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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嘉禾到现在,一点成年的实感都没有,在他看来,这种夸张的生日宴和做戏也没什么区别。挂着假笑和这个董事长交谈和那个领导说话一晚上已经耗费了他浑身上下所有力气,这几小时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一个接一个地社交,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那群不讲理的老头还一杯杯给他灌酒,搞得他现在脚步虚浮,头昏脑胀。
    周景坤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林嘉禾在背对着他跟什么局长儿子讲话,他站在楼梯边等他们说完话,期间内心纠结了了半天。他今天凌晨就要飞回去了,人不在国内,国内需要有个人盯着江家人,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找谁合适。
    见林嘉禾和那人讲完话,周景坤犹豫一步上前,拍拍林嘉禾的肩膀,“我先走了,凌晨的飞机,一会要值机了,对了,那个…”
    “这么赶?”林嘉禾转头,看周景坤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怎么了?”
    周景坤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瞬间将话语咽了回去。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像是犹豫,又带着些许无奈和踌躇。
    “照顾好你妹妹,我走了。”
    林嘉禾正想问这句没头没尾的照顾你妹妹是什么意思就又被人叫走了。
    梁斯言插着兜,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看什么。”
    梁斯言听着这恶心的声音,没有回头。
    梁宗鸣用手指轻轻敲打着酒杯,语气缓缓。
    “关你屁事。”说完,梁斯言径直往下走。
    梁宗鸣跟在他后面,“你当真是越长大越没有教养,半年不见,不仅不主动来跟我问好,对父亲的态度还愈发差劲。”
    梁斯言板着一张脸,语气却轻快,“怎么办呢,我就是没人教的野种,你自己生的,忍忍吧。”
    梁宗鸣虽然依旧是笑着的,深邃的眼神中却透着冷厉,“如果不是你生母耍手段,怎么会有你的出生?我明明跟你说过,只要你把表面功夫做好,跟我在外人面前维持好表面上的父子关系,我们之间是可以相安无事的,在我眼里,你的挣扎反抗幼稚得令人发笑。”
    父子二人站在角落里讲话,两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的类型,任谁远远看去,都觉得这两人只是在进行普通的父子谈话,可是如果站在边上听他们说话的内容,都会觉得比起父子这两人更像血海深仇的仇人。
    梁斯言看着那副恶心的嘴脸,内心反胃,“我早就是孤儿了,你要想演什么父子情深还是找别人去吧。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梁宗鸣看着梁斯言语气里溢出来的嫌恶,轻笑一声,“不幸地告诉你,我要在国内待一段时间,还有,我原本是想找你说些你很在意的事情的,但是基于你这个态度…”梁宗鸣顿了顿,继续开口,“我是不是给了你太多好脸色,导致你现在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威慑力。
    梁斯言死死盯着梁宗鸣,自动略过后面一句,像是在判断他爸话里的真假,“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哦不对,我比较在意你什么时候去死。”
    梁宗鸣缓缓走近一步,身上的气场逼人,换做旁人怕是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敲在一旁摆放装饰品的桌子上,每一下都透出隐忍的怒火,“梁斯言,无论你再怎么恨我,我都是你爸,血缘是切不断的,你以为我想有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东西当儿子?”
    梁宗鸣倒不是因为梁斯言盼着他去死生气,他在恼怒这个废物东西仍然不能好好说人话,蠢得好笑,在他看来,梁斯言到现在还只是会用这种句句咒骂他的方式来表现自己所谓的“反抗”,不愿好好沟通的样子和撒泼打滚闹脾气的小孩没有任何区别。
    梁斯言别的不说,保送名校拿奖学金的人也能被称为废物,也不知道梁宗鸣对自家小孩到底是有多高的标准。
    梁斯言嗤笑道,“哦,是吗,那还是滥用背景手段抢人都抢不过原先看不起的草根高材生的人更像废物。”
    梁宗鸣看着这个从呱呱坠地的那一瞬间就想把他掐死的儿子,太阳穴突突地跳。
    正欲开口的时候,旁边人拿着酒杯上前打招呼,“梁总好…这位一表人材的估计就是令郎了吧?”
    梁斯言跟上前搭话的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直接大步流星地走人了,让那些想攀关系的去缠着他老子,他好脱身。
    那人好端端的回国干什么,怎么没死国外呢?他愿意作为血缘上的儿子给梁宗鸣出遗体转运费和丧葬费。
    还好他住校,否则要自己和那个人住同一个屋檐下不如让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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