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伊兰妮眨着眼,一副无辜的样子和小满一模一样:“我还不够安分吗?”
沈纪年被问住了,有点卡壳,然后点了点头:“安分点就好,记住,我是个坏人,你不想......死的话,就配合我,对,我是个坏人。”
她这欲盖弥彰的样子非常蠢,沈纪年非常想撤回重说,但是话已出口,只能这样了。
其实沈纪年是想着拖一拖时间的,看看可不可以让恶龙扑个空之类的。
诺伊兰妮非常安分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又道:“这样啊......你叫什么?”
沈纪年愣了愣,心虚地左顾右盼,又转过头来非常恶狠狠地开口:“一个伟大的劫匪是不会透露自己的大名的。”
诺伊兰妮又露出来了看傻子的眼神,不过这个眼神很快地被她压住,然后她又见缝插针道:“那你的小名是什么?伟大的劫匪?”
沈纪年又陷入了愕然,然后反应过来,非常熟练地捏住小鹿的下巴,憋住想笑的心情,嘴里恐吓:“这也是不能透露的,殿下。”
诺伊兰妮被捏着下巴,也是一怔,耳尖泛红,显然有点无措了,只得配合地点了点头,非常乖:“好的,那我不问了。”
沈纪年甚是满意,觉得自己颇有做劫匪的天赋,简直就是古希腊掌管强盗的神,简叫的称呼还是对了。
这样双目相对了一阵,诺伊兰妮又道:“那伟大的劫匪大人,你为什么要抓我呢?这个总可以说吧。”
沈纪年非常熟练地开口:“当然是图钱,你家那里那么多钱,讹点我就半辈子不愁了。”
诺伊兰妮道:“是吗?你的身手那么好,完全可以从宫殿里偷点出来,抓我的话你觉得我的父母会放过你吗?”
沈纪年显然被问住了,然后换了一个口径:“喔,那我还图知名,你听听,抓了公主,这会让我在劫匪圈里面名声大扬,这样全国都会知道我抓过公主。”
诺伊兰妮也是一愣,然后又道:“然后坟墓上刻着这种丰功伟绩吗?那为什么不去刚刚丰收节现场带走?你觉得谁会记得你的脸吗?刚刚那个黑影的名声都比你更好。”
沈纪年心里默默汗颜,想着这个小满这时候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怎么脑瓜子这么灵活。她觉得腿有点麻,顺势单膝跪地,托着腮,把问题抛给小满:“那你觉得我图什么?”
诺伊兰妮又是装傻一样地摇了摇头,可是表情非常淡定,丝毫没有被抓的恐慌感,让沈纪年觉得自己很像一个自娱自乐的傻子。
于是沈纪年又开始恐吓:“不行,你给我害怕一点。”
诺伊兰妮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看自己的表情更加充满了看傻子的意味。
沈纪年心里愈发不爽了,看着小鹿这张好看精致的脸,又捏住了诺伊兰妮的下巴,眼神故作狠厉,此时看上去就真的像个劫匪一样了,至少沈纪年本人是这样觉得的。她越看心里越痒,莫名觉得她们这样很像某种play,这种刺激感愈发明显了。
诺伊兰妮面对沈纪年突如其来的逼近,终于有点别的反应,至少眼底的闪烁也是真的,还有点慌张地咽了口唾沫。
沈纪年的声音很低很小,仅仅就在她们两之间的音量。
“你想想啊,我不图钱,不图名声,剩下还能图什么呢?”
诺伊兰妮因为觉得沈纪年的气息太近,扑面而开,觉得很是熟悉,加上这种熟悉的两人之间闷热氛围感,一瞬间心跳乱七八糟的。
沈纪年觉得心头一种强大的力量驱使自己,很是自然地脱口而出:“最后只剩图你了啊,殿下。”
在诺伊兰妮惊异的目光下,沈纪年的语气比劫匪还狂妄:“我想和殿下举办一场举世无双的无与伦比的千年难遇的大型世纪跨国婚礼。”
她果然有强大的记忆力,沈纪年对自己一字不落地念完夏小满先前的台词非常满意。
在沈纪年分外自豪的表情下,诺伊兰妮几乎是秒拒绝:“我不要。”
沈纪年迅速一蹶不振,颓丧了两秒钟,然后不信邪地抬起脑袋,目光再次炯炯有神:“不要?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好吗?”
诺伊兰妮非常打击人:“你哪里好呢?”
沈纪年非常急切:“我可好了!我......”
她突然又卡词了,突然又颓丧了,因为沈纪年半天也想不到自己到底哪好,突然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中。
所以之前的小满到底图她什么啊?!
诺伊兰妮看面前的劫匪突然悲怆起来,连忙补充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说一下,看看你说的婚礼有没有可行性......毕竟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啊。”
沈纪年又缓缓抬起脑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为自己找补的诺伊兰妮,憋了半天才道:“我打字很快?”
诺伊兰妮陷入了人生的迷茫:“.......?”
沈纪年又开始自荐:“我很会熬夜,工作起来谁也不认识,一天最高工作可达二十三小时。”
这是什么来自打工人的悲怆交响曲。
而且这种感觉太像自己在相亲自荐了吧。
诺伊兰妮的表情突然从迷茫变成了同情,深深的怜悯:“劫匪都不睡觉的吗?还是别干这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