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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季青跟只小鸡崽子似的被男人夹在腋下,刃冷漠说:“他不是你的乱玉。”
    “你这可恶的盗妻人!”景元反手转出阵刀要冲上前,刃以剑尖挑起桌上烛火砸碎在地面,大火转瞬而起,伴随着杜季青的尖叫,他被刃抱着跳出窗外。
    相比之下,镜流对他还算是温柔了,刃这家伙根本不管夹住的是不是活人,他一味奔逃,杜季青一阵晕头转向,都要把刚吃下去还没消化的早餐给吐掉。
    也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杜季青被扔在一堆草垛之上,刃捂住胸口半跪下去,以古剑刺入地面维持身形。杜季青干呕没呕出什么东西,倒是难受得他站不起来,扭头一看刃跪得笔直,煞白的冷脸线条冷硬,忍耐着痛苦的他还把嘴唇咬破了,血从嘴角流下来。
    “刃?”
    对方没迟迟没动静,还好胸膛起伏,也不至于死了。想起刃是魔阴身,不免把他跟昨天突然暴起伤人的云骑军作比较,他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也没有生长出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这魔阴身到底是什么怪病,真无药可救了么?
    杜季青缓和了一些,他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观察到这是一个类似养坐骑的马厩,半露天的院子陈旧荒废,唯一通行的门口还锁上了,刚才是刃翻墙带他进来的。
    “有人吗?”杜季青喊了几嗓子,他摸摸口袋,完犊子,手机又又又掉了。
    人一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何况是经常吃大保底的杜季青,他回头去搜刃的衣服,想借他的手机用用,可怜的是刃好像也不用手机。
    “你是老年人吗?怎么一个科技产品都不带的?”杜季青很是不可置信,他还要再搜得仔细点,作祟的小手被扣住了,刃的眼睛闭死死,嘴巴微微张开吐息。
    “刃?”对方仍是充耳不闻,生怕杜季青跑了一样,抓人的手动都不动。杜季青给他手背留了新鲜的牙印,用尽了力气都没撼动分毫,他泄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打量男人。
    杜季青只知道魔阴身是由丰饶演变而来的病症,活得越久患上的概率越大,像景元这种年岁的,也差不多了……呸呸,想什么呢,当然寿终正寝是最好的了。
    那刃为什么会得魔阴身呢?如果是因为自己的话,也太罪大恶极了,可是刃也没有说是他弄的,只说了他是骗子。
    欠钱能还,欠感情就困难了,杜季青还没理顺跟景元的关系,刃再横插一脚,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杜季青当即就想逃离仙舟跟着主角团混。不过现在主角在干嘛,有没有好好努力去解决星核?
    没有手机而过分无聊的杜季青甚至都在数刃的眼睫毛。他虽然是个男人,可颜值秒杀一票人,眼睫毛也浓密得根本数不清,好好一个大帅哥,怎么就是个疯子呢?
    晌午已过,杜季青犯困,时而把头磕在刃的胸口,他一睡又过去了很久。夜幕再次笼罩下来,冷风一吹,可把杜季青吹醒了,而刃还维持着半跪的动作。
    “大哥,你不累吗?”他看着都心累了。夜风乍起,吹得杜季青止不住想多靠近刃一点,白天穿得轻薄的衣服根本无法御寒,仙舟罗浮的科技都高速发展,怎么衣服还不能够恒温。杜季青是又冷又困,稍不留神又想睡过去了。
    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乱玉哥哥……”
    空灵女声的一句呼唤,引得杜季青惊醒,他睁开眼睛,身边没有抓住他的刃,只是一个星槎码头,下边是一望无际的天空,背后的蓝天白云过分清晰如假象,头发白中带紫的少女坐在边上,身子几乎探出去,她回头,看不清楚的脸带着明媚笑意。
    “你别掉下去了!”
    “乱玉哥哥,你不是说过会带我出外海旅行的吗?我们可是许下承诺,勾过小拇指头起誓的哦!”少女扭头继续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向往鸟儿能无忧无虑翱翔,“其实我知道,那都是以前很久的玩笑话而已,你舍不得离开仙舟,舍不得他们。”
    “你……到底是谁?”杜季青要迈前一步,蓦然发现脚下是无底深渊,他猛地收回脚。肉眼可见少女离他越来越远,远到他无法靠近的程度。
    她的声音飘渺传来,带着令人心碎的哀愁说道:“狐人的寿命本就有限,少了仙舟人许多,也不能像持明族轮回蜕生,可死亡后也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存活,这难道还不足够吗?”
    杜季青嘴唇动了动,他说不出一句话。
    少女依旧自言自语:“我并不认为魔阴身是我们的宿命,也不觉得死亡是逃避一切的方式,能够跟你们相识相知,又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已经很知足了。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是孤独的,可是生活却不是,你们让我觉得活在世上也是有意义的。”
    “你难道……是我的亲生妹妹吗?”
    少女再回头一笑,这一次,杜季青看清她的脸,她流着眼泪在微笑:“我可以是。”
    蓝色的天慢慢褪去颜色,灰蒙蒙的雨雾笼罩而下,穿着白裙的少女也被淡去身形,唯有笑容留在心里。
    “不,别走!”杜季青往前跳去,身子一轻,紧接着腰带被什么东西勾住,他没完全掉下去。
    “手给我!”一声耳熟的呵斥在耳边响起,杜季青回头见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黑发青年丹恒,对方正用长柄武器挑起他的腰带,而身子正受重力影响一厘米一厘米往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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