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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聿珩几乎是将全部力度集中在了黎昼身上。这样的姿势进入得太深,黎昼的双腿虽是被他稳稳托在身体两侧,这样半身的悬空感也让她有些害怕。
    但黎昼的身体仍在诚实地反馈男人每一次顶入所带来的快感。似乎喘息了太久,黎昼连娇喘的声音都开始变得嘶哑,反倒更加勾人。
    她皮肤表面烫得厉害;爱欲像是一簇以二人之间情愫为燃料的烈火,而他们置于这烈火中央,却仍然甘之如饴,只想全身心感受每一轮快感。
    花穴内湿软的穴肉无意识地随着抽插的动作翕动着,诚实地渴求着下一次的快感。
    不知过了多久,又经历过了多少次的抽插顶撞与娇吟,裴聿珩终是即将到达极限,有力的手紧紧抓握住黎昼的大腿和臀瓣,用尽全力地冲刺着。
    黎昼最隐秘处的穴肉被尺寸惊人的性器不间断地反复抽插,甬道内的敏感点被重重顶弄。她先前身体内无法释放的难耐欲火随着这一阵阵袭来的快感顺着脊椎攀升,如同电击过一般,酥麻感顺着身体四肢迅速蔓延至全身的神经末梢。
    这似乎永远望不到头的快感让她无所适从,于是黎昼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紧紧勾住裴聿珩的脖颈,无意识地轻喘颤栗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某个特定的瞬间,极致的快感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来。在攀上顶峰的瞬间,裴聿珩也终于将温热白浊的精液尽数释放到她的体内。
    高潮的余韵渐渐散去。黎昼缓缓睁眼,看着裴聿珩将性器从自己体内缓缓拔出,精液,淫水与刚刚未流出的酒液便尽数从花穴中向外溢出,与香槟色的丝质床单和被操到蕉红色的软肉映衬出一幅姹紫嫣红的春色图。
    裴聿珩和她并排在床尾躺下,水到渠成一般,他们再次唇齿相贴。而后这吻逐渐蔓延到全身,彼此用牙齿在对方的肩颈处摩挲出红痕,以泼落在他们身上滚动又跌走的汗珠。
    他的舌迭入她的口,像两条溪源源不断交换着彼此的水流,他们的灵魂重合又交错;仿佛冬雪里猝然落下的一粒火种,黎昼在裴聿珩的臂弯里融化,却不曾真心流下一滴泪。
    他们之间的爱,便是在布满裂痕的吻中,被钉上了深入骨髓的烙印-
    半晌,黎昼想起刚刚在自己身下看到的一番景色,无意识地呢喃道:“薜荔蔽垣墉,轩窗绝丹臒。”
    裴聿珩听清了她在说什么,不禁失笑:“上次琵琶行还是在唐朝,这次直接到早明了?”
    黎昼没好气地阴阳他:“这不夸你呢吗,这么厉害,把我沉睡的记忆都唤醒了不过我记得曹义和这首都不是很有名啊,你竟然知道。”
    裴聿珩从善如流道:“宝贝你看,这不就正好说明我们是真的有缘分啊,对吧。”
    黎昼:“。”
    太累了懒得骂。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恹恹:“我们做爱是真费软垫啊上次那两个爱马仕的配货还在干洗店没拿回来呢,这回LV送我的16岁生日礼物也没了我看下次就轮到那个卡地亚了”
    说到这里,黎昼支起身子,随即倒在裴聿珩怀里:“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卡地亚啊?”
    见裴聿珩有些疑惑,黎昼解释道:“你有好几对袖扣,还有两个打火机都是它家的啊算了不说了,说到这我就想抨击一下资本主义。”
    裴聿珩看着身侧眯着眼放空的人,笑出了声:“袖扣你又用不上,打火机喜欢你就拿去用啊。”
    “不了。”黎昼将头贴近他脖颈,闻到了烟熏过的苦茶香气,再次感叹自己的好品味,“你都用过了,我才不要。何况我是个俗人,zippo款式多还好看。”
    她这么一说,裴聿珩又想起了她那块外壳带有银色假面的打火机。现在似乎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时机:“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你现在这款打火机呢?”
    黎昼一顿,若无其事道:“紫铜多好看,没事还可以拿来盘,盘出来还有偏光,我那边床头柜上应该有半包烟和打火机,帮我拿过来,动不了了谢谢。”
    裴聿珩听出黎昼还是云淡风轻地盖过了那个话题,现在再问反倒显得刻意,于是就很听话地去帮她拿了烟和打火机。
    在他动作的同时,黎昼嘴上说着不想动,实则还是选择靠到了床头——反正这几个抱枕都得拿去洗,不如多靠会。从裴聿珩手中接过她要的东西,黎昼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将烟雾吐出。
    裴聿珩也来了一根,他直接将烟丝一端抵在黎昼已经点燃的烟支上。他望向她,唇角微勾。
    “事后烟?”
    黎昼靠在他身上,将烟灰随手掸掉,淡淡瞥他一眼:“一个快要死在床上的小女孩值得一根富春山居。”
    听她这么说,裴聿珩轻笑,心中暗暗盘算着要几条富春山居和黄鹤楼大金砖可以把人拐回家。
    两人都没再说话。
    半晌,黎昼随手将烟头丢到地上,又点了根新的。她深吸一口,突然想起一句话,还挺应景。
    “Love  is  like  nitric  acid.”
    爱人如硝酸。
    明明中间隔着烟雾萦绕,可裴聿珩却仍然看黎昼看得十分真切。他直觉她还有话没说完,于是也没打断她,沉默着等她继续开口。
    “你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吗?‘I  think  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我从前只觉得这是很莫名其妙的无病呻吟,但现在我好像懂了。”
    “我忘了是否有和你说过,我很害怕去爱上一个人,或者对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产生任何感情。我认为这些都会是我的阻碍,是会影响我判断的东西。我不想和这个世界有任何牵绊与联系,我只想去死。
    “同时,因为过往的一些经历——如果11月的时候你还没有厌烦我,我之后会讲给你听。我不认为任何人是值得信任的,甚至可以理解为我惧怕去信任别人。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伤人,但是无论其他人对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是否信任,答案将永远是:不信任。
    “而这并非没有原因,人是不稳定的,我只能控制我自己,我控制不了其他人。举个例子,你可能在五分钟前还喜欢我,现在听完我说这些矫情的话之后就对我只剩厌烦了。”
    黎昼感觉自己脸上好像有水珠划过,随即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眼泪,心中自嘲道:黎昼啊,舒服日子过久了居然就当真了。
    心脏处传来钝痛。
    她不是很敢看裴聿珩的表情。
    “我不是在道德绑架你,我只是先说一下,接下来的话能从我嘴里说出来就他妈是个奇迹了。”
    黎昼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烟。
    “我之所以重新尝试着去爱别人,正是因为你。众人之中,你是唯一能够让我想去爱的人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就,你可能真挺好的吧。”
    “但就算是这样,我仍然分不清我和红与黑中玛蒂尔达的区别我不知道我是由于无聊而去给自己立了一个会去全心全意爱人的人设,还是真的爱你,所以哎,其实我知道我这话听起来挺让人不舒服的,但是诶?”
    她正打算起身,从裴聿珩的怀中挣脱,他却更加用力地揽住了她,轻声道:“玛蒂尔达在于连入狱的时候为他剪去了一半的头发,但事后仍对他冷淡,第二天就遮盖起来。她当时这么做只是因为这让她感觉自己像古希腊那样不顾一切追逐真爱的少女,而她喜欢这样的自己。”
    “无论在什么时候,你喜欢过自己吗?”
    黎昼懵了,下意识摇了摇头。
    “嗯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裴聿珩在她头顶落下轻吻,“第二个问题:”
    “在任何情况下,你会嗯,为了我剪去一半的头发,或者做出诸如此类的事吗?”
    她又摇了摇头。
    开玩笑,学数学已经够消耗头发的了。
    “这不就完了。”裴聿珩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愉悦,“承认吧宝贝,你就是爱我。你不是惺惺作态去立人设之类的,你就是单纯的,作为一个个体,对另外一个个体,萌生了爱意。”
    他将黎昼的下巴抬起,吻在了她唇角。
    “而且宝贝,你很幸运啊,你爱的这个个体,他也爱你至于你说的其他问题,我都可以接受:不信任是因为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而变心虽然我知道你不信,但是在我这儿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裴聿珩,你要知道”黎昼将头埋在他怀中,拼命汲取着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断掉的供给,“健康的人才配拥有爱,把爱情拿来治病只会变得更严重。”
    “宝宝,你还不明白吗。”
    裴聿珩手臂肌肉不是白练的。他直接将黎昼托起,放到自己身上。
    “我并不是想来治好你的,我只是,非常单纯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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