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树!兰桂坊的花娘卖笑逢迎客人,谁哄她?就算你不稀罕也不能撞树吧。”
“我哪有,不就是走的急些,回去了!”夏知婉暗骂自己不够沉稳,错过眼前的那棵树,回了雨竹轩。
慕衍之抿唇一笑,几步跟了去。
“爹娘,我们回来了。”夏知婉未进屋子就先唤了人。
“回来了,事情办的如何?”姜美珠说话起身,迎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夏知婉。
夏知婉抿唇,“哪都没伤着,娘不必担心,坐下说。”扶着姜美珠坐下,方说起刚才事。
武安侯闻言舒展紧蹙的眉心,嘴角浮现笑意,“好!虽是众人皆知,但也算保全了武安侯府的名声,做的不错。”
“险中求胜,故意激怒衍行,拖延时间,见机行事恰到好处,幸亏孩儿反应的快,不然都不好配合知婉。”
慕衍之说出夏知婉的每一步用意,唇角有笑,眸光温婉的看着她。
姜美珠端量着两人,神情语气不同以往,眸光漏出喜色拂袖偷笑了下,看向儿子。
“你聪明,那你怎不出头?”
白了一眼慕衍之,看向武安侯,“夫君,事情办的妥当也就安心了,他们忙活大半天也累了,让孩子们歇歇。”
抿唇一笑,眸光递了递。
武安侯会意,笑的唇角弯弯,起身说道:“知婉有功,吩咐厨房做些可口的,你们先歇着。”
两夫妻迈步就走,夏知婉说道:“爹娘来雨竹轩可是找知婉有事?刚同二叔一起回来,说是婉容交给知婉带。”
怎么把这事忘了?武安侯回眸看着夏知婉,“瞧爹都老糊涂,是有这回事,秦姨娘原本是你二婶的丫鬟……
婉容太小,爹怕跟着他们学了不该学的,所以劳烦你了,你若觉得不妥就交给你娘,养不好也不至于养坏。”
姜美珠愕然,她养的女儿处处被人夸赞,怎就养不好了?原主的污点算是落在她头上了,想扳回一局就得去证明。
“之前是妾身心有怨恨,心疼衍之,才耽误了他,现在一切明朗,妾身怎会还像以往,怎说的妾身一无是处。”
夏知婉拂袖一笑,徐步走了过来,“娘是疼儿子迷了心,如今夫君已回归征途,娘自然带的了婉容。
爹,让娘和知婉一同吧,百花宴在即,铺子装修的也差不多了,知婉忙时怕是顾不到婉容。”
武安侯确实忘了一些事,不是不上心而是府里的事太多,他一时没能记起来。
点头嗯了一声,“就依知婉的,婉容这孩子有点像她娘的性子,你们多上心。”
“少夫人在吗?”武安侯话声还没落下,院子外传来秦姨娘的声音。
夏知婉闻言递眼色春桃,春桃点头出了屋子,见着一妇人带着一抹着泪水的女娃娃,点头说道:
“您可是秦姨娘?”
“是,少夫人在吗?我找她有事。”秦姨娘握着女儿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嘴角笑着,泛红的眸子眸光忽闪。
春桃一听就知是何事,身子一侧,伸手请着,“在,秦姨娘请!”
秦姨娘点头带着女儿走进屋子,一眼见着武安侯夫妇,忙的松开手福身施礼。
“老爷夫人也在啊,香兰带婉容过来见见少夫人。”
说话间,秦姨娘有意避开武安侯夫妇的眸光,垂下头来,再次握住了女儿的手。
婉容下意识的向母亲身后躲了躲,哽咽的落泪,可怜的让人心疼。
武安侯见状眸光微蹙,脸色凝重几分,“二弟不是回来了,怎么没陪你母女一同?”
“香兰,你哭过了?哎呦,婉容离你院子就几步远,也不是强拆开你们母女不让相见,哭什么啊?”
姜美珠就不明白,他们好心怎就成了强夺,惹得这母女俩泪涟涟的,生离死别似的。
秦姨娘闻言赶忙解释,“不是的,夫人。”
“爹娘,秦姨娘若不舍怎会亲自来见知婉?”
夏知婉想起刚回府时,下人们的碎语,本以为姚春香身边的丫鬟会很刁钻,怎知是这般废柴。
不过,也不能怨秦姨娘,就夏知画那性质真不是谁都能镇住。
若想秦姨娘有一席之地,摸清她所想,她得加点料才行,接了话茬,看向秦姨娘,厉声道:
“秦姨娘身份知婉知晓,可您已是二叔的妾室,您这般维诺,如何代二婶掌管二房琐事,帮二叔分担?
夏知画在夏家除了爹娘,谁人都不放在眼里,可这是武安侯府,您是她的长辈,却还像个下人低三下四。
自己不要尊严,护不了自己,如何照顾婉容?与其母女哭丧着脸,不如想想如何做个称职的长辈!”
袖子一敛,微扬下颚,眸光凌厉。
秦姨娘闻言猛然心惊,怯懦的眸光惊恐万分,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紧抿着唇瓣,身子抖着。
婉容哇的一声哭了,秦姨娘一把搂住女儿,泪如雨下,“自从有了婉容,我从未想过回来,可二爷说二夫人……
香兰去看二夫人,见着了二少夫人……香兰无心与她纠缠可她侮辱婉容,做母亲的如何忍……”
起初,两人说话正常,秦姨娘就没多想,谁知夏知画百般阻拦,恶语相加,就吵了起来,慕军回府便让她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