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几人被这声音刺激得皱起眉头。
“是我又怎么样?自己做的事情还不敢承认?”许时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带着刺,好像无论怎样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严确眼睛蓦然变得通红,他两手插着兜,脸上还控制不住地抽搐:“为什么要多管闲事?难道你还在为一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我明明都道过歉了!”
许时当即变了脸色,嫌恶地看了看他一眼。
不料这一眼激怒了严确,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从兜里拿出个一个有些反光的东西,许时一看,他兜里竟揣着一把水果刀!
他两手握着刀柄一通乱挥,甚至还能听到破空的声音,严确吊着嗓子嘶吼:“是你逼我的,你明知道我在有一次就会被退学!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饶是被喊来撑场子的几人也失了脸色,叼着烟的那人见状扯着声音警告:“你当时喊我们过来可没提这事儿。”
“不愿意按住他就给你爹滚!!你们一毛钱都拿不到!”严确刀乱挥,他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此刻手上也沾上了点血,那是挥刀间自己划伤的。
那人脸色难看一瞬,看了眼自始自终没动过的许时,这学生身上还穿着校服,手里还拎着买来的教辅书,一看就是乖学生。
领头的果断扔了木棍招呼着兄弟就走了,不满催促,“一个两个的愣那儿干嘛?未成年吓唬吓唬就算了,还真准备帮他按人造孽?你们想蹲局子?”
说着就走了,黄毛没反应过来,等他回神,就剩他木桩一样站那儿。
“大哥!你们等…”
还没说完,严确眼睛唰一下看来。
他手里东西对着许时,可眼睛却阴狠地盯着黄毛,恶狠狠威胁:“他今天就算死这儿我爸都会帮我摆平,但你今天不帮我,我他妈就让你也是这样的下场!”
晃黄毛腿瞬间软倒在地上,嘴里声音不成腔调,他吓傻了一样望向不远处的少年。
当时还是打得轻了。
许时嘴角轻轻一扯,见人和严确还有一段距离,冷瞥一眼道:“法治社会,现在你应该赶紧跑。”
“不许跑!给我按住他!”严确吼破音。
黄毛本就吓傻了,被这么一通吼,在地上踉跄半天,挣扎着起来,还真要过来按住他。
蠢货。
许时不耐烦地拉上校服拉链,系上塑料袋,眉眼不悦:“你现在不走,我揍完严确就好好收拾你。”
黄毛脚步一停,对上了那双寒意的眼眸,像是回忆起当初被按在地上的场面,又哭又喊、连滚带爬地跑出巷子。
严确见人都走完,依旧不甘示弱地挥动着手里的武器,“我只是鬼迷心窍!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费尽心机地查出来是我?!”
很显然他以为自己是因为以前的事儿才和他不对付,许时差点被气笑,反说:“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整天欺负这个威胁那个,不想被退学,当初造谣别人干嘛?”
“造谣…?造谣,”严确呼吸频率越来越快,说话间频繁哽住,“原来是因为江运那小子你才发出来?”
他嘴唇乌紫,不断逼近许时,“你是不是因为他喜欢你才护着他?他知道你恐同吗?”
短短几句话,他硬着脖子说了好几遍许时才听懂,见人冲过来,他毫不犹豫扔起教辅书挡了一下,而后十分迅速地冲着人的腿弯儿踹去,接着反手拧住他的两条胳膊,甩飞在墙上。
咚一声!手里的东西应声掉落。
严确被摔得咳好半天,但他还在继续说,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许时,恨不得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为什么他可以和你一间屋子我就不行?我们初中不是朋友吗?就算我告白失败了也是朋友,为什么一定要护着他?”
许时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冷眼看着他,“谁跟你是朋友,别来恶心人,严确。”
严确靠着墙,有气无力地歪歪脑袋:“恶心人?你当时也是那么骂我的哈哈哈哈!”
以往被骂被揍,严确狗脾气肯定会恼羞成怒,可今天居然笑出来,他声音本就不怎么好听,这会儿吭吭笑起来更是难听。
许时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头,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地上这人。
可忽然,严确声音骤然消失了。
他像是睡着了一样,嘴巴张着,额前还隐约可见几条被碎渣划破的红痕。
许时眉心一皱,他知道严确状态不对劲,所以打得没那么狠,但怎么还是晕了?
他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准备把人拎起来,途中还把那把水果刀踢远了。
许时刚躬着身子蹲下,手刚拎住他的领子发力,谁知道严确那双闭上的眼睛蓦然睁开,从兜里拿出不知道什么喷雾对着他的眼睛就是一通乱喷。
刺激性的雾气激得他眼睛睁不开,还有部分吸入了鼻腔,辣眼又呛人。
许时第一时间拽着严确的领子往地上摔,这次没再悠着力,狠狠踹了严确一脚就往后退。
也不知道他喷的什么玩意儿,许时低骂一声,捂着眼睛,那股酸爽刺激得眼泪直掉。
严确得逞也不装了,他甚至顾不上疼,踉跄着爬起来走向许时面前蹲下,“本来我不想用这个,因为你的眼睛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