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很像……”舒淅忙翻出手机里的红底照片,父母从来没有拍过照片,那是两人再照相馆拍的唯一一张照片,同样也作为遗照粘贴在了骨灰盒上。
舒洗指着相片中的女人,“请问……你见过的王招娣,是这个模样吗?”
王佳佳不确定的说道,“可能是的吧,我又没见过她年轻时的模样。”
“那这张呢。”舒淅颤抖着手指点出了一张头顶有一块明显凹陷,发丝粘黏着粘腻的鲜血和花白,脸颊被擦干净的照片。
“我靠。”王佳佳被骇了一跳,平复过速得心脏后仔细瞧了瞧,“差不多,你这张照片里的人看起来至少脸颊肉饱满,王招娣看着更瘦更憔悴一些。”
王佳佳道,“王盼娣,她去世了吗?”
舒淅垂下眼眸,“嗯……车祸。”
“对不起。”王佳佳不太擅长安慰别人,连忙转移话题说,“那我接着说,村里人十五六岁就会许配人家,长姐嫁人时,王盼娣还待字闺中。”
温知白察觉到了不对劲,“既然十五六岁就会嫁人,两人是双胞胎,年纪相貌都一样,为什么她没有嫁人?”
王佳佳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因为王盼娣小时候好像经历过火灾,睡觉的炕烧起来了。他们全家都出去干活了,只有她一个人睡在上面,所以身上有大片烧伤的痕迹,没有人愿意接盘。”
舒淅蜷了蜷手指,不一样,她的母亲王盼娣的身上……没有烧伤的痕迹。
“然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选择了一走了之,村里就传她怀了男人的野种跑了,我个人是不信的啦。”王佳佳把鱼丢下锅,盖上了锅盖,“但我妈说她当时确实怀着孕,月份不大,就是不知道是谁的种。”
“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王佳佳耸了耸肩,“毕竟从我有记忆起,就没见过这个人,她好像也从来没有回来过,我也是刚刚你给我看了照片我才知道,她居然去世了,唉。”
后来的事王佳佳不知道,但舒淅知道,她的母亲王盼娣横跨千里来到了海城,嫁给了她的爸爸舒建国,生下了她,不,生下了陈明杉,养育了自己。
王佳佳唔了一声,“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什么会一走了之,这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我觉得你们可以去问问王招娣。”
“也就是他们家的大姐,她可能比较清楚,她嫁给了张家村的赌棍张伟强。”王佳佳好心提醒道,“顺便一提,这张伟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好赌家暴女票女昌样样俱全,黄赌毒就只差毒了。”
舒淅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那个……王盼娣的姐姐王招娣,她……她身上也有烧伤的痕迹吗?”
王佳佳噗嗤一声,乐了,“你这问题,我刚不是都说了嘛,就她一个人睡在炕上,烧伤的当然就只有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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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会很难过吗
大清早的市集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头攒动,谈沐盈正蹲在马路牙子上,啃着刚买来的热乎烤地瓜,喟叹道,“炎炎夏日烤地瓜,老板真是好买卖。”
卖地瓜的老头穿着背心大裤衩,翘着个二郎腿,老神在在的躺在他的摇椅上晃啊晃,“你不是第一个。”
这悠闲自在的小日子过的可太美了,看得谈沐盈一阵眼热,恨不得立马揪下老头,自己上去摇啊摇。
“唔。”为防止自己心动不如行动,谈沐盈闷头啃着烤地瓜,顺着话题和老头闲聊,“第一个什么?”
“第一个嘲笑我夏天卖烤地瓜的人。”卖地瓜的老头竖起食指摆了摆,嘚瑟的模样看着比谈沐盈还欠抽。
谈沐盈发出了灵魂的拷问,“生意很好吗?”
卖地瓜的老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将视线从谈沐盈的脸上挪到了她手里的烤地瓜上,又从她手中的烤地瓜挪到了谈沐盈的脸上。
如此反复,谈沐盈看看自己手里的烤地瓜本瓜,又看看水坑倒影里拿着烤地瓜的自己……
原来冤种竟是我自己?
卖地瓜的老头摇着蒲扇,轻蔑一笑,“年轻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的好奇心呐,总是忒强烈滴,我这主打的就是一个反季节。”
“夏天卖了烤地瓜,那老板你冬天卖什么。”谈沐盈好奇的问道。
卖地瓜的老头也不藏着掖着,将他发财的商业机密倾囊相授,“冬天啊,也就是卖卖冰棍烤地瓜,冰棍地瓜买一送一,主打一个热火朝天透心凉。”
“冬天还卖烤地瓜?老板你不是说主打一个反季节吗?”谈沐盈道。
卖地瓜的老头从推车底下拿出了一把冰棍,一边给买他地瓜的顾客推销,一边抽空回答道,“也没人说我不能卖啊。”
“你这冰棍……”谈沐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手里的冰棍。
“冰棍,我也没说过我不卖啊。”卖地瓜的老头热情好客的给谈沐盈塞了一根,“来来来,来根冰棍,送你的不要钱。”
太有道理了,我竟无法反驳。
谈沐盈一手冰棍一手地瓜,好一个冰火两重天窜稀套餐。
谈沐盈发自内心的询问,“这么吃,真的没人找你索赔吗?”
卖地瓜的老头啃着冰棍满头疑惑,“锁配?那是什么?小姑娘,你要配锁吗?进不了门了该配钥匙才是,我认识个配钥匙的老头,你要配几把?”