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有些茫然。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的形象在温时悦的心目中，已经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他的这种错觉直接转为了他对陆燃的愤怒。这一瞬间，愤怒战胜了理智。
程十堰的肾上腺素飙升，朝着陆燃的脸愤然挥来了拳头。
陆燃不仅没躲，甚至还把脸朝着他的拳头贴了上去，让他打。
“砰——”
程十堰一拳头下去，陆燃嘴里吐了一口血。
他满不在乎，淡定地掏出手机报警。
然后，他看着温时悦，眼睛好像有点潮湿：“我的房子里没有监控，待会儿警察来了，你要帮我作证：是程十堰先动手的，他打了我，我没打他。”
这一场见血的战争发生得太快了。
温时悦整个人都凌乱了。
她不想给陆燃作证，让警察把程十堰抓走。
程十堰听了陆燃的话，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被陆燃算计了。一向理智的他，听到陆燃说的那么戳他肺管子的话，他真的难以理智。
如果时间能倒回，他一定还会打陆燃。程十堰闭了闭眼，自认倒霉。
“十堰，你还好吗？”温时悦把他的眼镜还给他，询问他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饱含着对他的关切和担忧。
“不好的人是我。”不等程十堰说话，陆燃抢先回答。
他一把将温时悦拉到了自己身边：“你看看我脸上的伤，程十堰怕是把我打毁容了。我不帅了，还有资格追求你吗？”
陆燃弯腰低头，凑近温时悦，几乎和她鼻尖贴着鼻尖了。
他放大的脸出现在温时悦的眼睛里。
温时悦连他脸上的绒毛，以及他下巴上短短浅浅的青色胡渣，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离得这么近，温时悦看见陆燃被打的那半边脸很快就肿了起来，渐渐地，他那半边脸上的皮肤也变得青紫了一片。
那一拳头肯定很疼。
可她也不想程十堰因为打了陆燃一拳而背上犯罪记录。
一旦他有了犯罪记录，不仅他的发展会受限，以后他的子女也不能考公，不能从军从政了。
“陆燃，这件事私了吧？你并不无辜，谁让你胡说八道刺激他的？”
温时悦说完这话就后悔了。
但来不及了，陆燃听到了她说的。
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再一次惹怒了陆燃，简直不妙。
“温时悦，你的心偏到外太空去了吧？你难道没听见是程十堰先刺激我的？程十堰说我是头脑简单的体育生，他倒是聪明给我看看啊？”
“我这次要是饶了他，我就跟着他姓，叫他哥。”
其实，在任何领域，能做到最顶尖的那些天才，他们的智商不会低的。
虽然陆燃只是游泳运动员，但他能在那么小的年纪里勇夺十三枚奥运金牌，这不是巧合，这与他的身体素质、情商、智商密切相关。
温时悦说：“你在泳坛获得了那么耀眼的成绩，没有人会质疑你的智商，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你很厉害。”
“晚了，少恭维我。”
陆燃不想听她念经，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温时悦见劝不动陆燃，便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才能在陆燃不让步的情况下，别让程十堰留下犯罪记录。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第33章 终于成为男女朋友了
温时悦忽然凑到程十堰的耳边，不知跟他悄悄说了什么，程十堰忽然眼睛一亮，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们的举动，全落入了陆燃的眼中。
陆燃站在那里，就那样一动不动，站得笔直，满眼戏谑地看着他们。
他安静极了，但周身散发的幽冷气场令人无法忽视。
温时悦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只看了他一眼，就垂下了眼，不敢再与他对视。
……
时间安静地过去了十五分钟，警察来了，询问案情的经过。
陆燃指着程十堰：“他打我。”
警察看着程十堰：“你打他了吗？”
程十堰说：“我没打他。”
他虽这样说，但他的眼神闪了闪，明显是不太擅长撒谎。
陆燃一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温时悦刚才给程十堰说的悄悄话是让程十堰咬死了别承认他打他。
因为他刚才说屋子里没有监控。
只要程十堰咬死说没打他，那警察再怀疑，也没有证据。
警察处理过太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看着陆燃脸上很严重的伤，继续问程十堰：“那受害人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程十堰有了第一次说谎的经历，第二次说的时候，明显熟练多了。他的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紧张的神情，他脸不红心不跳：“可能是他自己弄的，他想污蔑我。”
陆燃冷笑出声，指了指温时悦：“她刚才也在现场，看见程十堰打我了，她可以给我作证。”
随后，警察向温时悦了解情况。
陆燃和程十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她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温时悦暗吸一口气，两只手不自觉地缩在衣袖里面，沉吟片刻，对警察说：“我也刚来，没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燃眼底瞬间漫上了浓浓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