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穷苦人家,绝不会让姑娘出门抛头露面,更何谈是做生意。
“没死呢,都活得好好的,不过那继夫人抱恙中,被那姑娘气得不轻,嘴皮子很溜,就是有些词不太懂是何意,所以我才说是那个……那个……”萧锦用手肘撞了撞薛岫,顺带挑了两下眉头。
“何词?”
“我想想,挖……槽……”萧锦低着下颌,冥思苦想两下,摊摊手:“别的有点难学,等你遇上了也就知晓了。”
“过几日,可别忘了,状元楼吧,去那一起吃个便饭,我也要与其他人说道说道,几日后,一起聚聚。”
萧锦状作潇洒地摆摆手,转身走了几步后,他回头尴尬一笑,摸摸后脑勺道:“那个……那个……薛公子,人美心善,施舍我一把伞呗。”
“飞回去。”
“别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好兄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要是我被雷劈到了怎么办,你舍得我死吗?我死了,你可就没人跟你说这些事……”
“我舍得,”薛岫找出伞扔到萧锦身上道:“拿去。”
得来萧锦一句:“我就知道兄弟你舍不得我死。”
等人走后,薛岫回到屋内躺在罗汉床内,捏着书半个字都不能看进去,揉了揉眉心,细想萧锦所言,也觉得古怪。
精怪一说太过离奇,他本不愿相信,至于那个“挖槽”的词,唯有见上一面才能弄清。
若果真是精怪……
早点除掉为妙,以免祸害人间。
第2章
◎捉到弟弟翻墙出门。◎
翌日清晨,薛岫刚练完剑回房洗漱,小厮在外头喊道:“少爷,老太爷请你过去一叙。”
薛岫听到后偏过头,隔着门说道:“稍后便去。”
他回话后,越过屏风走进里头,先清洗掉身上的脏污再换上干净的衣物,外面套着绣有仙鹤纹路月白色宽袍大袖,腰间配上同色的宫绦,乌黑如瀑垂至腰间的青丝随意用丝带系住,穿戴整齐后便出了院子。
走至抄手游廊,迎面碰上四妹。他四妹乃是三房所生,名为雅柔,与他不太相熟却也见过几面,有几分印象。
薛雅柔见到他很是欣喜,提起裙摆小跑至跟前,微微见礼后欢快道:“三哥哥,可是要出去?”
若论家中最喜欢的哥哥是谁,那非三哥莫属,只因众多哥哥弟弟中,三哥哥的容貌最为俊美。
又身怀文人儒雅之气,自带几分洒脱,恍若那天上的仙人,一恍神就回到天阙上。
这样通透似仙人的三哥哥,怎能不叫她欣喜。往日三哥哥总是宅在院子见不上几面,碰巧今日遇上,可不就要多瞧上几眼。
“不是,正要去见祖父,”薛岫问道:“四妹是要上哪去?”
薛雅柔似清水出芙蓉的面容带着点薄红,扭捏几下帕子,垂下头轻咬唇瓣小声说着:“王家姐妹办了场诗会,特意请姐妹们过去吃茶。”
因薛家与王家不对头,薛雅柔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在哥哥面前提起此事。
薛岫轻嗯一声。
他能瞧出四妹所顾虑的事,但薛家与王家明面笑脸相迎,至于背地里的争斗,那也和姑娘家无关,更何况,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些事薛岫自不会与薛雅柔说清楚,免得惹得小姑娘为此事烦忧。
叮嘱两声:“不必担忧,正常来往即可,遇事多留点心眼,早去早回。”
说完,薛岫径直向祖父的院子而去,至于方才的对话,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小插曲,走着走着,莫名想到,他的妹妹似乎有点害羞。
来到祖父的院子后,他祖父薛远清正在廊下逗鸟喂食。
薛远清见薛岫来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负手走进屋内。
薛岫紧随其后。
两人坐在靠窗的炕上,薛远清倒上两杯茶,端起一杯喝了一口,才开门见山道:“陛下下禁令,你可有想过后路。”
薛岫淡然道:“祖父多虑了,不过是弘观年间,此事御史台大夫插手其中,不过是自断一臂,逼迫我的同时也得罪诸多世家,随他们去吧,就让他们成为撬动世家的那把刀。”
薛远清看得透彻,不免有些担忧:“就怕孝道失压,此事不好办,与王家相争,我薛家定不能落于下风。”
薛岫也知祖父担忧何事,若他们扶持太子登基,太子重孝道,延续那条禁令,那他们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会被王家当做笑柄。
薛岫掠过此事不谈,而是问道:“祖父可知三皇子为何退婚?”
他不知为何会对此事有些介怀,或者说是,冥冥之中感觉后续没那么简单。
薛远清摸了摸胡子,咂吧两下嘴,一脸为难:“这事啊,萧锦那小子爱打听,他昨日没和你闲聊一二。”
薛岫微阖着眼淡淡道:“你是指花楼还是少府家的小姐。”
薛远清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就喷了出来,他震惊道:“什么!花楼!”
声音都高了几分,震得窗边的灰尘都洒脱下来。抹掉嘴边的水渍,再也难保持镇定。
“来人啊!抄家伙!”薛远清朝外大喊一声,他非去萧家讨个说法,叫他们好好管教管教孩子,自个不学好,可别把他的乖孙儿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