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锦仔细端详了那只凤凰良久,复将凤凰放在桌案上,“应当是是这个。”
少卿凑上前看了许久后又探了一缕神识过去,却发现那冰雪制成的凤凰里存着玄又神力所化的清心诀,想来就是这清心诀才让弦锦免去进入幻境。
这只冰雪捏成的凤凰,本来就应当是送给弦锦的罢。
少卿无意识的屈指敲着桌案,瞧瞧,这可真上心,送的凤凰里还存着亲自用神力书写的清心诀。
这也是双赢吗?
还是各取所需?
青帝再一次正视起青阳主君和白虎主君间的关系。
目光放在弦锦身上许久后,少卿才忽地想起弦锦为甚么会晓得共工上君的封印之地出了事,还有玄武主君和阵法间被忽然被切断的联系和那忽地燃起的焰火。
“你怎么会晓得共工上君的封印之地出了事?”少卿问道。
“我给了玄又一根凤凰羽毛,”弦锦将凤凰一点一点的握在手心,“我的。”
闻言,少卿咂舌,这关系,还真是不简单。
青帝咬着后槽牙不愿意再听下去。
想她和弦锦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友也没见她送自己一根凤凰羽毛啊?
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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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华殿的偏殿里放着许多册子,一卷一卷的摆在柜子里头。
玄又醒后未见着少卿,便套上外衫朝外头走去,于后院的小亭中找到了弦锦。
“你为何会折回来?”玄又开门见山的问道。
“紫宸殿察觉到了封印的波动,我便被派下来了。”弦锦朝她笑了笑答道。
亭中的石桌上摆着盐渍梅子,玄又便坐下捻了一个放在手心把玩,自顾自的往杯中倒茶,青黄的茶汤水面晃荡着映出玄又低垂的眸子。
“小神君送到望舒神女的手上了么?”
玄又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手腕搭在腰间的鸣鸿刀柄上,神色晦暗不明。
“送到了。”弦锦也学着她的模样捻了一个梅子放在手心,不过没放多久就送进了口中。
玄又抬眼看了看她,只觉得面前的弦锦奇怪的很。
在她的印象里弦锦可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怎会乖乖听从紫宸殿的调动?
想她昔年被派往极西之地看守穷奇时可是推脱了许久,怎这回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听从紫宸殿的派遣了呢?
弦锦浅啜一口茶,状作无意的问她,“身子好些了么?”
“好些了。”
不过就是被一道浊气打中罢,于三十万岁多经历过许多的玄又而言,不是甚么大事。
可怪就怪在她怎么会在浊气打中自个后晕了过去。
这浊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玄又嘴角勾出一抹笑,“多谢你那凤凰羽毛,改日我去小神君那儿把折扇拿回来就去穷桑城吃酒。”
“那我日后便在穷桑城候着你把折扇拿回来吃酒了。”
弦锦一愣,朝她举了举茶盏,下刻眼前寒光一闪,就觉胸口一凉,面前的玄又神色忽地冷下来,眸子狠厉。
“你不是她。”
玄又顺势将鸣鸿在‘弦锦’胸口处转了转,猩红的血溅在石桌上。
‘弦锦’的脸变得狰狞又虚幻,四周的一切都在崩塌,玄又再醒来时就见少卿在床榻旁看着她,随后就是依然攥着凤凰的弦锦。
玄又愣了愣,朝弦锦道,“你又是真的假的?”
弦锦被她说的一愣,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少卿绷不住的笑声。
她叹了一气,递了杯茶过去,瞧着玄又仰头灌下后暗自松了口气。
玄又还在想关于之前到底是如何逃出玄武主君布下的阵法时,就见一身银甲的扶柏走了进来。
勾陈大帝见着床榻上的玄又时愣了愣,而后朝弦锦道:“各部战将已候在北俱芦洲,你且先陪我去一趟。”
临走时弦锦将攥在手里的凤凰收进剑中世界,把折扇握在手中同扶柏一起出了门去,还未走出偏殿又折回来,复变出一根凤凰羽毛塞给玄又。
玄又捏着手里的羽毛,满脸不解的看向少卿,“她这是甚么意思?”
“青阳主君的心海底深,”少卿耸了耸肩,“我哪儿晓得。”
青帝伸手拽了一把凳子过来,在玄又的床榻边坐下,眼底布满探究和好奇,“你先同我说说你在幻境里的事儿。”
玄又身子一僵,将被褥往上拉了拉,拒绝回答她。
“你和我之间还有甚么不好说的?”
青帝将手搭在椅背上,张嘴就开始回忆往事,“想当年是谁去西海参加西海龙王寿宴时,招惹了一只梨树精?又是谁去了招摇山突然大发善心的帮桂花妖修成了人形?还有……”
“你闭嘴,”玄又一把掀开被褥,面色铁青,“我说就是,还有那不是大发善心,那不过是顺手罢了。”
“是是是。”少卿敷衍着将凳子又往玄又处挪了挪。
上界六十四部战将被紫宸殿调下来三十六部。
想当年就是梼杌作乱也不过派遣去了十四部战将而已,可各战部主将一见共工上君法阵中的煞气,这才清楚调三十六部战将下界还真不是小题大做。
烛阴氏此番派下界的是钟山帝君的四子,被编进蒙部,由青帝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