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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护车在外面候着,郁霖火急火燎的抱着人往外面冲。
    “我不要,我不去,我不去医院!”
    严溪突然又恢复意识,感知到救护车的蓝色光线,赖在地上不愿向前一步。
    孰轻孰重兄弟俩还是分得清的,郁霖使着劲儿将人抱起来,
    “小宝听话好不好?我们得去医院做个检查啊,放心,我和哥会一直陪着你。”
    “呜…”
    医护人员举着担架等在一旁,边上还有进进出出的警员。
    对于一切陌生的人群严溪都觉着害怕。
    眼泪如大坝决堤一般的从眼眶里泄出。
    “我不要!我不去,你说要带我回家的,你骗人!!”
    严溪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拳一拳的砸在郁霖的身上,
    “彦哥,哥哥,我不要去…他们会把我都心脏挖走,我会死掉的…我一定会死掉。”
    昏迷的时候,严莉在她身边说了一句句恶毒的诅咒,刻印在她的脑海里,在此刻开启了回忆。
    女孩胡乱的抓住郁彦的衣袖,整个人跪坐在水泥地上,膝盖划伤了不觉得痛。
    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此时却挣不过一个瘦弱的女孩,郁霖心疼到根本没法使出力气,只能围绕着她,让她的腿蹬在自己的身上。
    严溪这时候不愿意搭理他,郁霖说要带她去医院,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觉得这人是不要她了。
    她攀着郁彦,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求你了哥哥,求你,带我回家吧…不要不要我…”
    严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涨红了一张脸,眉宇间的痛楚,随行的医生看着都觉得揪心。
    泪水混着凄惨的哀求,严溪整个人的状态都是不清醒的。
    她会缓一会儿,只要医生朝她的方向多走一步,她又会声嘶力竭的反抗。
    “别过来!”
    郁彦厉声朝着他们呵斥,眼眶通红的隐隐续了水汽,他清晰的感受到严溪浑身都在发抖。
    自责化为锋利的锥子,凿着他的心脏。
    他将严溪按在怀里,声音沉稳,在她的头顶说道,
    “好,回家。”
    郁霖立马接话。
    “对,回家,我们带你回家,不怕了宝宝…”
    “真的…不骗你。”
    严溪犹豫了一会,点了下头,没再反抗,由着郁彦拉着从地上站起来。
    “嗬…哈——哈啊,”
    严溪突然一阵胸闷,眉头紧皱着大口呼吸,连着舌头都在发麻。
    “额…”
    眼前一阵发晕,再也无法分神去提防医生的动作。
    乔医生奔过来的同时,她的手紧紧揪着心口,猛咳了一口。
    鲜血喷溅在兄弟俩的身上。
    两人的脑子轰的一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耳边的杂音忽远忽近。
    严溪在快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思维变得清晰,她看见了郁霖和郁彦煞白的脸色,惊恐的呼喊她  。
    她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
    “为什么总是被亏欠的人,受到伤害呢。”
    严溪这一闭眼,就睡了整整叁天。
    检测结果并无大碍,咳血是因为咽喉处黏膜破裂所导致,违禁药物虽有一定影响,但也早该醒了
    乔逸陷入了没有定期的加班,但也是心肝情愿的,看着病房内的两座望妻石,该劝的都劝了,嘴皮子磨破了也没让两人动一下。
    严溪一出事,高嘉怡带着满腔的怒火赶回国,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尸气灭火,到嘴边的脏话在看见活像从墓里刚爬上来的两人后,咽了回去。
    在原地转了两圈,瞪着眼将人骂去处理伤口。
    “别到时候伤口感染了截肢!我可不想严溪到时候和残废过日子。”
    高嘉怡叉着腰去戳郁彦的伤口,
    郁彦只是皱了下眉头,默默的走远了些,眼睛依旧盯着病床上的女孩。
    “还有你,都破相了,没这张脸你看严溪醒来搭不搭理你!”
    高嘉怡又朝着郁霖骂,连推带拉,又暗示乔逸过来帮忙。
    拉扯了半天,兄弟俩才妥协,两个人轮流去。
    “严溪醒了看不到我们,会着急的。”
    郁彦和郁霖面色灰白,两人朝着高嘉怡解释,又定定的看着严溪低喃。
    “我答应了严溪,要带她回家。”
    “等她醒了,我就带她回家。”
    郁霖扶着墙,将脸埋在手心,高嘉怡隐隐听见了哭腔,给他留了一丝体面,偏过头去。
    “天杀的,得亏谈了俩,要是就一个人,还得砍半个身子留守。”
    郁彦的伤势更重,被乔逸先带到治疗室处理,被他失魂落魄的状态影响,也跟着长叹一口气。
    “没事儿的啊。严溪就是受的刺激太大了,你让她多休息会儿,休息好了,很快就能醒了。”
    “你得振作起来啊,外面烂摊子等着你们俩兄弟收拾呢!你不帮老婆报仇啦?”
    一句报仇将郁彦暗淡无光的眸子点亮,
    “报仇。”
    郁彦活动了一下手指,乔逸觉得这时候就算不上麻药,给他缝针都不带喊痛的。
    “我一定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他阴森的口吻令乔逸都不寒而栗,但总归是振作起来了。
    “好,弄死他们!有需要帮忙的,就和兄弟吱一声!”
    乔逸拍了拍郁彦的肩,开始伺候下一个病号。
    外界的腥风血雨丝毫影响不到严溪的沉睡,秦家以一种极其可怕的速度倒台,都传郁家的两兄弟和疯狗一样开始乱咬。
    秦家是最惨烈的例子,公司面临巨额债务,家里的儿子还潜逃在外,没有半点消息。
    没人敢在这时候帮助和郁家作对的企业。
    汪慧也被驱逐出董事会,由郁彦的人暂时担任CEO一职。
    严父在严溪来看望他的那天晚上就苏醒了,对于郁彦所请的“保镖”他没提出异议。
    他们没有隐瞒严父发生在严溪身上的一切,交代手下人如实告知,丝毫不担心老丈人会不会受到刺激,再度昏死过去。
    那天严父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直到日落。
    汪慧求到他的面前。
    “求我没有用,我们都没有资格替严溪做决定。”
    严父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发妻,无论对方如何撕喊,都绷着脸。
    “她现在昏迷不醒,我的女儿她等不了啊!莉莉等不了啊!我嫁给你这么多年…”
    汪慧摇晃着轮椅,想到病情加重却要被郁彦他们施压转送看守所的严莉,朝着严柏又哭又喊。
    严柏被闹的头疼,怒气也被激发出来。
    “你真以为我到现在还对你女儿的身世一无所知吗?我谅你和我结婚这么多年安分守己,将严溪好好抚养长大,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结果呢?不知感恩!得寸进尺!”
    严柏狠狠敲击着扶手。
    “别在我这儿闹了!你女儿无论什么结局,都是咎由自取!”
    “你若再拎不清对错,我们就离婚!”
    汪慧被他猛地推到了地上,心如死灰般的绝望。
    郁彦只有在必须露脸的时候才会离开,刚处理完股东那边的刁难,就又回到了病房。
    郁霖看见他回来,才去了卫生间,他们不会错过任何严溪有可能会苏醒的机会
    郁彦站定在床尾,瞥见严溪的右手食指隐隐动了一下。
    再定睛一看,严溪的手纹丝未动。
    郁彦嘲讽的扯了下嘴角,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他不止一次出现类似的幻觉,做梦都在想着严溪醒过来。
    郁霖很快又坐到严溪的旁边,念叨着快快苏醒的咒语。
    牧昀和林欣妍每天都会过来一趟,郁彦和郁霖真正做到了茶不思饭不想,被他们逼着多吃两口饭,就能跑到厕所吐出来。
    他们虽做不了什么,但陪着总归比不陪好,林欣妍带着严溪最爱的玫瑰走进病房。
    “我好像看见宝宝睫毛动了一下。”
    郁霖握着女孩的手心低喃,郁彦猛地抬头,就看见严溪闭着眼,眉头皱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惊喜,不是幻觉!
    “嗯…”
    女孩睫毛轻颤,缓缓睁眼,就看见两张放大的帅脸怼在眼前,惊了一下。
    郁霖的嘴都要贴上她的脸了。
    “咦~郁霖,离我远点,怎么几天不见都长丑了?”
    严溪嫌弃的离他远了一些,接着眨了眨眼,又看向郁彦,顿时又显露出惊喜。
    “哥哥!”
    “你怎么也在?你腿好了吗?”
    郁霖和郁彦对她摸不着头脑的话一时给不出反应,郁霖被女孩推到一旁,震惊了半天,猛地跌坐在地上。
    “医生!医生!!”
    主治医师刚好走到门口,见看见病人家属以一种爬行的姿势朝他袭来。
    “!!”
    备注:
    高嘉怡:好家伙,一语成谶
    失忆的剧情是创伤应激反应,不会影响他们感情。
    收尾了,不会用失忆水几章的~
    怕写的不详细,宝子们没看懂。我来解释一下严父的心路历程。
    严父很早就猜到严溪不是汪慧的孩子,做了亲子鉴定是他的种,他就没有再管。
    但没想到汪慧的孩子不是她的。
    所以在严莉莉“认亲”之后,比较偏心,是因为出于对汪慧的“愧疚”。
    毕竟这件事上他不亏,横竖都是他的孩子  。
    严莉一开始做的亲子鉴定,汪慧动了手脚,替换成了严溪的样本。所以亲子鉴定没有问题。
    后来也是严父察觉不对  悄悄又做了一次  发现没有亲缘关系  。
    很快的就将股份和部分资产转移了,准备动身把女儿劝回国。
    同时,严父和郑燕兰也有了旧情复燃的征兆。
    汪慧察觉到危机,一不做二不休,设计了车祸,但没想到严父也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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