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年敛下眼睛：“可她的粉丝，在拼命的向别人解释她从没做过模特，抹杀她的努力。”
白时浸：“他们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偶像曾经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模特，恨不得她一出生就是完美的巨星。”
沐年问：“时浸，你肯定，雪柔女士从没觉得自己做模特的那段时间是黑历史吗？”
白时浸：“我肯定。”
沐年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白时浸问：“你要干什么？”
沐年闭上眼睛，倒在白时浸的颈窝，“事情有不确定性，等我成功了再告诉你。”
白时浸不再多问，说了一个字：“好。”
沐年趁着白时浸去洗澡，给白雪柔发了条微信。
【雪柔女士，有空见一面吗？】
凌晨两点，沐年鬼鬼祟祟地从床上爬起来，悄悄溜了出去。
他开车到了白雪柔发的位置，一家清吧。
白雪柔穿得很简单，露肩毛衣、宽松长裤，正悠闲地在吧台调酒，她眼睛都不抬，听见门响，道：“来了？”
沐年张望了一圈，空无一人。
“这是我自己的店，今天员工放假停业，没人，放心吧。”白雪柔把调好的浅蓝色酒水推到沐年面前，“尝尝？”
沐年没有犹豫，拿起就准备喝。
“等等。”
“嗯？”
白雪柔又夺了过来，“心脏病不能喝酒，沐总还需要别人帮你记着？”
“雪柔女士是怎么知道……”
“白时浸跟我提过。”白雪柔捏着酒杯，仰头喝了个精光，“别叫我雪柔女士了，见三次了都，叫我姐吧。”
“……”
叫男朋友的妈妈姐姐……
沐年有点难以启齿。
白雪柔看他不情愿，问道：“怎么？难道你想叫我阿姨啊？”
“不是，”沐年忙道，“雪柔姐。”
“嗯。”白雪柔道，“抱歉让你大半夜过来，这个点不会有狗仔偷拍，说吧，找我什么事？”
沐年吞咽口水，白雪柔气场太强，他得在心里做好几遍准备才能开口，“雪柔女士，我诚邀您来做dew的模特，和我们的作品，一起登上夜幕的舞台。”
白雪柔顿了一会，笑了：“沐总，我是唱歌的，不是模特。”
“您曾经是。”
“……”
白雪柔的嘴角挑起冷嘲，“沐总胆子很大，圈里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提起我曾做过模特这事。”
沐年神色凝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就算我曾经做过模特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重操旧业去走秀，还是dew这么小众的品牌？”
“难道是仗着你曾帮过我……”
“没有！”沐年一口否，“我帮雪柔姐是随心，没有想要任何回报。”
“好的，那我拒绝。”白雪柔摆出请的手势，“如果沐总约我是要说这些，请离开吧。”
沐年抓了下衣襟，没想到会被这么利索地拒绝，他低下头，道：“所有人都觉得雪柔姐曾经那段做模特的时光是不可提及的，但您知道时浸是怎么说的吗？”
“他说他的妈妈不会觉得自己努力的过程是需要封藏的。”沐年道，“他觉得妈妈在台子上朝他走来的样子自信漂亮。”
“你带着他的每一场走秀他都在台下认真看着，以至于，时浸不需要任何培训就能走出专业、自信的步子，因为他将那时的母亲刻印在脑海里。”
“您的粉丝都忘了您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您自己可能都忘了，但白时浸忘不掉。”
白雪柔沉默许久，吧台上方昏暗的灯光倒映在她的眼眸。
“我说完了。”沐年颔首，“谢谢您没有打断我。”
他叹出一口气，准备离开。
“等等。”
沐年一顿。
白雪柔戴上帽子，走出吧台，“我想看看dew设计了什么样的衣服，让沐总如此大费周章。”
沐年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我带您去看看？”
白雪柔关了清吧的灯，“走。”
沐年给白雪柔拉开后车座的门，白雪柔直接关掉，坐上了副驾。
沐年忙去开车。
车驶出，白雪柔打开车窗，使劲吸着外面的空气，“只有在夜晚我才能放肆一点。”
沐年意思性地加快车速，让白雪柔吹得更舒服。
白雪柔微微勾起嘴角，“沐总跟白时浸关系好得有点过分了，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沐年手心冒出了汗，“时浸……是个很孤独的孩子，想走进他心里很难。”
白雪柔不以为然：“他还小，心智都不成熟，孤独什么啊，等以后大些了，他会遇到一个能走进他心里的女孩，然后相守到老。”
“……”
沐年沉默了，一直到dew都没再说过话。
他带着白雪柔摸到秘密储藏室，拉开了窗帘。
白雪柔问：“不开灯吗？”
“在月光下和在灯光下是两种效果，既然要打动您，我想让您看到这条裙子的全部优点。”
白雪柔微微有些期待，“好。”
沐年扯掉了防尘布。
“……”
跳跃的晶钻浮现在眼底，白雪柔的眸子被冰蓝色的光芒照得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