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今天穿什么好?”鱼年问。
“一会儿我给你挑。”沈玉抬头看他说。
“嗯。”鱼年将馄饨递到沈玉面前:“还有点烫,要不要喝点什么?”
“你还喝得下?”沈玉看他,他可没忘了鱼年刚刚喝完了一大瓶奶茶,还让他帮忙喝了几口。
“工作后就想来几口啤酒。”鱼年吐吐舌头说。
正值盛夏,鱼年总是馋啤酒。
沈玉看了看馄饨,有些无奈,馄饨配啤酒,他可没这个爱好,但开口却是:“你想喝就喝。”
鱼年得了他的应允,喜滋滋地去冰箱里取啤酒。
这是两个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养出来的习惯,长大后的鱼年早就不需要事事都通过沈玉才能做,像喝啤酒这样的小事他明明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可他还是习惯性地会问沈玉一句,多年来他们这个习惯就没变过,鱼年甚至特别喜欢这个过程,他喜欢沈玉管着他,惯着他,宠着他,这是他在沈玉这里的特权,这个特权从一开始就让他上瘾,从此往后欲罢不能。
别墅里有一个专门的房间,全都是女装以及配饰。
沈玉在高定的晚礼服中挑选了一件橙色渐变雪纺吊带长裙。
在女装上,沈玉的眼光向来独到。
除此之外,他从抽屉里挑出一瓶玫瑰色的指甲油,和同色系口红。
“先给你涂指甲。”沈玉招呼还在悠闲喝啤酒的鱼年道。
“哦,来了。”鱼年将最后一点啤酒倒入杯中,捧着杯子就走到沈玉跟前。
他坐到沙发上,甩了拖鞋将脚搁在沈玉的腿上。
鱼年从小就是被当成女孩儿养的,所以其实他曾经有过性别障碍。
沈玉第一次见到小鱼的时候,就以为小鱼是个女娃。
他从小就知道偏宅里养了许多小孩儿。
都是一些孤儿,没了父母,所以没有人会在乎。
小鱼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当时沈玉并不知道,这些孩子清一色都是男孩儿,也都是长得极漂亮的男孩儿。
鱼年浑身上下都漂亮,是被沈老爷精挑细选出来的,在这一点上,沈老爷的眼力真是没得说,而且还很长远,只因为长大后的鱼年蜕变得更为出色、美丽。
沈玉这时握着鱼年的纤足,鱼年的双足修长纤细,踝骨突出,腿长的缘故特别适合长裙。
沈玉从不让鱼年穿高跟鞋,最多让他穿中跟的,虽然高跟鞋确实漂亮,但是伤脚,而且鱼年的身高已经足够高挑,若是长裙曳地,穿不穿高跟鞋就都没差。
喝完了最后一口啤酒,鱼年看着沈玉。
沈玉专注地给他涂指甲油,而他专注地看着沈玉。
这时的鱼年有些微醺,这说明他的酒量并不好,不像沈玉那样千杯不醉。
曾经有一段时间,当他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个男孩儿的时候,他特别特别讨厌女装的自己,但是后来当沈玉第一次帮他涂指甲油的时候,他突然对这件事就释怀了,觉得女装也无妨。
因为,他想给沈玉最好的。
沈玉喜欢男孩,他就是那个男孩。
如果沈玉喜欢女孩,那么他也愿意做个女孩。
“玉哥哥。”鱼年忽然唤道。
“嗯。”沈玉应了,但是并未抬头。
“玉哥哥。”鱼年又唤。
“嗯?”
“我们来做吧。”鱼年说。
沈玉涂完最后一个指甲,盖上指甲油的盖子,抬头看鱼年。
鱼年正望着他,眼神痴迷,眼底有着一丝微醉。
沈玉往前坐了坐,靠近了鱼年,将鱼年两条腿搁在自己的腰两侧,毕竟有一边的指甲油还没干。
“来。”他低低说了一个字,鱼年就猴急地吻了上去。
不过两人最终还是没有做全套。
一是时间问题,二是鱼年终究顾忌沈玉的身体。
他不能这样没有节制,毕竟已经是个大人了。
其实沈玉的定力很强,如果不是乐意宠着他,白日宣淫这种事,在沈玉身上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激情褪去,鱼年总算不再心猿意马,能安安分分地让沈玉给他涂手指甲了。
化妆是他自己化的,但他偶尔会让沈玉给他描眉,不过每次扮作沈玉妻子的角色,他就必须给自己化个大浓妆,以免被人识破他鱼年的身份。
当他戴上波浪卷的假发,换上晚礼服,穿上长筒黑丝袜,遮住纹身,然后套上舞鞋,最后戴上结婚戒指,看着同样已经穿戴完礼服的沈玉,便唤了一声道:“老公。”
他的声音也变了,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女声。
这也是从小学唱戏得来的变声本领,这时的鱼年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而是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名高挑美丽风情万种的女士——沈玉明媒正娶的妻子。
但是其实没人知道他与沈玉的结婚证上写的就是“鱼年”这个名字,只不过性别栏里填的是“女”。
正如他的身份证上写的是“女”一样。
这世上并没有男性“鱼年”的存在。
因为男性的鱼年在十四岁那年就死在了那场纵火案里。
而十六岁那年,鱼年用女性身份领取了身份证。
于是当他年满二十岁,到了法定婚龄,便与沈玉去婚姻登记处申领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