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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黛的注意力还都在药上,眼睫湿漉漉的,眼瞳水洗的葡萄般。
    陆熹年把药推过去,“喝了这个,身子便能好了。”
    “真的?”
    苏黛好奇地打开闻了闻,皱起一张小脸,“好苦!”
    陆熹年勾唇,“没喝你便知道苦?”
    “闻也闻到了,”苏黛小小声道。
    “良药苦口。”陆熹年道。
    苏黛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且陆公子是个好人,定不会骗她的。
    要是她知道陆熹年是故意选了最苦的几味药,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陆熹年可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药谷传人,世间神医。若他想,便是把药做成甜的也使得。
    陆熹年看她秀气地捧起药碗,提醒:“最好一口喝下,便不会觉得苦了。”
    苏黛点点头,这药被提着在外面走了一遭,温度已经刚刚好了。
    她双眼紧闭,捧着碗真就仰头一口闷下了。
    陆熹年摩挲扳指的动作微顿,眯眼。
    “好苦!”
    小姑娘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般,捂着嘴巴小脸拧成一团,强忍着不要吐出去。
    这药不止是苦,且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让她几欲作呕。
    陆熹年淡淡瞥了秋水一眼。
    秋水端着碟果脯上前,捻起一颗送到小姑娘唇边,轻声:“苏小姐,吃颗果脯甜甜嘴儿。”
    苏黛张口吃下,甜味冲散了口中苦味,总算让她没那么难受了。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秋水:“再给我几颗吧,实在太苦了。”
    陆熹年撑着下巴,懒懒地打量着,觉得这无聊的日子,总算没那么无聊了。
    至少这个无趣的冬天,有个解闷的玩意儿。
    唔,他可以考虑,迟一些再施行自己的计划。
    最后苏黛顺利得了一碟子果脯,只是才吃了两颗,就被陆熹年制止。
    “这些东西太硬,不好克化,嘴里若不苦了,便放下吧。”
    一听吃不到了,苏黛连忙又捡了两颗。
    冲陆熹年软软地笑:“还苦的。”
    咳……
    秋水都要被苏小姐逗笑了,她这副样子,真的很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自以为做的很隐蔽,实际什么都逃不过大人的眼睛。
    虽说陆熹年故意折腾苏黛,但还没想把她弄死,药效也是足足的。之前房间里都没有烧地龙,现在地龙通了,温度上来熏得室内暖洋洋的,药效一上来,苏黛便脑袋小鸡啄米一般开始打瞌睡。
    她头发没做什么花样,被春生梳顺后,用丝带绑了起来。
    松松地垂在脑后,没折腾几下便调皮地散开一部分,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让人很想上手把玩。
    苏黛想睡觉,但陆熹年没走,她也不好意思把人赶走,努力让自己端端正正地坐着,实际私底下,已经在悄悄拧自己的大腿。
    疼的眼泪汪汪,却也只能持续一会儿的清醒。
    陆熹年恶趣味地又坐了会儿,才起身抚了抚衣袖,嘱咐一句让苏黛好好休息,转身走了。
    苏黛呼出一口气,一头扎了下去。
    秋水眼疾手快,在苏黛的脑门亲吻桌角之时,用手心垫住了。
    这一下若撞上去,怕是得破相。
    也不知陆公子对苏小姐是什么心思,在此之前,自然得好生照看着。
    之后的两天,陆熹年都没来,不过苏黛还是从跟秋水春生的聊天中,知道了陆熹年的名字。
    药倒是每天都有送过来,苦的要死,每次苏黛都得捏着鼻子喝下去,心里已经把陆熹年记上了小本本,计划将来送他一个火葬场。
    原身是不懂药,可苏黛懂啊。
    明明有那么多药材可以代替,陆熹年偏要弄那么多药,煎出这种能把人苦死的药给她喝。
    长得光风霁月,内里简直不要太恶劣。
    盟主府书房。
    江问樵合上一份文书,看向在窗边悠闲作画的男子,挑眉:“你近日心情很好?”
    “唔。”
    江问樵捏了捏眉心,上前抽走他正在作的画,“听说你最近对苏家送来的小丫头很有兴趣,怎么样,要不然我将她送给你,随便当个暖床的倒也不错。”
    他边说边看向手里的画,对着窗外映照而来的朦胧雪光,纸上的小姑娘被画的活灵活现,似下一秒便会活过来般。
    小姑娘丰腴地身体外裹了件单薄的里衣,陆熹年精良的画技让衣料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她与江问樵对视着,小狐狸般的眼眸怯生生的,又透着好奇,引人探究。
    江问樵笑笑,意味深长:“的确长得不错。”他把画摊回桌上,“不是还没画完?继续画吧。”
    然而,陆熹年却放下画笔,将笔墨还未完全干透的画纸揉搓成团,随意丢出窗外。
    “忽然没兴致了。”
    “啧,”江问樵要笑不笑,“什么脾性?”
    陆熹年瞥他,“你我半斤八两。”
    江问樵耸肩,看向窗外很快被大雪覆盖的纸团,轻啧,“可惜了。”
    只不知感慨地究竟是何物。
    两人静静赏雪,忽见一道身影冲进院子,飞快向书房跑来。
    女孩披着一件红狐裘,在漫天遍地的风雪中格外引人瞩目。
    江问樵看过去时,房门恰好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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