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澎湃的欲望因顾琛的到来迅速消散,顾夜神色自若地将顾妡放在沙发上,只回了一个问题:“她脚扭了。”
“我来看看。”
顾琛换上拖鞋,奔着沙发而去。
却不曾想刚走了两步,顾夜抄起茶几上的湿纸巾狠狠砸向顾琛的怀里:“能不能把你的鞋底擦干净再放鞋柜里?还有你那手,能不能先洗洗再来看妡妡?”
顾妡是昨晚那只猫,也就是说,顾妡浑身上下是他洗的,那么白净香软,岂是顾琛那脏手能污染的?
他有洁癖,大门之后就是洗漱间,转个身的事,又不废功夫。
顾夜嫌弃极了:“还是个医生。”
顾琛无语。
医生怎么了?
他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洗手消毒了,他的卫生无论在同学间还是医院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就他顾夜整天吹毛求疵。
冲着顾夜翻了个白眼,转身退回入户鞋柜处。
不是去洗漱间洗手,也不是拿湿纸巾擦鞋底,而是抓起那两只鞋子朝着顾夜砸了过去,咬牙切齿地说:“你来,我达不到你的标准。”
顾夜:“……”
干净利落地抄起抱枕,在鞋子砸到脸上之前挡住。
那鞋子砸进抱枕里,又弹到地板上。
顾夜眉头皱了又皱,真想捡起来塞顾琛嘴里去,好恶心。想命令他捡回去收拾好,但那人已洗好手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边蹲下,抓起顾妡的脚检查。
顾夜只能强忍恶心,从茶几抽屉里翻出一次性手套戴上,拎着鞋子抱枕扔去盥洗室,又拎起拖把回来拖地,拖完地又拿着白毛巾在刚刚受污染的地方使劲擦,来回擦,反复擦,擦完之后返回盥洗室刷鞋子洗抱枕。
顾琛忍着笑对顾妡说:“看见没,治大哥就该这么治。”
顾妡:“……”
不敢说话,但嘴角却管不住上扬。
的确,这会儿大哥眼里只有卫生,没有功夫折腾他们了。
顾琛的话,顾夜听见了,气得恨不得将刷了一半的鞋子砸他脑门上,但怕刚弄完的地方又脏了,只能强行忍下,冷冷地问:“脚怎么样?”
顾琛笑着回:“没事,轻度扭伤都不算,我觉得她应该是被你吓的。”
小脚白白净净的,连肿伤都没有发现。
顾夜:“……”
被他吓的?
合着他能吃人?
眼角的余光扫了眼顾妡,只见顾妡的小脸垂得低低的,脸颊上依旧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顾夜嘴角微微上扬,懒得回顾琛。
怕他?
怕他能睡他被窝?
怕他能趴在他怀里,身下湿黏黏的?
顾琛看着刷鞋刷了快半小时的顾夜,无语极了:“我说,你就没雇个阿姨吗?”
他鞋子离开实验室刚擦的,哪需要刷那么久?
顾夜回:“请假了。”
顾琛诧异:“就一个阿姨?”
这别墅那么大,上下三层,顾夜不仅重度洁癖,还是重度强迫症,一个不够他折腾的吧?
“两个,一起请了假。”顾夜烦极了,“你下次进门再不擦鞋底,信不信我让你没鞋出门?”
顾琛翻白眼,的确,这事大哥能干得出来。
突然乐了:“大哥,我觉得不用请阿姨了,阿姨哪有你干净,不如你干脆开个家政公司……”
顾夜不耐烦地打断:“你要是闲得没事做饭去!我和妡妡还没吃早餐!”
这人还得寸进尺了?
“不行,我要睡觉,一宿没合眼困死了。”顾琛毫不犹豫地起身上楼,边走边说:“我给妡妡买了她爱吃的酸辣粉,原想一会送老宅给她,你自己去拿。”
“酸辣粉,那东西多……”脏……
“好耶!”
还没说完,一直躲着不肯出声的顾妡欢呼一声,兴奋地冲向别墅外。
很快,将酸辣粉拿回来,兴冲冲地想坐到沙发上吃,却见顾夜终于从洗漱间走出。
顾妡吓得脖子一缩,心脏又砰砰乱跳起来,满脑子都是今天早上差点擦枪走火的画面,腿心里彷佛还残留着他下面的硬硕感。
低下头不敢看顾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将一份酸辣粉递到顾夜的面前,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经常吃,不脏的。”
经常吃,不代表不脏,只是运气好没吃坏肚子。
话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顾夜沉默了片刻,缓缓伸手,朝着顾妡手里的那份酸辣粉而去。
然而,不过才碰到她的指头,她伸出的手竟又缩了回去。
顾夜疑惑地看着顾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