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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逯透过面具看她,狡黠一笑。
    他就请了一天假,倘若这时带她折返,不免会浪费不少时间。俩人一致决定:既然来了,别管是什么地方,总得先去看看,体验一下。
    酒楼昏暗,仅有的几盏灯的灯光颜色都透露着一股不正经,把楼里的氛围烘托得纸醉金迷。
    俩人是牵着手走,在这里,反倒成了异类。
    因为在这里,大多是像遛狗一样牵人。一方脖上带着锁链,而另一方扯着锁链,让那方跪伏前行。
    越往里走,越是热闹。
    这些灵愫是看惯了的,可在蔡逯面前,还得装作是首次前来。
    路上,她一直观摩四周,没看到老熟人。
    但她知道,那位老熟人,一定待在楼上的哪个包厢,正窥视着她与蔡逯的一举一动。
    中场设有一台,台上即将开始下一轮游戏。控场小哥对着围观的人说,本轮游戏,获胜者可领走一副做工精致的穿.环工具。
    一听这话,台下就沸腾起来。
    游戏规则是站着的人要对跪着的人,说某个方面特定的脏话。说话时,要完成指定任务。说的越多,完成的任务越多,坚持的越久,把其他人熬走,最后留下来的,即为获胜者。
    对这个群体来讲,说话不是难事,难的是完成各种未知任务,这是个考验承受度,默契度,配合度的游戏。
    灵愫与蔡逯本来只打算站在台下观望,可控场小哥说只差最后一对参赛者,不由分说地把俩人拉了上去。
    台下口哨声,欢呼声四起,小哥还在讲注意事项,而灵愫与蔡逯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灯光在一刹那间暗了下来,四周昏暗,声音喧闹,他们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
    蔡逯握了握她的手,随后跪了下来。
    “没事,不要紧张,一场游戏而已。”
    这时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尽管大家都戴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可这俩人却是台上最扎眼的一对参赛者。
    那男人跪姿漂亮,仅仅是看个背影,就能让大家押宝:最后赢的,很可能是这一对。
    游戏已经开始,身旁几对,已经开始步入正轨在完成任务了。
    灵愫与蔡逯同时抬眼瞥去,一面偷听人家都在说什么话,一面注意人家都在完成什么任务。
    蔡逯一下就燃起了胜负欲,催着进度:“你开始说吧。”
    这些话,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几个套路。此前灵愫已经与几个前男友探索得很熟悉了,可在蔡逯面前,她还得装成一个小白,磕磕绊绊地说话。
    她煞有其事地清清嗓,“你是我的什么?”
    他被她正经的语气给逗笑,“我是你的奴隶。”
    “谁的奴隶?”
    “你的。”
    她又偷听了些,活学活用。
    “好奴隶,说出你想要什么。”
    蔡逯强憋着笑,“主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再学了个反问句式。
    “你的亲朋好友知道你会来这里做这种事吗?其实你心里喜欢我这样对你,是吗?”
    “是,我喜欢。”
    俩人说得一板一眼,干巴得连控场小哥都看不下去。
    “小主,你是新客吧?别紧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小哥又批评蔡逯:“你这个当奴隶的,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套路?你的主害羞,那你就要主动啊!”
    小哥这一插嘴,俩人之间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氛围一下全没了。
    若说俩人原先是在配合玩游戏,现在听了这话,仿佛是在被逼着完成一场表演。
    灵愫哭笑不得。
    一定是老熟人示意控场小哥,让小哥把他俩拉上来表演!
    对于蔡逯来说,原先更放肆的话他也不是没说过。对于灵愫来说,老手装新手也不是件容易事。
    俩人对视一眼:为了赢,豁出去了!
    很快,台上就有几对因没完成任务而下了场。之后,台上仅剩下他俩一对,与另一对。
    俩人接到了小哥递来的任务。
    纸上写:“请小主扇奴隶十个巴掌。”
    灵愫眨巴眨巴眼,“戴着面具,怎么扇?”
    小哥出来提醒:“还可以扇其他地方哦。扇不同地方,会有不同的奖励哦。请小主努力发掘!”
    灵愫很快就猜到了任务是在指定她扇哪里。
    但她装不懂,朝蔡逯说:“要不放弃吧。”
    蔡逯牵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天鹅面具上。
    “扇脸。”他说,“戴面具,是羞耻心在作祟。这个任务,就是倒逼人丢掉心理防线。我不在乎摘下面具后,会不会有人认出我。”
    他说:“我只知道你想赢,我只知道我想让你赢。”
    “所以,摘下我的面具吧。”
    蔡逯很聪明,一下就说出了标准答案。
    灵愫却罕见地犹豫了下。
    他是在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蔡逯明明善妒,说不在意但心里在意得要死要活;明明不恋痛,只是为了附和她的喜好;明明接受不了被大家看着做这事……
    对于他的变化,她并不感到开心。
    变化越多,说明俩人之间的羁绊越深。也就说明,在分手后,俩人藕断丝连的可能会越大。
    她不想这样,她想自由抽离,想只是玩玩,分手后相忘江湖,谁都不要再来烦她。
    她的手指动了动,遮住了他那双湿漉漉的眼。
    不要为了一场只是玩玩的恋爱,把自身的脾性都变了几变。
    说也正巧,在她犹豫间,另一对恰输了游戏。所以她与蔡逯,自然成了游戏的获胜者。
    小哥把奖励给了俩人。
    出了楼,正想继续约会时,蔡逯又被下属告知:院里有桩亟待他处理的公事。
    蔡逯很懊恼,她却说没事,“你先去忙。”
    之后把人送走,她又转身回到楼里。
    她先给那控场小哥扔了一兜钱,“你现在做事也是越来越熟练了,演起戏来,简直令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小哥嘿嘿一笑,“易姐,楼主在五楼包厢里等你。”
    楼名“枕风”,当年建楼时,她出钱买地,楼主出精力搭建,“枕风楼”自此建成。
    这里实际是个情报组织,常年与杀手阁合作。
    进了包厢,灵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楼主紧紧抱住。
    楼主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在成为枕风楼楼主前,她曾是杀手阁的一名杀手,在杀手阁排行第二。
    “易老板,你都好久没来见我了!我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要难受死了!”
    灵愫指着她微肿的唇,“楼主,你这不是刚完事么?一边做事一边想我啊……”
    楼主搀起她的胳膊,“男人都是过客,只有你,代号佚,易老板,才能让我一直想念。”
    当年灵愫是代号佚,楼主是代号贰,俩姑娘趣味相投,经常一起出任务。
    后来楼主想单干,就从杀手阁请辞,之后专门来收集情报。
    算起来,俩人也有一年多没见面了。
    再见面,楼主先问了个最关心的事:“刚才那男的,是你新情人啊?”
    灵愫说是。
    楼主:“他看起来比闫弗乖多了。上次你是带闫弗来的吧,那疯子一个劲地说爽,差点把场子都砸了。”
    灵愫说是啊,“这游戏的获胜者也是你内定的吧。我都没说什么做什么,莫名其妙就赢了。”
    楼主没否认,“奖励事小,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开心……
    楼主在哄她开心,蔡逯也是。
    灵愫推开窗,朝外看去。
    这时蔡逯正骑着马往审刑院里赶,穿过大街小巷,去处理他的公务。
    那傻小子,赶路时脸上还挂着笑。
    他那么开心,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毫无察觉。
    楼主问她在想什么。
    灵愫回:“收拾收拾,准备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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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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