如人愧对朝廷无话可说,可是想让我叛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应如风也不恼,“周亭,我问你,你效忠的是谁?是大兴皇上,太女夫还是应如行?”
“当然是大兴和皇上,我乃天子门生,深沐皇恩,此生都只忠于皇上。”周亭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皇上有亲口说我是反贼,让你来剿灭我的吗?”应如风问道。
周亭道:“皇上如今不在朝中,如何能亲口说出?太女之女是正统,太女夫如今代她监国,我自然要听从他的命令。”
应如风反问道:“母皇在世,正统便只有她一人。即便她难以再执政,我现在是皇上的长女,论继承大统,更该在所有宗室之前。传位岂有隔辈传孙的道理?”
“我为大兴开疆拓土,欲将西域和大兴合二为一。大兴不会改朝换代,依然姓应。你所谓的反叛又是从何而来?”
周亭一个武妇,于礼法了解本就不多,此刻听应如风讲得头头是道,竟然想不出该如何反驳。
五皇女确确实实是皇上还活着的女儿中的长女,按道理确实该她继位。普通家族若是长女死了,也是先考虑次女而不是长孙。
此战也是流城军先挑衅,五皇女的确没有攻打大兴,称不上是反贼。
周亭的脑子突然有些混乱了,到底谁才是反贼?怎么感觉她这个听太女夫号令,带着流城军出征的才是真正的反贼呢?
应如风又问道:“我听说将军爱兵如女。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难道也不在乎这十万士兵的性命?你真想让她们枉死在异乡的土地上吗?”
周亭听了这一连环的质问之后,深深觉得自己如果不答应投降就是有负皇恩的千古罪人,当即伏身,“周亭拜见君上,愿为君上马首是瞻。”
应如风笑道:“好。辛似海,快给周将军松绑。”
这一天,喀兰军叫苦不迭。头一回战后不是捡人头和数人头,而是把敌军从土坑里拉出来。
应如风清点了一下,流城军归降后,她便坐拥二十三万大军,而大兴只剩下三十万兵马。但这三十万军队还要花费不少在边防上,能够调度来对抗自己的其实并没有多少。
她手上的二十三万大军,五万跟着花寨主回去驻守库坦,而剩下的十八万大军则跟着她返回萝城,剑指京城。
攻打京城需要一个名目,而清君侧是最好的名目。应如风真心好奇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母皇是否被应如行等人软禁,以至于迟迟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