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焚身?
李簪月瞳孔扩大,眼眸赤红,死死盯着?队长。
她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声?,泪珠却一滴滴的滚落。
男人闻言,脸色一变,四处望了望,轻碰了一下队长,小声?劝道:“正所谓神仙打假,凡人遭殃,我?们这?些小鱼小虾自己说说就行,可不能妄加评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毕竟荣国境内,百姓对?柳朝槿的崇拜和敬仰要比龙椅上那位可多得多,任谁都无法自己脚底下的人有一天会踩在自己头上。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队长立刻噤声?,不敢多言,快步离开街道。
明明已过卯时,天色却阴沉的宛如?深夜。
看管相府的三千营统领收到宫里太监送来的谕旨,目光一凝,喊道:“泼油——”
一声?令下,数十桶火油撒遍相府里里外外。
这?时,一群黑衣人,手持长刀利剑闯入相府,杀了几名泼油的士兵,直冲柳氏祠堂。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亲手将柳朝槿杀了。
三千营的士兵见到有刺客,喊道:“统领,有杀手。”
统领闻言,皱眉:“不用管,继续泼油,辰时一到,点火烧府,届时这?些杀手会陪着?柳相一起?葬送火海!”
“都给我?把相府看牢了,不允许一只?蚂蚁跑出去!”
士兵们:“是——”
柳朝槿跪坐祠堂,听到背后的声?响。
她起?身,转过来看着?一群蒙面杀手,看她的眼神,虎视眈眈,充满刺骨的杀意。
柳朝槿拔出腰间软剑,眉眼冷了几分?:“盛国九州府的天阶杀手,本相觉得自己很荣幸。”
为首之人,握紧剑柄:“柳相可是天玄大陆上有名有实的强者,我?们可不敢小看您的本事。”
“本相如?今这?副惨状,怕是有你们太子殿下谢云归的手笔吧?”
“柳相心知肚明又何必多言呢?”男人盯着?朝瑾,脚尖一踏,直直冲了上来,“还请柳相上路!”
....
咻——
相府上空突然涌出一朵灿烂的烟花,转瞬即逝,只?留下淡淡的烟雾。
统领眉头微蹙:“时辰到了吗?”
手下的士兵答道:“辰时已到。”
统领抬起?手,大喊道:“点火——”
“是!”
刹那间,数十个火把扔入相府,火苗沾染火油的瞬间,熊熊烈火瞬间蔓延,借着?汹涌凌冽的寒风,眨眼间将整座相府吞噬。
火光映红了整个天空,透过滚滚厚重的浓烟,扑面而来的是灼热的气息和刺鼻的火油气味。
原本堪比皇宫奢华精美的相府此刻在众人的眼眸里倾塌,毁灭...
“大人!”有士兵来报,“有人闯入相府,那人轻功了得,眨眼间就消失在火光里,卑职看那人的身影,像是一名女子。”
“大人,要去抓来吗?”
统领摆摆手:“算了,这?么大的火,她有命进,没?命出。”
“找死的人,咱们不必拦。”
士兵颔首:“是。”
祠堂,火舌已经爬了上来,将祠堂上精心雕刻的楼牌、门窗、隔扇都烧掉了。
朝瑾坐在祠堂蒲团上,满身是血,气喘吁吁。
软剑已断,遍地尸首。
朝瑾有些疲惫,以?至于看到李簪月闯入祠堂的时候,只?是眼皮轻颤,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一句话。
李簪月看着?满地的尸体,鲜血将祠堂的地板染红。
瘫坐在中间的柳朝槿,浑身是血,疲惫不堪。
她身上的鞭伤还未好,却又遭受杀手的袭击,相府的大火已经烧到祠堂。
此刻宛如?炼狱。
李簪月瞬间红了眼眶,心里像是翻肠搅肚般地痛苦,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朝瑾,蹲在她的面前,眼泪比质问的话快上一步,以?至于李簪月开口的瞬间,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悲戚。
“你不是要杀我?吗?”她颤抖着?身体,像是在极力维持着?最后的一抹骄傲,“站起?来,来杀我?啊?”
朝瑾低垂这?头,没?有理她,只?是呼吸在这?一刻短暂地乱了一下。
李簪月见她不动,心里更加悲伤,定是朝瑾身上的伤越发?严重,已经让她无法站起?来。
她走?过去,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朝瑾低垂的脑袋,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血迹,满目心疼,“你说只?要我?回到荣都,回到相府,便亲手杀了我?。”
“可见到这?样的你,却比杀了我?还要痛苦。”李簪月低吼道。
李簪月薄弱而低沉的哭泣让朝瑾的心口像是被重物死死挤压。
她叹了口气,哑声?道:“你又...何必要回来?”
李簪月双眸被泪水浸润的莹润透彻,像是朝瑾问她许多问题都已经如?实作答。
她似是鼓足了勇气和干劲,抚摸着?朝瑾的脸颊,字字颤抖又真挚,“我?是不是从未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朝瑾眼神愈发?复杂:“可我?…”
“可你不喜欢我?,”李簪月自嘲一笑?,“我?知道,但那又如?何,我?想着?时间一长,你总会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