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迭摸着这根手链,挥别秦观潮:“我知道了,学长拜拜。”
秦观潮再次目送他离开:“再见。”
温迭离开后没一会,专用急救车就赶到现场载走了秦观潮和昏迷的男生,医护人员给男生测了血压心率,也只得出个一切正常的结论。
救护车上的医生在灵气复苏后也拥有了灵力,他和秦观潮有过几面之缘,这会儿不由抱怨道:“得,今天又来一个。”
秦观潮看他:“什么意思,他不是第一个这种情况的?”
旁边有人接话:“是啊,今天下午京大附近也送来了三个,有一个还误送去普通病房了。都是生命体征正常,但就是醒不过来,跟植物人一样。”
都在京大附近?秦观潮心脏猛地一突:“他们也都没有影子?”
医生一脸懵:“什么影子?”
秦观潮敲了敲床架:“你看,他的影子不见了。”
“……卧槽!”医生吓了一跳,忙给医院同事打了电话,一核对才发现医院里那几个患者果真也没有影子,他后怕道,“我们之前还真没注意,正好今天下午又是阴天,根本没人注意到影子的事,不然被普通人发现,这事就大了。”
“京州大学附近肯定有问题,”秦观潮捏住鼻梁,“当康怎么样?我现在不常在学校,罗净檀也驻外去了,这一代还是得有个人坐镇。”
医生:“短时间内你就别指望老康了,他现在走两步路都够呛。”
前段时间当康恢复意识,断断续续讲出了那天遇袭的真相,事情和秦观潮猜的差不多,他确实是被饕餮袭击后仓促躲到了齐天穹的车底,才勉强逃过一劫。
但至于饕餮为什么会盯上他,当康自己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观潮看向窗外闪过的景色,初秋的风卷走树梢上逐渐泛黄的叶子:“真是个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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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转眼即至,温迭暂别校园,坐高铁回到了位于千里之外的江省的家中。
温迭刚推着行李箱走出高铁站,就被人塞了张养老机构的宣传单,他低头随便看了眼,一时间没找到垃圾桶,只好捏在手中。
温迭乘坐手扶梯一路向上,很快看到了扶梯尽头温爸温妈的身影。
温妈妈邢宵一看到温迭,就杵了温爸爸温永光一胳膊:“来了来了。”
一个多月没见爸妈,温迭拖着行李往上走了两步,笑着感慨道:“我这待遇真不错,还劳驾两位亲自来接我。”
温永光伸手接过他的行李:“那可不得讨好讨好你?省得你一言不合又躺病床上,吓死我和你妈了……你手上拿着什么?”
“哦这个啊,”温迭甩甩手上的宣传单,“刚刚高铁出口那里有人塞给我的,现在这里怎么都有发传单的了?”
邢宵瞄了一眼那张传单:“是那个健心堂吧?好像是个连锁的养老机构,最近刚开到我们这儿来,铺天盖地地宣传,也挺烦的。”
温迭就近找了个垃圾桶把传单丢了进去,邢宵盯着温迭的脸,忍不住掐了一把:“看来你在学校吃得挺好,脸上的肉回来一点了。”
温迭嘿嘿笑着:“那这几天你们可得好好投喂我,不能回家待几天反而瘦了吧?”
“说起这个,”温永光道,“你盛家太公昨天去世了,明天我们要去参加葬礼。”
温迭有些意外:“啊?怎么突然去世了?”
“九十多岁的老人了嘛,也是没办法的事,总归算是喜丧,”邢宵叹了口气,“虽然我们两家现在联系少了,但是你到时候去了也得帮忙的。”
温迭比了个敬礼的手势:“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邢宵眼尖地注意到他举起的手腕上多了一条古怪的黑色手链,以前温迭除了手表从来不戴其他任何饰品,总嫌碍事,今天怎么突然戴上手链了?
“你什么时候戴手链了?”
温迭:“朋友送的。”
邢宵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结果一听温迭的回答顿时来了兴趣,男性朋友之间一般不会送首饰,那这手链的来源就有意思了。
邢宵挤眉弄眼:“有情况哦?”
温永光也不由挑眉:“你已经大学了,爸爸妈妈也不反对你谈个恋爱交个女朋友什么的。”
“想什么呢,男性朋友!”温迭想到那天秦观潮替自己戴上手链,又叮嘱自己别摘下来的场景,不由无语道,“我这是做好人好事,对方给我的谢礼,我……我看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就系上了。”
温永光顿了顿,尴尬道:“哦,不贵重吧?可不能收贵重的礼物。”
温迭心想贵重是挺贵重的,这可是龙的逆鳞诶!但既然收了也没有再送回去的道理,他道:“这是人家自己做的手链。”
邢宵闻言竟然还有些失望,似乎还在为不翼而飞的儿媳妇而黯然神伤:“哎,不是女朋友啊。”
温迭汗颜:“……压根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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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温迭一家驱车前往乡下盛太公家中。
汽车刚拐进巷道,远远就看到地上点着一排白蜡烛,蜿蜒排列点亮了去往盛太公家中的路。
虽然是葬礼,但老人无病无灾地活到九十多,是在睡梦中安详离去的,算是喜丧,今天来帮忙的亲戚们也没表露出过多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