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季寒眼睛微微有些发红,他嗯了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哑得不像样子,“借下卫生间。”
蒋忆木木地点了点头,当听到卫生间的水流声传来的时候,蒋忆将头埋进了沙发里。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和傅季寒做了什么?
蒋忆拔出脑袋看了一眼身上凌乱不整的衣服,羞赧到再次把头埋进了沙发里。
这也太羞耻了。
关键是,他刚刚怎么会发出那种声音,那种羞耻的声音竟然是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啊啊啊啊啊啊……
想到这蒋忆将脑袋埋得更深了一些。
一段时间过后,傅季寒出来了,脸上脖子上挂着未擦干的水珠。
蒋忆脸上潮红还未褪尽,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闪躲地看着其他地方说:“要不我们去买点东西吃吧。”
傅季寒嗯了一声。
他们来到离天馨花园不远的一条小吃街,这个点的小吃街非常热闹,各种小吃摊绵延几百米,白色雾气袅袅,香喷喷的味道蔓延整条街。
各种小吃琳琅满目,香味扑鼻,糖葫芦、炸串串、豆腐脑、年糕、炒粉等等应有尽有。
傅季寒看着蒋忆看见美食时发着光的眼神,嘴角溢出笑意,问:“你晚上都是来这儿吃么?”
蒋忆刚想回话,哈喇子差点掉下来,他嗦啰了一口口水说:“差不多吧,我比较懒,除非我打游戏忘了吃东西,晚上饿得睡不着的时候,我才会起来自己做。”
傅季寒抿了抿唇说:“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蒋忆看了一眼傅季寒,“我有钱,不需要你买。”
走着走着,蒋忆忽然发现身边的人没了,回头一看,傅季寒停在原地不走了。
蒋忆走回去问:“怎么了?”
傅季寒却有些失落地问:“在你心里,是不是并没有把我当做是你真正的男朋友?”
蒋忆:“?”
“为什么这么问?”
天色将暗未暗,小吃摊边亮起了一盏盏黄色的灯火,傅季寒双手插在裤袋,修长的身形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蒋忆,说:“你还没回答我。”声音竟然夹带着一丝委屈。
蒋忆笑了一声,“干嘛呢,我当啊,谁说我没当?”
傅季寒喉结动了动,说:“那花男朋友的钱不是理所应当么?”
原来是为了这茬,蒋忆扶额,“那我也是你男朋友,你怎么不说花我的钱?”
傅季寒低头想了想,说:“你的钱还不是你的,是你爸妈的。”
蒋忆:“哟,搞得你的钱不是你父母的一样。”
傅季寒说:“不全是,这么多年,我为我爸公司也赚了不少钱,足够能养活你了。”
养活他……
蒋忆听了莫名有点感动。
傅季寒这么聪明,能为他老爸公司赚钱,他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他们现在还只是刚刚在一起,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仅凭着一腔热血成为了彼此的男朋友,说养活对方这种带有未来意义的话,他有些承受不住。
蒋忆拉起傅季寒的手,拇指在他的掌心来回摩擦,“谢谢你,可是我还不想……”
傅季寒没等他说完,反握住他的手,说:“别说了,给你花钱是我身为你男朋友的特权,你没有权利剥夺。”
蒋忆看着傅季寒在灯火下明明暗暗的脸,勾起唇笑了笑。
“咕咕咕”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傅季寒低眸看了一眼蒋忆的肚子说:“再不喂饱它,它要起义了。”
蒋忆失笑一声,说:“走吧。”
蒋忆买了一串烤年糕,一个肉夹馍,一盒豆腐脑,傅季寒一一帮他付了钱,还另外帮他买了一杯奶茶提在手上。
蒋忆问:“你不吃么?这么晚了你不饿啊,还打算回家吃?”
傅季寒脸上露出一丝惆怅,“我从小肠胃不太好,吃不了路边摊。”
蒋忆咬了一口年糕说:“那是小时候,兴许现在已经好了呢?”
傅季寒缓缓摇头,“一直是那样,太油腻的东西,不行。”
蒋忆叹了一口气说:“馋了怎么办?路边摊是真的很香呢。”
傅季寒看着蒋忆一脸享受的样子,轻笑了一声,说:“我不馋吃的,我只馋你。”
“……”蒋忆动作一僵,他目光扫了一眼傅季寒又迅速收回,吞了嘴里的年糕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前头看看吧,那儿有一家铁板鱿鱼做得特别好吃。”
傅季寒抿了抿唇说:“好。”
做铁板鱿鱼的摊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花甲老人,他边煎烤着鱿鱼边说:“小忆,这是你朋友嘛?长得可真俊啊。”
蒋忆连连点头,“是的老伯,特别俊,全校学生偶像。”
老人笑了一声说:“依老伯看,你俩很有夫妻相。”
被熟人调侃,蒋忆老脸一红,“说啥呢老伯,老不正经。”
老人又打量了两人一眼,认真道:“你老伯我可是会看相的,从来没有看错过。”
傅季寒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蒋忆拿过老人递过来的两串鱿鱼说:“才不需要你看相,再见了老伯。”
老人慈眉善目地笑道:“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